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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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能写出这句话的人，大抵都带了点闲看热闹的看客心态；可如果一众看官能稍加留意，即使眼疾缠身近视青光交相辉印也不难发现，拖人的主角，一般情况下，或多或少都有些许暴走的征兆。
而在苟家大宅的这一幕中，楚之华小姐显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然她在推门、牵人、转身、向前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却相当良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步履踏实，呼吸平顺，因她偶然想起了一张照片，暂时把自己退回了看客这一角色。
那是许多年前震惊娱乐圈的一张照片。似是千万人中，天后王菲在前面落落大方温柔浅笑，手在后，牵着贯来桀骜不驯彼时却莫名腼腆的谢霆锋。若照片也有名字的话，那这张照片的名字大概会是五个字：
为爱走天涯。
当这五个字随着那张照片鬼使神差般出现在楚之华的脑海中时，她莫名了。明明是牵走一个不听话的学生，怎的会想到老王小谢那儿去？那一年，还没有李亚鹏什么事儿；那一年，自己还处在早恋的年龄；那一年，苟丹这个小屁孩子还拖着鼻涕泡泡满地跑吧？
所以，早恋是不对的！
虽这思维变换因为所以的逻辑极其混乱，却不妨碍楚小姐在一瞬间由看客找回了身为主角的自觉，于是，其情绪在一瞬间来到暴走的边缘便也顺理成章了。
在这无缘无故无法言说的暴走情绪中，楚小姐一把将苟丹扯进对门她的房间，“砰”一声甩上门，然后放开手转过身，慢慢地在胸前交叉起双手，面无表情地盯着苟丹。
当时的情况是，昏黄的灯光下，苟丹懵懵懂懂背门而倚，楚之华正对着她，靠得极近，体态极严肃，眼神极凌厉。
本来，在楚之华的设想中，其实是想创造出居高临下的威慑力的，只可惜苟丹这厮大概是营养过剩导致手长脚长还高出自己半头，这威慑力便打了折扣，硬件不足只能靠软件来补上，这样想着，楚之华的眼神越发凶狠。
以眼杀人。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嗖嗖”地发出冰冷的箭矢，内心戏十分出彩。只不过，内心戏这东西是十分累人的，尤其是当这戏需要瞪大双眼时。
楚小姐保持瞪眼的姿势保持得相当累了，眼扩肌酸涩得几乎要泛上泪来，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戏便算是演砸了吧？
幸好，在这关键的时刻，震慑的作用初现，苟丹迟疑着缩了缩脖子，眼神万分无辜，语气万分委屈，“我……我这次没有甩开你的手啊……”
噶？
哦……死孩子想错方向了，不过有一点精神她倒没有领会错，那就是：基本上，楚老师现在，很生气。
内心戏效果达成，楚之华笼起手来清了清嗓子，趁机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含糊道：“不是这个事儿。”
不是这个事儿，那是什么事？苟丹疑惑地眯起眼来，很是不解地静待下文。
她本就长得十分白净，五官细细巧巧，眯起眼来的时候，自有一种天成的无辜感，楚之华看着看着，心内就有点柔软的东西在冒头，一时之间，倒也忘了该说些什么。
然后敲门声适时响起，石板儿隔着门板的道别让楚之华在一瞬间愤怒元神归位。
可怜苟丹不过一个应声的功夫，回眼时，楚之华已经欺身上来，气势凌人，“早恋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苟丹愣愣点头。
楚之华再进一步，“早恋有害身心健康妨碍家庭和谐影响生产劳作你懂吗？”
苟丹愣愣点头，顿一下，又愣愣摇头。
楚之华越凑越近，“快刀斩乱麻斩草要除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明白吗？”
苟丹努力地往后仰了仰脑袋，咽口口水，喃喃道：“你的睫毛好长。”
……
楚之华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此完美的说教死孩子显然没听进去，苦心培养的情绪算是白费了，明明应该抓狂的，可当下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相闻间，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自己的影子，面部表情居然是柔和的？而死孩子的睫毛，也好长！
楚之华觉得自己心里似有一双手在轻轻撩拨，有点痒，因这痒由内而发，无从抓起，便又有点燥。她连忙退开一步，挫败地抚了抚头发，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讲点什么？”
苟丹点头，“你说早恋是不好的，”她耸了耸肩膀，“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难道不是……”楚之华本想质问她难道不是在和石板儿早恋，半途不知为何却又拐了弯，道，“你满十八岁了没？”
“嗯！”苟丹自豪地挺胸，“前两个月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成年了？楚之华义正词严的教师心一脚踏空，摔得有点咬牙切齿，“那石板儿呢？”
“他？”苟丹不明所以地笑起来，“他跟我一般大，同年同月同一个产房，前两个月一起过的十八岁生日！”
同年同月同生日，隔壁邻居近水楼台，合着今儿这一出唱的不是“西厢”，倒是青梅竹马啊？
生平第一次，楚之华觉得，“青梅竹马”真不是个好词儿。她咬着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凑近去，决定换着词儿把刚刚的说教从头再来一遍。
“二十岁之前恋爱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