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灵异·我不会抓鬼》北楼关耳

18、（十七）别把梦不当真

　　戚少商到家，收到雷卷短信：“那小子不错。”
　　戚少商回：“谢了卷哥。”
　　顾惜朝边喝水边问：“戚哥，你以前为什么跟卷哥闹翻？”
　　戚少商端了杯水灌没回话。
　　顾惜朝走过去把戚少商的手一抬，立刻让戚少商一口水呛得喷出来。
　　“咳咳……惜朝，这个事儿比较复杂……”
　　“说说看啊，我看你们实在不太像真闹翻。”顾惜朝说。
　　戚少商想组织下语言，却发现自己当年闹腾的理由实在太过无聊，青春期叛逆期的荒唐事儿现在讲起来岂不是笑掉大牙？
　　于是最后戚少商双手拍上顾惜朝肩膀，把脸朝着顾惜朝眼前一凑，一脸严肃地说：“四个字：年少轻狂！”
　　顾惜朝愣了两秒，然后挥开了戚少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了句“哦”就几步冲到自己房间去了。
　　戚少商在后面一脸莫名其妙地喊：“惜朝，你干嘛？……喂惜朝，你走路怎么同手同脚？”

　　顾惜朝坐在床上把电脑打开，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当戚少商把双手搭到自己肩膀上凑过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回忆起的是厨房里那一幕。看着戚少商的脸，他竟然会觉得心跳！
　　想找方应看问问，突然又想起方应看在校门口问他的“你反感同性恋么”跟那句“要是我跟苏哥好上了，别太惊讶”，然后顾惜朝脑袋里“轰”地就炸开了。
　　“我靠！”顾惜朝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睡一觉起来，这个世界就全变了……”

　　戚少商坐在床上看书，却连翻了好几页都看不进去。想到顾惜朝就在隔壁房间，再想到顾惜朝今天的种种变现，戚少商就觉得很激动——同时又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是不是纯粹是自作多情。
　　还是高中的时候，戚少商跟顾惜朝喝得醉醺醺地去打球，打完倒在一起戚少商就趁着顾惜朝醉得昏头昏脑吃了豆腐，顾惜朝的初吻在自己脑袋浆糊的时候就不明不白地丢了，同时戚少商的心也那时候不明不白地丢了。
　　戚少商向来是确定一件事就会去做的人，发现了自己喜欢顾惜朝，他倒是坦然得很，高三狂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考上顾惜朝想去的大学先替人家踩热地皮，方便以后继续被叫“大当家的”。
　　雷卷表扬戚少商的时候，当时大一的戚少商毫不掩饰地给雷卷汇报了情况。
　　雷卷一直把戚少商当亲弟弟带，得知戚少商喜欢上了个男生相当吃惊。根据他的观察，十四岁开始看片儿，十六岁把AV□□叫得全名儿，高中轻松泡到校花息红泪、然后回家跟自己炫耀的戚少商，怎么看都不像个同性恋！
　　于是卷哥一脚就给戚少商踹过去了，还骂了句：“就知道胡闹！”
　　青春期的小屁孩最讨厌听到什么？——大人以一副“你是小孩不懂事”的姿态说你“胡闹”！所以卷哥这一脚加这一骂正中彼时青春期脆弱心少年戚少商。
　　于是戚少商跟雷卷在客厅里就打起来了，情况跟所有叛逆期孩子和自己老爹对殴一模一样。
　　最后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就偏了题，变成了批斗戚少商仗着雷卷撑腰肆意妄为等等，卷哥一脚把戚少商踩在地上，骂了句：“再这么乱来，老子从此以后就不管你这个小王八蛋了！”
　　戚少商脖子一梗：“不管就不管！没你了我照样行！”
　　如果认为戚少商这只是句气话，那就大错特错，后悔都来不及——比如第二天发现戚少商留书出走的雷卷。
　　戚少商回忆起来这事儿就觉得丢人，后来自己出来闯，明的暗的，雷卷没少帮。要是真只靠自己和一个社会大学未毕业的顾惜朝，短短几年肯定做不到这么大。
　　戚少商合上书钻进被窝，脑袋里狂吼：天啊天啊天啊，顾惜朝到底是懂了没有，谁给我个提示行不行啊！

　　半夜，一点二十三分。
　　戚少商被敲门声吵醒，开了门就见顾惜朝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戚少商吓了一跳，立刻把顾惜朝拉了进来。
　　顾惜朝坐下，说：“我觉得你房子有问题……”
　　戚少商倒了杯水给顾惜朝，说：“怎么可能？这附近就我这栋没游魂呢。”
　　“对啊，为什么就你这栋没有？”顾惜朝盯着戚少商。
　　戚少商一愣，然后说：“你发现什么了？”
　　顾惜朝摇头：“我就是一睡就做噩梦，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梦？”
　　“一个银色的东西……”顾惜朝皱着眉回忆，“像斧子似的，上面全是血，周围都是尸体跟惨死的游魂……那个惨叫跟哭声……太凄厉了……”
　　戚少商坐到顾惜朝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就是个梦么，肯定是陪卷哥打麻将太累了。”
　　“但是我一睡着就是那个梦，到最后我闭上眼就能听见惨叫……”顾惜朝喝了口水，立刻呛得咳了几声，“我们去找厉医生问问看，我们学校是锁着游魂不让走，这里是没游魂靠近，我总觉得二者有什么关联。”
　　戚少商连忙给顾惜朝拍背，然后说：“现在这么晚了也不好去打扰厉医生，明天公司那边我给请个假，我们去找厉医生问问。”
　　顾惜朝点点头。
　　戚少商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一个人在那边睡觉得不安稳，要不要我把你被子抱过来，睡我这边？”
　　“不用了！”顾惜朝立刻站了起来，放下杯子，说，“那戚哥明天早上见，你早点睡。”
　　戚少商心底有些失望，然而脸上还是笑眯眯地：“恩，好。晚安。”
　　顾惜朝关上门后，戚少商的笑容才慢慢淡了，有些沮丧地挠了挠脑袋，然后想，这下子，我也睡不着了。
　　爬上床，戚少商开始看书，刚看完两页就开始走神：什么时候给顾惜朝把话说清呢？要不真信一回陆小凤？要是失败了，凭着这么多年的情分，顾惜朝也不至于跟自己彻底决裂不是？
　　突然，戚少商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惜朝抱着被子一句话也不说，关门，扔被子，爬上床，翻身背对着戚少商，扯过被子把自己一裹——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戚少商的书差点没拿稳掉到床下面去。
　　“惜朝？”
　　过了好一会儿，顾惜朝的声音传来：“关灯，明晃晃的怎么睡觉！”
　　戚少商合上书关了灯，也躺了下去。后来……你们觉得戚少商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