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燕不成夏》花影深

3、第三章 圣徒

　　“的确很不可思议。”格林德沃笑得云淡风轻，“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诺德挑起的嘴角微微一僵。她静静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嘲讽地说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虽然是已经失势的黑魔王，但他的残留势力不可小觑，军方准备先控制住你，再进一步掌握圣徒的所有力量，最终以德国魔法部为战争的司令部，将‘魔法’占为己有。”

　　“真可怕。”格林德沃心不在焉地敷衍，“你为什么要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我希望你能出面，维持麻瓜界和巫师界表面上的平衡。”阿诺德心知话题总算扯到了正路上，语气变成严肃起来。她说：“只有你出面交涉，军方才会停下他们侵略巫师界的脚步……没错，就像你在全盛时期对纳粹政府做的那样。”

　　“可笑。”格林德沃的脸色骤得阴沉下去，“我凭什么出面？”

　　“这个问题，要靠您自己去权衡。”阿诺德恢复了之前的恭敬。她向格林德沃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大跨步走出房间。

　　天知道，她背后已经湿透了。

　　“……爱得拉，我想知道，德姆斯特朗对于圣徒而言，是什么？”阿诺德揉着太阳穴倒在沙发上。

　　“德姆斯特朗就相当于英国的霍格沃兹，当然它没有霍格沃兹那么团结。殿下曾经要把德姆斯特朗作为圣徒的预备军……就像英国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可能是食死徒的预备军一样。”爱得拉忙碌着手中的公务，随口答道：“公元1945年陛下被邓布利多打败，把自己关进纽蒙迦德，这个策划就被耽搁了。不过，1943年夏天，陛下在德姆斯特朗教授（此中‘教授’为动词）了两天的黑魔法，有很多其它学校的孩子来听讲。”

　　“你记得真清楚。”阿诺德感慨。

　　“当然。”爱得拉骄傲地昂起下巴，“我刚进入圣徒的时候是情报搜集员，专门整理资料。”她若有所思地瞥了眼阿诺德，拢了拢自己美丽的棕色长发，说：“你直说吧，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虽然殿下没说，但我们都知道你将会接替琳娜夫人的位置。”

　　“那我直说了。”阿诺德斟酌了会儿言词，问道：“你知不知道英国的那个黑魔王的真名？”

　　“不好意思，不知道。”爱得拉干脆地回答。然后她开始转移话题：“阿诺德，陛下最近训练你什么了？”

　　“主要是对咒语的防御力。当遇到无法躲避咒语的情况时应该怎么应对。”
　　“真是辛苦。”爱得拉看她的眼神带了丝怜悯，“我记得，你马上要去实验室对吧？”
　　“是的。”
　　“结束后去书房看看吧，即使殿下目前没有出狱的意思，你也要了解一下我们圣徒，以及琳娜夫人和她的职位。”

　　阿诺德心说，她早就知道了。
　　圣徒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坏蛋（或者是一群热爱学术的人？）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丧心病狂的邪恶大BOSS（为爱受挫的男人？）
　　琳娜夫人是位温和的女性，她的任务主要是和麻瓜世界的总统、各国魔法部进行外交工作，因此很多敌人都认识她（阿诺德肯定做不来这个。）
　　就这么简单。

　　和前几天一样，阿诺德坐在研究室里进行巫师魔力循环的研究。笔记、资料、魔药……这些东西几乎要把她的实验台摆满了。

　　她曾经问过格林德沃，没有魔力的哑炮应该如何生存。格林德沃很随意地回答，就和麻瓜一样活着。

　　麻瓜有武器，巫师有魔法。

　　但从阿诺德的角度来说，麻瓜可以利用经验和智商学习魔法理论、炼金术、魔药、预言、诅咒，并用枪支弹药等高科技打败巫师。而巫师有着祖先为他们创造的美好环境，他们知晓麻瓜的存在，却不把“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放在眼里，仅仅是固执地坚守超自然力量，守护自己的家园。

　　大部分麻瓜并不知道巫师的存在。阿诺德想着，忽然顿住了。
　　不对。每一年各魔法学校招收新生的时候，都有无数来自麻瓜世界的小巫师被录取，再加上哑炮的不断增多……为什么普通人不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魔法界的消息？
　　或许是一个保密咒？
　　她一个人思考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只好暂时把这个疑问抛在脑后，继续做自己的实验。

　　一只小巧的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来。
　　纽蒙迦德内部有专用的猫头鹰。不过，由于巫师们更倾向用魔法传递消息，猫头鹰并不常用。只有一般研究员在做实验时，为了避免打扰研究员，情报员会选择用猫头鹰来传递信息。

　　阿诺德停下手里的实验，摘下白手套和脸上的口罩。她敏锐地看出这只猫头鹰是属于圣徒高层的，不禁好奇是谁在这个时间给她通知。
　　再打开纸条一看，却是空白的。阿诺德沉吟了会儿，将一滴药水滴到空白的纸上，意大利体的字迹缓缓显现在纸条上：陛下命令，圣徒高层管理人员在德姆斯特朗见面。
　　阿诺德笑了。

　　既然是高层管理，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下属，但无法改变的是，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下属，都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人。
　　八名高层管理人员之间都应该保持好的同事关系，这样……对外敌最起码得有统一精神。

　　阿诺德.冯.阿道夫不久前在爱得拉的引见下见过了其余几名圣徒高层人员。在德国的全部都约在某个酒吧或餐厅吃顿饭聊聊天，至于那些跑到其它地方的，譬如非洲美洲亚洲大洋洲等……直接用内部的联系投影解决。

　　巫师对麻瓜的歧视和戒备是无法消除的，阿诺德很庆幸圣徒们的理智，看见她虽然不热情至少礼貌。

　　阿诺德.冯.阿道夫是个麻瓜，是个杀了很多英国巫师的麻瓜，是个杀了很多英国巫师被德英两魔法部追查的麻瓜，是个杀了很多英国巫师被德英两魔法部追查现在是他们的同事的麻瓜。

　　“你也接到消息了。”一只手拍拍阿诺德的肩膀。阿诺德侧过头一看，是和她上次逛了大半个麻瓜药店的同事。
　　“好久不见，莫斯利安。”阿诺德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陛下为什么要把开会的地点设在德姆斯特朗？”
　　“示威。”莫斯利安的声音中有着难得一见的喜悦，“陛下打算在近期回归。”
　　……那可真好。

　　“对了。”阿诺德突然想起，“陛下喝魔药了？”
　　“……早就喝了。”莫斯利安（注①）咳了咳，恢复了平时冷静的语调：“特伦（药剂师注②）说，在你中午结束训练后不久，陛下就喝了那瓶可以让他恢复到全盛时期的魔药。”
　　总算不用面对一个老菊花脸了。阿诺德第一反应是庆幸，第二反应是期待年轻的黑魔王长什么样。

　　八名圣徒管理层人员在纽蒙迦德的会客厅集合。每个人都穿上了圣徒制服，披上了长袍，给自己施了一个强效的忽略咒。
　　阿诺德熟稔地从袍子里拿出一小瓶药水，灌了下去。
　　“达到了和忽略咒一样的效果。”特伦（药剂师）笑着走过来，“这是琳娜在世时的得意作品。”
　　“我只学到了皮毛。”阿诺德谦虚道。
　　“看起来也是这样。”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会客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里面走出。
　　所有人都单膝跪下：“陛下。”
　　“我的伙伴们，好久不见。”格林德沃高深莫测地扫视着跪下的圣徒，终于微笑着说道：“走吧。”

　　他第一个幻影移行。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纽蒙迦德空无一人，几个被英国和法国魔法部派遣过来的看守躺在冰冷的地上，分明已没有了气息。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恐惧地退到一旁，看着银袍巫师一个个进入学校。少许还有理智的学生也是苍白着脸，喃喃道：“圣徒再起……魔王回归。”
　　圣徒再起，魔王回归。

　　德国魔法部早已在圣徒的监视下。魔法部部长莱斯.米尔坐在椅子上，面对一群又一群来打听消息的官员，不耐烦地打断，犀利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大吼道：“你们这群笨蛋都给老子闭嘴！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改变不了！”
　　“……”的确如此。

　　米尔部长帅气地打个响指：“魔法部一级戒备！禁止所有人出入魔法部！否则一律阿瓦达伺候！”

　　德姆斯特朗的会议室里，八位圣徒管理层人员围坐在圆桌旁，静静地聆听格林德沃短暂有力的演讲。
　　阿诺德却注意到，与格林德沃的位置相对的座位是空着的。
　　那个空着的座位，应该坐着谁？而理应坐在那个座位上拥有和黑魔王同等的身份的人，为什么没有来？

　　与此同时，英国、法国已经派交涉人员紧急前往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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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并不打算美化圣徒。其实他们和恐怖分子是差不多的存在了→_→
特地写圣徒，应该是为了让魔法界更乱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