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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kufufufu~樱花是因为树下埋葬着尸体而来的更绚烂呦~”
      “什、什么?!!那岂不是——六道骸!!!”
      “哇哦,咬杀!”』

      ‘十代目……真的是好温柔的人啊……’在一起的十个年头以来,狱寺隼人从来就没法抑制这样的念头。站在樱树下的那个少年,从漫天绯红色的樱瓣中轻轻勾起唇角,视线投过来的时候,那个梦一样的怀念的目光就让他没有办法独立思考。
      ‘十代目的笑容……真的好温柔……’
      ‘可是……’
      “狱寺君,在这里吗?”微微歪着头,声音低沉,语调柔软,“我还以为你已经到加百罗涅去了。”
      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瞳孔猛地缩紧了。一瞬间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那个思想简明而清晰地对着他诉说——
      ‘可是,最近,只要扬起那个笑容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死亡,每一次的荒唐都要胜过一次,鲜血染红地毯,尸体铺满长廊……’
      “十代目!”猛地弯下腰去鞠躬,狱寺隼人慌张的低着头,把眼睛闭得紧紧,无论哪一个举动都像是在遮掩着什么一般,“对不起!我、我并不是想违抗您的命令,我……”
      “没关系。”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解释,泽田纲吉低着头,眼睛里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能陪我待一会也很好啊——毕竟,能这么陪着我的人,似乎只剩下狱寺君你了呢。”
      “十代目……”狱寺隼人慢慢直起腰来,担忧地看着他的首领,“您……请您……务必照顾好自己 ……”
      “嗯,我没有关系的。”泽田纲吉弯起眼睛,笑容温暖动人,“狱寺君才是,瘦了很多呢。”
      狱寺隼人勉强牵起嘴角,回应着首领的关心。气氛渐渐沉默下去了,泽田纲吉怔怔地盯着他,几分钟后,垂下眼睛去,把手伸进口袋。
      “十代目!”绷紧的神经像要断裂一般发出警告,狱寺隼人跳起来死死抓住泽田纲吉的手,“请不要——”
      “狱寺君?”握着小小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漂亮盒子,泽田纲吉稍稍露出困扰的表情,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岚守的头发,“是糖果而已,狱寺君,没必要太紧张呢。”
      “糖、糖果……”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狱寺隼人慌乱的松开手,磕磕绊绊的后退了两步,表情愧疚的像是要哭出来,“对、对不起十代目……我太笨了!都是因为我……”
      “狱寺君……”泽田纲吉叹了口气,细细的咀嚼着,一口一口咽下去,然后拿出第二粒塞进嘴里,“不要总是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这样我也会很困扰的……所以说,能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呢?或者,也吃点糖果吧~”
      “十代目……”
      “不过,这个不能给你呦~”晃了晃七彩的盒子,那双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清澈明亮得如同最名贵的钻石晶体,“这个是Reborn留给我的啊,给别人的话,Reborn会生气的……所以,真的很抱歉呢。”
      “不,没关系的!”狱寺隼人急忙摇着头,强打起精神露出笑脸,“Reborn先生他……也一定想看着您开心起来,所以,只要您能够振作起来的话,一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啊……”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像是抵不住刺目的阳光一般,好好的显露出来的那个嘴唇,弯曲成快活的弧度,“狱寺君说的没错,我会好好振作起来的——然后,现在就一起去加百罗涅吧,拜托了。”
      脸色刷地一片苍白。狱寺隼人转过头去,拳头紧紧攥着,伪装出一样愉快的声调:“那么……我就去备车了,麻烦您稍等片刻。”
      “啊。”仍然是那样的姿势,微微放松了手指,从指缝间看见那个背影渐渐走远,由虚假的轻快的脚步,渐渐变为落荒而逃。手臂虚弱的垂下,泽田纲吉靠着樱树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他把那只糖果盒子抬起来底朝天的倒进嘴里,干噎下去,双手掐紧喉咙,发出破碎的大笑。然而在下一个瞬间,那笑声却戛然而止了——
      从樱树的顶端,透过细碎的光线映在他脸上斑驳的黑影,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双手环胸,投下高傲的寒冷的视线。
      “软弱的草食动物。”他从树上跳下来,如同风中凌厉坠落的黑色樱瓣,“你依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泽田纲吉撑着地面站起来动作优雅沉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云雀学长啊~”他的尾音轻快的上扬,对着面无表情的男人伸出一只手,缓缓摊开,“云雀学长……也要吃吗?”
      云雀恭弥眯着眼睛看着他,纹丝不动。他却率先缩回手去,把药片全部倒进自己嘴里,一步一步后退着狰狞的扬起嘴角:“抱歉,我忘了呢,是云雀学长的话,一定不屑于接受吧……不过,我还有另外一种糖果,可以让人做满是樱花的梦哦——想不想要呢?想不想呢?云雀学长,可以做满是樱花的梦啊——”
      他声嘶力竭地笑,在云守猛地挥出的拐子下跳开,逃得远远地,轻捷而疯狂。云雀恭弥站在原地,从漫天的绯红色中读出难言的眩晕感。当年的荒诞病症早已痊愈,但却留下了更难以抹去的东西——
      “樱花是因为……”
      有很多的声音一齐说话,最后归于仅剩的一个:“kufufufu~樱花是因为树下埋葬着尸体而来的更绚烂啊,恭弥~”

      到达加百罗涅的时候,留守的反抗力量已经基本被屠杀殆尽了。狱寺隼人护着沉默不语的首领从尸体中间迈过去,然后颤抖着向最后一小拨死守家族城堡的人员投出了炸弹。一阵烟尘散去却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寂静场面。举着拐子的男人渐渐放下了手臂,拂去肩上的灰尘,表情冷漠到凛冽刺骨。
      “泽田纲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用平板的语气说话,眯起眼睛,显得越来越危险。岚守忍不住又掏出几只炸弹,却被自家首领轻轻拨到一边。
      “云雀学长……”泽田纲吉的手松懈的垂着,一点一点走近他,“云雀学长,我——”
      拐子猛地扬起。那个单薄如衰草的人体倒飞出去,在地上反弹着滑行了一段,重重撞在废墟的墙壁上。
      “云雀恭弥!”狱寺隼人暴怒的扔出炸弹,猛地按上右臂还未动用的赤炎之矢,“我要——”
      “狱寺君!!”一下子拔高的声调里有着充沛的哀伤与坚决。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狱寺隼人僵在那里,不甘地转过头去看着他的首领从地上爬起来,黑西装上满是泥土和破口,被渗出的鲜血染成更深的颜色。
      “你太暴躁了,云雀学长。”他扯出一个笑脸,走近他的云守,踮着脚尖推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只是想,永远和大家在一起罢了……”
      “这……不好吗?”
      “彭格列是一体的——”
      “永远不要分开……”
      “你也一样,大家也一样……”他扬起快活地笑,单纯又天真:“云雀学长觉得,不好吗?”
      云雀恭弥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疯了。”他退后两步,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泽田纲吉,眼睛扫过他愈发天真的笑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了定论,“你疯了,泽田纲吉。”
      那个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泽田纲吉仰着头,慢慢收敛了快活的气息。大大弯起的嘴角拉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有种让人没法辩驳的威严与阴冷。
      “云雀恭弥……”他从地上站起来,“你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危险感从身体深处涌上来,云雀恭弥一瞬间打开拐子的机关,凶狠地将布满尖刺的金属向泽田纲吉刺去。然而马上他就缩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面前的青年——
      直直刺进小腹的尖锐金属,被伤口处渗出的橙红色火焰牢固的冻结。澄澈的冰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并覆盖了他不及撤回的整条右臂。
      “云雀学长……”如同没有痛感一般,泽田纲吉再次扬起了笑脸,“果然,你……是不能理解我的吗。”
      “放开我。”
      “我不要~”他加大了笑容,从口袋掏出深茶色的小玻璃瓶,利索的拧开盖子。透明发黄的液体顺着他又开始发颤的手指流下去,他粗鲁的从里面倒出粘稠的血红色珠子,献宝一样捧到他的云守眼前,“呐,云雀学长,答应了要给你糖果的吧……你看,这个可是很珍贵的糖果唷——”
      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云雀恭弥短暂的沉默,忽然感到彻骨的寒冷。右臂上刺骨的温度,随着血液慢慢流淌至全身,脉搏开始减缓,仿佛连思想都被冻结。
      “……疯子。”他的喉咙发干,发出的声音有种陌生的生涩。
      “很漂亮,是不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注视着手中的珠子,目光专注而温柔“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漂亮呐……”
      “在那以前——偷偷的把它藏起来,泡进装满福尔马林的罐子,被他注视着——在那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美丽……因为从来没有注意过……云雀学长也是吧,从来不去注意……”
      “闭嘴!”云雀恭弥低吼了一声,他紧抿着嘴唇,脸色开始苍白。
      “Reborn离开的时候……云雀学长,看到了,是不是?”不理会那个斥责,泽田纲吉凑到他的耳边,发出细小的耳语,“所以,才会这样……可是,云雀学长,不是也被人在意着吗……”
      他捏住云守的下巴,把血红色的柔软球体塞进他嘴里:“咽下去的话,就能够体会了吧?我的那种——”
      “即便是死掉、磨碎、散入泥土,也想要不顾一切的在一起的心情。”
      云雀恭弥停止了挣扎。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渐渐从嗓子里发出破碎的嘲笑。他任由那个孩子用悲伤的眼神推动着他僵硬的下巴做出咀嚼的动作,配合着压抑着强烈的呕吐感用力吞咽。冰融化了,拐子落在地上,他就用手捂住嘴巴,从指缝里渗出气味难闻的液体。
      “泽田纲吉……”他含混的冷厉的讥讽,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样,用鄙弃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被狱寺隼人抱着一步一步走出废墟,“你把这个叫□□吗?”
      “软弱的草食动物啊,我永远不可能理解。”
      泽田纲吉睁着眼睛,从眼底漫溢出冰冷的泪水。他机械的扯着岚守的衣裳,用公式化的语气下着命令:“拜托你了,狱寺君。”
      “……是,十代目。”
      冲天的火光应声而起。某个声音在心底反复叫嚣:“你跟随着的是谁呢?你怀里的又是谁呢?你把自己给忘了吗?快点扔掉他!!”狱寺隼人咬紧了牙,将手臂搂得更紧,尽管越贴近怀里的人就越感到恐惧和寒冷,他仍然固执的挤出欢笑的语气:“马上就到家了,十代目。”
      “你哭了。”
      有一只手抚过他的脸颊,轻轻拂去泪水。
      “你哭了,你冷得发抖。”
      那样笃定又温柔的语气,让狱寺隼人愣在原地,无法再继续行走。在他怀里,他所赖以生存的希望之光,彭格列的大空,那个少年眯起眼睛像哭泣一样微笑,悲伤的用祈祷的语气戳破了命运所下达的最恶毒的咒语——
      “已经……回不去了,狱寺君。”

      【泽田纲吉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少年时的那个赏樱会,被Reborn逼着去占座位时偶遇了巡查的云雀学长。一边被咬杀一边为自己悲惨的命运泪流满面的时侯,耳边传来了某个诡异的笑声:“kufufu~樱花是因为树下埋葬着尸体而来的更绚烂呦~””下意识的想着,这里可是樱花开得最好的地方啊……“什、什么?!!那岂不是——六道骸!!!”终于抓住重点了!!云雀学长横眉冷对某张凑近的脸,竖着拐子喊“咬杀”,被Reborn派来寻找他的狱寺君保护着他退到安全地带去,然后就睁着闪亮闪亮的星星眼附和着他“啊啊啊最讨厌凤梨头了”的吐槽。画面一转,就是六道骸流血的右眼,朝向天空中战斗着的浮云,固执地睁开不肯闭上。泽田纲吉跪坐在地上,还清楚的记得前一刻它的主人是怎样绝望的乞求:“彭格列,求求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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