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策论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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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会议之后，红姓官吏罢朝和红州经济封锁的事情，正按照会议决议处理，而此时，武试的策论考试也拉开了帷幕。
所谓“策论”，“策”即是问答题，而“论”则是议论文。
考虑到武将不能只会武艺，至少应懂得一定的兵法和政治，才能成为合格的武将，于是彩云国的武试特别设立了“策论”一科。
策题主要出自《孙子兵法》《司马法》等几本有名的兵书，而论题则主要从《论语》《孟子》中选择，或者由王自主命题。
这次的策论考试，策题主要出自《孙子兵法》，重点考察考生对兵法的理解，以及能否举一反三；论题本来已由兵部尚书亲自命好，却临时被王进行了修改。
而刘辉在修改试题的前一天，刚接到了静兰的报告。
“陛下，这个是小姐和燕青前往红州之前，让我呈递给你的文书。”
将文书看完之后，刘辉的额上止不住冒出了冷汗。
在红州有种特殊的制铁术，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加工，将煤炭融入铁中，从而让大量生产铁变成可能，而铁不仅仅是农耕用具的原材料，还有一个更大的用途——制造武器。
燕青曾跟全商联确认，在红州经济封锁引起的混乱中，红州出产的煤和铁，大量地莫名消失，紧接着大量的优秀制铁工匠也不见踪影。
而之前的赝品和□□案中曾经消失了大量的巨款，还有利用犯错的武官和监狱死囚建立的杀手集团，然后是这次的制铁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个可能：有人在暗地里做着发动战争的准备，而目标无疑是王。
“也许我们不该太相信悠舜。”看到刘辉的反应，静兰突然说道。
“啊？”刘辉看着静兰，脑中却想到了之前晏树的话语，“陛下您对郑悠舜了解多少呢？在步入仕途之前，他在哪儿，又做了些什么，您一定不了解吧？因为这都被抹消掉了。”
“红家的事情，根据调查是‘凤麟’所为，小姐怀疑是凌晏树，但是还有一个人，同样身为朝廷的高官，他的过去也完全被抹杀掉了，这个人就是悠舜。”
“可是……”刘辉想要反驳。
“陛下，您还记得绛攸在大牢中的事情吧？羽羽大人不是说他中了幻术吗？”静兰打断刘辉的话。
“是啊，这跟悠舜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我所料无误的话，上次跟缥家脱不了干系，缥家的暗示要加诸在某人身上才能实现，而绛攸沉入梦中不正是在您探望之后吗？更准确地说，也许就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暗示被启动了。”
“好像……是呢。”刘辉并不否认。
“暗示应该是您在九彩江的时候被下在身上的，当初您前往蓝州，悠舜可有阻止？”
“好像……没有。”想到因为蓝州之行而处于不利境地的自己，刘辉又想起了晏树的话，“臣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意了您的蓝州之行，但是由于他的错误判断陛下您如今陷入了多么不利的状况，您不应该认真地考虑一次吗？”
“那么又是谁劝您看望绛攸的？”静兰继续追问。
“是……悠舜！”刘辉又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悠舜似乎比较关注楸瑛，并告知自己判别楸瑛是否会回来的办法，但是对于绛攸，悠舜似乎根本没有提及，就好像是……故意把绛攸放在一边不管不问似的……
“你在怀疑悠舜就是‘凤麟’，是他策划了这一切吗？”刘辉有种心惊的感觉。
“这个……我并不敢确认，但是陛下还是小心点好。”静兰并不敢断言，但是‘凤麟’的所为，就好像是设好了所有的圈套，然后耐心地看着猎物一步步陷入其中，那种缜密的手法，那种不知不觉中将人逼入绝境的做法，静兰只在悠舜的围棋中见到过。
于是，刘辉将原本已定的论题给改了。
现在，端坐案前的考生，拿到手中的论题清楚地写着：“请阐述你对战争的看法，以及战争中武将的作用。”
黑家名门的孙荣，也就是体力测试第一名，武艺测试名列前四的人，此时鼻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似乎对这个试题很是不屑。
战争，将领，这些明明是兵法中最基础的东西，那个王居然拿这个做论题？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而楸瑛跟兮琰拿到试题后，却都不由一惊，难道……事情已经这么糟了吗？
楸瑛想到了从蓝州回来后，自己拿着黑耀世力荐他复职的书信去找兵部尚书孙陵王时，陵王那张带笑的嘲讽面孔。
“没用的，不过你还是守在那小子身边，直到最后一刻吧。”
他说“最后一刻”？难道已经快要到来了？
于是，楸瑛写下了“武将要成为王的盾牌，守护王直到最后一刻”等话语。
兮琰则想到了之前在御史台查看调查书时，发现秀丽调查的□□案，兵部侍郎被杀案，以及前些时间吏部侍郎入狱，吏部尚书遭弹劾，红姓官吏拒绝上朝和红家经济封锁的事情，有什么人在极力削弱着王的力量，甚至在暗地里……准备战争！
对方已经开始先发制人，对于现在的王，所能做的就只有以静待动，以守为攻，对方即便有再缜密的筹谋，却难免百密一疏，只要发现对方弱点，全力一击也未必没有胜算。
战争虽然是要全力避免的，但是如果是为了守护更重要的对象，那么即便拔剑流血，也未尝不可。
兮琰也将自己的想法形诸于文字。
而黑碧瑶则看着这道题目，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战争，还真是个不风雅的东西呢，人为的破坏，根本没有半点美感可言。”
究竟是哪些无聊的人发动这无聊的东西？又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出了这么个无聊的题目？
碧瑶也将自己的抱怨写了下来。
策论试卷批改判分归兵部负责，第二日，策论考试的成绩已经揭晓，综合体力、武艺、策论三场考试的成绩，共录取考生三十三名。
武状元一名，为孙荣；武榜眼一名，为白兮琰；武探花一名，为蓝楸瑛。
甲等为包括黑碧瑶在内的五名考生；乙等有十名考生；丙等有十五名考生。
大殿中，众位考生整齐地站着，等待王的最后讯问和安排。
“孙荣，你为什么要参加国试？”刘辉问道。
“回陛下，因为讨厌某些事情，想要亲手改变，所以我才要成为武将。”
“那你讨厌什么？”
“战争，流血，王的不公。”孙荣直视着刘辉，慢慢地说道。
“孤的不公吗？”
“是的。王一直特别优待彩七家，现任的羽林军两位将军都是彩七家的人，以前没有经过考核的蓝楸瑛却能够直接进入羽林军，而像臣这样的普通人，却只能拼命抓住这一年一度的唯一机会。陛下觉得您做到公平了吗？”
孙荣的话语让刘辉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那封密奏的话，对于当放弃职责却在返回之后迅速恢复原职的楸瑛，他也许会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却从未想过那样对其他人有多不公。
“孤会改正的。”让楸瑛参加武试是他改正的第一步，而之后在兵部以及羽林军内部引入竞争机制，则是他改正的第二步。
深深地行了个礼，孙荣退下了。
“兮琰，以女子的身份成为武将，你有想要说的话吗？”刘辉问。
“陛下，成为武将，跟是不是女子没有关系。我选择参加武试，那么通过之后我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王的武将，一个为了王和百姓的幸福而存在的身份。”
刘辉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言，如果他从内心深处觉得男女平等的话，就不该如此问。
“对不起。”刘辉诚心道歉。
到了楸瑛那儿，刘辉继续问：“楸瑛，你想要成为怎样的武将？”
“凭自己的良心而活，守护着重要的人，并和他共同实现一个没有弱肉强食的太平盛世。”
刘辉点点头，孙陵王却不屑地撇了撇嘴。
之后就类似的问题，刘辉一一问了在场的考生，有回答“光宗耀祖”的，有回答“建功立业”的，甚至有人回答“养家糊口”，而只有一个回答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我不知道。”
当大家表示不解，有人进行追问的时候，这个答案的主人以手捂耳，不耐烦地喊了一句：“混蛋，都说我不知道了。”
说这话的正是黑碧瑶，而她此刻正一脸痛苦的样子。
想到前段时间碧瑶的表现，兮琰护在了她前面，“别再问了。”不大的声音却充满了气势，众人纷纷噤声。
武试不同于文试，负责武试考核以及武将培养的并不是礼部，而是兵部。
于是在王之后，兵部尚书孙陵王对及第考生进行了问询，并定下了他们的初步去处。
孙荣进入兵部，暂代兵部侍郎的职位。
白兮琰和蓝楸瑛被编入左羽林军，归黑耀世管，借调到王的身边，暂时作为王的专属侍卫。
黑碧瑶编入被编入右羽林军，归白雷炎管，借调至仙洞省，帮助羽羽料理事物。
其余考生则依据其表现编入兵部不同的部门，以察后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策论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