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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我挡开陆博文的手枪,朱柏言快步走向前拾起司马岳掉落的笔,在金棺一侧快速写着净神咒,那东西似乎受了影响,松开对司马岳的钳制,司马岳单手抓住一侧棺木,另一只手却伸进金棺内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才退回地面。顾不上喘气,司马岳连写了几道咒符,用剑送向棺木贴住边缘处,做好这一切后他顿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近棺木,盯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少年很久很久。

      “这边没有什么通道,我们是按照原路返回?”陆博文仔细的打量了这高台的各处,除了金棺外没有任何东西,后面也是结实的山体没有暗门之类的。

      “刚才下来的高台还有一条通道。”朱柏言指了指头顶的祭台,还有一条分岔的道,下面既然没有出口,看来必须要再上去。我看向高台下面的境况,荧光棒已经暗下来,但是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些铜甲尸还挡在那呢。

      “滑过去。”陆博文已经抓住山体的碎石往上面爬,爬到大概十米高的地方用刀子钉住,将绳子用弹弓射向对面的祭台,固定住后又试了试结实度“我先过去,在那边等你们。”说着戴上手套开始快速的拉着绳子爬过去。祭台太高属于高处,不然我们可以省力一点直接滑行过去。“我到了,你们下一个谁过来。”没一会那边就传来陆博文的声音,他已经到达祭台,唐施接着一个过去,然后是朱柏言,我拉了拉司马岳让他别看了。

      “你先过去。”司马岳叹了口气,让我先爬过去,那少年已经又躺回到金棺中,双目紧闭,就像我们初见他的样子,安静俊美。

      等我们都到达祭台的时候又面临一个选择,总共有两条道,到底要选择哪一条呢?

      “靠。”唐施叫了一声“看下面。”我们顺着她的手看向下面,刚才明明在最低处挡住铜甲尸的那二十多具小童的尸体现在居然都回到了高台处,维持着一开始的跪拜姿势,而金棺之上那少年正站立着,一身金缕玉衣,手中持着一把宝剑,脸上却是诡异的笑容,正幽幽的盯着我们,似乎我们都是它的祭品。我打了个冷颤,脚下也是一个趔趄。

      “这台子好像在晃。”陆博文皱紧了眉头,我定住脚,果然在晃动,要是塌下去正好掉在铜甲尸堆里,那玩意果然是想拿我们当祭品么。

      “这条道。”司马岳闭着眼凝思了一会,然后指了指左边的那条道,我离他最近,能听到他在不停的喘气,呼吸非常急促。

      “快走,要塌了。”震动越来越厉害,我们也不再犹豫,赶紧跑向左边那条道,这是一条上坡道,跟刚才进来的道路一样非常的光滑,越往前跑约陡峭,跑了一会我们不得不用两手撑住两边的山体,这样跑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但是震感却越来越强烈。耳旁是碎石崩裂的声音,但是依稀间却又听到孩童的哭泣声跟沉重的脚步声,朱柏言让我跟唐施先往前跑,他跟陆博文跑在最后。我脚底一滑差点摔一跤,唐施赶紧拉住我,我们拼命往前跑去,脚步声越来越响,然后就听到一阵枪声。

      过道转了个弯变的比较平缓,虽然还是往上的坡路可已经没有那么陡峭跟湿滑,我心里一喜不过也不敢耽误的一只往前冲,前面有了微弱的光亮,看来快到出口了。人看到希望的时候总会燃起斗志,我跟唐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跑的速度,直到光线越来越强烈。只是出了道口我就傻眼了,这根本是一个侧峰处,雾气蒙蒙,下面的高度肉眼根本无法判断。

      “跳下去。”司马岳有些慌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我就感觉被一阵力道推了下去,这应该是一个很高的山峰,MLGB这回总算尝到了跳楼的滋味,风声从耳边呼啸过,我们还顺带穿过了雾层,最后在重重的一摔之下,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我一时没能挺住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正脸朝地的趴在地上,我撑起身子,他们几个也都跳了下来,着地的时候分别摔成各种奇怪的姿势,命还真大,从那么高处跳下来居然没摔死。我一瘸一拐的一个个去探探他们的鼻息,一个都没摔死!松了口气瘫在地上,抬头望向刚才跳下来的地方,雾气已经散开,隐约只见那侧峰处似乎站着那金棺中的少年,那身姿不似刚才的诡异,却是透出一种无限的悲凉。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种孩童的声音幽幽的念着这首越人歌,又似乎夹杂着女人温柔的呢喃,声音很淡,我的意识也随着这声音越来越涣散,一种无力的疲倦感涌上心头。

      “母后,朕这首越人歌背的如何?”软软的童音充满着洋洋得意,又带有一点渴望被表扬的期待。

      “皇上聪慧,母后为你感到骄傲。”温柔的女声如春风般柔和“皇上这次想要母后给你什么奖赏?”那女声似乎是忍俊不禁,习惯了儿子这种刻意乖巧一定是带有某种目的。

      “朕想去上苑打猎,姨母前日送了朕一匹乌孙马。”那小童的声音忽然变得兴致勃勃“母后,您就准了穆儿吧。”这回是带上一丝撒娇跟讨好,虽然不见小童的模样,却也能想象到他此刻娇憨耍赖的模样。

      “就依了你,明日让谢晋同你一起去。”那女子到也没有犹豫,宠溺的满足了儿子的请求。

      “谢母后,那儿臣先回去了。”那小童见得到了母亲的允许赶紧从她怀中跳下来,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寝宫准备明天需要的东西。

      “小心点。”那女子好气又好笑的在后面嘱咐。

      “太后,桓太尉求见。”宫娥见太后心情甚好,赶紧上前禀报。

      “宣。”女子的面目逐渐清晰,果然是褚算子,一袭朱红色锦袍,未梳理的长发披散在袍子上,却是似笑非笑。

      “臣参见太后,娘娘千岁。”一名穿了朝服的英威男子丛殿外走来,对着案榻上的女子恭敬跪拜。

      “恩。”褚算子正闭目养神,只是轻轻恩了一声,伺候的宫娥见状退出室内,掩上殿门在门口守着。

      “一切已准备妥当,请太后下懿旨。”桓温压低了声音道。

      “太妃与皇上素来亲厚,等下月过了皇上的生辰再说,想必先皇也不会怪罪哀家。”褚算子依然闭着眼,只是语调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诺。”

      “太妃思念先皇,自愿殉葬,再升一品,虽依贵妃品阶下葬,但让她着皇后朝服入葬。”褚算子叹了口气,似乎是颇为不忍,不过却有着浓浓的嘲意。

      “娘娘。”桓温大惊,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榻上的褚算子。

      “哀家这也是了却先皇一桩心愿。”褚算子总算睁开了眼,从榻上坐起身,亲自扶起桓温“先皇生前既然没能册封表姐为后,以至于抱憾终身,我也不是无情之人,这也算全了他的心愿,你说是不是,姐夫?”

      “云初。”桓温加重了口气“你何苦为难自己。”却是沉重的一声叹息。

      “等皇上生辰一过,我亲自送她去茅山与司马岳合葬,让他们世世同穴,我也算仁至义尽。”褚算子没理会桓温的劝说,为自己添了一杯茶,轻笑一声。

      “你高兴便是。”桓温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再劝说她,云初自小便固执,这笔孽债只能往这条路上走,司马岳想必也没有料到她会这般狠心,不仅是对江尔岚也是对她自己。

      “退下吧,我累了。”褚算子将茶水一饮而尽,又回到榻上闭上眼,背对着桓温声音透着倦意。我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模样,很想伸手去抚平她微皱的眉宇,手刚伸到她的额前却被她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你何苦为难自己。”我叹了口气,学着刚才桓温的口气。

      “说我还是说你?”褚算子轻声笑了起来,我被她的笑声弄的心烦意乱的,刚想反驳就被她轻轻一推“回去吧。”

      “喂,我还没说完呢。”我感觉到自己被她推向不知道什么地方,慌乱的想抓住她的衣角可最终她的脸还是离我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鬼地方。”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我回过神就见唐施从地上颤颤悠悠的撑起来,正不解的打量着四周,那山居然不见了!

      “你醒了。”我刚才也不像是睡着了,就跟魔障了一样,现在依然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而刚才还在眼前的大山却凭空消失了。

      “那山呢?”陆博文也转醒来。

      “不见了。”我耸耸肩,不过估计着暂时应该是安全了。朱柏言也被陆博文弄醒了,就只剩司马岳还紧闭着双眼,唇色惨白。

      “医药箱呢?”陆博文检查了下他,果然司马岳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正不停的流着血,我赶紧把医药箱拿出来,司马岳这情况是大量失血。

      “伤到了动脉。”陆博文用棉花吸干附在手臂表面的血迹严肃的说道,唐施走过来,用酒精擦干净自己的手消了下毒,这才取过他手中的刀子“我来吧。”说着开始干脆利落的止血,她是干法医的,止血不是难事,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我可不希望司马岳因为大量失血而死。

      “那留守的其余四个人呢?”朱柏言递了一支烟给我,这么一看还真跟刚才的桓温有点像,不过那个桓温更有军人的英武之气,朱柏言怎么看都没有那种硬朗的气质。

      对啊,还留守了四个人,他们去哪里了?

      “死了。”司马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声咳了几下,陆博文摁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移动,这估计是被疼醒的。

      “你不是给他们画了圈?他们绝对不会乱走动。”陆博文疑惑道,人是他选的,那几个人都是绝对服从命令,既然不让他们动,就绝对不会轻易乱动。

      “殉葬。”唐施帮他扎紧最后一条绷带,司马岳疼的咧了下嘴“这是帝王墓,里面的。。。”他顿了顿“里面那个少年皇帝是有意识的。”

      “你是说那个招魂术真的管用?”朱柏言非常惊讶,道术里是有通灵一说,最高境界就是招魂返阳,但是真正能招魂成功的一向都只是小说杜撰,从来没有记载过。

      “可以这么说,但是当初应该没有成功。”司马岳不欲再谈这个话题“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再出发。”

      “你的伤不要紧?”我让他吞下一片抗生素,增强点抵抗力省的感染。

      “没大碍。”他已经坐起身,我让他靠在我身上“你眯一会,半个小时后我叫你。”

      “恩。”他轻声应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玉棺递给我。

      “这就是你从金棺里拿的?”我刚才就好奇他拿了什么,居然是一个小巧的玉棺材!做工非常精巧,玉的质量也是上乘,粗粗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扭头一看,居然睡着了,想必是累极了。小玉棺比手掌小一点,玉棺盖也是可以打开的,里面居然还放了一尊白玉娃娃,神态娇羞可爱,约莫一岁左右的模样,容貌栩栩如生,应该是司马穆小时候的样子。棺盖上还刻了几行小字,不过字体实在太小我一下子无法辨认,将白玉娃娃放回玉棺中。我不禁开始神游起来,刚才就在猜测那金棺中的美少年是谁,这回倒是肯定了,应该是司马穆,也就是司马岳跟褚算子的儿子。

      司马岳的棱角很分明,司马穆的轮廓跟他长得有三分相似,不过与梦境中的褚算子倒是有七分相似。司马岳当时入葬的时候司马穆才两岁,如今隔了一千六百多年,再见到儿子不知道他作何感想。长生不老到底是幸或者不幸,挚爱至亲之人变成了这个模样,非人非鬼,他原本是想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算子皇后转世,意料之外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是这样一个场景。不过就我自己而言,一路上这么多奇怪的梦境和刚才见到那少年内心情绪的异样,让我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我莫非真的是算子皇后的今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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