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集》睡姬

3、三叶草（藏马）

　　“哥哥，你是侦探吗？”
　　“嗯？有什么事？”
　　“请你帮我找一种草，可以吗？”
　　“找植物最好到花店吧。”
　　“可是花店阿姨说她那里没有啊！”
　　“是什么草，说不定你身边那位哥哥家里有呢！对吧，藏马？”
　　“咦！？哥哥家里有吗？我找得是四叶的三叶草啊。”

　　夕阳下，浦饭幽助与南野秀一走在矮墙的住宅区内。
　　已经是孟秋季节，树叶青黄交接着，还有些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别有风趣。
　　“真是想不到你会接这种案件啊！”浦饭打了个呵欠，“魔界有四叶的三叶草吗？”
　　风吹过，叶韵之舞跳起；一行鸿雁嘹唳一声，南去了。
　　“不是说没有。”南野笑了笑，“可是魔界的三叶草不是那么易相与的生物。”
　　“呃？”
　　“而且，那男孩的目的的医好他姐姐的脚吧－－只是幸福的代表是不足够的。”
　　“‘谁找到四叶三叶草，谁就能获得幸福\'，这种句，还有人信呐？”
　　南野卜哧一笑：“幽助也知道吗？”
　　“以前在校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女生里传得很厉害。”浦饭一幅“你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望着南野。
　　“不……我想，以你的性格，当时一定是大笑的吧！”
　　“不错，我是笑到肚子都痛了。”浦饭直认不讳。
　　南野捂着口，依稀带着点笑声：“有四片叶子的三叶草，第一片叶代表祈求，第二片叶代表希望，第三片叶代表爱情，第四片叶代表幸福。那小男孩已经有三叶了，我们只要找出第四片叶就行了。”
　　“真深奥。”
　　“是吗？”南野笑了笑，“到了。”

　　“你们是？”开门的女人惊讶地望着南野他们，不知道他家怎么有这样的访客。
　　“我们是……”南野的话尚未答完，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便跑了出来，抱着他说：“侦探哥哥，你们来了？”
　　“洋，不能这样没有礼貌。”女子骂他一句，才向南野他们行了礼，“对不起，麻烦了你，但我儿子要找的东西，在这世界上是根本不存在的，还要你来，真是抱歉！”
　　“谁说的，大哥哥说可能可以找到啊！”洋反驳着，拉南野与浦饭出屋，“来，看看我姐姐！”
　　妇女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出去。
　　二楼的一个单间中，在窗前放着一张床；雪白的被子，包裹着一个花龄的少女。她望着来客，略带吃惊，问：“洋，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我请来的侦探哥哥，他们可以帮我找到三叶草，然后我会送给你的。”洋傻傻地笑着。
　　“不是对你说过，那只是姐姐说出来唬你的，还要去找，真是个笨蛋。”随后少女抱歉地对南野笑了笑。
　　“冒味问一句，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腿吗？”幽助也对这句话吃惊，不过，他总算猜出藏马要做的事了。
　　“嗯……可以。”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南野给少女重新铺上被子，望了她母亲一眼。妇女点了点头，有点神伤说：“医生说过，再也不能走了……”
　　“妈，别介意，我现在也学着用轮椅啊，等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和洋一起逛街。”少女温柔地笑着说。
　　“不，哥哥一定找到三叶草的，姐姐你不用轮椅也能走……”
　　“嗯，我会想想办法。”南野不知道是回答谁的话，很快就和浦饭一起离去了。

　　夜星静静地眨着眼；竹筒，装满了水，倒下，装满，倒下……循环不息；院落的叶子，随风飘起，打个圈儿，又飘落下来。鸟也不啼了，鸦了不鸣了，人的屋子里，却传来与静夜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这些家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叫醒我这老人家不止，还要我和你们出去一趟？”幻海生气地盯着藏马，不是因为他打搅她的睡眠，而是他关了她打得正精彩的游戏。
　　“幻海师父，这种事只能你会做，我身边这家伙，除了打架外就一无是处，空有一身灵力；我是妖力对人体有害，现在只有你能帮助那对姐弟啊。”
　　“什么叫空有一身灵力？”浦饭埋怨地白了他一眼，还是恳求幻海师父，“师父，你就当是做做好心吧，至于今晚你玩到的关数，我隔天帮你玩回来……”
　　“你这坏蛋能玩回来吗？”幻海的火气又起来了，但很快就平静下去，“你的意思是说，那女孩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不错。她腿上的神经细胞已经死了大部分，用现在人类的医学技术，要激活它恐怕有点困难；但我想用师父的气加上我的药，一定能够做到－－当然要在她的细胞还有相当活力的情况下。”
　　“也不用今晚这么急吧。”幻海站了起来，答应了。
　　“后天我因工出差，到国外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想明晚以前弄好。”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不过……”幻海瞪了浦饭一眼，“幽助你不用去，在这里凝气，直至我回来。”
　　“咦，为什么？”浦饭望已经穿好的鞋子问。
　　“明天开始我教你如何用气治疗，以后这种事别想求我！”
　　“嘻，嘻……”藏马笑着跟幻海走了。

　　今晚八时，盛邀你与你姐姐到＊＊公园，借光辉之名，苜蓿花将为你开放。
　　侦探
　　洋众从信箱中翻出一张印着野蔷薇的卡片，看到“侦探”二字，便立刻跑向他姐姐的房间，大声问：
　　“姐姐，这是不是侦探哥哥寄来的？”
　　“让我看看……嗯，这是……他们叫我们今晚到＊＊公园去。”少女认真地读给洋听。
　　“那我们去吗？”男孩担心地望着他姐姐的腿。
　　少女也发觉了，微笑着回答：“好吧。今天不知为什么，觉得这腿好了许多，出去逛逛没有问题。”
　　“姐姐觉得好了许多吗？那么现在就下地走走吧，说不定医生说不能走只是笑话，其实姐姐只是有点腿痛而已。”男孩就要拉她下床，她总算紧紧抓着窗帘，一幅不要的神情阻止了洋：
　　“不可能的啦，这双腿再也走不了。我一直以来都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它们好像已经不再属于我般。”
　　“都是我，要不是我乱逛马路……姐姐就不用……”洋伏在少女身上哭了起来。
　　“不要哭啊，用一双腿换回一个听话的弟弟，已经是非常便宜的事了。”
　　“姐姐你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再走吗？我一直是那样希望的，再一起出去玩，春天捉蝴蝶，夏天捕蝉，秋天浸着凉凉的水……还有一起堆雪人。”
　　少女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要再说了，今天你要听什么故事？我刚找了一本书，是说你喜欢的勇者的故事，要听吗？要是你这样子，侦探哥哥看了后可能不再帮你找四叶三叶草啊……”
　　洋收住眼泪，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公园，与其说是公园，不如说是一个已经没有什么人来的荒地。过去一段时间，这里闹过鬼，死过人，又聚了一句野猫野狗。纵然是白天，敢来这里的，只有爱好冒险的男孩子，女孩子是不屑来这种鬼地方的。更可况现在是晚上，少女不会不知道这里的事，她紧紧抓着轮车，里面回头望望在推车的弟弟，看着他满脸笑容，安心了许多。
　　很奇怪，一路上总有些会发花的花，连成一线，带领他们走向前方。
　　“到了吗？”姐姐问，发亮的花围成一个圆圈，绕着一片不应该在秋天还如此翠绿的草地。
　　“我看看。”洋停下轮车，走到草地中央，摘了一吧草，认真的看，又跑到发亮的花旁，仔细地数着，“一、二、三、四！……四瓣的，四瓣的！姐姐，这草是不是就是……”洋仿被定身似的站着不动，静静地望着他姐姐。
　　“怎么了？洋。”少女不知发生什么事，惘然地望着他弟弟，又回头看看，她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放着一张轮椅，一张本来她坐着的……“啊！”
　　“太好了，太好了……”洋扑在她姐姐身上，哭出声来。
　　“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吧……”少女也不知如何是好，摸着他的头说。
　　“不，我是在笑，因为姐姐和哥哥都没有说大话啊！姐姐真的可以再走了……真的可以再走了……”说着说着，他睡着了。
　　少女叹了口气，看着钟，不禁失声：“这坏小子真是准时睡觉啊……本来想在这里多玩一回，还是还是背你回去吧。”

　　躲在暗处，浦饭悄悄对南野说：“你真是会制造气氛啊，找天我和莹子约会时，你也弄这样一个环境出来吧！”
　　“别说笑了，莹子一定会知道是我做的。其实，让植物不按季节开放，改变植物的形态，对我来说，只是轻易而举的事。重要的是走路的能力与信心。我只是做一个药引的作用而已。”
　　“这样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明明做侦探的人是啊。”
　　“我们只是各尽所能而已。飞机就要开了，我先走了，晚安！”
　　“晚安……”幽助无力的摇了摇双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题外：
　　“哥哥，我要两碗面。打包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自己一个吃得完吗？”
　　“不，我姐姐也会来的，她在学校里练习短跑啊。”
　　“短跑？”
　　“是啊，姐姐是学校的运动员……不过，她的腿伤过一段时间，休息了很久……现在要更加努力才行！”
　　“真想不到，你姐姐这般厉害。”
　　“对了，这石头给你，我在＊＊公园捡了许多，这块最漂亮，送给你吧！”
　　“呵？谢谢。”
　　“这里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以前来过～啊，谢谢，再见！”
　　“再见！欢迎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