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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万里香的胭脂二两一个,她要了十个;金凤楼的蝴蝶簪十两一个,她要十五个,还都是一样的;和风坊的衣裳少说十二两一套,她不但要了还要求店家□□,为筱家庄每一个量身剪裁贴心制作;桂记的汤圆一铜钱两个,她吃了四个,打包了一百个……胭脂和蝴蝶簪在他手里捧着,衣裳的定金收据在他里揣着,一百个汤圆在他手里提着,已经开始漏汁儿,滴滴答答一路……

      最要命的是,她带着他去找了刚刚下山的工匠,让工匠按照她的要求打对门板,让他扛回去……那工匠一边雕刻图案一边对他发出怜悯的叹息。

      苏晓这回算是认命了,这一路下来他多少苦头都吃了,还差一对门板?!趁着胡桃身靠门框眼望街道的片刻,他小声对工匠说:“有没有超薄的?”

      工匠回他:“我们这儿还有加长的,超薄的没有,另外还可以赠您两对小鸟翅膀,开门关门都扇着风,可讨姑娘喜欢了!”

      “……翅膀还是算了,多敲点洞,省点料子还能拿回家当柴烧。”

      “哎哟喂!筱公子,您没听见方才那姑娘怎么说吗?要我们把洞打成一个食指大,数量不能突破一千。我们倒是想撬些料子,可姑娘眼多尖,乌溜溜一转,准露馅!”

      张了张口,苏晓发现他也找不到什么偷懒的借口了,只好找个地方坐着休息。屋子另一边的工匠打个喷嚏,揉揉鼻子,道:“我这老鼻子,一到秋天就不太平……阿嚏!”

      “可不是,要不怎么说是多事之秋呢。”旁边的工匠附和。

      秋天到了,天也凉了许多,早晨起床的时候嘴里都能哈出白气,青爻山的树也开始掉叶,每次上山下山,枯槁的树干裹不住风,有时候一阵大风,几乎吹到让人无法呼吸。

      胡桃的秋衣暖和吗?冬衣备足了吗?要不要再添点新的?一连串问句弹出在苏晓的脑中。在他还在想今年流行的是红色还是绿色时,一个人咋咋呼呼得跳进屋,“筱公子,那姑娘是您带来的吧,您快去看看,跟人打起来了!”

      倏地从椅上弹起,定睛一看,原本就在门边的胡桃果然是不见了。苏晓绷着脸,一手已然握在腰上的软剑上,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看在筱家庄的眼皮底下欺负筱家庄的小姐!

      狭小的街道已围满了观望的人群,在人群中,几个带刀大汉将一姑娘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喷着口水对姑娘吼道:“你是筱家庄的人,就该为我们曹家赔命!”

      “这位大哥哥,您一定搞错了,我不是筱家庄的人。”一个清脆冷静的声音说。

      “听你放屁!这可是从你身上掉出的腰牌,哥儿几个识字不多,‘筱’字还认得!”

      “哦,那是我捡的,这不刚捡手里还没拿稳,就被你们碰了一下,碰落地了。”

      大汉们楞了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个个或先天或后天导致长相狰狞,平常人就多看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了,眼前这姑娘一眼宁静毫无惧色,不仅是她,周围的人群也多是看好戏的表情。

      不愧是戎城,真正出武人的地方。

      “这是我们曹家和筱家的恩怨,其他人等统统退散!”一大汉对人群呵道。这帮人藐视曹家的威严藐视他们的脸,只是让他们退下去还便宜他们了!

      观望的人们面面相觑,表现出很理解的姿态,或跳上房顶或躲进旁边的巷子里或进茶馆关上门偷缝看。

      “大哥,戎城人都不简单啊。”一个个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无视!”反正他们要找的只是这个小丫头。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缓缓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刀,刀身锋利无比,似乎有一道剑光直破云霄。

      “曹氏碎霄?”一把长刀下,姑娘依然平静地说。

      大汉轻哼,“眼光不错,这就是曹家的碎霄……的仿品,杀了你,绰绰有余。”

      “那种横冲直撞的刀法,也只有你们这些莽夫使的来。”

      “碎霄刀法共有一百三十七种变化,怎能说是横冲直撞!”大汉几乎忘记了落刀,就这么举着刀与姑娘辩论。

      “那你说说,哪一种变化不要消耗一半的力气。而且你的刀看起来那么纯净,应该还没见过血,很难用吧。”

      姑娘的话一语中的,这把刀用起来颇费力,也确实不如同门师兄使起来煞气浓烈,思来想去,原来是这个原因。

      “大哥,还跟她废话,杀啊!”身边的弟兄看着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怕大哥是下不去手,忍不住提醒。

      可是,握刀大汉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缓缓放下刀,他盯住姑娘不放,道:“想不到姑娘如此见多识广,要真是筱家人,脑中只能装下青筱双月,哪能记得这些,还研究如此深入。”抱拳拜别:“得罪了。”

      姑娘咧嘴一笑,也有模有样地抱拳,“慢走。”

      大汉们走了,带头的大哥还叮嘱小弟:“想不到戎城是如此藏龙卧虎,下次切记不可鲁莽。”

      “可是大哥,是你说那姑娘是筱家人的吧,是你说她不仅有腰牌长的还有点像筱……筱什么来着?”说话的小弟想不出人名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筱苏苏。”另一个小弟说。

      “嗯对,就这个娘儿名!”

      “笨!哪有爷儿们起这种名字,你没见那日,那么多筱家庄的,只有一个肥肚婆这么叫他,其他都是‘筱公子’来‘筱公子’去的,这肯定是小名儿!”又一个小弟说。

      “这么说,能这样喊他的,都是顶亲近的人。”开始说话的小弟作了总结。

      大汉们都赞同这一说,齐齐点头,耳边,这时传来一声远方的柔音:“苏苏哥哥。”

      “就像这喊‘苏苏哥哥’的,也一定是顶亲近的。”带头的大哥说。大家又点了点头——停步,转身,眺望,抽刀,起步!“小丫头骗子!”

      大刀砍入地面发出铮响,而原站在那里的人早跳开至十米以外,带头大哥面部扭曲,常年的刀疤显得异常狰狞,他盛满怒气,瞪住那个躲在别人背后的丫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你,骗,我!”

      “嗯。”姑娘轻松发出个单音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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