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集》睡姬

5、花语（藏马）

　　霜前月下谁家种？寥落飞花片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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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何地、落絮飘花、浅潭莹碧、只留下一轮流光晶辉、滢漪妍影…………

　　是银狐？
　　浅银色的长发下，露出冰冷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遇见与自己的相似的人，那人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要弃子吗？”女孩正对着一棋局，问，然后露出莫明的笑，似乎，她走出一步不同寻常的棋子，似乎，她在等待一个不同寻常的回应。

　　那人笑了笑，道：“棋局正热，我岂忍抽身而去？”

　　女孩听了，微微点点头，缄口不言，仿佛沉醉在棋局中，略有所思。

　　那人亦没有久留，待她轻轻按子，便如风一般，再也不见形踪。

　　只有那些鲜艳的“红关夜”，因风而发出如同天籁的细响，飘落几片血一般的花瓣，打破此间的寂静。

　　“藏马，你认为她能够成为一流的情报员吗？”
　　细小的声音从精灵般的蝴蝶人中传出。

　　只是一名歌女，这样的风尘女子……右翼的成员，似乎都对她的能力产生怀疑……

　　藏马点了点头，然后，没有人再有疑问了。

　　红关夜，有着美丽的花瓣，美丽的颜色，却是吸血的花，永远……寂寞……

　　花雨飘零，青楼中的庭园，寂落无声，只有偶然的几句低声细语。

　　“四堂已经争斗到白炽化的情度了。”女声呢喃着，她是现在的花魁红关夜。

　　然后，便是沉默。

　　那目光正对着面前的妖狐，似乎在问，要介入去吗？

　　藏马略略避开那眼睛，不是野心，影响他的思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无意卷入太深，虽然他与红关夜的契约中，有霸业一词。

　　徐徐的一声叹气，似乎明白了藏马所思。

　　他，还在寻求某一种不怎样实在的东西。

　　虽然作为妖怪折她不能明白，可是，当了解他的智慧高到那种境界，无形有一种超越妖怪的思维方式，或许可以接受；只是，不能认同。

　　你，如何能摆脱，这种只是为了自己性命而战斗的魔界？

　　红关夜知道，却只是关心她首领的性命。

　　“七兆，你知道这个价格吧，首领。”红关夜转过头，望向那飘得太张狂的花，已经不知道该惋惜它的早逝，还是该佩服它用生命换取一瞬的美丽。

　　是悬赏“极恶盗贼”人头的价格。藏马竟会不知？

　　收集情报是很重要的，所以，他才会找至红关夜这个情报员，所以，他才会扶持她成为花魁。

　　而她现在再提此事，意味着什么？这种价格，吸引一批狂徒来追杀他，早在意料之中，除非……

　　“赤色杀手……”红关夜低语道。

　　藏马笑了笑，想起什么。

　　红关夜不明白地望着他，似乎亦测出什么。

　　正如来时一般，藏马不为人知的远去了……

　　长期处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或者也隐蔽了他的心……

　　寥落的庭院，也只有花如雪依旧……

　　藏马……死了……

　　妖狐谷的报纸，没有比这天发行量更大……

　　极恶妖狐，已经不在了。

　　没有比那些把藏马当成“瘟神”更舒一口气。整个妖狐谷，不知道是否把这一天当成节日呢？

　　自然，有人也在皱着眉头。

　　一瞬间，那些旧部便各散东西，似乎从不认识……

　　只有一些，被称为右翼的，“误入青楼。”

　　“迟了……”低声一句，从满是绯色的房间传出，然后，便静下来了……

　　焰红的灯火，慢慢烧掉那一份似是报告的东西。

　　而桌上的，是所有关于“妖狐死亡”的报纸。

　　良久，客人散了。

　　红关夜的眉头便紧锁起来，似乎，已经料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迟了。那报告，本应该更好得到，更早送至藏马手中……

　　可是……

　　红房中，血红的花飘落，铺满一地。

　　多情则坠。纵然无情，何尝未坠？

　　漆黑的牢房，弥漫着血的腥味。

　　然而，只有一两滴血落在地上，形成一瓣血花，像吸血的红关夜一般。而血的主人，也是叫红关夜。

　　望着他的，是红狐彤榴，那个赤色杀手。

　　红关夜知道，她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毕竟，对面前这个人，她还有利用价值。直至，那个让她感至陌生的半人妖的到来。

　　20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许多；而自己的未来，则决定在这20年她未知的变数中。是死，或者是为赤色杀手服务？

　　早已困于与彤榴和圣玄的周旋的红关夜，脑海只是一片纯色，没有那种七彩的闪光了。

　　她虽然不想再思考，却仍隐约感到，彤榴的矛盾。

　　她只淡然一笑，等待那个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花开花落，连绵不断的红关夜，此刻，仿如被凝洁在时间的一方……

　　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