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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系列9? ...

  •   When I was chuai carrying dream, he's in here.

      When the dreams burst when just know, actually has not stopped.

      He go forward, I in the backward.

      In what place intersection, never see each other again.

      So don't, retrograde.

      Notice when everyone gone, will cast, haze still remains.

      - he was not there.

      And I myself also in what place is lost.

      [1、]

      三木柚看着眼前的残局,也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利索的将已经倒塌在地板上的桌椅扶起,稳当的坐上去,将书包放在一旁。

      突然椅子吱的一声响,散落成了木块,她连带跪倒在地上。

      [噗——]

      不知是谁发出笑声,紧接着教室里的学生大部分都笑了起来,那是讥笑。

      传来一股痛感,她感到钻心的疼,默默的站起,咬着下唇。

      [这种人就是该遭罪!]

      [谁让她长得那么丑还那么烦。]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就是一头蠢猪,像个非洲野人似的。]

      [反正就是个疯子,别理她!]

      铺天盖地的语言向她撒来,麻木的收拾残局,没有一个人来帮她,一直都是在孤军奋战。其实她真的不坏,真的,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对待。

      三木柚掐着自己的胳膊,让她无法流出眼泪来,强烈的委屈感袭来。她不想在人群中抬不起头。她丑又怎样,只有抬起头才叫做人。

      [2、]

      三木柚坐在台阶上,捂着脸不想让人看见红红的眼圈。

      是的,她只不过是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而已。

      [你被除名了。]

      仅仅是这样,她已经多次面对,不管多少次都还是这样。

      即将转去新的学院,可能面对的还是这幅景象。

      心中揣拽着希望,只是像能够好好的在一个地方生活下去,没有任何人能够歧视她。

      只不过是丑了一点,只不过是胖了一点,只不过是黑了一点,只不过是学习差了一点,只不过是穷了一点,只不过是偏激了一点,没有人愿意接纳她。

      手中紧紧拽着书包,被揉成不成样子的布,她步行回家,木然的开门,然后踏进有些破旧的屋子。

      换下鞋后,对屋子里喊了一声。

      [我回来了。]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走出内部的房间,手中持着一个化妆盒正补着浓妆,妖艳得有些过分,她不屑的瞥了三木柚一眼,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了些什么。

      [母亲,我被……学校除名了。]

      [你还想转多少次学?!]

      女人尖锐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愧疚的低下头,走进屋里,扫了扫地下的灰尘,将书包搁在房间的一角。

      [对不起……]

      [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畜生来?]

      三木柚对于这些辱骂只是低着头说对不起。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母亲,并且家庭条件及其困难。而母亲对她的态度其实属于死了也没关系跟她没有丝毫瓜葛。撇清界线这一点她可以说是有些伤心,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对她也知道。

      女人从桌上抓起一个靓丽的皮包,一声不吭的走了。

      三木柚无奈的笑笑,至少她还没有抛弃她,至少她还没有沦落街头。

      走到冰箱前拉开,什么都没有,打开储物柜里面有一包方便面。

      看生产日期却是已经过期的食物,毫不犹豫的泡开,随后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半夜起来肚子有些疼,捂着肚子就躺在地板上发呆。

      [3、]

      这次转入的学院是并盛中学,据说是个校规十分严格的学校。

      可不料因为肚子疼的原因而延迟了起床,起来后终于赶上时间却在进入校门之前,铃声响了。

      她就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那里。

      这时一个人朝她走来,此人有着丹凤眼,手持浮萍杖,穿着旧式的并盛校服,校服的袖子上别了一个风纪袖章。

      三木柚咽了一口唾沫,本以为这个人会因为她是一个女生而原谅自己,但是此人却毫不留情的赏了她一拐子。

      被打中的地方有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好像出血了一样,她凝神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是皮肉上的痛楚。

      她可没有娇弱的特权,所以只有坚持下去。

      心想着不能上医院,半趴在地板上,也有些抬不起沉重的眼皮。

      [哼,食草动物。]

      模糊的看见风纪委员长扬长而去,一个比她还要晚到的学生看见了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

      [住手!]

      虽然体力已经用尽,但三木柚还是及时的站起来冲到那个人的身旁挂断了通讯。

      开什么玩笑,她家里可是穷的有上顿没下顿啊。如果母亲知道自己又闹事了,肯定会更讨厌她的。

      拼命后只剩下沉寂,她立即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刚才的攻击还没有让她缓过气来。

      并中此时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破坏上课时的那份安静,三木柚的意识停留在了晕倒的前一刻。

      她想,这是自己第一次动作这么迅速呢。

      [4、]

      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中午,窗外炙热的阳光刺眼得有些过分。细碎的线条让这个有些暗的屋子明亮了许些。

      用双手撑起笨重的身子,凝神一看,这里似乎是学校的医务室。她正躺在洁白的床上,周围空无一人,显然帮她的人早已离去。

      虽然三木柚很想说一句谢谢,此时却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但她还是空荡的屋子说。

      [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喉咙传来干涸感。

      她想那个学生肯定会认为她很奇怪吧,索性直接拿起放在柜子上的书包穿上鞋离开。

      临走前在桌子上望见了一杯水和纸条。

      她走过去,屋子里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意外的沉稳。

      一口气吞下水,三木柚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紧皱的眉舒展开,将水杯搁在桌子上。

      拿起那张纸条,指尖触碰到时还有温度。上面有着并不好看的字眼,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情节。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公主梦都是徒劳的幻想迟早要回到现实来承担。

      这位同学,我看见你晕倒了所以才将你送到这里来的,虽然没有医生但是休息还是可以的。

      没有署名,三木柚觉得应该是那个拨电话的同学吧。

      谴责着自己的态度,然后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态度那么客气,明明是我一个人做错了事。

      三木柚这样想着,其实她是个并不坦率的人,讨厌承认自己的错误,总是在狡辩着。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却意外莫名的这样承认了。

      虽然并不是他们的错。

      三木柚将纸条放进包内,嘴角勾勒出一个幅度。

      她笑起来并不好看,脸上的赘肉扭成一团,不过三木柚不是为了那些繁琐的事而笑,仅仅为了自己而已。

      多年后三木柚才明白,或许是因为那封信上有温暖的味道。

      [5、]

      走到教室时所有人以诧异的目光看着三木柚,她捏紧了书包。

      此时已经是下午,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讲课,对于突然到来的三木柚很是不解。这时他才想起来,似乎今天有个转学生要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到?]

      她理直气壮的开口。没有一丝的犹豫,在老师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我被风纪委员会的人打了,所以在学校的医务室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实话,的确她什么都没有说错。

      而三木柚微微眯起的眼睛却让那个教师看得很不顺眼,立刻断定她在说谎。

      [狡辩,就算真的是这样你还是迟到了对吧?]

      三木柚无言以对,踌躇着又再次开口。

      [我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起床晚了一点……老师,不信的话,额,你问那个同学好了,我们是邻近!]

      胡乱的指了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替她解围。

      三木柚的语气有些断断续续的,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虚去还是质疑说出来。

      本以为自己的谎言要被揭穿,被自己指中的人却意外的承认了。

      三木柚投以感激的目光,自己分配的位置刚好在那个人的身后。

      下课后,她轻轻的拍了前面的人的肩膀,他转过来。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她看见一个普通的少年,只是那双冷色调的棕瞳让她感到眼熟。

      [啊,没关系的。]

      [那个,我叫三木柚,请多多指教。]

      绕了绕自己黑色的短发,面带歉意。

      没人愿意和自己这种人接触吧,看起来就令人生厌。而且容易被人孤立。

      [你好,三木同学,我是沢田纲吉。]

      三木柚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瞥见了沢田的笔记本,上面的字体竟和纸条上的相似。

      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觉得沢田纲吉其实真的可能是待她很好的人。

      沢田纲吉对她笑了笑,三木柚呆坐着,不知道心里此时是什么心情。

      感激,开心,温暖。

      何止是这些。

      除开这些,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在周边传来唏嘘声,她碰巧听见。

      [你看,那个万年恐龙和废柴纲在一起不是挺相称么?]

      [是啊,幸好不是坐在我旁边……这次走运了。]

      [那个三木什么的,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浑身一股臭气呢,好脏……]

      心中的激动有些冷却,三木柚觉得似乎自己的到来是错误的,或许沢田纲吉本来就被别人瞧不起,现在会变本加厉。

      [6、]

      放学的时候,三木柚一个人走过小巷,她的住所比较偏僻。

      走过第一个拐角,正准备回家时,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出现在她面前。

      她知道自己会有麻烦,无奈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

      面对勒索与被打,她很麻木了。

      [我没有钱。]

      平淡的语气到了那几个人的耳朵里变成了挑衅。

      [没钱?没钱就找打!]

      三木柚向后转,拼命的跑起来,现在还感到身体一阵疼痛,之前被打还没有康复呢。

      几人轻而易举就追上了她,一拳头砸在脸上立即肿了起来。

      她感觉到不断的攻击打在身上,一阵刺痛感袭来。

      试图用手去阻挡却毫无用途。

      拳脚的痕迹在身上不断积累,不知过了多久,三木柚不会煎熬。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有许些熟悉。

      [三木同学?]

      她的眼前已经模糊,只知道自己此时很狼狈。

      听到声音时三木柚愣了一下,头脑迟钝的才发觉那是沢田纲吉的声音。

      [又来一个受罪的。]

      她隐约看见沢田纲吉被打了,直接跌倒在地上,而自己也不好受,现在浑身无力,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都感觉不到,这是第多少次了?

      三木柚突然站起来,用厚实的背挡住沢田纲吉,一副护短的样子。

      面前的攻击更加凌厉,她知道这些人和自己无怨无仇,只是自己天生就是别人的出气筒。

      事后,三木柚忍着痛将沢田纲吉扶回家,拒绝了沢田的母亲治疗的好意,一个人回家。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力气,竟然可以撑到现在。

      倒在冰冷而坚硬的地板上,想着要怎么和母亲解释。

      不想被学校开除,想留在这里。

      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现,这次却这样的浓烈。

      [7、]

      三木柚躺在地板上,面色铁青,面容因肿起的包而看不清楚,她的额头泌出冷汗,浑身冰冷。

      隐约听到有人在敲门,她认为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回来了,努力的睁开眼看见倒挂在墙上的时钟指着6。

      她惊坐起来,现在学校已经放学了,她昨天就迟到了,今天又没有去学校。

      扶着墙到了门边,打开破旧而油漆斑驳的门。

      三木柚的面相有些凄惨,也没有止伤,庆幸的是没有出血。

      [三木同学你没事吧?]

      沢田纲吉手中由一个饭盒,踏进这个寒酸的家。

      他见三木柚直直的躺在地板上,目光有些诧异。

      [在这里躺着不会着凉么?]

      三木柚润了润喉,声音莫名的低沉。

      [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

      沢田纲吉这才开始环视这个屋子,满堆着的垃圾,破旧的家具,狭小的房间,而卧室只有一间,被锁紧紧的拷着。厨房发出一股异味,长久没有人清扫,用过的碗筷还堆集在洗碗槽里。

      [那个房间怎么是锁着的?]

      三木柚寻着沢田纲吉手指指着的方向,面色有些无奈。

      [那时我母亲的房间,她不愿意让我进她的卧室……]

      [为什么?]

      面对沢田纲吉的疑惑,三木柚抬起沉重的右手指了指自己。细微的动作在房间都发出偌大的响声,陈旧的木地板发出咯吱的声音。

      [因为我很讨厌啊。]

      [诶?]

      沢田纲吉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眨着棕色的瞳孔一时反映不过来,有些呆楞住了。

      [是啊,沢田同学你没有觉得我很讨厌吗?长的丑,学习差,家境差,性格差,什么都不行。]

      沢田纲吉勾了勾嘴角,脸上的包也还肿着,上面贴了几个OK绷。所以这个笑容十分勉强,有些扭曲。

      [其实我也一样啦,不过即使是废材也一定有可取的地方。]

      沢田纲吉知道自己这么说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他至今没有找到自己的闪光点,为了安慰三木柚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谢谢……对了,你怎么回来我这里呢?]

      [啊,因为没看到你来上学,我想你的伤会不会很严重,像老师问了地址就来了,哦,对了,这是我妈妈做的饭菜,三木同学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吃吧。]

      沢田纲吉把饭盒打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漂游在房内,三木柚吸了吸鼻。

      将近黄昏,天空有些阴沉成铅灰色,三木柚的母亲还没有回来,她担忧的望了望又把目光放回来。

      突然她打了一个喷嚏,起伏有些重。三木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滚烫的触感。

      [恩?三木同学?]

      [好像发烧了……不过没有大碍。]

      三木柚站起来,走到饭盒前,旁边有一双木质筷子,她立即开始食用。她的吃相并不怎么好,颇有狼吞虎咽的感觉。

      她打开储物柜,红色的储物柜已经脱漆,里面扑面而来一阵灰尘。

      里面有着些日常用品,三木柚拿出自己的饭盒,又走向餐桌将剩余的大部分饭菜倒进去。

      [给。]

      她将饭盒给他,然后拿起自己的饭盒准备出门。

      [三木同学你要到哪里去?]

      三木柚没有开口,径自在玄关穿上鞋后打开门。

      夜晚,走在街上有些凉飕飕的,因为是接近夏天的缘故并没有多么寒冷,三木柚颤抖着胳膊,瑟瑟发抖。

      沢田纲吉跟在她后面,街道十分静谧,也没有几个路人。

      两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杂乱,但却格外清晰。他们的距离保持在一米左右,两人都沉默不语。

      走了不大几分钟到了一个偏僻神社里,虽然这里有些荒郊的感觉,但却离三木柚家不远。她推开沉重的大门,阴暗的内部布满了看不见的蛛网。屋顶空荡荡的,破了一个大洞。两人的出现有些突兀,在角落里几双眼睛盯着他们,在黑暗里发光。

      几只猫走了出来,身上都很脏,它们蹭了蹭三木柚的脚。发出“喵—喵”的叫声。

      她蹲下来,将饭盒打开,几只猫开始食用这顿美餐。

      [三木同学你自己不吃吗?刚才你根本没有吃多少吧?]

      [它们比我更可怜,更需要食物。]

      断然的语气,三木柚的内心其实和她的外表不一。

      三木柚站在那里,因为细长的眼睛让人会误认为她已经睡着了。

      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转而变为磅礴砸在她身上。

      三木柚瘫坐在地上,也不顾脏不脏。

      地上出现了许些水洼,她坐在一旁看着一处雨滴从屋檐上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积成很多。眼前有些昏花。

      三木柚开始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眼泪像是永远也没有止境一样不短的落下来。她希望可以改变这荒唐的一切。

      三木柚希望做一个普通人,不用活得这么累,她只是长的很丑没有能力罢了。她不记得自己有做错些什么。

      [昨天算我连累你了吧?对不起……]

      [没……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废柴啦,被人打很正常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关系……]

      沢田纲吉暗自嘀咕了些什么,显然他是在埋怨着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不过没有表现出厌恶三木柚的样子。

      [沢田同学,你可以听我说话吗?]

      语气颇有央求的感觉,虽然有些得寸进尺但是三木柚真的无法一个人独自承受,偶尔也想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心理,从未有人同意过所以才会如此的期盼。

      她开始倾诉,向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的沢田纲吉说。

      其实三木柚原来的成绩并不差,甚至还算是拔尖的人。当时她是幸福的,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嫌弃她的相貌。而同学除了不满她喜欢打小报告的毛病外也没什么。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她的生活,父亲出了车祸。

      三木柚站在葬礼的现场,心里很疼很疼,冲击着她的内心。那天母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竟然还面露笑容。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虚空缥缈。母亲是为什么和父亲在一起呢?为什么对自己好呢?就是算准了父亲作为一家小型公司老板的遗产。而那个撞车的人也是母亲指使的。三木柚一次路过母亲的房间碰巧听见了那些暗算的话语。

      那时的事情让她有了阴影,笼罩在其中,她想着自己的母亲是个多么恐怖的人,自己会不会也会死呢?

      小学还有一年毕业的时候,换了一个国文教师。那个教师十分的讨厌她的习性,而三木柚的成绩不断下降,上课发呆。

      三木柚的母亲开始厌恶她。对于她来说,三木柚是个拖油瓶,并且什么都不好,没有一点值得她去关心的。那时三木柚的母亲就成天出去鬼混了,三木柚家很穷,母亲将房子卖了,拿了一大笔钱却不知道用在了什么地方。看着她挥霍三木柚没有能力阻止,并且那毕竟是和自己同样血缘的母亲。

      三木柚不是没有闹过,她冲动起来意识都会模糊。那次她差点就烧了那个房子。母亲断定她是个疯子,没有再正眼看过三木柚。

      后来因为她天生的相貌与并不优异的成绩让很多人孤立她。其实三木柚的心里很简单,希望老师能够看得起自己,做一个公正的人。而在私下其实她也帮过不少人,不过由于大多数人的感染都没有人愿意接触她,否则会被一起孤立。

      三木柚用及其轻松的口气说,曾经她有一个朋友。她是班上比较有爱心的人,和她在一起也完全不嫌弃。后来那个人还是开始厌恶三木柚了。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说,其实我看见你就觉得很讨厌,克制住之后听见你的声音很烦,你走路的样子我真的不想看见,很奇怪……你曾经帮过我,我觉得很感激你。但是、但是我真的无法和你再呆在一起了,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样一直转学直至到了这里。

      [为什么沢田同学对我这么好呢?]

      [诶、这个,我也不知道啦。你需要帮助对吧?我只是做自己能做的事,该怎么说,看着别人受苦自己可以去帮他不能不理睬吧?]

      [沢田同学你真善良……]

      [没有啦,三木同学你不也是么?况且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废柴的原因,就像同类一样。]

      三木柚看着那些猫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我和你不一样。]

      三木柚的内心是扭曲的,她看到比自己好的会伤心,而看到自己的同类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她恨透了这个世界。那些猫是被人遗弃的东西,而她自己并没有被遗弃但已经沦落到被人置之不理的地步。说来它们更可怜,他们一样没有过错,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去惩罚。

      时间就一点一滴的过去,感觉上过了很久实际却没有多少时日。三木柚的日子如白驹过隙,痛苦的、难耐的一下就会消逝,然后再一次重复,逐渐堆集起那些感情。时间的流水漂泊,就像是在挥霍所剩无几不必去担忧的日子。三木柚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好,其实并没有什么奢求。她记得那些幸福的日子里也是这样过去,只是选择了记忆与忘却。讨厌孤身一人,希望改变些什么。但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失策,一切都如原来的轨迹运行,岁月不停的走过。直至一个世纪、死亡。

      [8、]

      之后的几个月里,三木柚和沢田纲吉的关系越来越好,不过只是作为有些同命相连的友情。

      三木柚对于这段时光这能一笑而过,记忆还在,没人能够去改变。

      并中有一个女神,她叫笹川京子。完美得让三木柚犯愁。

      她想在另一个世界自己说不定也像她一样呢?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甚至好不嫌弃的与三木柚做了朋友。三木柚对于她心里存在于感激,或许笹川京子仅仅是为了树立形象才这样做的?她不会知道,因为在三木柚看来她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应该说是她太过多疑的原因吧。害怕别人因为想突出自己的完美而和自己走在一起……

      [阿柚?]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三木柚抬起头,看见笹川京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啊,有什么事么?]

      她的脸上带着些歉意,显得有些扭捏。

      [那个,阿柚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三木柚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略显阴霾,空气中有些燥热,有下雨的趋势。

      [什么事?]

      [其实我有点事要早点回家,可是今天是我值日,拜托你帮我一下可以吗?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就来学校找你,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啊,今天貌似会下雨吧,阿柚你没有带伞对吧?我也没有,等会顺带把伞拿来。]

      她楞了一下,恩了一声心想着京子果然不是那种人。

      教室里陆续有人离开,京子也走了,三木柚开始打扫。

      空荡荡的教室让她有些空虚的感觉,加快了打扫的速度。

      地下的灰尘并不多,垃圾也不多,所以干起来比较轻松。

      接着是擦黑板,细心的开始擦拭,因为身高问题而不能够到最上面。

      将自己的板凳搬到下面,三木柚踩在上面。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稳定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咯吱的一声,她整个人掉了下来,哀叹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上褶皱的衣物。

      此时有些冷飕飕的,看来真的要下雨了没错。

      如果我也像京子一样完美就好了……只有一点也好……

      三木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还是抱有期望。

      我在想什么呢,自己就是自己,我才是我,才有自己的风格。现在就很好了啊,要乐观起来恩!不是还有京子和沢田同学吗?

      她轻轻的带上教室的门,放慢了脚步神情涣散的下了阶梯。

      外面果不其然下起了雨,稀稀拉拉的声音。雨点砸在屋顶,发出不紧不慢的响声。

      想着怎么回去,又暗自的自我安慰京子会来吧。

      待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而雨点也随之增大,磅礴而倾盆的雨下下来。

      直到地平线的另一边完全看不到颜色,夜深了。

      静谧的地方就像只有她一个人一样,不习惯的跺着脚。孤寂不再蔓延,也不再那么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不见人影。她叹了口气,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京子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怎么会呢……怎么会……她才不是那种人。]

      时间的挪移或许只是光阴的消逝那种无畏的东西,三木柚真正心凉的是笹川京子为什么没来。靠着本身的执着留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不知道要等多久,只是想再坚持一下而已。

      如果是一个世纪的时间呢?三木柚……也许会愣住,然后笑着答应说——

      如果她会回来我就愿意等待。

      [9、]

      最终仍未归。

      三木柚的心里只是颤抖了几下。冒着大雨毅然冲回家。

      身上都被雨点打湿,衬衫还在淌水。

      ——明明约定好的。

      是她太傻了还是仅仅是自作多情。也许笹川京子只是忘记了在某个角落还有一个信任着她的人。只是也许与如果,假设说不上真实。

      [嘛、嘛……只是有事而已,再说她也没有义务对吧?格外有什么……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啊啊!]

      急躁的将书包摔在地上,将所有闷在心口。

      [不会改变的……绝对……]

      笹川京子绝对不会是为了看她的狼狈而这样做的。

      三木柚往往很缺乏安全感,看见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就好像他会永远都不会来了一样。所以才会对这些事敏感,甚至是恐惧。

      挥去心中的担心与害怕,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怎样都好……]

      也不是说全部都无所谓,摇了摇头。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呢?明天会怎么样呢?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京子她只是有事罢了啊。有事…………如果没事呢?

      揪心的想着,有些失眠。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择日-

      三木柚一如既往的去上学,今天她起得有些格外的早。

      耳畔传来鸟鸣声,镀金洒在身上形成斑驳的剪碎散片。小路旁的树木随风婆娑起舞,发出飒飒作响的声音。

      一缕风掠过她的头发,感觉无形的有什么在迫使她前进。正如面对现实。

      疾步走到校门口,校园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又到达了教室,看着空荡的座位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陆陆续续有人到达了教室,就是不见京子的身影。

      直觉在叫嚣着什么。

      ——有事发生了,在昨天晚上。

      [10、]

      经过三木柚的一番打听才得知了真相。

      她坐在京子的病房里哭,尽管她听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

      不断重复,不断的哭。感觉心都要榨干了一样。

      在三木柚的旁边还有很多挂念她的人。而三木柚显得有些激动。

      夜深了,她还乏力的坐在那里,双眼一片朦胧与水雾。

      三木柚有些不甘心,如果自己当时拒绝了京子来找她就好了。

      笹川京子只是因为一点事耽搁了一会儿,只是因为匆忙而加快了脚步,只是因为不注意而奔到马路上,只是因为不注意而被车撞到,只是因为不注意而…………昏迷不醒。

      三木柚看着漆黑的病房,只有机械运作的声音。看着笹川京子沉睡的样子无能为力。

      因为一切都是她的责任,如果世界上没有她多好?

      在三木柚的心里,那是她所构成的世界,如果她消失,世界崩塌,就像……世界末日。

      现在算不算世界末日,后悔也来不及。

      她浑浊的回到家,开着明晃晃的灯,记忆如潮水像走马灯般播放着。

      京子是个那么好的女孩。

      安慰着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一方面又在承认着自己的错误。

      这是一种矛盾,精神与良心所产生的矛盾。

      三木柚现在还能为她做什么?

      也去撞车?

      不过……她没有那个勇气,为了一个人去死。真的是有必要的吗?真的值得吗?

      三木柚怀抱着罪恶感挣扎着,在夜里低低的抽噎着。

      或许她太懦弱,那么等到所有人死去的一天将会怎样?

      答案未知。

      [11、]

      三木柚知道肇事司机逃走了,而警察正在调查中。她执意要公开线索,所以得知了嫌疑人的位置。

      又是一天,感觉在这几天她的精神就要破碎了一样。活生生的人转眼就不再能醒来了,她难过、悲愤都是徒劳的。

      当她筋疲力尽回到家时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

      呆呆的起身开门,见到的却是意外的……警察。

      木讷的听着报告,好像耳边是一片翁鸣,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一片空白。

      [12、]

      沢田纲吉担忧的望了望笹川京子的座位,心想着为什么京子这几天没有来学校,又望了望三木柚的座位。

      他感到奇怪的同时也有什么在提醒着。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他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

      [沢田同学请你回到座位上。]

      周围投来奇异的目光,他转身便往外跑。

      [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要去保健室一趟。]

      竭尽全力的跑着跑着,周围好像起了风,凭借着直觉走到了学校废弃楼的天台。

      当他打开那扇铁门时,看见三木柚扒着生锈的栏杆。望着下面。

      她听到响声回头,看见沢田纲吉在身后淡然的一笑。

      [沢田同学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呢?有意义吗?]

      沢田纲吉沉默着,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呐,我活着真的好吗?]

      尾音有些颤动,带着哭腔。

      [我觉得……也许我去死才是最好的选择。]

      沢田纲吉先是一颤,然后冲上去将她拉到一边。

      [你在说什么啊!你死了你的亲人怎么办,珍视着你的人怎么办?再说三木同学你没有死的必要吧?]

      三木柚的嘴颤动着,阴沉着脸,毫不犹豫的吼出来。

      [你会懂什么啊!你知道吗?京子——京子因为我的原因,她、她不能再醒过来了啊!]

      沢田纲吉被突如其来的话电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沢田同学你喜欢京子的对吧?我知道的……一直……所以……也不要对我这种人期待啊!]

      三木柚径自又要向围栏那边跑。

      “啪——”

      [呃……]

      三木柚捂着发红的脸,瞪大着眼睛。

      [三木柚!生命可不是开玩笑就可以失去的,你的母亲也会伤心的吧?虽然我和你不同,无法理解你偏激的做法。就算京子她、她不能再醒来也好……可是,你死了,能有什么用!]

      三木柚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在回忆什么之后断然的恢复之前的毅然。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她已经、已经死了啊!]

      三木柚低下头,由抽噎转化为癫疯的笑,沢田纲吉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

      一瞬间再没了声音,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外没有任何声音。

      移动一步都如此艰难。

      三木柚重新走到围栏前。

      整个人站在上面,然后……向下跌。

      三木柚只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她可以不再拥有痛苦与内疚。

      [谢谢……]

      赐予我一切的世界。

      一只手抓住了她,三木柚悬在半空中。

      [我还在这里,所以,三木同学……请振作起来。我还是你的朋友,我不希望看见任何一个朋友在我面前死去。]

      三木柚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13、]

      只是一个荒唐的事情。

      京子昏睡了过去,而三木柚的母亲因几年前父亲的事情被查明还有贩卖毒品的原因被判死刑。

      三木柚感到没有人再重要了,心里的支柱倒塌。直至彻底失望,有了死的想法。

      而沢田纲吉对于三木柚见解造成笹川京子的沉睡没有怪她,可心里还是在难过,毕竟是他一直暗恋的女生。

      而他对于三木柚是纯粹的友情,不希望她死去。死是沉重的字眼,对三木柚却轻得无法掂量。

      闹剧以三木柚的反省结束。由沢田纲吉的温暖结束。

      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这样的——

      [14、]

      [沢田君我进来了哦。]

      三木柚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用手轻轻的敲着门板。

      这时,从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她隐约听到感到一片茫然,里面有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与沢田纲吉的声音。

      [像是……在定制什么计划?]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门缝,想着绝对会被发现吧还是伴着出现蹊跷的希望拉开门。

      一个细小的缝隙足以让她看清,因为逆光的原因,只能看到片面。

      当她听到一切时,脑内一片空白。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奔向自己的办公室。

      来到门前急躁的拉开,然后又迅速的关上,干净利落。

      走到椅子前瘫坐着,将一份文件盖在头上。

      也许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15、]

      世界末日的时候是怎样呢?

      谁也不知道,不过那一定是笼罩在悲伤与不甘的气氛中开始、结束。

      世界末日的时限还有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不过离现在已经不远了。

      世界末日的时候她会死吗?

      谁也不知道,世界末日,是指一个人世界的崩塌,会有一个人离去。

      世界末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死吗?

      谁也不知道,任何人都在死亡与生存的边缘徘徊。

      [16、]

      三木柚站在那里,心脏处感到一阵疼痛。晕眩的感觉袭来。

      [我累了……沢田君你也是这样吧……如此的、如此的……]

      三木柚就在众人的面前死去。

      眼睛却睁得很大,想要看到些什么——在苍穹的尽头,蔓延至全部或许有她要寻觅的东西。

      [三木……你怎么会……]

      敌人不会给他们多余的时间,毫不犹豫的瞄准他射击。

      [因为、我是,你最真挚的朋友,不能抛下你一个人去死啊。一起走吧,本来十年前就应该是那样的……是我自己欠下的东西。吶?是吧。]

      沢田纲吉最后听到的这句话存留于他的记忆中。

      一直都存在,一直都在。

      如果消失了多好。

      三木柚品尝到了世界末日的味道。

      那是苦涩的,酸涩的。让人不由得悲伤的,让人颤栗的。

      她却又感到了温暖,十年一直这样过来,也够了。

      不过她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只是陪他一同去死罢了。

      有意义吗?

      ——谁也无法去掂量三木柚生命的价值。

      [终章]

      沢田纲吉走到她的棺材前,上面刻印着彭格列的标志。

      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任何话。

      他慢慢的揭开盖子,看见三木柚满身创伤的尸体。

      他伸出手,将三木柚的眼睛向下扶。

      她的表情不算安详,也不算悲凉,只是宛如潺潺的流水般平静。

      该来的就会来,已经做好了觉悟就不会后悔。

      沢田纲吉替她盖上了盖子,想说什么又戛然而止。

      他远去的背影没有人能看见,三木柚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如同笹川京子一样,落入安详的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够剥夺她的一切。

      ——即使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尾声]

      三木柚没有听到所有事实,她只是知道沢田纲吉准备去赴死。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只是一瞬间就结束了,一片空白。

      在那扇门的里面,老旧的留声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颇像残念。

      那是三木柚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它一直承载着一切,播放着一首歌。

      名为《世界末日》,是她所担忧又最不畏惧的时间。

      E N 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系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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