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血玉》狂奔安徒生

9、第九章

　　柳琛一句脏话尚未骂出口，却见一袭淡淡的黄裙映入他的眼帘，柳琛微微一笑：“原来是姑娘，失礼失礼。”

　　与柳琛撞个满怀的正是菱舟。

　　“怎么，一句失礼就完了？嘶，好痛……我不管，都是你害的，今天不赔本姑娘一顿饭别想走！”话音未落一旁的老马咳嗽了一声，柳琛无奈的一笑。

　　三人捡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美酒佳肴纷纷端上桌，尴尬的气氛才渐渐打破。

　　“喂，我说，你们今天又有什么行动？我看满街尽是带刀的差役，吓得本姑娘都不敢开张了。”菱舟抱怨道。

　　“前些天就嘱咐你去办许可证，怎么，把本官的话当了耳旁风不成？”柳琛边说着边用筷子往嘴里塞肉。

　　菱舟赶忙赔上笑脸：“好哥哥，咱俩这关系，还说什么□□不□□的，见外了不是。”

　　老马不顾二人打情骂俏，只顾闷头一人自饮自斟。

　　半晌，桌上已然杯盘狼藉，柳琛打个响指唤来小二结账。

　　“咳，记在我们官府的账上便可。”

　　店小二早就料定眼前的几位官爷会有这般说辞，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

　　待柳琛回头再去呼喊老马起身赶路，未料想老马早已不胜酒力，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任凭柳琛左推右搡，老马只管闷头大睡，鼾声也越来越大。

　　“装醉的人是叫不醒的，”菱舟的语气里满是嫌弃，“罢了，反正就剩一家了，谁叫本姑娘心善呢，我陪你去吧！”

　　“你？”柳琛几欲笑出声来。

　　“怎么？别看本姑娘瘦，我的拳头可有的是力气，再说了，我也就是给官爷打打下手，顺带在一旁膜拜一下您办案时的英姿。”

　　柳琛被菱舟的一张嘴夸得心里美滋滋，哪里还顾得上推脱。饮过两杯解酒的茶水之后，便与菱舟一前一后奔着邻街的公孙玉器店出发了。

　　日头正暖的晌午本该是街市熙攘、人声鼎沸，可沿街许多店铺都早早关张掩紧了门户，往来的行人之中不时有人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柳琛，从路人怒火中烧的眼眸里，柳琛料定这番景象必定同白天青今日开展的行动有关。柳琛内心只觉得冤枉，自己分文钱财没有敛到，反而要同别人一起背了骂名。思及此，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呐……”柳琛意味深长地说。

　　同大多数商店一样，公孙玉器店也早早关了门。

　　“公孙伯伯，开门呀，是我，小琛儿，”柳琛把手搭在门板上使劲拍了几下，嚷到：“伯伯，在的话麻烦您开一下门，我不会伤害你的。”

　　“忘恩负义的小崽子，你倒是敢！”屋内传来闷闷的声音，菱舟听罢只是掩住嘴笑。

　　听见公孙老爹反映这般激烈，柳琛只得降低了音量，软言细语地耐心劝说，怎奈柳琛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哪还会由衷地讲几句好话。柳琛拿着官腔劝了半晌，屋内的公孙老爹反而更加生气了。

　　柳琛劝得口干舌燥，张开嘴耷拉着舌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早在柳琛叫喊的时候，一侧的菱舟就早已跃跃欲试。

　　砰——

　　巨大的声响吓了柳琛一跳，待他回过神来，只见菱舟正在拍打着腿上的尘土，公孙老爹正与门板一同躺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菱舟冲着柳琛吐了吐舌头，道：“官爷平时对我作威作福，今天怎么失了气力？不必谢我，权当谁让本姑娘是你的小跟班呢。现在门开了，该没收没收，该查封查封，对了，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用不用绑回去？”

　　眼前这番景象早就将柳琛吓得面色铁青，哪还有功夫去搭理贫嘴的菱舟。柳琛赶忙连滚带爬地过去搀扶躺在地上的老丈人，左一个“伯伯”，右一个“亲爹”地叫着，还不忘赔上笑脸。

　　“嘁——倒是装起好人来了，连声谢谢都不会讲，早知道不帮你了！算了，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回去领赏了，咱们有缘再见咯。”话音刚落，菱舟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