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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零贰壹 ...

  •   “拿”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个人比较喜欢夜袭赚黑心钱的地下钱庄。
      因为我和白锦所在的这个镇子很小,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钱庄,于是带着白锦一家一家的找。
      “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况且我们也不知道这个镇子上究竟有没有地下钱庄。”
      “白锦,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直觉?”我问得颇伤感。
      “不是,其实我只是有点冷而已。”
      我朝他打量了一下,这才记起他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和沐浴时的木屐,衣不蔽体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于是我深刻地反省了一下,发觉这样的我实在是太不体贴了,得快些给他拿点钱,弄件像样的衣服穿。
      我拉着白锦跳上飞檐,在小镇的屋顶上穿梭,路过道观的时候发觉功德箱就摆在屋子当中,我一时手贱,就去开了那个箱子。
      看来这家道观的香火很不行,功德箱里只零零散散地装着些铜板,不多,估计只刚刚够给白锦买一件比较挫的衣服。
      白锦看着我将功德箱里的铜板一个一个掏出来,便皱起了眉头对我说道:“这钱是给上头的人用的,这样擅自拿了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再说也没几个钱。”
      “不要紧,先拿着救救急,等下给你买了衣服我们就去找地下钱庄,然后给他补上,多补一点。”我一边掏钱,一边朝白锦安慰道。
      听我这样说他终于放下心来,两人一起找了家成衣铺子买了一件外衫一双鞋。虽然衫是粗布衫,鞋是麻布鞋,但这丝毫无损他的鹤立鸡群,反而更添了一种清新自然的韵味。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把盘扣扣错了?”白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发觉没扣错。
      我擦了擦口水,在心里陶醉了一下。什么叫做一流美人,一流美人就是吃窝头,咽咸菜,还能闪闪惹人爱。

      白锦的装备齐全之后,我们的行动就方便了起来。
      我们沿着屋顶在镇上穿梭,大概走到镇子的最南端时,便看到了一户大宅,有许多人偷偷摸摸地从这里出入。这显然就是地下钱庄了。
      我和白锦翻墙进去,果然在第二道门的门栏上看到了一个很通俗的名字,叫有家钱庄。可能是因为地方小,有家钱庄的守备并不是特别严。但当我和白锦摸到金库,看到金柜上的那数十把形态各异的大锁时,我便明白了钱庄的老板为什么这么放心。
      “这锁你能开么?”白锦愣了一下,看我依旧拔出那把细小的发簪。
      “应该可以,我试一试。”
      我大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捅开了第一把锁,后面的就简单了,因为这家钱庄的老板大概是个缺心眼,他的那数十把锁全是一个锁匠做的,所以开锁的技巧也十分单一。
      打开柜门后我觉得很兴奋,因为里头的银两真的很不少,我估摸着有万位数。
      “拿多少?”我问白锦。
      “你牵的头你定吧。”
      “好,那二十两算了,也不能拿得太明显。”
      白锦点了点头,因为他本来就不太想拿,自然认为我拿得越少越好。
      我拿了二十两的散碎银子,然后将那数十把锁原封不动地锁了回去。我的动作绝对干净、利落,让人看不出一点动过的痕迹。如果这个钱庄的老板酷爱查账,一定会以为他的金库闹鬼,然后会花大价钱请个天师。
      方才我看见这里的道观那么不景气,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们创一笔收入,这样看来元始天尊一定不会怪罪我借他的钱,说不定还会感激我。一不小心又积了功德一件,我顿时感到压力很大。

      我们拿着这二十两散碎银子回到道观,我先是往里功德箱里投了一两,觉得太没有诚意,于是又投了五钱。蹑手蹑脚地离开道观后,白锦问我:“小顺,你是琴师,怎么会开锁这类旁门左道的小把戏?”
      被他这样说我感到有点惭愧,其实我会学开锁这种旁门左道的花样,完全是被我那个鬼见愁的小气老爹逼的。
      记得那是某一年的年尾,办年货的时候我和柳让居然欠了一屁股债,于是准备去找我娘借钱。谁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烂船遭遇打头风,我娘的私房钱居然在年关将至时被我哥那个衰人给吃空了。
      我娘觉得这样很不行,再怎么说她也是天下第一媒婆,平时也就罢了,年事怎么说也得办得体体面面的。况且当时正赶上三斤半长身体,我不想它饿得太狠,把我家灶台当发糕给啃了,于是怂恿我娘去端我爹的小金库。
      按照我娘的话说,我爹就是个死财迷。他在扬州风光了这么多年,暗地里存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他从我娘手中刮走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万两。
      我娘去找我爹要钱,我爹说他就算被打死,也拿不出一分钱来。我娘就说好吧,那我就把你打死。于是两个人大打了一场。
      最后的结果是我爹输了,因为我和柳让躲在角落里偷偷暗算他。我爹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提议说三斤半是我家的储备粮,年关难过,就让它一尽本职,把它煮了得了。
      他的一席话惹毛了我、柳让和三斤半这两人一狗,于是柳让给了我一本开锁密录,我详细研究了一天,就把我爹的小金库给锅端了。
      那年的年关我们家过得特别风光,除了我爹表现得一脸菜色之外,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并且从此以后,天下无我不开之锁。我和柳让试了一下,连国库的锁我都能开,但是因为皇帝老子对我还不错,所以我没拿过国库一个铜板,我可以发誓。
      柳让一直觉得我和他两个人一个有功夫,一个有技术,不去做飞贼真的是屈了才。他觉得如果我们去走飞檐,他绝对能成为一代盗帅柳小让。当时他还给我们取了个特立独行的名字:怪侠两枝花。
      我为他这个创意汗颜了很久,之前就有人说他女人脸,伪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和白锦在街上走了一会,便想找个人问一下怎么回初云镇。
      正在这时,一辆牛车从我们身边路过,白锦将车子拦下,对赶车的矮个子男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往初云镇怎么走?”
      “二位公子要去初云镇?坐我的车,我就告诉你们。”赶车人用大拇指指了指牛车的车棚。
      我翻了个白眼。连小地方的人都这么市侩,江湖啊,你究竟是怎么了……
      “好吧,我们坐你的车。”白锦点了点头,拉着我上了牛车。
      上车后我才突然反应过来,那赶车的小个子居然说我们是“二位公子”,这简直是太侮辱人了。我不过是穿了夜行衣,不过是绑了个马尾髻,不过是帮白锦拿着长剑,不过是将束胸勒得有点紧。可我再怎么说也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怎么就像个男人了?于是我对他说道:“这位小哥,我是女的,还有这是定钱,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往初云镇怎么走了吧?”
      赶车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指着北边向我们说道:“要往初云镇啊,那得先到镇西的码头,然后坐船渡江过去。”
      我听他的话我突然有点想哭,想必白锦也知道我为什么想哭,因为我们要,坐,船!
      如果有人问我最讨厌的三样东西是什么,我会说:水,水,还是水。所以说人就是不能有弱点,一有弱点就会变得很弱势。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弱势,便突然觉得周围有杀气,非常浓重的杀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电光火石间,白锦将我往座位下一按。抬起头来时我发觉马车的上半截居然被整个削掉了,闻人喜和百里发骑着马将我们的牛车截住,我们的牛车前还占了好些天蚕派的喽啰。
      “白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种在江湖正道上排的上名号的侠士,竟也会用这种不入流的烂招。”闻人喜勒住缰绳,让他的马停在我和白锦面前。
      闻人喜说的不入流的烂招,当然就是指我撬了他家玄铁笼的铁锁。但是他执意认为那锁是白锦撬的,这让我感到十分不满。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个光吃白饭不做事的米虫么?
      我正准备和他理论,却突然听见白锦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小顺,坐稳。”
      他翻身做到车夫的位置,一脚将赶车的男人踹到我身边,也不知怎么回事,牛哞地叫了一声,便开始狂奔起来。然后我听见大约二十几声哀号,回头一看,只见天蚕派的喽啰已经被撞成风中凌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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