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暖》艾哟薇

3、天上人间

　　从海纳楼出来，一路上也没人拦，众人看秦暖阳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敬畏。秦暖阳自己也绝对想不到今日一招惊艳的夺命连环PIA将会在以后的生活中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
　　秦暖阳无视路人的目光，活动发酸的手腕，对身后的子衿说：“待会找些大夫送到海纳楼。”
　　“是”子衿点头应了。
　　“酒歌那边也该办妥了吧。”秦暖阳若有所思道，
　　“酒歌办事一向稳妥。老板，你今天那一手使的果然惊艳非常，回头记得传授给我~”，春芽一脸兴奋，仍在回味，
　　“这么恶毒的武功女孩子不要学”，秦暖阳一本正经。
　　芽不语，自路旁拈一石，握于手，顷刻化为粉末，阳大惊，曰：“愿倾心相授”，芽点头，“然”。
　　回到天上人间已是酉时，天色渐暗，门口的小厮正爬梯子挂五彩灯笼，准备营业。五彩烛光影影绰绰，照在门两旁的对联上：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笔法苍劲飘逸，透着几分狠厉，这是那个人的字。
　　天上人间夜总会是秦暖阳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份产业。七年苦心经营，天上人间在梁国山河插遍红旗，秦暖阳也因此有机会四处结交高干子弟，这也是她把于得海胖揍一顿也无人敢站出来的原因之一。
　　天上人间是梁国有名的销金窟。拿秦暖阳所在的这个东海旗舰店来说，楼体坐落东海郡经二街与纬六街交汇繁华地带，共三层。内部为圆回结构，二楼三楼有回廊，大厅中间搭了白玉高台，供戏班唱戏乐队演奏艳舞表演。大厅中间是几十硬座，周围砌了隔断，设了雅座拉了珠帘儿遮着，雅座里是软卧。
　　天上人间入场费即是五十两，雅座加五十两，酒水另算。酒是天上人间自酿，价格自不便宜。若是酒量浅，可点花酒果酒，若是图新鲜刺激，可点花式酒，若是借酒浇愁者，可点天上人间招牌酒“一梦黄粱”，辛辣呛口三杯即醉。
　　二楼有包厢，包厢内设赌坊，麻将扑克牌九骰子转盘皆有，只需按时辰交纳包厢费。柜台提供小额贷款，一日百分之十的利息。三楼是客房，应了秦暖阳的想法，设计成各种主题，供一些纨绔子弟尝鲜，SM~COSPLAY~冰火~..额，这个略过。
　　有夜总会的地方就有...
　　小姐？三陪？技（这个只可意会）女？真三俗！
　　秦暖阳曾冥思苦想数日，引经据典，终于给一众花魁起了个无比饱含正义感的名字：美少女战士。
　　少女们由秦暖阳花钱从东海郡各个青楼赎来，也有卖身葬父的孤女，或是家族没落卖身为奴的小姐丫鬟，由秦暖阳亲自调教。天真无邪的月组萝莉，火爆泼辣的火组御姐，梨花带雨的水组碧玉，内敛端庄的木组闺秀，孤高清冷的爱组傲娇，暗黑系热血系治愈系工口系角色扮演制服...额，这个也略过。
　　秦暖阳选了色艺双绝的任组长，卖身卖艺各随自愿。若是被哪家公子看上了，付了违约金后可以赎身。天上人间福利丰厚，四六分成五险一金外带年终奖金，对待员工又极纵容，姑娘自然乐意待着。野史有记载：“在那过去的两千五百多个光怪陆离妖兽出没的夜晚，美少女们时而单兵杀人，时而组队打怪，谈笑间十八般武艺尽出锋芒，为天上人间的营业额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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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时。
　　夜色渐暗，天上人间大厅喧嚣震天。乐队在奏秦暖阳改编的小曲，少女嬉笑怒骂，恩客趁机揩油，举手投足间便有白花花的银子入账。此时，二楼回暖阁内正在召开以秦暖阳为首的□□反政府集团例行会议，与会的有秦暖阳、酒歌、子衿、春芽女侠。
　　“字模和转轮排字盘都制好了？”秦暖阳嗑瓜子，“老顽童效率不错嘛~”
　　“嗯，字模可能有漏的，到时候若是缺什么字现刻也行。那两个转轮重了些，我找了两个力气大的小厮负责印刷”，酒歌抿一口茶，
　　“明天带几个人去海纳楼把场子接了”，秦暖阳继续嗑瓜子，“别砸坏东西”，
　　“是”，子衿抿一口茶，
　　“找个黄道吉日开业，把请帖发出去”，秦暖阳喝茶，“四少那里我亲自去说好了，今天几号？”
　　“知道了~啐~初九~”春芽吐瓜子皮，“对了，我请了李书生来当文书”，
　　三人皆望向春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春芽目不斜视，啪！“白板儿！”
　　“碰~！”秦暖阳顺牌，打出一张幺鸡，俯身对春芽耳语，“李书生要是死在酒歌手上那就是你害地！”
　　“明杠！”，酒歌捉牌，“胡！庄胡，番三十六番杠上开花~给钱给钱！”
　　“靠！”，秦暖阳无法相信自己又一次败在悲催的幺鸡上，“赢光我的老婆本对你到底有毛好处，又不是我把你情敌请来的，正主在这呢！”，秦暖阳拿手指春芽，后者眼睛一斜，秦暖阳低头不语。
　　又打了两圈，众人无法抵挡酒歌最近BUFF全满的亢奋状态，提前结束牌局。酒歌捏了捏鼓鼓的小荷包，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仍有精力再战三百回合的意愿。阳怒斥：“此例会耶？此茶话会耶？国祚未复，安能行乐？”，酒赧然，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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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窗外墨色浓稠，大厅喧嚣渐盛。秦暖阳失眠症又犯，起身踱出房门，斜倚在二楼的雕花廊柱上，低头望向大厅里的声色犬马。
　　烟花之地从来都是秘辛和情报的密集地。几口辣酒下肚，软玉在怀精虫上脑，这个国家的秘密自然随口托出。官员腐败、世家把持朝政、妻族坐拥兵权，皇帝年迈多病，众皇子虎视眈眈，内政不稳外敌窥探，老皇帝想翻盘，颇有难度。
　　耳边再一次想起七年前那人在自己耳边的轻叹：事成之日，我当踏七彩祥云来接你回家...七年。原来已经七年了，秦暖阳在心里感叹，再多一点钱，再赚多一点，会不会就能让那一天来的快些呢？梁国这个地方，她实在待得有些腻了啊。
　　摇摇头，将心中杂念散去。白玉台上，乐队换了轻柔的曲，歌姬红唇微启，歌声随意缠绵，绕梁而上沁入心脾，倒极符合秦暖阳此刻的心情：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
　　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
　　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会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你
　　每当夕阳西沉的时候
　　我总是在这里盼望你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
　　我依然
　　等待你的归期...
　　“秦-澈...”，暖阳仰头，低声念出心中名字，余音散落在唇齿之间，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