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暮去朝来香如故》云声

61、第 61 章

　　就如同所有的惯例一样，主角不可能死得太早。
　　的确，珈岚和佐助都没有死，否则这故事就不会有后文了。树枝发出崩裂的声音，吱呀吱呀地碎成一片，当她触到地面时大片的松学扑上了她，几乎要将她埋没。
　　没有死。
　　她挣扎着从雪中坐起，四下张望，看见少年倒在不远处，单薄瘦弱的身形如同一个孩子。她从雪地上爬了过去，发现有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稍稍一动便开始痛。
　　大概是摔断了一条腿，但也由不得她考虑，她抱起倒在雪地中的佐助，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而他整个人冰凉得如同一具尸体，只有鼻息前还徘徊着一缕气息。
　　“佐助？”她推了推他，然而没有反应，他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中，眉毛紧蹙在一起。
　　感知到身边有了热度，他本能地握住了珈岚的手，珈岚整个人都是一阵哆嗦，像手上捏住了一块冰。但是少年的手太用力了，甚至让她觉得很疼。
　　他整个人只剩下一件薄衫，狐裘被丢弃在悬崖上，因为寒冷他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
　　珈岚抱住怀中的少年，怀抱中的人嘴唇哆嗦着，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她弯下身子，努力捕捉他的只言片语。
　　“冷。”他说。
　　珈岚已经将他拥入自己的裘衣中，但在这个荒原中寒冷迅速剥夺着他们的热量，她能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在飞快地消失。
　　真的好冷哪。
　　他蜷缩着身体紧靠着珈岚，却还是不住地哆嗦着，口齿不清地喃喃道：“哥……好冷。”
　　如今的佐助只能用狼狈这个词来形容，从头发到指尖，都附上了一层薄冰，苍白里泛出血管的青色，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要冻死了。
　　无论是珈岚，还是绯轮宫副宫主，她都要让佐助活下去。她掰开少年紧握着的手掌，腾出那只手摸索出自己的剑。
　　也只能这样了。
　　哪怕是自己可能会死，但是也没有所谓了。
　　她不想让他死。

　　“……珈岚？佐助？”
　　起初耳边原本只是“嗡嗡”的震动，随后变得清晰，就如同退潮时逐渐涨出水面的暗礁，最后他清楚的听见了名字。佐助睁开眼，看见吾重站在那里，用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像是刚刚睡醒一样，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觉得全身都很疼而已。空气里透着凛冽的寒意，但自己并不觉得那么冷。
　　当他打量自己的时候，发现鲜血将他全身都染红了，连指尖，都浸泡在即将凝固而略显粘稠的血液之中。雪地上，鲜血在肆无忌惮的怒放，尚未被冻住的鲜血甚至还在流淌着。
　　而身边倒着一个人，长发遮去了面容，手臂裸露在空气里，一个深入肌理可窥白骨的伤口横亘在苍白的肌肤上。
　　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淌着。那一下他的心脏如同被狠狠地刺入，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窜出。
　　“香磷，香磷！水月！快过来，带他们回去！”吾重大呼起来，那天他穿着褐色的长袍，佐助无端竟觉得有些碍眼，那颜色在眼前融入了身后无垠的树林里，像一个调色盘一样将所有的事物都混在了一起。
　　苍穹，森林，人，鲜血，各种浓墨重彩的景物都在扭曲着，最终汇聚成一滩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