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暮去朝来香如故》云声

59、第 59 章

　　那年过年收到木叶府发来的请柬，大致意思便是请诸位来府上一聚。
　　权衡利弊，去与不去并无太大差别。珈岚只能问佐助：“木叶府请柬，去不去？”
　　少年静坐在她旁边，依旧是犹豫了片刻，那天只有他们两个，珈岚分明看到佐助眼圈红了一下。继而他点了点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珈岚显然被吓到了，认识六年从未见少年袒露过如此的神色，他靠在门边一脸颓然的样子，像是得了一场重病，神色恹恹。
　　“佐助……？”她试探地叫了叫他。
　　他的眼角忽然淌出两行泪，始料不及地挣脱出他的眼眶。
　　她不能猜到他现在想到了什么，竟然引得他难以控制地泪流。她走过去扶住少年抽泣的双肩，试图做些什么来安慰他。一声呜咽，他将面孔没入她的怀抱，如同一个孩童那样失望地哭着。
　　那一刻珈岚甚至有些颤抖，然而难过涌上，淹没了其他任何念头。
　　她仿佛看见当年那个捧着面具递给她时满面容颜失落的少年，他轻声说：“我哥……以前给我买过。”唇角忍不住嗫嚅。
　　再后来他问过她：“倘若一个人爱上了他恨的人，怎么办？”当时他坐在高树上，看不见神情。
　　她必须要承认，她不懂他，她所能做的始终只能追随，一半忠心一半心疼。她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被时间催促着往前跑去，唯有他，蜗居在记忆的一隅，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倾注了过去。
　　因为过去太美好了，以至于在毁灭后再没有什么能够取代。

　　木叶府依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十里红缎铺地，一直延续到四代的塑像前。长歌当饮，把酒问雪，丝毫不见凄凉——不久前，椿长老才刚刚过世。
　　珈岚抬头看了看那雕像，如今已被大雪披上了一重白裘。她掸去自己肩头的雪，紧随着前面那个披着银狐大衣的少年往城内走去。佐助大半个面孔都匿藏在狐绒后，眯着眼，显得懒散而疲惫。
　　春野樱一行已经矗立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绯轮宫的人马她兴奋地招了招手，卡卡西斜倚着城墙，看着这一行人，在雪地中一路蜿蜒的脚步迅速被雪淹没。
　　“春野樱，卡卡西。”佐助走近时冲两位点了点头，身后的珈岚紧随着下了马，同样是礼貌却淡漠的神色打了一声招呼。
　　春野樱一愣，珈岚什么时候也变成面瘫了。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自己吵架，一脸冷嘲热讽的神色，赢了之后却又开始眉飞色舞的人了。她的冷静和沉默仿佛是一夜之间突生的面具，该怎么说呢？
　　算是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