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墨飘零梦芳华》张悯语

14、第五章 一往情深深几许2

　　说起牡丹，天下最秀丽者，无疑首推洛阳的牡丹。“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相传牡丹本产于长安，后来才被贬至洛阳。洛阳的牡丹固然甲天下，长安的牡丹亦不逊色。

　　葰园美景众多，白牡丹便是其一。每年春末夏初葰园的白牡丹花开之时，整个长安城都为之骚动，人们纷纷前来观赏。正所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此时，冷如烟、白莹若和含烟、云舒已经赏完了牡丹。四人坐在抚仙湖畔的亭子中休息。白莹若见冷如烟一直愁眉不展，心有忧虑，便问起了她的心事。冷如烟遂将自己和苏郁之约好共游葰园的事情说给了白莹若。

　　白莹若说道：“我猜姐姐的心思，是想约苏公子前来，试探他一番。如果他心里还念及姐姐对他的情意，他会来的。现在恭亲王已经派人上门求亲，冷相那里也难以推辞，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苏公子他一定按捺不住。我看苏公子他是个有请有意的人。姐姐不要忧心，只管放心在这里静坐着等他，苏公子他一定会来的。”

　　冷如烟理睬回应白莹若，仍是痴痴地望着烟波浩渺的抚仙湖。她心乱如麻，两只玉手纠结在一起，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了。

　　她一清早便来到了这里，刚才游园的时候，她也毫无兴致，一心只盼早点见到他，好让悬在心上的那块石头落了地。现在已近下午，苏郁之还迟迟没有现身。

　　莫非苏郁之在相府被什么事情给拦住了？又或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什么麻烦？还是……还是那晚他根本就是在搪塞自己，没有来葰园与她见面的打算？

　　她此时坐立不安，实在放心不下，黯然失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妹妹，我们还是去找找他吧！”

　　不等白莹若说话，她已近迈着碎步疾走出去了。白莹若和含烟、云舒也赶紧跟了出来。

　　时间已近未时，天色渐渐转暗，空中乌云渐合，有大雨将至，葰园里的游人顿时少了很多。

　　四人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葰园里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可哪里有苏郁之的身影！

　　冷如烟彻底绝望了。

　　梦断了……魂消了……心也凉透了……

　　她朗朗跄跄地走着，险些跌倒在地。白莹若赶紧上去扶住了她。

　　他根本没有来……

　　你已经决意了断我们之间的情意吗？那些已经过去的花前月下时光难道没有在你心里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我对你的情意难道丝毫不值得你去珍视吗？

　　既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我？让我在这里痴痴地等你？你是在作弄我，嘲笑我对你的执着，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大雨骤然而至，滑落在了我的脸颊……

　　那是苍天悲悯我可怜我流下的泪水吗？还是我被你一次次万箭穿心之后，痛恨自己在心里依然对你留着执着的期许？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