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boy》暗夜行路

11、第十一章

　　安多觉得在医院里是无聊的，所以，田祁来的时候，他倒十分高兴，至少有人给他解闷。吸管的滋滋声传来，田祁瞪了他一眼，安多故意发出这个声音，显示他的酸奶已经喝完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田祁没好气“没喝过东西啊？”
　　安多也不搭理他，对着垃圾桶瞄准，终于把酸奶盒扔了进去。
　　“喂。”田祁忽然说“你病了要不要我通知你家里人？”
　　“用不着！”安多没等他说完就吼了一句。
　　“你是不知道好歹还是怎么着？！”田祁站起来
　　“用不着你管！”安多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然后比较憋闷，歪过身子，将被子拉开一个口，对着那里呼吸。
　　半天周围没有动静，安多把被子打开，发现田祁还在椅子上坐着，不过眼皮开始打架，似乎要睡着的样子。
　　安多怎么能让他安然入睡，于是问“你不用上班啊？混子吧？”
　　田祁闭着眼睛“我上学呢。”
　　“不可能吧？你都那么大岁数了。”
　　“我哪么大岁数啊？”田祁终于睁开眼睛。
　　安多窃喜。“你有28？”
　　“放屁！”
　　“别告诉我3张了啊。”
　　“去你奶奶的，我上大四今年！”田祁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特别无耐地指着他说“你说你，这么讨厌一孩子，怎么进化来的？你爸你妈不要你吧？要我，也不要你！什么玩意儿啊！”
　　安多脸色快速变化。
　　田祁有点后悔，因为他又想起了那一天安多说的话。他拿起一苹果，对着安多快速转移话题“吃苹果吗？富士的，特别脆！我给你削一个？”
　　安多恨恨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田祁一边削皮一边说“施韦说你爱吃苹果，我特意买的呢……”
　　安多感觉胸腹间有东西要破体而出，他对田祁说“你过来。”
　　“干吗？”
　　安多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咬了下去，田祁第一个反应就是给他一巴掌，但是胳膊还悬在半空的时候，他猛然看见了安多眼睛里的泪花，手居然没有落下去，剧痛从胳膊传来，田祁‘噢’的叫了一声，巴掌终于落下。

　　安多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一个红色的五掌印儿。
　　田祁站在旁边，胳膊上有清晰的牙印儿。
　　两个人从门口突然出现，看着屋子中这个状况，都呆了一下。然后，立码有人奔过来，心疼地看着安多的脸，然后转头对田祁吼
　　“你怎么打人啊！”
　　田祁瞪着那个怒发冲冠的女孩，也不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安多，却发现安多的眼神儿正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正慢慢走进来，带着关切问
　　“安多，你没事吧？”然后他又看了一眼田祁。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飧鋈耍锲钣芍缘夭皇娣Ｋ畔赂觳玻咽植逶诙道铩?
　　那女孩还不依不饶地说“韩益你问问这人，为什么打人，把他带回警察局去！”
　　韩益看着田祁，又看了一眼安多，安多正瞅着他乐，脸上掌印还隐隐约约。
　　田祁没好气地说“你朋友来了，我走了！”
　　安多也不理他。
　　周可瞅了他两眼。
　　韩益又问“安多，你好点没有？”
　　安多十分神气地说“我好多了。”
　　田祁从心底涌出一股一股不爽，转身大步地向门口走去。背后传来安多的声音
　　“韩益你吃苹果么，富士的，可脆了。”
　　“你就别管他啦，你病着呢。”周可说“你吃吗？我给你削一个。”

　　安多感觉自己特别有精气神，韩益和周可陪他待到日落，让他喜出望外，虽然，他也能看出来，那是周可不愿意走，不过，他也没有从韩益脸上看出什么不妥，周可从他宿舍给他拿来他的MP3还有PSP，韩益忽然拿出本书，说这是我刚买的，侦破故事，给你留下解闷吧？安多一把拿了过来，也不管周可还悬着的递给他东西的手。

　　叶之朗是在结束探视前赶来的，气喘吁吁地说我刚知道你病了。
　　安多大气地说你是我弟我不怪你。
　　周可噗哧一笑说，又到处乱认弟弟。
　　安多看了一眼韩益，他正看着周可，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说回家吃饭吗？
　　周可瞄了一眼安多，却没说话。
　　安多一看韩益左右为难的表情，就没心情了，躺下说，你们走吧，我累了，要睡了。
　　叶之朗说我陪你待会儿。
　　周可说我也陪你待会儿，看你睡着了我再走。
　　韩益看了一眼安多，眼神里面好像有感激，他对着安多说：“你还没吃晚饭呢，给你买点粥吧？还是想吃什么？”

　　在医院对面的一家粥店，韩益买了些粥，还有饺子。给安多拿回来的时候，还特意把饭盒里的饺子一个一个夹在安多的饭盒里，以免它们粘在一起。
　　整个过程，安多一直看着韩益。韩益不时抬头，让他吃，他可以慢慢夹。
　　安多转向周可说“你们快走吧。我吃饭不喜欢别人看。”
　　周可有点不高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她不舒服的气氛。但是，她又不知道那气氛不对在哪里。和韩益走出去的时候，她对着安多笑着说再见。却看见安多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韩益的脸上。

　　叶之朗瞅着安多笑。
　　安多专心致志地吃着饺子，看着盘子里码放得有些间隙的饺子，感到胸腹间有种特别火热的气息在流窜。他几乎要发狠地跑出去，揪住韩益来个拥抱。
　　走神期间，忽然感觉周围有什么磁场包围着他，这才想起来叶之朗还在旁边。
　　“笑啥啊？”安多看叶之朗的笑脸带着不厚道。
　　“是他对不对？”
　　“什么是他？谁啊？”
　　“你说你喜欢的直的，是韩益对不对？”
　　安多把一个饺子塞在叶之朗嘴里，叹口气说：“是啊。”
　　叶之朗也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叹啊？”安多不爽了“你和你哥多接近，10几年呢？我呢？天天看着他对别人上心，送秋波，怒也怒不得，急也急不得，说也说不得，讨厌不得，生气不得，亲近不得，疏远不得，笑不得，哭不得…….”
　　“好了好了，安多，你别再说了。”叶之朗面色也忧郁起来“我理解你啊。要是，我们不是这样，多好啊？”
　　“那有什么？我就这样了！哼！”安多喝了一口粥，又把一个饺子塞进叶之朗嘴里，然后，边咕哝边说“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霸王硬上躬了！”说罢，突然想想，然后哈哈笑起来，结果粥呛在气管儿里，咳嗽了半天。
　　叶之朗拍着他的后背。“你还笑！”然后，又不无羡慕地说“我要像你这么想得开多好啊。”
　　安多咳嗽完毕恨恨说
　　“周可对他不好。他那么好一人，家里只剩个妈，他特孝顺，也特别懂事。他妈也特别好，我吃过他妈做的饭，好吃得没边儿。周可对他不好，不配让他喜欢，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