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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禁忌之恋(六) ...


  •   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

      沈清高热不退,一直昏迷,眼看着一张脸比墙纸还要白,喘气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弱,让人觉得只有进气,没了出气。

      琴音的眼泪早已经哭干,她坐在床旁为师兄擦拭汗水,和竹童扶着他为他换下汗湿的衣衫,却瞥见被鲜血打湿的纱布。血一直止不住,为他换上干净的纱布,慢慢渗出的血又会将其湿透。她只能为他换上干净的纱布,然后看着他越发的憔悴下去,什么也做不了。她盯着一旁的清水早已经变成了血红,刺入眼眶钻心的疼。

      金凤只能站在窗外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要不是兰舟阻止,屋内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扒了她的皮。她疑惑的望着床上的人,这个人救了他,却因为她命在旦夕。她问兰舟,“魔珠就在这里,可是我不知道确切的位置”,她指着床上的人,“那个人真的能告诉我吗?”

      兰舟看着金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问:“这个时候你只能想到这个吗?”

      金凤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这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完成它。”

      使命?那个人曾经是你的命,你知道吗?

      原来一切早就改变,那个人不是以前的青鸾,而这个人也不在是以前的金凤。

      他自嘲的笑了笑:“若果他一直不醒,你是不是会为了魔珠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他望着她,嘲讽的眼神刺入她的眼中,牢牢地盯着她。

      金凤转身,缓缓步入竹林,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的。

      好似这一些还不够乱,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巨响,有人在破坏结界,准备强行进入。

      来的人怒气冲冲,好似跟里面所有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阴柔的男子,紧跟着他踏入了竹林内。

      不多时,对立双方已经僵持不下,一方强行要进去,一方极力阻止。

      凌黑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散发出体外的真气压的他有些吃力,不免暗暗惊叹这两位绝非等闲人物。他冷冷的说:“交出月白,我不想与你们动手。”

      一男一女都不是爱说话的主,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如果对方再往前踏出一步,他们会立马将对方撕裂。

      凌黑勾起嘴角,对小蛇吩咐:“这两个人交给我,你去找人。”他知道以他一人之力对付眼前的两人难免有些吃力,但是,他必须找到月白,不惜血流成河。

      眼看一场劫数难逃,一声轻喝‘住手’。月白仙君一身白衣,披散长发,赤足朝他们走来。他望着浑身微颤的凌黑,轻声道:“你且退出结界之外,我两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他人,我办些事情,随后便去寻你。”

      小蛇一个箭步准备冲过去抓住他,却被凌黑拉住,他转身,“我等你一个时辰,等不到你我会杀进来拿人。”说完跃入空中,消失在黑夜之中。

      月白仙君到了沈清的屋内,他没有治愈的神力,却可以用仙气延续这个人的一口气。清柔的气流传入体内,沈清轻轻呻吟转醒过来。

      月白低下了头,愧疚道:“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沈清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道:“命里的……劫数……又能怨得了谁……”一句话说完,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只是这口黑血吐了出来,觉得胸口舒畅了些微。

      月白难过的看着他,“我只能用仙气为你争取一些时间,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造化了。我走了……我是躲不过与他的孽缘,是该做一个了断,我不能让他伤害了你们。”

      他转身准备离去,金凤抬起胳膊拦住他,凤眼冷冷扫向屋内的人:“没有找到魔珠,谁也不能离开。”

      琴音气的骂道:“你这个凶手,姑奶奶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却一直咄咄逼人,是不是我们之间先来一个了断。”

      沈清咳嗽几声,退去了屋内的人,只留下金凤。琴音走得不情不愿,几乎是被兰舟死活拖出去的。

      他望着金凤的方向,原本痛苦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他轻声问:“魔珠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

      金凤答非所问:“你认识我吗?”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会如此温柔,柔软的让人溶化。可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喘不过气来。

      沈清低咳,想笑却牵动了伤口,只能喘着气忍住,虚弱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看我,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金凤偏着头,想了想,记忆中好似没有这个人。

      沈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带动一连串咳嗽,他捂着胸口冷汗连连,喘着气笑:“说起来倒是我对姑娘不敬了,可是,我是一个瞎子,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金凤惊愕,她没想到这个人双目失明,那含情脉脉温柔的眼眸只是错觉,只是摆设罢了。她听见沈清又问她:“魔珠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她想了想肯定的回复他:“是的,比命还重要。”

      “我明白了。”

      金凤没有想到这个人在众人的阻拦下,坚决做法要唤出魔珠。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人会不会就这么死去呢?为了帮助她,重伤力竭而死呢?可是她没有阻止他。

      琴音也没有阻止他,她明白即便有这个心也阻止不了他。她扶起沈清,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缓为他输入真气,以减轻他的痛苦。一场法式,平时只需少许时间,沈清却断断续续用了一个时辰,期间晕过去了好几次,他们轮流为他续气,他才坚持了下来。

      魔珠在五行珠的呼唤下,浮现在了空中,金凤掏出一个锦囊,将魔珠封在里面。她看着虚脱的沈清不解道:“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拼了命帮我?”

      “只是想帮你……没有理由……”沈清无力的垂着头,笑容虚弱的几乎看不见,其实,他想说,因为你的命比我的更重要。他抬起头,想看看金凤,可是眼前一如既往的黑。他从不怨自己是个瞎子,他是一个随缘的人,既然命中注定,既然无力改变,那就坦然接受吧。可是现在,他有些怨恨自己是一个瞎子,他知道他的眼前站了很多人,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他可以听见他们的呼吸,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而后沮丧的合上双眼。

      他听见金凤的脚步声正向屋外走去,他有些心急,挣扎着起身朝她的背影轻唤:“金凤……你要……走了吗……”

      金凤停止了脚步,她回头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复又想起这人目盲,回答道:“不……屋里人太多,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没有出去,只是靠在墙角,面无表情的垂着头,好似在欣赏自己脚上穿着的黑色绣花鞋。

      琴音扶着沈清躺下,触及胸口的伤,厚厚的纱布又湿了一个透。月白摸了摸沈清的脉搏,很慢很慢,若有若无,他抬起头,对视上众人焦急的目光,不忍说道:“放心吧……他挺得下去,他原本就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低下头,向沈清道别:“我走了……不知一别之后……还能否相见。凌黑在等我,我必须去找他。”

      沈清静静地躺在床上,伤口火辣辣的疼,一波甚过一波,他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在血还未流完之前就这么活活的痛死。可是,这么疼,他却异常的清醒,他轻轻抓住扣在自己腕上的手,说道:“不要那么绝望……给自己一些奇迹吧……我总以为……命运在自己手里……相爱的人总会一起的……”

      他看向金凤的方向,眼睛看不见,可是他知道她就在不远的眼前。他看着她,她看着自己的鞋,若有所思。

      月白走了,踏月而去,月光映在他的白衣上,目送他有些惆怅的背影。

      人们都在等待奇迹,可是沈清的血一直往外渗,人也陷入了昏迷。琴音终于坚持不住,她将沈清抱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我要带师兄走”,她朝兰舟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受这种折磨,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要回蓬莱,师父能救他,一定能行。”

      兰舟皱着眉,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他看了看金凤,问道:“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吧,他若没事,我陪着你去找剩下的魔珠,好吗?”

      琴音冷冷道:“她当然得去,师兄若有什么长短,我拿他的血祭奠师兄!”

      金凤终于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昏睡的人,又看看兰舟,“他……他也是我的朋友吗?”她看着兰舟惊讶的目光喃喃道:“因为……他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从未告诉他,我叫金凤。”她忘记了很多,总觉得似乎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兰舟心底泛起一阵酸楚,胸口百味混杂,不是滋味。他看着金凤,很久才缓缓道:“不……你们不是朋友……只是很久以前……认识罢了……”

      兰舟走到院外,现了原形,一只巨大的苍鹰。竹童用厚厚的毯子紧紧的裹住昏迷的主人,抱着他跳上他的背上。巨大的苍鹰扑扇着翅膀,啸叫一声,稳稳地向远处飞去。

      琴音化为鹰隼紧跟其后,余光突然一片炫目的红光,她翩首,一只通体火红的神鸟拖着长长的尾羽,利剑般追逐苍鹰而去。她失神,这与自己灰色的羽毛真是云泥之别呀,抬眼时远处只剩下一黑一红的两个圆点,她连忙加快速度,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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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黑焦急的等待着,他早已心急如焚,一个时辰太漫长,他几乎快要疯狂。

      小蛇站在一旁,不安的看着他,却不敢轻易问他。

      夜深露重,两个人的衣衫都被潮气打湿,几近耐心的极限,远处才缓缓走来一个白衣人,披散着长发,脚步极轻,仿佛踏月而来。

      凌黑早已等不及,一个箭步便窜到了白衣人的近前,一把抓起白衣人的手,厉声道:“告诉我!你是慕容月白,还是月白仙君!”

      月白看着几近癫狂的他,轻笑起来:“我是月白仙君……”

      “那好……那我问问仙君……”,慕容凌黑拽起他的手腕,手劲大的几乎要捏碎,眼睛越发的血红:“我当年如此对你,你如何下得去手,如何下得去手!”

      月白的身子微微颤抖,很快平复下来,淡淡道:“你是魔,我是仙,杀你……天经地义……”

      “哈哈,好一个天经地义”,凌黑惨笑几声,将他拉入怀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那我现在杀你,为自己报仇,是不是也算天经地义?”

      手指越来越紧,月白的脸渐渐憋的通红,感觉进气越来越少,他想,死在他的手上,总比死在天火的焚烧来的痛快。脖子上的力道松开,大量的空气涌入口腔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双大掌牢牢的拥着他,大掌的主人不停地颤抖,几近哭泣:“可是……这一世你是慕容月白……我不能这样对你……你是爱着我的吧,月白……”

      月白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痛苦的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早已经布满脸颊。他挣脱他的怀抱,朝他勾起一抹微笑,而后飞往远处的密林。原本转晴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一道天火劈了下来,劈断了一棵参天大树,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

      凌黑呆呆的望着熊熊烈火,模糊地记忆渐渐清晰。他转身盯着小蛇,颤声道:“你知道什么,对吧。”

      小蛇面目几乎痛苦的扭曲,他浑身抖得像个筛子,他对他从来不会撒谎,点了点头:“天火劫……他杀你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暗处,他用这个法子将主子的天火劫渡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顿了顿,接着说:“是我告诉他你被下了劫数,虽然他也被下了同样的劫数。我知道他有法子救你,他即便死也会救你。”

      凌黑后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阴柔的男子。这个男子跟了他几千年,他喝自己血的时候还很小,孩童的脸上大大的眼睛,纯洁的好似一汪清水。可是,这会儿,他的眼中却是疯狂的嫉妒,疯狂的痴迷。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小蛇看着他,眼中的凄凉就像苍白的月光,洒落了他的全身。“我恨他,他将你抢走了,从此你的眼中只有他,你甚至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几千年呀,我一直默默地跟着你,爱着你,你知道吗?我想,只要他死了,你的心终会落在我的身上。可是,我没想到他身上的天火劫没能要去他的命,现在……”他望了望空中的电闪雷鸣,痛哭道:“第二道天火劫就要来了……”

      凌黑还是不能相信,小蛇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孩子,他本是善良的。“可是……你救过他……救过慕容月白的命……”

      小蛇再也忍不住,眼泪滑落下来:“因为那是你的愿望……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不单单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更因为我爱你……不比他差……”说完,他掩面哭了起来。

      一双手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他记得这种感觉,很多年前,当他还小的时候,当他犯了错事的时候,这双手总会如此的安慰他。他睁开眼,看着凌黑,看着他覆满哀愁的脸庞。

      “好好活着吧……小蛇……除了月白……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

      小蛇的心中泛起一丝恐惧,他张大嘴,‘不要’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脖颈一痛,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凌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如常的……”

      凌黑脚下提气,几个起落追进了林子,很快便寻到了林中虚弱至极的白衣人。月白提着一口气朝他吼道:“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便撞死在这颗树上。”

      凌黑停住脚步,脸上浮现前所未有轻松,嘴角微笑起来:“你若撞死,那我也撞死吧。”

      月白咬牙,喘息道:“你不是要杀我吗?我死了岂不是顺了你的心。”天火劫将近,月白的心越发的慌乱,只能扶着树木稳住身子。

      凌黑见他站着辛苦,上前扶住了他,轻轻道:“我已知道了全部,月白,是我不对,竟然怀疑了你。”他将他抱进怀里,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爱情最美的时候……都存在回忆之中……第一次我看着你离去,无能为力。第二次,你看着我离去,痛苦万分。这一次,我们死也不要分离了,好吗。你可知道,等待一个人,太苦太苦,别让我再受重复的煎熬好吗?阿白……”

      阿白……月白一个激灵,第一世他便唤他阿白,他喜欢这个名字,虽然并不是那么好听。

      他垂下挣扎的双手,前两世的浮影一掠而过,他们已是兄弟,却仍旧相爱着。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的爱情呢?

      他抬起了手,回抱着他,拥吻起来。其实他也不愿放手,那就紧紧相拥吧……

      一道天火直直落下,劈在交缠着的一黑一白身上,烈火无情的燃烧着,拂晓将至才渐渐熄灭。

      一阵清风吹动,吹起了地上散落的细灰,浮浮沉沉的往天际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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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的第一世,也是当年凌黑交给月白的记忆水晶球,那段月白仙君曾经忘记的记忆。

      佛主桌案有一个黑白灯芯的油灯,它们终日吵闹,佛主为了惩戒它们,将它们贬到了凡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它们一直都在偏远废旧的破屋里面。油灯静静地放在旧桌上很多很多年,久到灯芯们也忘记了主人离开了多久。四周结满了蜘蛛网,除了偶尔爬过的蜘蛛,便只有寂寞与孤独陪伴着它们。

      黑白灯芯好似前世的冤家,他们整日的吵闹,整日的叫骂抱怨,谁也见不得谁。可是命运好像捉弄一般,它们的身体紧紧缠在一起,分不开,离不去。终于有一天,白灯芯成功的解救了自己缠绕在黑灯芯上的身体,然后身子随风一扫,将黑灯芯扫出了油灯。

      黑灯芯掉落在桌子上,气火攻心,恼羞成怒。当它看见白灯芯高高在上傲慢的表情时,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它。它破口大骂,以泄心中恼怒。

      可是从那之后,无论黑灯芯骂出多么低俗不堪入耳的市井俚语,白灯芯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也不再似以往那么毒舌傲慢,只是望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惆怅叹气。

      日子就在平静淡漠中一天天荒废,久了,黑灯芯突然觉得以前缠在一起打闹个没完没了的,其实也是一种乐趣。久了,黑灯芯望着高高而上的矗立的身影突然觉得也是曼妙迷人,一颦一笑如沐春风。

      日子久了,也会日久生情的。

      终于有个傍晚,黑灯芯鼓起勇气,害羞的开口:“阿白,你说说话可好,哪怕是骂我。你这样不理不睬的,我难受。”它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来的,诺大的屋子没有一点声响不觉得寂寞吗?你让蜘蛛兄将我拖上去,我们像以前那样缠在一起抱着取暖,摩挲着耳朵窃窃私语,以后我再也不气你,处处让着你可好?”

      黑灯芯说的真诚,激动之余连语调都变得沙哑,它看见白灯芯缓缓低下头,望着它的眼眸里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黑灯芯贪婪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只是射入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白灯芯的表情隐在了一片昏暗之中。

      突然,屋外响起声响,迷路的一男一女发现了这处破屋。两人走入屋内,只听那女子说道:“大哥,终于找到一处挡风遮雨的地方,只是这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

      黑灯芯的心里突然慌乱起来,它听见火石打磨的声响,看见黑暗中溅出的火花。‘不要呀,不要伤害它呀……’黑灯芯撕心裂肺的喊叫,入了人的耳朵只是丝丝风声罢了。

      ‘嘶’一抹幽幽火苗窜了起来,异常美丽,照亮了屋内每一处角落。

      黑灯芯惊恐的看着火苗包裹了白灯芯的身体,眼睁睁看着白灯芯逐渐虚弱起来。白灯芯喘息着用尽最后一丝余辉照亮了黑灯芯的心灵:“阿黑……我早知道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我无力改变……我想……终是要死去……却希望你能活下去……再见……”

      火苗腾的旺起,白灯芯的身体化为焦炭。

      女人高兴的拍起手,黑灯芯只能默默的流下眼泪。

      “大哥,你看这里还有一根灯芯。”女人指着黑灯芯说道。

      男人拾起黑灯芯皱眉道:“受了潮,不能用了。”说罢将它丢出屋外。

      黑灯芯静静的躺在泥地里,眼泪止也止不住。

      阿白,没有了你,我跟死去有什么分别呢……

      可是现在我却连死也无法死去……寂寞一生……

      ---------------------------------------

      小蛇又开始寻找他的主人,只是要多久他也不知道。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学会了耐心等待。

      主人掌心温暖的气息还印在头顶,只有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他才是最快乐的。他去了很多地方,有些事曾经与主人一起到达的,以至于每到一处熟悉的地方,他总会痛哭一场,哭够了便站起来抹抹眼泪,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寻找。

      找了很久很久,小蛇也忘了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一天他走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远远看见两个少年在吵架,一黑一白,身姿都是非凡,很是养眼。小蛇远远看着他们,两个少年越吵越凶,突然吵架声戛然而止,原来是那个黑衣少年虎头虎脑抱着白衣少年开始啃嘴。

      白衣少年喘不过气,用手捶打黑衣少年,好不容易挣开了他的熊抱,羞红的双颊,飞也似的逃跑。

      黑衣少年正想追上去,突然余光看见远处的小蛇,不禁转过身对着他,歪着头瞧。

      “你是谁?谁让你偷看的!”黑衣少年气得不轻,大声喊道。

      小蛇裂开微笑,挥手朝他跑了过去,边跑边喊:“主人,你可让我好找呀……”

      不爱我又如何?漫长的寻找让小蛇想通了,爱情也许是主人你这般苦苦追寻,是月白仙君的痴情舍己,也是自己的相伴守护。说白了,爱情在一起是幸福的,不能相守,看着所爱的人幸福也是甜蜜的,是这样吗?

      一定是的!小蛇嘴裂得更大了,欢呼着向吓傻的黑衣男孩扑了过去……

      (禁忌之恋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禁忌之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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