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风云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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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正是楸瑛，他得了刘辉的命令，本要去贵阳郊外的紫微山上查探体力复活赛的进展，却被一阵哀嚎声给吸引到了校场，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本该出现在山上的人，却不知为何出现在校场里；本该跋山涉水、费劲体力的考生，如今却在台上叠起了高高的罗汉。
早知道将这种事情交给燕青，必然不会太过顺当，却没料到居然会这般让人意想不到。
“这个……”燕青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是要宣布复活赛规则的，却被其它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力，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燕青大人，我们记得王说过今天是体力复活赛，应该不是刚刚的事情吧？”台下某个考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是啊，今天不是只比赛体力，不比赛武艺吗？”
“我们要求重新比试。”
“对，重新比试。”
“……”
回过神来的考生们纷纷抗议。
听到考生们的话语，楸瑛眉头紧皱，“燕青，你不是根本没宣布王制定的规则吧？”
“蓝将军，我这正准备说呢。”燕青整理了一下衣襟，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所有人听着，限你们半个时辰内，赶到郊外的紫微山，通过举行爬山比赛来检测大家的体力，听清楚了吗？”
听到紫微山，考生们倒吸一口冷气。只要对贵阳多一些了解，就知道那个山有多险峻，山间时有野兽出没，多处湍急的水流，数不清的松动石块儿，稍不留意就可能会粉身碎骨。
“不想去的可以现在弃权，爬不动的也可以中途退出，不要妄图使诈，每段路上都埋藏了几个暗中观察的人，一旦做出违规的事情被记录下来，将会被取消终生参加武试的资格。”楸瑛补充。
“要不我们弃权吧？”一考生道。
“弃权？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我们可是半夜闯了王的寝宫，才换来这次机会的，再加上两个女人都没走，我们怎么有脸回去？”
“去就去吧，大不了中途退出就好了。”
最后，考生们心中各自做好了打算，一个接一个地动身离去了。
“燕青大人，蓝将军，我有事要问。”见众人散得差不多了，兮琰说道。
“没什么人时就别喊大人了，我觉得别扭。”对于兮琰的称呼，燕青很不习惯。
“燕青，是王直接任命你做舍监和监督的，而并非是吏部的决定，对吗？”想到之前的舍监虽然早就递交辞呈，却并未获得吏部批准的事情，兮琰认为这次燕青的上任也并非是吏部的决定。
“是啊”，燕青摸摸后脑勺，这么说来，好像是有些事情不对，不过他一时还摸不到头绪。
“蓝将军，王最近的事情是不是多得有些过分？”这次的比赛是那些考生向王要的交代，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忙里偷闲，王也该抽空前来观看的，但是王却并没有现身。
“白姑娘你怎么知道的？”楸瑛一脸诧异。
“十三姬跟我说的。”兮琰淡淡地说道，楸瑛这才恍然大悟。
兮琰确实是从十三姬那儿得知王最近常忙到深夜的消息，不过却并非是十三姬主动提起，而是她觉得事情不对才向十三姬求证的。
“蓝将军，容我冒昧地再问一句，李大人最近如何呢？”
绛攸？经兮琰这么一说，楸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绛攸了。“应该被吏部的工作折磨到发疯了吧？”如果那家伙不是遇上了太过繁重的工作，肯定会抽个空闲，在某个月夜来找自己和王喝酒的。
兮琰沉默了。王被工作烦扰，王亲近的人也都被工作搞到晕头转向，本该由吏部负责的事情，却意外地由他人去做，一切都有些不寻常，就仿佛是什么人特意安排的。
还有这次武试，本该引起更大的骚动，目前却只发生了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平心而论，兮琰认为平静地有些可怕。
貌似某些很重要的势力根本没有参与进来，连国试这种大事都不关注的话，只能说明他们的目标瞄向了更大的事件。
如果说……那个目标是王的话？似乎一切就能讲通了。
对于刘辉，兮琰认为目前的他只是个求贤若渴，敢于推陈出新的人，虽然还算不上明君，但毕竟还能维持天下太平。她也是经历过十年前那场动乱的人，知道王位争夺中百姓所受的疾苦，因此这才决定不能对此事视而不见。
不管那些人是谁，他们绝对不会直接对王下手，最稳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剪除王的羽翼。
说到王的支撑者，朝廷中国试一派根本不在乎坐在王位上的是谁；而以门下省为代表的贵族则根本不认可刘辉；被优待的彩七家中，只有茶家向王表了忠心，但是茶家在中央并没有人；蓝家早在几年前就已将蓝姓官吏悉数撤离，目前朝中唯一的蓝姓官吏—蓝楸瑛也已经和蓝家脱离了关系；唯一能够对王构成支撑的就只有红家了，红家官吏占据着吏部的高官位置，现任吏部侍郎李绛攸更是接受了王赠花的人，而他也是被看好的红家下任宗主。
如果动手的话，第一个目标就是红家，最可能下手的对象就是吏部。
所以兮琰特意询问了吏部和绛攸的情况，结果果然不容乐观。
如果对吏部下手，对朝廷中的高官下手，最具备这个资格的只能是那个部门—御史台，动手的人只能是被誉为“王的官吏”的存在——御史。
兮琰久久地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
“兮琰，你怎么了？”燕青问道。
“啊……哦……”听到燕青的声音，兮琰这才从刚才的思绪中回复过来。
认识兮琰已有一段日子，燕青跟楸瑛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神的样子。
“我没事，燕青，请你务必转告秀丽，让她多关注一下吏部，尤其是李大人的情况。还有，请蓝将军务必将同样的信息转告给王。”兮琰神色凝重。
楸瑛身体突然一僵，看着兮琰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刚刚，白兮琰居然跟龙莲说了同样的话？
体力测试结束的那晚，龙莲跟着楸瑛回家，先是如往常一般埋怨了一下蓝府有多不风雅，接着却突然严肃地说道：“愚兄之四，最近你要多注意一下吏部。”
就在楸瑛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感到不解，准备追问的时候，龙莲却换上了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愚兄之四，我要靠自己的横笛赚钱去了，明日还要去我的心之挚友之一那儿做客呢”。
说完这句话，龙莲就迅速消失了。
仿佛只是自己做梦，那么严肃的表情怎么可能是属于龙莲的？再说龙莲那家伙说话向来古怪，于是楸瑛并没有过多在意。
而如今，自己居然从白兮琰口中听到同样的话，楸瑛的震惊难以形容。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楸瑛问兮琰。
“是啊，为什么要告诉小姐这句话呢？”燕青也不解。
“也许……希望只是我的猜测吧”，兮琰的目光开始闪烁，“可能是我多虑了”。
见她不愿意说，燕青跟楸瑛也不再多问，双双离去准备比赛的事情。
看着两人的背影，兮琰喃喃道：“希望不会太晚”。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风云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