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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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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电话里，她的口气有些失望。
“你猜猜？”
“菊丸是不是又到处传播去了？啊，不对，应该再加上一个乾。什么？河村不打网球去学作厨师了？真是可惜啊……好了，好了，我知道的啦……”
“……”
“桃城他们的比赛也开始了吧？什么？输了？不可能！……如果是双打的话……啊，是这样啊，没关系，还能争取出线的机会的……”
……
放下电话，转身便看到由美子姐姐一脸的笑意。
“周助，你很少煲电话粥的～～有女朋友了哦～～”
“姐姐，只是很要好得朋友而已。”
“是吗？”由美子笑道。一旁欲太插嘴道，“老哥，你别不承认了，你们学校的乾都告诉我了……她现在应该是在西班牙的网球基地吧？”
“啊，这样啊，”由美子很吃惊，“很厉害喔。周助，多长时间了？怎么都瞒着我们呢？！再不说姐姐要生气了哦~”
“真的是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总要坚持，“好朋友”和“女朋友”就是一字之差。
每周不定期的电话，聊得也不过是些寻常事物，关心一两句而已。至少两人都还没有告白过。唯一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是地时候，两人谈起了仙人掌。
“好可惜～这里仙人掌不多～”
“呐，你为什么喜欢仙人掌呢？”不二很是好奇。
“爱屋及乌吧。”轻描淡写的回答。
“啊？！”虽然有一次先例，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后来发现……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植物。顽强，从不低头。有人说它浑身的刺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封闭在内，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为了生存，它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它活的很好。我不用去触碰它，只要摆在窗台就是一幅很舒服的风景……只属于欣赏它的人的风景……”
不二想像在西班牙激情四溢的红土场上，那个淡如秋菊的人一身洁白的球裙，无论如何也是一道风景线。
冬末春初，不二不知道怎么就有点感冒了，头脑晕晕乎乎的，很没有精神。
“要注意一点身体嘛，别老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哦，对了，我在墨西哥打公开赛呢，现在是第三轮了。这次打完准备回东京一趟，我会给大家带点东西哦。你要什么呢？”
“不用吧，你最近也挺累的。”
“真的不用吗？”电话那头笑意盎然。
“嗯……”
…………
放下电话，不二猛地想起，墨西哥可是仙人掌的故乡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由得后悔莫及……
又不想再打个电话过去，这样不是太着形迹了吗？他也有那么一点执拗，天才什么时候有求人的？
周末，大家说好到河村的店里聚一下。聊着聊着，便谈起了伊林转向职业网坛的事。
“欸~说走就走，太突然了吧~~”猫咪感慨万分。
大石叹了口气，“唉，这也是森山自己的事情，说到底，她还可以天天打网球哩。我们可就惨了。”
“就是阿就是，我觉得高中部好恐怖啊，大家都死气沉沉的，说话不是上课就是考试~喵~~居然都不打球~~~”
“大家都要为前途着想吧，”不二依然不温不火，“毕竟大学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可是……”猫咪想起来就叹气，“人家想打球嘛，整天连老爸老妈都碎碎念着去看书，都要疯了……”
“嗨，你们知道吗？！”桃城兴冲冲的跑进店里，“咦？前辈们也在？哈，那太好了！”
“呵呵，momo什么事啊？”
“电视台转播！墨西哥公开赛！！有森山学姐啊！！——喂，越前！你怎么还不进来？前辈们可都在这儿啊！”
桃城一把拉过那个身边极不情愿露面的小鬼——拉了拉帽沿，还小声嘀咕着那句经典台词。
“太好了，人差不多都齐了呢。这样吧，大家不如都一起在店里看比赛？”河村很兴奋的说。
“耶——好主意！”猫咪也来劲了，“小不点，你最要认真看哦～～～说不定将来进军网球界，学姐就是你的榜样哦～～”
越前撇了撇嘴，“切～～女子比赛没什么看头~”话是这么说，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河村打开电视机，“比赛是什么时候？不二？”
“七点十分，哦，是东京体育台。”
“呵呵，知道的真详细啊？还说没有什么？”猫咪直笑。
不二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已经习惯了。有意无意的关心，这是事实，他不回避，也不回避自己的感觉。只是突然觉得，为什么这种感觉却要别人来提醒。
“阿，开始了开始了，快看啊。”几个人都耸动起来，纷纷凑到电视机前面。画面上，伊林穿的却不是白色的球裙，换了一套天蓝。虽然很淡的颜色，不二还是觉得有些花眼。白色应该更适合她啊，默默地想。
“说到底，我们还没看过森山打过正式的比赛呢。”大石兴致勃勃，“不知道她打得怎么样？”
不二微笑。呐，你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比赛是长时间的拉锯战。像是故意要折磨选手的意志一样，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场地。不二看见汗水一滴一滴的从她额前流下，越是打到后面越是艰难，什么技术、战略全都无效，她似乎完全没有往日打球的优雅风采，只有满场飞奔的奋力救球，还有数不清的point、duece和advantage。
“这样的比赛，越到后面就越是精神力的比拼。”电视解说员喋喋不休的说着。
“是啊是啊，森山选手刚参加这样重大的比赛，她的体力能否支持下来呢？”一个女解说员补充道。“精神方面也是选手很重要的素质阿，如果不注意这些的话往往就会在不应该失误的时候出现失误，双误也会增多，这些是致命的……”
“烦死啦～”猫咪不耐烦了，“那女的整天就知道看着别人说话，又喜欢信口开河，不懂球就趁早别解说了～～”
决胜盘进入漫长的长盘决胜，场上的两人似乎都已经达到了极限，激烈的焦灼看得青学各位紧张的心中怦怦乱跳。每个人都在暗暗念着，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不二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一定要赢啊？
最后一球，拉开场外的大角度，伊林猝不及防，拼命奔跑着，却不慎跌倒，眼睁睁看着球落在场中，又飞奔而去。输了。
“森山选手这场比赛打得还是可圈可点的。你看每一场的比分局数都那么接近，就是差那么一点点……看看对手去年的战绩……可是打败了不少种子选手的黑马呢……”
“对阿对阿，她才刚刚步入网坛，对于这样的比赛经验还很少，以后可是大有希望的明日之星呢…… ”解说员一张嘴巴就是没停。
店里，青学众人默然。过了一会儿，桃城遗憾的唉声叹气，“欸～怎么会这样？我还期望学姐拿个冠军的哩～～”
“momo，这是职业赛啊，那个解说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还是刚开始，不要紧的啦～～”
“喵～～不会就这点水平吧～～”
“英二，别这么说！”大石说道，“能打到第三轮的成绩，对于一个网坛新秀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她会很难过的吧。”不二轻轻说道。
春季，樱花纷飞。阳光灿烂的天气里，不二心情很好的接到了伊林的电话。
“呵呵，“想喝‘蓝调茶’的话就快点噢，就现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几点的飞机？怎么也不说一声？”
“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嘛～”听到电话那头语气略带撒娇，不二不由得嘴角上扬。
许久不见，她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仿佛那场失利并没有在心中留下过多的阴影。不二略微宽心，这样的她最好，最自然。
聊天的时候，不二不提比赛的事。他不知道伊林现在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已经过去。
“墨西哥真是好玩呢，球场外竟然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兴致盎然的说起异国见闻。听她说的奇怪，不二也起了兴趣。“墨西哥素有“仙人掌之国”的美称呢，仙人掌是墨西哥的国花。相传仙人掌是神赐予墨西哥人的。仙人掌还有“沙漠英雄花”的美誉，很了不起吧~”
不二没有接口，想起了那个电话，现在还是很后悔。
“有没有带几盆回来呢？难得去一趟……”不露声色的试探。
“哎，整天都很忙啊，不是训练就是分析比赛，打完后也没心思再呆了，竟然都没有去逛街——真是失策呢……”
不二见她话题又引到了比赛上，连忙说道，“那也是——说起来，你打算在东京呆多久？”
“也许有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出师不利后的下一步该怎么做。”伊林淡淡的回答。
不二凝视她眼，“那会怎么做？”
“呵呵，还没想好。也许过段时间就想好了。”
“这只是小比赛而已，不必太在意。”
伊林身体轻轻一颤，“我没有……”
“真的没有？”
对方叹了一口气，“别再说了好不好？你不是想看仙人掌吗？”
“嗯？”不二觉得两人这么拐着弯儿甚是别扭，不过提到仙人掌可是重点所在。
“你真的有带？”
对面的人笑的灿烂，“你看这是什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盆很奇特的植株。
不二微微一笑，“很好啊，你要怎么养？”
“难道你不想要？这可是很稀有的品种哦。”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怎么就这样轻易送人？”虽然很想要，但是想起先前的话，自己明明说过不用的……
伊林把仙人掌放在桌上，身子向后靠着椅子，微微抬头看着窗外，阳光倾洒在她一张略带笑意的脸上，“本来就是送你的，就当是生日礼物。”
“啊？！”不二惊讶的睁开眼睛，“今天不是我生日，而且……我今年没有生日过呢。”算来，今天是2月28日吧。
“我知道，就当是吧。”
“这样啊……”不二不知说什么好。
“上次你喜欢的那盆被我买了，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你快拿着吧，想要就说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的了？！”她突然有点生气的说。
“不是……”不二见她突然这样，心里有点奇怪，“你是怎么了？不就是一盆仙人掌吗？”
“什么叫做‘就是一盆仙人掌’？！”
不二觉得她语音有异，不觉抬起头来。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人家好心给你，你还不要？！我找了多久才找到的？！”
“你不是特意买来给我的吧？”
伊林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大声说，“别自以为了不起了！你以为是我想送你的吗？！哼，爱要不要！”
不二静静的看着她气呼呼的脸，“你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没你的事！”
不二一笑，“是吗？我看全都是我的事！”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一惊。不二暗惊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伊林脸上却泛上一丝晕红，又“哼”的一声，突然站起身便向门外大步走去。
“这……”她一连串反常的举动令不二百思不解。真的是输了球心情不好吗？还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可是也没有啊。不二只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
“咦，今天怎么就你一人来了？”叶月玫笑着走了过来，“呵呵，不二周助是吧？女朋友呢？”
“女朋友？”
“呵呵，阿林啊，别不承认了，傻子都看得出来。”叶月一张嘴直来直去，从来都不拐弯抹角。
不二没心思和她多说，“你和伊林很熟吧？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很熟时没错……‘什么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知道？！”
“这……”确实不知道啊。不二便把刚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叶月听了皱眉沉思，“她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去过墨西哥。”
“唉，都是这仙人掌。”
“仙人掌？”叶月讶异地说，“你知道仙人掌？”
“什么叫‘知道仙人掌’？ ”不二莫名其妙，今天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哎耶，不是那个意思。昨天阿林才刚刚回来，说起比赛，她的那个教练就跟我说了，这丫头为了买一盆什么什么罕见的仙人掌，竟然在比赛前一天几乎就跑遍了整个墨西哥城，结果被一场大雨困在很远的郊外，赶回来的时候就发高烧了，那天晚上真是好险哪——意识都不怎么清楚了，幸好第二天早上好一点了，可是晚上的比赛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她还没说完，不二便抓起那盆仙人掌风一样的奔出了店门口。原来真的是这样！原来她是为了自己才……而他刚才却无视她的心意！
大街上人海茫茫，哪里还有伊林的影子？不由得焦急起来，“这个时候她会上哪儿去呢？会上哪儿去呢？”心知此时的她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怎么当时竟没察觉呢？
可是，他肯定是察觉到了的，刚刚也只是当作输了比赛之后的发泄吧？
他一时彷徨无计，突然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会不会在那里？”立刻向以前和她打过球的网球场跑去。
球场离这里不是很远，十几分钟后，不二便赶到了那里。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打球，可是却不见伊林的身影。他四处一看，立时便在远处空荡荡的观众席上捕捉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形。
“怎么在这里？”不二跑过去，轻轻问道。
伊林看到他过来，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对你很凶？～唉，可能是真的有点心情不好吧……”
“没有，很可爱啊。”
“哎，你——”抬头看看他万年不变的迷人笑容，心里一声轻叹，“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笑着的呢？”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边际，虽然感到很近，却又不时地感到遥远。
“你怎么会这么傻，要比赛了还到处乱跑？”不二轻轻走进一步。
伊林感到他的身子靠的很近，不知怎么心中怦怦乱跳，“你怎么知道的？——”
“叶月都告诉我了。”
伊林的身子微微发颤，面对面前近在咫尺的人的笑容不知所措。身后的阳光很眩目。不二上前一步轻轻揽着她，“以后不要这样了，注意身体——还有，比赛的时候要专心，就算是为了我，可以吗？”
怀里的人把脸偏过一旁，低垂着美丽的睫毛，“我没有……那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不去买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了……那天晚上状态明明很好的……”
“还说很好？发着高烧，刚从外面赶回来？”
“……”
“比赛的事别太在意了，还有机会的。”
“不，不是那样的……”
“什么？”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出局了。竞技就是这样。残酷的压力。”
不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眼前的人还有着什么样的忧愁？也许以后他会详细的、静静的去聆听。
“你的仙人掌我收下了，很漂亮，我很喜欢。”笑着把那盆仙人掌送到她眼前一看。
“你喜欢就好啊，干吗还说这么多？”她撇了撇嘴，故意不服气的说。“我想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可是，我会心疼的。”
伊林讶异的抬起头，对上不二的微笑。这样的感觉真好。身边虽然是呼喝着打球的人的吵闹声，可是却好像是外来之音，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浑不在意，眼前只有对方的微笑……这样最好，最安心。
春的阳光洒在网球场上，一片宁静祥和。恰如他们的性格与愿望，这样的生活还会维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景宜人，人更可人。情如秋水细长流。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