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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   董放

      态度决定一切事态的发展,这话很有道理。
      当我得知江错和卫敏俐离婚的消息时,我正坐在地铁内看着报纸,沪上的报纸在很小的地方刊登了此条新闻,上面没有指名道姓的写出他俩大名,只是隐约的说,某知名小提琴家于近日返德深造,归期不定。
      我突然想起某些混乱模糊的片段,我被自己大胆的想象力吓到,回想与马克同志充满戏剧性的相识,整个过程好像是一部三流荒诞离奇的不怎么悬疑电影。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怎么解释医院走廊这一幕?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偏偏马克是个德国人?
      如果不是这样,我此刻为何充满期盼?
      在下一个站点,我冲出地铁拦了辆车直奔音乐学院。
      可是,坐在车上时,我又后悔了,我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司机大叔头上,他为什么要开车?我现在去,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是不是过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卑鄙下流?
      回头想想,卫敏俐没有错,虽然我不知道个中细节,可是,爱一个人有何错之有呢?
      我百年难得一见的良心此刻大大咧咧的冒了出来,它告诉我,第三者就是这么形成的。
      那么我的爱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好吧,我承认有时自己是有点优柔寡断,这不是什么坏事,这代表我是个理智的人。
      心中的恶魔告诉我,可是,爱情往往没有理智可言。
      于是,天人交战,我在音乐学院大门口的马路上自南向北连续打了九个来回,第九次半的时候中途转道,回家。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五黄六月的时节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甘淡的好天气给本城制造了几场不咸不淡的裸奔运动,上了报纸头条,轰动效果不大,这个炎炎夏日里,人们坐在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的干着一层不变的工作,汗流夹背的体力劳动者幻想着舒适的空调房,亚健康的脑力工作者吹着冷气幻想着火炉与烤肉。
      很多人都在这平淡无奇中渐渐老去,在我没有彻底腐烂前,我找到了生命中的第N份新工作,化妆品专柜BA。
      上手颇为顺利,没多困难,反正也是老本行,以前也打过零工。只是这次不一样,手里的美颜物品仿佛多了份神秘感,闲暇之余时常走神,因为,Make up for ever 浮生若梦。
      新同事们对我都不错,都挺照顾,我们相处的很好。对于像我这样学历打折背景农民的人来说,是没有权利挑挑捡捡的,我比谁都清楚达尔文的进化论,适者生存,逆者淘汰。所以,我过的很好,虽然日子真的很坚难,但是请别担心,就算在火星我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我必须克制住我自己,确切的说,是我身体里的恶魔。
      因为道德,因为我妈妈,因为我爷爷,我不能这么做,我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我自己,我是最棒的,我能克服,我能行,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总是在抽烟的时候下意识的在香烟下刻下一个名字,把他吸进肺里留在我心里,而往往是灰飞烟灭时才惊晓自己犯下何种错误。
      记得五年级时,数学考了二十多分,很丢脸的事情,老师甚至把我小队长的职务给撤了,还一状告到了我妈妈单位里。
      我很害怕,不敢回家,一直躲在弄堂口。等我妈妈出来找到我时,我已经快饿晕过去了,她并没有打我,神色冷冷,拿着那张二十多分的考卷当着我的面撕了。
      她说,知道做丑事,就一定要会遮丑。
      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这句话对我影响很深,我的性格几乎就陷在了这句话里。
      想想那对德国的兄妹吧,想想他们的结局吧,我不想江错变成那个样子,就算我自私吧。

      江错

      那个激情奋斗夜过后,我以为董放只是一时想不开,思想负担过重,给她些时间她自己就能慢慢好转。可是,情况不是这样。
      她和我玩起了猫捉老鼠。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五黄六月的时节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甘淡的好天气给本城带来了几场不大不小的裸奔风潮,轰动不大。
      我在商场停车场内吸了一只烟,深吸几口,然后按灭。我在车内后视镜前练习笑容,嘶牙咧嘴的,然后我坐电梯上楼。
      很远就看到她,嫣然巧笑,与人说话神色飞扬。她过的可真是好啊。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方,她一个转身笑颜尽展,宏亮又不失俏皮的说:“浮生若梦,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刚自报家门完,她一见是我,愣在那里,看看我,我心里挺高兴的。我想,你就在那儿装吧,道高一尺魔还高一丈呢,秋后总算帐的日子我总算熬到啦。
      “小姐?”
      她马上反应过来,笑盈盈的问:“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随手乱指一通,我说:“这些全都要,麻烦帮我用礼品纸包好。”
      董放同志平时挺聪明一人,这会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她尽然问我:“您是自己用还是送人?”
      “送人。”我看着董放的眼睛说的很慢。
      我结完帐后走回柜台,董放已经化妆品包装好了,还在外包装上粘了朵漂亮的花。
      “您的东西齐了。”
      我并不急于离开,就像猫戏老鼠那样,一点一点,慢慢耗着。
      “啊我忘了。”
      “怎么了?”
      “还没买唇膏呢。”
      董放同志心里怎么想的我大致能猜出一二,无非是希望我早点离开,我就偏不如她的意。
      我对她说:“小姐,可以帮我试一下唇膏吗?”
      她笑笑说:“可以。”然后拿出一支口红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抹,“这款是卖的最好的颜色,橡皮红,接近肉红,看上去即健康又漂亮。重要的是此款适合于各个年龄段的女士。”
      “素了点。”我说。
      随后,她马上又换了另外一支划在自己的手背上,对比二色后说:“是送给女朋友的吗?试试这个樱桃红,颜色活泼,非常的出佻。”
      “嗯,嗯。”我点点头,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面前,看了又看,“对不起,看不清。”
      她的手从我手中滑出,拿起红口用力往自己手背上一抹,然后问:“清楚吗?”
      我仔细揣摩她的手,又放下,“没感觉。”我看了看她的嘴唇,“你嘴巴上的颜色,不错。玫瑰红?”我慢慢靠她,低下头,:“还是高原红?”
      一听高原红,她就笑了,轻轻的笑出了声。
      “是不是高原红呢?”我继续追问。
      她似是注意到我俩距离过于拉近忙把脸偏向一边,“抱歉,我今天没有用口红。”
      “是吧。”我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嘴唇,“那就为我试试这个颜色吧。”
      我们俩就在那僵着,互不让步,为了一支小小的口红大打出手。
      “你别太过分了,江错。”
      “哦,你总算记起来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商场里购物的人潮并不多,但化妆品柜台前还是小猫两三只散散荡荡的从这里走到那里。
      “你到底想干嘛?”
      董放吧,是个大嗓门,这会压低着声音,就跟做贼似的,敢怒不敢言。
      “干你。”
      “流氓。”
      曾经熟悉无比的宇宙超级霹雳无敌大巴掌再度光临我脸上,我没觉得痛,我只感觉到真实,真实到令人血脉膨胀,这就证明,现在不是在做梦,这些全部都是真的。
      “谢谢。”我表示感谢。
      “我没夸你。”她说:“请你离开。”
      “好,我走。但我走之前,让我们做个了断,事情不能总这么没完没了的下去。”我拿起先前购买的化妆品一股脑的全塞她手里,我说:“这些,全都给你,就当是分手礼物吧。也请你把欠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不欠你什么。”
      这个女人事到如今还要嘴硬,不来点真功夫是不行的了。
      随着周围一声惊呼,我从她制服的上衣口袋内掏出了包烟,抽出其中一支,敲打她的脸。
      “没欠我?”
      董放哼了一声,把头转过一边,看也不看我。
      好的,我又抽出一根香烟扔在她脸上,“你没欠我?”
      “没欠?”
      又扔了一根。
      “这是什么?”
      又是一根。
      我扔光了所有的香烟,从自己口袋里又掏出香烟,“你不服气?来,这个给你。”
      我把烟塞她手里,她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双手用力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放开好让你跑?你当我二百五?”
      “噼哩叭啦”,下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都是动真格的。当然全是她动的手。
      “你怎么这么倔!”我火了,冲她吼了。
      “我妈给的,怎么样!”
      “你妈死了。”
      “你妈才死了呢。你,你,气死我了,你放开我,放开!”
      不管了,我一拦腰把她抱出了商场,也没按电梯,“蹭,蹭,蹭”的就走楼梯下到停车场,把她塞进车里。
      我们在车里激吻,互相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你滚!”
      我死命的抱住她,“董放,你活到今天,就只说对了一句话。是,我妈是死了,你妈也没活着。我不管那些个什么东西,那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你!你给句话吧,是跟我还是不跟。”
      “不跟。”
      她回答的非常的快,几乎都没有考虑。
      “跟不跟?”
      “你去死!猪!”
      我撂起袖子管儿把光条条的手臂凑她脸上,“你干嘛?”她问。
      “有种你干死我。”
      在这里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过于低估这个女人,这致命我的手腕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董放小姐一张口就咬了上来,死都不松口。我也厉害,眉都没皱一下。
      那伤口虽没夸张到深可见骨,但也差不多了,想想,要是被一头愤怒中老虎咬上一口那将是怎样的滋味,恐怕连命也没了吧。
      许久之后,董放哭了。
      她松口,看看我手臂上的伤口,小手又摸了上来,“你傻呀,干嘛不躲啊。”
      啊呀,我真是太高兴,一个没忍住就把她给抱了。
      “我不放手,是因为我害怕一放手你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已经错过一回了,同一个错误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上一次,我们都放开了手,这一次........”
      “还是不要了。”
      我一听,这么令人激动的时刻她却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气得我用手掌拍了下她脑门瓜子。
      “我说过,我不管。别跟老子扯前世今生,全他妈操蛋。”
      “你骂人!你讲脏话。”她指着鼻子叫了起来,样子很可爱。
      “怎么,不可以?你管我啊。”
      “你别这样。”她推开我。
      “我就要。”
      “哥!”她冷冷的叫我哥哥,我们都停止了下来,“你没看新闻吗,在德国,有一对兄妹,他们爱上了彼此,有了孩子,可是,哥哥却被抓去坐牢了。原因是什么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德国的法律制度。”
      “那有我们什么事儿?”我反问。
      “你还不懂吗?我不跟你讲大道理,但你总该听过纸包不住火吧?我们这样,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的。”
      “你害怕了?”
      “没有。我是在替你担心,你想想你的身份,你.........”
      “借口,你担心的还是你自己。我都无所谓了,还用得着你来担心吗?”
      “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啊你咬我啊。”
      我又挨了她一巴掌。
      “董放,你不是我妹妹。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姓董,我姓江,我们都是独生子,我们的户籍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我们是两家人,没有一点沾亲带故。你害怕什么?多年来,人们只知道我妈妈和你爸爸曾经的年少风流,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就像没有人知道爷爷和我外婆的关系。好了,话已至此,去留随便。不过,这一次,如果真的放手了,”我看看她,她听的很认真,“这一次如果真的放手了,我答应你,在你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
      董放吸了很长时间鼻子,我把纸巾递给她,她攥在手里捏的很紧,“我们这样做是错误的。”
      我搂着她的肩说:“错就错吧,我不在乎。”
      “我们这样做是违背人民意志的。”
      我得亲亲她,“违背就违背吧,我没打算做总统。”
      “这是,这是.....这是....”
      “好,那我问你,你感觉恶心吗?和我在一起恶心吗?”
      “不。”
      她后面还要说些什么,我用手把她嘴捂住了,“可以了,后面的不用说了。”
      我还真怕她再说出些什么来。
      “我害怕。”
      “我也是。”我给她寄好了安全带,开车送她回家,回我们的家。“可是我们不能再分开了,我过不了下一个三年。”
      “我也一样。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想听听我的吗?”
      “你说。”
      “我啊抱着回忆活在虚幻里,渡日如年。”

      (不写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活活,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运滚滚,打麻将胡到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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