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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逃避现实 ...

  •   凌妍醒时感到后颈部一阵疼痛,伸手一摸,竟然能摸到肿起的一条痕迹,昨夜出手的人真狠。被人偷袭的时候凌妍并不是不知道背后有人,只是她不想节外生枝,毕竟这个别院有太多的不同寻常,打草惊蛇是不明智的。
      凌妍转而想到那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男子,心头升起一股疑团,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软禁在那样一个地方,这座不起眼的别院到底是谁的产业,他的目的是什么。
      凌妍正出神间欢心开门进来,她看见她之后,不自然的避开目光,轻声说:“姑娘醒了,就请起来吧。”
      凌妍觉得欢心的神色不太对劲,不像往日那样神采飞扬,而是带点恐惧和敬畏,做起事来也似乎有点蹑手蹑脚。
      “欢心,你怎么了?”凌妍开口询问,她掀开被子下床来。
      凌妍这时只穿着一件宽袍,宽袍没有腰带,衣襟自然的垂落胸前,露出里面素色的裹胸,还有一片白皙的皮肤,袍子的袖子很大,下摆很宽,正好能盖住内裙的裙摆,黑发披散直到腰间,因为屋里起了火盆倒也不觉的冷。
      凌妍朝着欢心走去,欢心带点仇视的看着她,“没什么事,姑娘洗漱吧。”
      凌妍更确定了欢心的不同寻常,她决定提一提昨晚的事,“欢心,住在花园背后的男子是谁?”
      欢心听见这句话后惊恐的抬头看着凌妍,浑身颤抖步步后退,带着哭音哀求,“姑娘求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凌妍伸手抓住欢心的手臂,制止她越退越远,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欢心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显现痛苦的神色。
      肯定有问题,凌妍当机立断掀起欢心的衣袖,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很震惊。欢心的手臂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红色鞭痕,虽没破皮,但是已经红的发紫,明显是内出血症状,凌妍又掀开欢心的另一只衣袖,也一模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凌妍一时间手足无措怔怔的看着她。
      欢心护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在凌妍面前跪下,哭着说:“姑娘,欢心求你不要再乱走了,瑞伯会罚欢心的……”
      瑞伯,是瑞伯。
      凌妍拉起欢心,“是瑞伯打的是不是,只是因为你昨晚没看住我?”欢心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硬生生的点点头。
      “我去找他。”凌妍打开门就往外走去,外面的风很刺骨,但她不觉得冷,她怒火中烧,凭什么这样就打人,这一刻她恨透了这种不把人当回事的轻蔑态度。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想拦着凌妍,却好似又不敢真拦住她,只是在她身后跟着走,欢心也在后面跟着,她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凌妍走到大门口才看见瑞伯,他似乎在等什么人,频频往门外张望。
      瑞伯一回头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凌妍,神色有点微变,“姑娘怎么到这来了,还请回屋里去吧。”
      “为什么打欢心?”凌妍开门见山的质问,她根本不管瑞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欢心犯了错就要挨罚,这是很自然的事。”瑞伯很淡然的平视着凌妍,毫不掩饰他摄人的气势。
      “瑞伯真要追究起来,犯错的人应该是我吧,是我闯入花园的,也是我见到那个男人的。”凌妍语气严厉的说出事实,她猜到了昨晚袭击她的人就是瑞伯。
      “姑娘是客,弊院招呼不周当然是弊院的错……”
      “什么叫招呼不周,一直看着我就是招呼周到么,不让我走也不告诉我真相,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软禁我么?”凌妍打断瑞伯的话,她一步也不想退让。
      “弊院不敢,只是想请姑娘多住些时日罢了。”瑞伯的话说的滴水不漏,他就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凌妍在他面前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软禁我没关系,打欢心是为了杀鸡儆猴么?”凌妍不自禁的想到这层关系,那个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藏着他,而且昨晚明显是那个男子引她前去的,他和瑞伯又是什么关系,他们的目的根本不一致。
      在凌妍和瑞伯对峙的时候,突然从门外跑进一个小厮,对着瑞伯耳语了几句之后,瑞伯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看来真是什么重要的人要来。
      “如果姑娘还不愿回去,那么老朽也就不以礼相待了。”瑞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凌妍赶回去,方便他迎接这个重要的人,凌妍还真不想走了,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要来。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凌妍决定和瑞伯耗上,看谁先沉不住气。
      瑞伯一使眼色,两个家丁上来禁锢住凌妍的手臂,想把她押回去,这点倒是她没想到的。
      “放手,放开我……”凌妍挣脱不得,只能大喊大叫,不过这根本没用,家丁架起她就走,任凭她一路嚎叫。
      这时有一个男子一撩藏青色袍子的下摆抬脚跨进了门槛,他一眼就看见凌妍挣扎时露出左手腕上离腕骨五寸的地方的一个胎记,那是一朵红色的梅花,他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瞳孔瞬间放大,想不到事隔二十年他真的再见到了这朵梅花,原来她就是她。
      瑞伯一看见这个男子立即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显得无比恭敬,而男子只看着凌妍被押走的身影,往事一一浮现在他的心头,不论是父亲二十年前说的话,还是临终时说的话,都响彻在他的脑海,他终于遇到了她。
      “瑞伯,她就是凌妍?”男子问站在身边的瑞伯,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始终盯着凌妍离去的方向,即使已经看不见。
      “回大少爷,她就是。”瑞伯和刚才看凌妍不同,从头至尾没有抬头正视过男子,仿佛他是神明般不可亵渎。
      “带她去见冼白,她愿意可以在竹林住下,好好待她。”男子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能震慑住人心。
      “是。”瑞伯虽答应了,可心存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男子会这么轻易的把凌妍送进竹院,从来都没有陌生人能靠近竹院,他是将他瞒的那样好。
      “我不去看冼白了,过几日我再来,凌妍的动静要时刻回报。”看来男子本来是来看谁的,突然又决定不看了,直接离开,连屋子都没进去。
      凌妍被架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很不甘心,她拼命反抗着,可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让她的反抗显得有点可笑,况且家丁都是会武功的。
      “姑娘不要闹了,你会吃亏的。”欢心把还要出去的凌妍拉进了屋里。
      “实在欺人太甚了,他们这么对你,我咽不下这口气。”凌妍实在很恼火,不是有师父的嘱托在前,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姑娘。”瑞伯出现在门口,这让凌妍微微讶异。
      “你来做什么?”凌妍转过头不看他,这个人实在太可恨。
      “老朽来给姑娘道歉,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说完瑞伯竟然行了一个礼。
      “这是什么意思,根本没必要不是么。”凌妍的语气带着那么点嘲弄的意味。
      “大少爷吩咐要好好待姑娘。”瑞伯这时的态度那么好原来是受了所谓的大少爷的命令,凌妍冷笑起来,欺软怕硬的老奴。
      “谁是大少爷,是骡子是马?”凌妍恶言相向,她就不信瑞伯能忍多久。
      “大少爷还吩咐了老朽带姑娘去竹院,姑娘愿意也可以在竹院住下。”
      “什么?”凌妍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松了口,她可以见那个男子了么。
      “请姑娘梳洗好就跟老朽来,老朽在门外等候。”瑞伯自顾自的说完,走出门,他像是不想多做解释。
      凌妍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就可以去见男子了,刚才还因为这件事大闹了一场,现在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大少爷,谁是大少爷,他来过了么。
      “姑娘,洗漱吧。”欢心见势拿出凌妍的衣衫,想给她换上。
      “欢心,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大少爷了么?”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欢心还是不愿多说,凌妍知道她是害怕,也就没有多问。
      收拾停当之后,凌妍跟着瑞伯照着昨晚的路进了花园,远远就看见那个男子坐在廊檐上看天。
      瑞伯领了凌妍走了过去,“二少爷,大少爷吩咐将凌妍姑娘带来,如若姑娘愿意可以在这住下。”
      男子闻言回头看着瑞伯,一丝浅笑划过嘴角,“大哥什么时候会把陌生人带来见我了,还是他觉得我寂寞,想送我一个女人。”
      凌妍觉得这个男子很悲凉,因为他是真寂寞的,如果他一直被软禁在这,他怎么能熬过来。
      “二少爷,人老朽带到了,这就告退。”瑞伯走了,剩下凌妍看着浅笑的男子。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应该问我是谁的么?”男子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装扮,只有一个人的世界,什么都是多余的吧。
      “你不应该主动告诉我么?”凌妍反问,因为是他引她来,是他想见她的。
      “呵呵……真是有趣的姑娘,是我应该主动告诉你的。”男子站了起来走到凌妍的背后继续说道,“我的名字是冼白,在这住了二十年,从没有出过这个门,这个答案姑娘可否满意。”
      “这是谁的别院?”凌妍目光凛冽的瞄着背后的男子。
      “姑娘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就放你进来。”冼白笑起来了。
      “这到底是谁的别院?”凌妍转身看着冼白,又问了一次。
      “慕家。”这两个字深深的撞击着凌妍的心,竟然这就是慕家的产业。
      “大少爷是谁?”
      “慕染白。”真的是他,是命中注定么,凌妍是故意不去找慕染白求助的,她根本不认识他,下山来之前她也不知道慕染白是做什么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游荡的时候听来的,可是她竟然就这么撞到了他手里。
      “怎么,你看起来很震惊啊,难不成你和他有仇?”冼白凑近凌妍的耳朵轻轻说着,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
      凌妍很轻巧的避过,“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让你进来?”冼白的语气严厉了起来,看起来那么柔美的一个人也有如此慑人的气势。
      “我真不认识他,我也没见过他。”这些都是实话。
      冼白把凌妍圈在自己的身前,不让她有地方躲避,慢慢靠近她,“真的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凌妍本来是侧着头躲避冼白凑近的脸的,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冼白,四目相对。
      一瞬之后,冼白放开凌妍,“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凌妍明白了,冼白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慕染白派去的人,并不是想伤害她。
      “我不奢望你能相信我,我会在这住下,让你了解我是怎样的人。”凌妍觉得冼白需要人陪,需要有人关心,因为一个人是很孤独的,她也尝到过,而且她也能感到他的笑他的话其实在掩饰内心的孤独。
      “你愿意住下,陪我?”这次轮到冼白吃惊了。
      “是,我叫凌妍。”冼白看着凌妍,他分不清这个女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是他愿意冒险一试。
      接下来的几天,冼白一直和凌妍在一起,他对凌妍很好,他几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他从小就住在这里,据说他是前任慕堡主救回来的一个故人的孩子,故人把他托付给了慕堡主,然后和丈夫双双自尽,故人有很多仇家,慕堡主怕仇家连他也不放过,为了保护他就秘密的安排在这里,而慕染白掌管慕家堡之后,每个月总会来几次,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至于父母是谁,仇家是谁,慕堡主都没有说,他说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延续到下一代身上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凌妍听着他的故事,觉得悲哀,因为自己和他有差不多的遭遇,顿时有同病相怜之感。
      相处久了,凌妍发现其实冼白不像当初见他的那样轻佻,他很细心很有才华,他会带着她去池塘钓鱼,会吹笛子给她听,会给她画画,把她的画像挂在房间里,他很喜欢笑,笑起来很好看,每次自己都会沉浸在他的笑容里,也跟着笑起来,渐渐的让自己忘记了很那多事,她开始习惯这种生活,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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