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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现在已经理不清对司马岳的感觉,这一声好久不见真的隔了太久,那一刹那间恍如隔世,朱贞言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诸算子的情绪,从今往后司马岳对于我而言就不只是那个我从元陵里带回来的宝贝。

      “你对穆儿做了什么?”司马岳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愤怒的问道。

      我任由他抓着,这种痛能让我清醒一点,从前我太过于强求自己的意志于司马穆,造成如今的局面当初也是意料之中,只能说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合格。而眼前司马岳真真切切的就在我身旁,我苦笑一声,作为一个妻子我也是不合格的,诸算子的人生在情感方面,是一个失败者,这也是当年师父对我的预言。

      想到师父,我心里一颤,我们一个小时内必须出巢界,我用力想甩开司马岳的手,但是敌不过他的力道,还是朱柏言解了围“司马岳你松手,小贞受伤了。”说着上前来看我的伤口。

      司马岳这才松开手,却不减怒意,这个人还是没有变,当年他没有废掉我,穆儿应该是最大的因素。“刚才你们跑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白幡?”我扶着朱柏言的手站起来,现在才发觉胸口处有剧痛传来,感觉到有冷汗冒出,正好借着痛意我能清醒的思考。

      “是有一片白幡,怎么?”陆博文指了指东面方向,我心下一喜,果然如此,看来师父在这一千多年间应该也已经坐化。

      “去那里,一个小时内我们必须出巢界,七月十五鬼门开,我们对付不了那些东西。”我抹了抹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算了算时间,就朝着陆博文指的方向出发。

      “小贞。”朱柏言叫住我,我没力气转身,只是背对着他应道“什么事?”

      “没事,我扶你吧。”说着三步走向前扶住我的手臂“总觉得你像变了个人。”扶着我间还在嘀嘀咕咕,我一笑“你想太多了,一会要借你的血用用,你看我是不能再流血了。”

      朱柏言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们走了大概三分钟就能看到白幡,一大片非常壮观,白色为底色,蓝色镶边,白布上朱砂写成的咒符显得很醒目。“这里是出口。”朱柏言喃喃自语,不过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想必是领悟了。

      我想移步到中央处,不过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巴望着朱柏言,他只是摇头“我没有学过。”说完我一阵失望,却听到司马岳清冷的声音道“我来。”
      刚才到把他忘记了,他的道术高出朱柏言许多,而且五破还阳术是我们一起修习的。他看了我一眼,已经没有了怒气,而是带着一丝探究,或许他觉察到了什么?

      “你们围成一圈。”他观察了地形,选定了白幡中央位置,我们依言围城了一圈,他抽出铁剑开始盟誓。

      “天地茫茫,命魂本位,不阻吾道,五破还阳。”念完咒语瞬间天地变色,大风将沙吹起,迷乱了我的视线,冷风阵阵的同时我能隐约看到司马岳的身影在中央不停的舞动。忽然一股血腥气冲入我的鼻尖,朱柏言压抑的呻吟声传入耳,他这回应该是出大血了。不知道隔了多久,由于伤痛的侵蚀,我的思绪涣散间风止白幡落,我们却还在巢界,不应该啊。我脸色一变,对了对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司马岳的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正大口喘着气,朱柏言也是脸色苍白,我们最多只能再试一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司马岳推算了下“中央位置变了。”

      什么,这片白幡位置一直在变,那样的话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中心点,难怪刚才施法没有用。我想了想也没有犹豫多久就做了一个决定,用最后的力气撑起身,跌跌撞撞的站立在司马岳刚才位置“以我为中心。”

      司马岳一愣“你疯了?”

      “不然就等死?”我苦笑一声“开始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司马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

      “天地茫茫,命魂本位,不阻吾道,五破还阳。。。。”司马岳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抓住白幡的柱子防止被风吹倒,身体内一股气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膨胀,全身的血液逆流,口内已是一片腥腻之感。果然是作茧自缚,我猛然间想到,这片白幡林还是我晚年重新回来重新布置过的。

      天地茫茫,命魂本位,不阻吾道,五破还阳。。。清越的女声,清冷的男声,还有软软的童音。我忽然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当初的做法,人活一世,无论幸福快乐或者悲伤痛苦,就在那一辈子做个了结,何必非要延续到无止境的永生,最终尘归尘,土归土,过了忘川河奈何桥,都是一个重新开始。

      我是被一阵剧痛疼醒的,耳鼻间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在医院?我想看看是什么情况,胸口处传来撕裂的痛楚。

      “别动,扯到伤口了。”是司马岳的声音,他将手放到我的额前“烧褪了。”

      我想问我昏迷了多久,却发不出声音,他到是跟我很有默契“你胸口处大出血,手术完后躺了大半个月了。”我动了动手指,他继续到“其他人都没事,朱柏言去买午饭了,陆博文跟唐施有事先回去了。”

      我这才放下心,闭上眼想继续休息,这一会已经让我倍感疲乏。迷迷糊糊间耳边司马岳好像说着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最后他用力捏我的手心我能感觉的很清楚。

      迷迷糊糊的又躺了大概三天,我就恢复的生龙活虎,所以说人就一条贱命,从小贱养长大的,体质好。我挑剔的看着朱柏言买来的鲫鱼汤,他这是当我坐月子啊,感觉到我的嫌弃,朱柏言怒了,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砸“爱吃不吃。”趁着这次手术,我把他好好的折磨了一番,前天还装死诓了他一幅元稹的字画。

      “这么凶干嘛,咱们可是亲堂兄妹。”我死乞白赖的往床上虚弱的一靠“人家的伤口又要被你吓的裂开来了。”

      “你不吃,我自己吃,老子跑了半个重庆城才买来的。”朱柏言深吸了口气,手向一旁的碗伸去却没有落到碗上,他转头一看,司马岳正拿着碗仔细的舀了几下,吹凉了就递到我嘴边“不烫了。”

      “恶心。”朱柏言打了个哆嗦,没再理我们,只是快步离开病房“我明早再来看你。”

      “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嫌弃的撇开那勺子“我喝粥就行了。”司马岳笑了笑依言把粥取过来,看他这架势也是要喂我,我一阵鸡皮疙瘩“我自己来。”说着伸出手麻利的接过碗,他也没有坚持,帮我放好餐板,我将碗放在板上,慢悠悠的开始喝粥,挂了这么多天的葡萄糖,真他妈浑身乏力。

      “还需要一个礼拜吧,你的伤口还没拆线呢。”他帮我仔细布菜,我一口粥梗在喉咙口,却是怎么也吞不下去。

      “怎么了?”他发现我的异常,关切的问。

      “淡了。”我心不在焉的答道,还要一个礼拜才能出院,要恢复好起码要一个月,那找僵尸王的日程就要被耽搁了。

      “你先把伤口养好,等你伤口拆了线我们就回南京吧,离家近。”司马岳自己也端了一碗粥,就着小菜斯文的吃着,边吃边说接下来的行程“陆博文跟唐施会在一个月后跟我们在苏城会面。”

      我点了点头,这样安排也好“可是为什么要去南京?”苏城也有不错的医院,况且我这伤接下来的愈合就是靠自己休养。

      “南京是省会,我比较放心。”司马岳见我没动筷子,帮我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碗不知道什么汤的“鱼汤嫌腥气的话就喝这个吧。”

      正好白粥无味,我闻着挺香,就端起碗喝了一口,里面放了人参跟莲肉,吧唧吧唧的很快喝完一碗,我摆了摆手表示要睡觉了,司马岳任劳任怨的扶我躺下,然后收拾了碗筷就出了病房。我这才睁开眼,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那碗汤是他亲手熬的,穆儿一岁多的时候经常生病,他便天天亲自熬汤,我也顺便着每天都蹭喝上一碗,连着一个多月,这个味道早已烙印在心间。

      一周很快就过去,司马岳依然每天都帮我熬汤,我索性就每天都沉溺在睡梦中,想要借此调适好自己的心态。我执意要出院,医院总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司马岳跟朱柏言最后也没坚持,飞机是不能坐了就只能坐火车,这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也呆的我够呛,好在把他们两个也狠狠的折磨了一把,这下心态平衡不少。最后我抵死不肯再去医院呆着,所以也就没有去南京,而是回到了苏城家中。

      打开家门,有一股灰尘的味道,可我依然全身都放松快活起来,愉悦的指挥朱柏言跟司马岳去开窗透气,我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呆着。我在院里种了几棵桂花,还是搬家的时候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每棵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年轮,如今正是八月,桂花开,院里飘着桂花香,我满足的深吸一口这浓郁甜腻的花香。八月的天非常炎热,所幸我这院里的树木多,躲在阴凉下,心静下来到也不算热。

      正闭着眼休息,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有杯子放在石桌上的声音,我睁开眼微微侧头,只见司马岳正看着我,眉目含笑。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在一棵槐树下,我心头一动,他之前说要去南京,南京便是一千多年前的建康城,也是我们相识并生活的地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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