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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谁是楚寅 ...

  •   无厌刚喊了价,厅外便急急奔进一扈府家人,绕过屏风,对狐狸员外附耳说了什么。
      立马,狐狸员外坐直向前:“不知田捕头带来那许多公门中人,将我府第团团围起是何用意!”
      “什么?”众人瞩目下,田宗司显然也一脸疑问:“我没带人。”
      狐狸员外冷哼一声:“你没带,难道都是刚巧路过的?”
      “田捕头确实没带人来,”说话的是右边最末那席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者:“人是我带的。”
      “未请教。”狐狸员外有些意外,略欠身。
      “王铁应,”睁开眼睛,他倒也不废话:“六扇门里混饭吃。”
      ——这老头,头顶秃了一半,脸上灰黄象没洗干净,衣着随便,属扔进人堆眨眼找不见那种,想不到竟是与田宗司齐名的神捕“铁爪鹰王”王铁应。
      加上他,所谓当今“四大神捕”,今儿已到两位,这事邪门,司空弼、聂兵对视一眼。
      “你就是‘铁爪鹰王’?”田宗司——虽同为四大神捕,看来相互却没见过面。
      “王某惯常逮的都是些奸狡之徒,”王铁应点头算是招呼:“外形若像田大人那么抢眼,只怕毛也抓不到一根。”
      “铁爪鹰王”会抓贼,难道“无法无天”就是吃素的?田宗司皱眉,显然不满他的高傲。
      “敢问王捕头前来所谓何事?”狐狸员外张开手:“我们这儿可都是正经买卖人。”
      亏他说得出口,司空弼扫视大厅,今晚什么角色都有,独缺“正经买卖人”。
      “员外放心,王某不是冲你来的,至少这次不是。”王铁应抚平衣上的皱褶:“我来逮人的,”略一停顿:“逮它的旧主。”目光所及处正是案上那把宽大“鸳鸯刀”。
      “你没弄错吧,越氏一门七、八年前就死得干干净净,哪来此刀的旧主?”络腮胡讥讽:“难不成‘神捕’还管抓鬼?”
      赵宛秋忍不住笑出声。
      “铁爪鹰王”不与他一般见识:“越渡辛除了他自己的长子还收过两位异姓徒儿,大弟子胡君勉九年前死于秀水坡,与刀合葬,我开棺验过,刀在人也在。”
      开棺?弄到不惜打扰亡灵的地步,大约真出什么大事了。司空弼握着扶手。
      “越渡辛长子越庭炜与其母、妻、长妹、幼弟同丧于洪化仁单手大剑下,经查属实。”王铁应停一停:“越庭炜墓旁有三位弟子中最年幼者楚寅的坟,打开却只是衣冠冢。”
      空坟?
      “不是说同归于尽的吗?他跟洪化仁。”聂兵。
      司空弼想起昨天篮先生的话,难不成药施王门下真有本事活死人、肉白骨?
      “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话,”王铁应:“我估计楚寅不但没死,而且还回来了。”
      “此话怎讲?”赵宛秋皱着眉关切。
      “越渡辛与他大弟子一前一后分别或死或失踪于羽泉山秀水坡,”王铁应看大家一眼:“而邀越渡辛前往秀水坡的正是当时六大武林望族的六位家主。”
      有这事?六大望族司空弼是知道:严、赵、李、魏、南宫、司空,他跟赵宛秋各占其一。
      “你莫血口喷人,爹爹说了,当年秀水坡根本没见到‘渡月双刀’!”赵宛秋虎着脸。
      司空弼更是从没听家人提起秀水坡半个字。
      “可惜有人不这么认为,”王铁应笑笑:“严、魏、南宫、三位家主均在最近三个月内被人一刀毙命,全伤在前胸,左上到右下深可见骨。”他比划着:“姑娘觉得是巧合吗?”
      不止赵宛秋,连聂兵、司空弼、络腮胡等人皆吃了一惊,这三位家主接连举丧,本就是江湖上的大事,但消息锁得严,仨老人又都年纪不轻,就没怎么往坏处想。
      “你真的也没听说过?”聂兵凑近。
      “我好久没回家了。”司空弼小声:“胸前一刀,左上到右下,跟你家那大少爷……”与聂许山的死法相似。
      聂兵显然也想到了,握刀柄的指节捏得发白,盯无厌的眼神又增一份寒意。
      “捕头未免太抬举那楚寅了,”王迈甲将瓜子壳弹出老远:“按年纪,他小子大约……大约就像司空公子、无厌朋友那般吧,功夫能有多高?正面击杀三大家主?”冷笑一声:“笑话!”
      “有人助他也不一定,”王铁应没把话说绝:“但楚寅的武功绝对不低。近三年来,江湖上出现一蒙面人,用的据说象是越氏刀法,专门挑战成名武者,打赢了也不伤人、不劫财,打输了就放迷烟逃跑,这么输输赢赢,最后竟让他击败了金刀万雪丰,有人甚至因此作《兵器谱》将他排在了天下第五。”
      想到连“铁爪鹰王”也拜读《兵器谱》,司空弼浑身不自在。
      “放迷烟的跳梁小丑,何足为惧。”王迈甲旁边的老妇。
      “有意思,”络腮胡摸下巴:“王捕头认为是那姓楚的小子在磨练武艺。”
      “若无人保驾,挑战名家未免太险了一点。”田宗司不同意。
      “鹰王何不说是越渡辛自己没死,回来□□呢?”王迈甲翘着脚:“依他的功力,可能性倒还大些。”
      “越渡辛已经死了。”王铁应不容置疑。
      狐狸员外咳嗽两声打断争论:“扈某此处只有刀,不知捕头如何寻他故主。”
      “楚寅一定会来,说不定已经来了。”王铁应语惊四座。
      众人相互打量,但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无厌身上,少年淡然:“你们不用看,我不是楚寅。”
      “越氏门下最为重义。而且此刀是越渡辛专为楚寅所制,越家刀法若兵器不合手,威力大减,”王铁应吃准了:“依他从前小小年纪敢拼洪化仁,鸳鸯刀不现身便罢,若现身,哪怕虎穴龙潭,也一定要来取回的。”
      田宗司:“王捕头的意思……”
      王铁应环视大厅:“在场的络腮胡那位朋友、无厌兄弟、司空少爷、赵小姐、聂公子均与楚寅年岁相仿。”接着意味深长地住了口。
      “什么道理,”赵宛秋首先发难:“难不成越渡辛收的是女弟子?”瞎子也看得出她是女儿身,还颇有几分姿色。
      “本没将赵氏计算在内的,”王铁应好像并不意外:“无奈查到楚寅的空坟就是赵家出钱起的。”
      “空不空坟我不清楚,”赵宛秋微恼:“爹爹以往跟越渡辛是相识的,花点银子照看故人墓地有何出奇?”
      “那你呢?”王铁应转向聂兵:“几千两买把旧刀可是武威堂一贯作风?”
      “在下只是按义父交待办事,”聂兵低眉:“但有疑问,王捕头只管请教他老人家。”
      说得跟真的似的,司空弼在心里撇嘴,聂武威现在大约还不知道狐狸员外这档子事。
      鹰王淡笑:“司空公子?”
      “喔,我路过,进来凑热闹。”这说法连司空弼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天大地大,哪里不好路过,偏偏过到狐狸窝里来?
      无厌的回答更绝:“本少爷喜欢。”言下之意,有钱难买高兴,你管得着吗?
      “为何问我?”轮到络腮胡时,那人指着无厌哇哇道:“明明一清二楚的事,他小子就是楚寅,你看那双刀!”
      “我也希望是越家门下,可惜没那福分。”楚寅冷笑。
      聂兵突然:“我若是楚寅,犯下许多命案,知道有公门中人候着,我就一定不会自己来取刀。”
      “哦?那你将如何?”王铁应。
      “当然是找人代取,”司空弼抢着:“比如找个奸商,”看王迈甲一眼,“又或者福态的老婆婆、小姑娘,甚至六扇门自己的人。”
      “你!”田宗司。
      “确实有这可能性,”王铁应点头:“所以这刀你们谁也不能拿走。”
      “哈!”王迈甲怪笑。
      老妇冷哼:“绕来绕去,‘鹰王’也是为了鸳鸯刀。”
      王铁应居然没分辩。
      “我听说,越渡辛秀水坡之行本是为了前朝宝藏,可惜一行人尽丧命于机关之下,唯有那赵姓小儿独自逃生,鹰王别是为了宝物而来的吧?”一直没开口的落魄瞎子。
      宝藏?江湖上好像确有这传闻。
      大家目光齐齐射向王铁应,旋而又凝在鸳鸯刀上。
      突然,赵宛秋下首原本静坐的那乌衣中年人暴起,双手成爪状直取案上刀。
      司空弼惊呼。
      无厌双刀、聂兵水流星、老妇龙头拐杖同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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