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暖》艾哟薇

2、讨债海纳楼

　　醒来已是日暮西斜。
　　春芽适时进房，伺候暖阳起身。在暖阳的强烈要求下，给她梳了个风骚无比的四面八方玲珑（啊就包子）髻，约摸半个时辰，一身男装打扮的俊秀青年秦暖阳终于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
　　天上人间的营业时间是戌时到寅时，还没到时间，一楼大厅门庭冷落，小厮们打着哈欠在收拾狼籍，见老板下来纷纷点头请安，秦暖阳象征性地讲了几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就见面带笑容的子衿从大门走进来，走到秦暖阳跟前低声道：“老板，成了。”
　　“嘿！”，秦暖阳接过子衿手里的东西抖了抖，“就说这老不正经的早晚得栽我手里，早点给我不就完了~走~讨债去~”说罢携了子衿春芽出门朝东而去。
　　东海郡东面临海称东海，规模仅次于京都建康，是梁国的第二大城市。七年前，秦暖阳初入东海时，曾被这座城市外表的奢靡繁华和骨里透出的文化厚重感所吸引。这个有着奇妙矛盾感的城市很像秦暖阳在现代的家，奢靡而纯粹，于是她止住了前往建康的脚步，在这里落了户。七年的时间，造就了全国连锁的天上人间夜总会，也造就了东海郡首富秦暖阳。
　　眼下，这个被无数布衣书生唾骂抨击为臭流氓的秦老板正带着自己手下两名得意大将，风风火火地赶往东海第一酒楼，海纳楼。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色栏杆低接镂空雕花轩窗，门口立两座威严的瑞兽石雕。朱门大开，门上悬匾，待走近了，才看清匾上书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海纳百川。
　　“老不正经的品味倒是不错~”，秦暖阳顿了顿身，一干人等走入酒楼。
　　“客官，您几位...”，店小二托着盘子过来招呼，见打头的人一袭月白衣衫，明眸皓齿，俊秀非常，动作一僵，忽然过了电似的往内堂跑去，边跑边喊：“老板，不好了！那姓秦的又来砸场子啦！”
　　“咳咳...”，秦暖阳甩开折扇挡住半边脸，挑了大厅中间的位子坐下，子衿和春芽跟在后面吃吃笑着，秦暖阳赏二人两个白眼球，“办正事啊，待会表情凶恶点”，二人笑而不语，秦暖阳打了个哆嗦。
　　“秦..秦老板”，海纳楼老板于得海一身华服自内堂走出，身后一干众小二，手里操着二尺白抹布，面露凶光，咬牙切齿，春芽子衿但笑不语。
　　“秦老板，多日未见，吾甚挂念...呵呵..”于得海朝秦暖阳拱了拱，在心里捏一把冷汗，知道今日在劫难逃。
　　“呵呵，于掌柜客气”，秦暖阳抿一口茶，道“闲言少叙，今日来此，是来讨要于掌柜上个月在我天上人间输了的十万两白银，这是欠条。于掌柜，这一月之期可到了，咱们可是说好的，没有银子，拿酒楼抵债哦~”秦暖阳扮演黄世仁很入戏，目光轻佻，看的于得海打了个寒颤。
　　“...这”于得海面露苦楚，“秦老板，这一月之期着实有些短，小店一年之收入也才十万两有余，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还请秦老板您通融一下，再过两月，过了年关...定连本带息奉还”。
　　“于掌柜你也不要哭穷了”，秦暖阳摆摆手，“谁不知道你这海纳楼每日宾朋满座，菜价奇贵菜量奇少，上次我在这吃了百两有余还没吃饱”，秦暖阳拍桌，一脸恨铁不成钢，“坑爹啊...”，
　　“咳咳..”春芽在旁提醒，
　　秦暖阳正了正脸色，道：“于老板果真还不出钱？好说，明日此时，我带人来接管海纳楼，到时候于老板可不要赖账哦~”
　　“秦老板，凡事给人留个后路，话不要说的太满”，于得海见秦暖阳不吃软，换了脸色道：“莫说我真的答应了拿酒楼抵债，秦老板可有证据？欠条上可只写了于得海欠秦老板您的钱，可没说拿酒楼抵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强抢，我告到官府去，就算你有皇亲国戚撑腰...”
　　啪！秦暖阳从怀里掏出黑字白纸一张拍在桌上，上面海纳酒楼四个大字耀花了于得海的老眼，“怎么没证据，于老板将契书交于我作抵押，就是最好的证据~”

　　此真乃非常之变也！
　　一行人眼看着于得海的老脸由红转黑，由黑转紫，最后渐渐退去颜色，浑身一松瘫坐在椅上，朝秦暖阳无力道：“秦老板，给个机会吧。”
　　“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好。跟官府说，看他们让不让你做好人。”
　　“你设计让我输钱！”
　　“君素雅达，必不致我徒劳而返也~”
　　“这契书是你从我这偷的！”
　　“明明是于老板抵押给我的~”
　　于得海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终是忍不住，跳脚指着秦暖阳鼻子道：“你这是要我死！”
　　秦暖阳潇洒回道，“对不起，我是奸商。”（耳熟不~）
　　所谓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
　　于得海两只手朝身后一招呼，一干众小二列队向前，大有跟秦暖阳三人拼命的架势，“秦老板，你不要敬酒不吃...”
　　“废话少说！”，秦暖阳将地契塞到怀里，纵身闪到子衿和春芽身后，吞一口茶，将手中茶碗往地上一摔，学电视剧里大反派比了个双枪造型，朝对面挥了挥道：“揍他个装X犯~”。
　　-----------我是代表恶战的分割线--------------
　　这是一场恶战。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恶战。
　　这是一场经典的以少胜多倚强凌弱的战役。
　　秦暖阳负责翘脚丫，看着子衿和春芽将一干众小二胖揍海扁，抽冷子扔几个茶壶，“嗷嗷”声从场中不断传来，还有“咔嚓，咯嘣，咕咚”声，这是被子衿扭断胳膊腿的，还有“嗯嗯，哦哦，啊啊”，这是被春芽踢中关键部位的，还有“啪啪，哈哈，好耶”，额，这是门口看热闹的。
　　这边打戏正浓，那边于得海失了理智，气急败坏从后厨抄了两把菜刀，怒发冲冠，眼泛血丝，朝着秦暖阳“哇呀呀”杀将过来。
　　秦暖阳“唉妈”一声蹦到场内避难。子衿闻声，挥掌扫倒一片龙套，抽身将暖阳护到身后，顺手抄了一双筷子，筷子破空，“叮”“叮”两声，两把菜刀应声而落。
　　于得海踉跄两步跌坐在地。同一时间，一个黑影自子衿身后窜出，瞬间将胖老板扑倒，秦暖阳以骑乘之式压住于得海身躯（此骑乘非彼骑乘~），不待他反应过来，撸了两边袖子，左右开弓，只听“啪啪啪啪啪啪..”（此处略去N个啪）
　　全场静默。
　　事后，用海纳楼对面卖臭豆腐的张寡妇的话说，“打到后来，哎呀，那个脸呀，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秦暖阳从于得海身上下来，揉了揉发麻胀痛的手，嘟囔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牛顿诚不欺我...”
　　于得海捂着包子脸（包子，又见包子）迷茫地望向秦暖阳，那眼神仿佛说“发生咩事”，而后眼神渐渐聚焦，悲愤交加，仿佛在说“你敢打我”，最后环望四周倒地呻（和谐）吟一众小弟，再回到秦暖阳脸上，眼神中带了三分惧怕七分委屈，张了张嘴，却一个声音也没发出。最终，在秦暖阳象征性的总结陈词中，这位年过半百叱咤东海郡饮食业的大亨满腔的羞愤终于化作了两泡热泪，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秦暖阳的总结陈词是：“个老不正经的。我不打你，你就不知道我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