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装六扇门》木子水宁

18、柳江段尸案（十七）

　　“好色？”叶茹雪下意识地一愣。

　　这好色与他被害应该没有多大联系吧？

　　未曾想钟芷君眼中竟然精光一闪，忙不迭地追问：“既是如此，那许财主是如何发现的？在案发之前，又是否知道朱祥钟情于哪位女子？抑或时说……哪几位？”

　　许关然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这一问题如此感兴趣，却也如实地回答道：“想来，自打朱祥入府以来做事颇为认真，草民除了月钱之外也赏了他不少银子。按理来说，每月的银两虽说不足谋些个生意，可也够一个人吃十来顿山珍海味了。话虽如此，可他来后不到一年便开始向草民说想提前去帐房领当月月钱。经草民一问，才知之前的银两全都花在青楼之中了。”

　　“有这等子事？”钟芷君意外地转了转眼珠，就听他又补充道：“当然，他也只是去青楼而已。府上的丫鬟他可是从未欺负过的。”

　　钟芷君了然地点点头，“那许财主可知朱祥老家在何处？有何家人？而他又总是去哪一间青楼？”

　　许关然微微叹了口气，“唉，朱祥本是孤儿。年少时单凭替人打工过活，积攒了不少经验。草民也是看在这等份儿上才用他的。要说这青楼，草民可是真的不知呀。”

　　“想来这朱祥也是想从温柔乡里舒解孤独之情吧……”钟芷君眯了眯眼睛，似在感叹，也似在分析。“那平日里他有什么来往密切的友人么？”

　　许关然闻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似想到什么般地抬起手指。

　　“听说他在柳江有一个盐商朋友。两人虽不常见，可这人也算是与朱管家往来比较密切的朋友了。”

　　告别了许府，天已擦黑。

　　两人牵着小莲儿缓缓走过街道，叶茹雪不由得抱怨：“真是的，荒废了一天，可这个许关然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线索嘛！”

　　钟芷君睨了她一眼，淡笑道：“为何不是线索？要我说，这些线索就有可能替我们找出凶手。”

　　“咦？”她惊异地侧过头，“怎么可能！你快说来听听！”

　　哪知那厮竟然对刚刚的事缄口不语，只是恬静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夜空。

　　“送你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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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茹雪莫名奇妙地被钟芷君送回秦府，还在琢磨他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目光之时就被一从假山后蹿出的黑影偷袭，一把捂住嘴巴拽了进去。

　　她心中一惊，还来不及细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依依那诡异的小脸儿便映入眼帘。

　　“依——唔！”

　　“小姐！你小点声呀！要是被老爷夫人发现了你就死定了！”依依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直至确定叶茹雪安静了下来之后才放下手来。

　　“依依你这是干什么！”叶茹雪瞪大了美目气鼓鼓地低声训斥她，但闻依依竟满眼焦急地说：“小姐呀，这都大难临头了你就别再发小姐脾气了！”

　　一见她这般口气，叶茹雪狐疑地问道：“……什么大难临头？”

　　“哎呀！刚刚我听见老爷夫人说进来你整日都不见踪影，每每都是入夜才归，说你这性子太野了，要给你找户婆家嫁了收收心！”

　　虾米？要把她嫁了？？叶茹雪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当场傻立在原地。

　　若说之前还好，可现下她已有了意中人……

　　“我不要嫁啦！！”

　　柔依一甩，小脚一跺，叶茹雪开始撒泼。

　　依依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小姐，你这是干嘛？现在这套，得留着待会儿在老爷夫人面前用啊！”

　　“我热身不可以么？”

　　“……”

　　待两人怯生生地入了内堂，就见秦老爷与秦夫人果然面色不善地端坐于上位。

　　“雪儿！你这几天都疯到哪里去了？”秦老爷见她进来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碗，开始吹胡子瞪眼。“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的像什么样子！你去城里仔细悄悄，哪有一个黄花闺女像你这样什么时辰了才回来？！”

　　瞧见这气势，叶茹雪便知道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她忙不迭地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声说道：“秦叔，秦姨，雪儿知错了……”

　　“知错？你哪里是知错啊！”秦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直叹气，“你若真是知错，就不会还这么做了！”

　　“咦？还？？”叶茹雪一愣，她之前可从未有过晚归耶？

　　秦夫人见状颇为不满地看了她一样，“怎么，亲姨前几日就已经提醒过你了，你当时还连连点头，答应得那么好，现在倒又不承认了？”

　　叶茹雪纳闷，她什么时候有答应过亲姨什么事情啊？这几日，她都极少跟府上的人打照面，更别说跟秦姨聊天了！今日秦姨为何会说——

　　莫不是那一次？？

　　叶茹雪猛然回想起与钟芷君第一次去义庄那一夜回府后，秦姨似乎有跟自己说过什么呃……

　　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个，秦姨呀！我可能是答应的很好啦！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实在没有听清你在跟我说什么……”

　　言语间，只听“啪啦”一声，秦老爷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掷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