《瓶邪同人衣棺半尸 by：月引》黄花社

5、（4）神秘的客人

　　天气是秋天，在夜晚的北京来说是寒凉入骨的。尤其当我一身湿漉漉的爬上来的时候，又遇到北风，喷嚏一下就打了三个。“阿嚏”、“阿嚏”、“阿嚏”。
　　我揉着鼻子，把上衣脱下来挤干，这时我转了下身，发现我竟然是站在胖子租的屋子的窗旁。脑中就像被强劲电流给串了一样，迅速击中了心脏，并在肺里产生了共鸣，我咳嗽了好几下，才渐渐发觉真相似乎又进了一步。
　　而我想到的东西，却让我有点担忧。如果我分析没错，那合抱之体的尸身，都可以变化为粽子的话，那么这儿下水道通道口又恰巧是胖子口中所说的“一推即倒”的墙壁外，后来……我不禁打了下寒战。
　　怪不得有黑驴匣子。好嘛，两鬼小子，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不禁气短，感觉从未有过的孤独笼罩着我，比在任何时候都让我觉得沮丧。
　　跟着三叔，到发现三叔是解连环，从全心依赖他，到处处堤防他。其实我受够了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说，虽然不知道张起灵的身世，看不透胖子小算盘的主意，但是好歹我曾以为我们已经成了一个团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强者所抛弃的弱者这样怨念。
　　我把上衣干巴巴的穿上，绕到正门，把黑驴匣子以及剩余的盐粒打包，就奔到了北京喧嚣的大街上。走过移动大厅的时候，我把手机送去充电，就在旁边的公用电脑上开始搜集一些河南古墓的进展信息了。
　　幸好就这一两天，八卦的记者还是敬业的拍了一些图片，整个古墓是在一片树林中间空旷的废地上，周围围观了一些三三两两的人，我感觉这场景貌似在哪看过，正待去找脑海咨询，图片上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那个人蹲在地上，拨弄着草，一副闲适的姿势。而他身后，斜斜的插着一把刀模样的杆子。像素很差，根本看不到具体的面孔，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模糊不清。
　　可我就是知道他是谁，果然他也到了河南了么？那么胖子呢？我不禁查看下面几幅图片，都是照着那些石头，再没有人物图片了。我关掉电脑，心情很复杂的接过手机，打通了潘子的电话。
　　“喂，潘子，我吴邪。”
　　“小三爷，你在哪？”听到潘子熟悉的口吻，我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
　　“我在北京，能给我准备些下斗的装卸么？”
　　“我送过去还是……？”
　　“不了，你找人寄到河南，我晚上就得赶火车去。”
　　听到潘子的“好吧”，我立马挂了电话，推开门出去，我一边思索一边飞速奔去火车站。如果说图片上的人就是闷油瓶，那么他在那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但是过程却有点玄乎。如果他们俩是被粽子给带过去的，那么这哥俩的经历铁定可以拍指环王了。
　　火车外的黄色叶子随着风的刮落，在我的眼前蔓延成凄凉皑皑的秋景图，而我自己心中却是浮动甚至说是躁动的，我甚至于埋怨着火车驰骋的慢，都驼不动我已然飞走在外的心了。
　　等待着出站的漫长，我低着头把票翻出来给检验票的工作人员看，忽然肩膀上就挨上了一记肥肉的重拍。只听眉开眼笑的声音传来：“天真同学，可算盼到你了！”
　　我把行李往肩膀上一背，类似民工样，依然低垂着眼，只顾往前走。胖子熊样的跟着我，毫不在意我异常的沉默，喋喋不休的聒噪着：
　　“小哥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想不到在出站口一接就接到了你，你看我这狗屎运，一分钟都不带耽误的。这儿的斗我和小哥看着倒觉得超级悬乎，上面的石头非常坚硬，我想没有电钻什么的肯定搞不开。前几天潘子打电话过来……”我狠劲瞪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话头。
　　“你他妈的换号码了？！”不知道是我一向脾气好，还是我这点眼神根本威慑不住胖子，他嬉皮笑脸的道是呀，一副理所当然。
　　老子操！
　　我镇定极了的说：“他在哪？”
　　“谁？”
　　“张—起—灵。”看着我面目表情，胖子乐了，又拍了我一下，挨了这一记重拍，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却还不知悔改的打着趣：
　　“想他了啊？小哥这几天又忧郁了，和我一天都说不到几句话。”
　　我心里想的压根不是这些七扯八拉的事，对于我心中的谜团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我立马说道：“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我们要进行一次长谈。”
　　胖子看我表情严厉，也知道我这回确实有点不对劲，只得带路。
　　他们住的地方就是那个癞子沟上头的村子里，路上乘坐拖拉机的颠簸，使得我心情更加糟糕。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白他妈操心了，他们活蹦着呢。
　　好不容易下了车，我揉着屁股蹦了下去，地上超级不平，典型的黄土地。我一眼望去，村庄都是水泥屋子，零星几个村民闲散着坐在大树底下乘凉。不知道是我头晕还是怎么的，我总感觉那棵树上窝着个人，敌意般的眼睛透过树缝朝我们这儿望来。
　　等我随着胖子靠近树边，只见到一个草人半吊子挂着，随着风一摆一摆仿佛嘲笑着我的草木皆兵。
　　“外乡人，噶里的俊子簇山沟料。”树底下吧嗒抽着旱烟的人对着胖子慢悠悠的道。
　　胖子神情突然就紧张下来，见我一脸迷糊，拉低声音道：“小哥去墓里了。”
　　“妈的，还等什么，我们也去。”我咒骂了声，拉着胖子准备就跑。
　　“哎，你等等，你这样子怎么去？先休息下，小哥那，你操不上心。”
　　我什么样子了？这么多天奔波我压根就没照过镜子，所以对胖子的话非常奇怪，直到我站在镜子前。
　　老式的铜镜面前，有个不高不瘦的青年，是我没错，只是脸，我看了后大惊，半边脸形成了月牙形的金色弯勾，像是个刀疤，但皮肤摸上去并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有点凸起。可是从镜子上看，怎么看怎么像个怪物。
　　当然，是我的看法，胖子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的望了我一眼，似乎……我觉察到了点不对劲。“你们也经历过？”
　　“别动。”胖子非常熟练的掏出了一把银质小刀，按住我的脸，作势要挖，我连忙狠命挣开。“你这是谋财害命。”
　　“不挖，才是真正的毁容。”胖子刚说完，我的脸上就挨了一刀，锐痛袭击，我的眼泪骤然就滚了下来。
　　而随即跟着淌落的，是一些褐色茶水类的汁液，它们翻涌着从我的伤口处激荡了出来，随之还喷出了类似于芝麻粒大小的圆粒。
　　我一下懵了，这是怎么搞上的，我脑海中对自己怎么受伤真是毫无概念，直到胖子慢条斯理的道：“你丫不知道怎么也惹上了这些羧虫子，再晚点，它们都得在你身上做窝了！”
　　我一下就精神起来，“你说的那什么羧虫子，是不是和壁虎长的一样？”
　　“好嘛，你还真是遇到过。不过壁虎是长爪子，那邪虫子是长吸盘。”
　　我当时想的还是它们后背绿莹莹的眼睛，却没有想到它们尾巴的一扫，竟然也这么厉害。
　　我蹲下身，观察着那伤口里流下的圆粒，瞬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细长蠕动的虫子，正在慢慢的想破卵而出。
　　“还观察，当心它们再爬回去。”胖子推开我，把火油浇了上去，并开始点燃。火势非常小，因为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多，在地上也是在胖子拢一起后，才能点上火的。
　　一股非常类似胖子的臭脚丫的味道弥漫出来，我赶紧捂上鼻子：“这什么味？”
　　“虫子死前的迷雾赠言。”胖子嫌恶的望着那堆阴阴火光，扯着嘴角，撇了下嘴。
　　我就不那么淡定了，一想到那些东西刚才就在我的皮肤里蠕动，我摸上另半边脸拍着，强烈的想让震动把未弄出来的卵给拍出来。
　　胖子看到我这样自虐的行为，赶忙过来制止：“哎，哎，哎，天真无邪同志，已经搞干净了，再说你这样拍，只会让那些东西越往里面钻。”
　　我听了这话，连忙往地下一坐，大舒了口气。上次倒斗时蛇卵进体的噩梦还没结束，现在的我又被这些可怕的虫子给盯上了，真是十斗九邪门。
　　听胖子的打算，是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再去找闷油瓶。我无可奈何同意了，顺便去村子里打听下我那助手的消息。搞不好还有什么收获呢。
　　我这么想就准备出门，胖子在屋子里坐着翻弄自己的玩意，貌似是好几把UC-式手枪，短小但射程远，喷火面积大。听我打招呼他头都没抬，嘴里唔唔唔的表示同意。
　　我信步而出，这村不大，就零星散落了几户人家，因为靠山的缘故，每户家门口都有竹子，现在是秋季，青翠的颜色在傍晚夕阳的映衬下，非常美好。
　　手机上搜索着王盟的号码，我打了出去，对方不一会就接了，我问他是不是也到了癞子沟旁边的村子？他突然压低声音很神秘的说，我收购的那些石头竟然找到了一个天大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