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旁敲侧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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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龙莲准备制造第二场人间浩劫时，铜锣声响起。
白雷炎此刻完全成了众人的救世主，平日里那粗粝豪爽的声音，在那些被龙莲笛声折磨地死去活来的人听来，是那般的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线香燃尽，现在还能起来的人都去跑步，绕场跑满三十圈者算作合格。”
闻此言，那些未曾晕倒的人已经迈开步子跑了出去，兮琰也在这第一批开跑的人中，她惨白的脸色，踉跄的脚步足以作为刚才惨剧确实发生过的证明。
接着，倒在地上的人中恢复神智的少部分考生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迈开了步伐，只是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变得颤颤巍巍。
“陛下，这公平吗？倒下的那批人刚才可没有消耗多少体力。”站在刘辉身旁的静兰低声说道，但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场上的兮琰身上。
从认识她到现在，除了喝了邵可的父亲茶之后偷偷地呕吐，静兰还从未见兮琰像今日这样狼狈。
“王……静兰，你觉得能从龙莲的笛声中迅速恢复的人，除了坚强的意志力外，可能没有良好的体力做支撑吗？”
静兰沉默了，龙莲笛声的厉害他确实见识过。刘辉的说法一点没错，能从那种地狱最深处回到人间的家伙们，没有充足的体力根本办不到。
然而，人的体力毕竟是有限的，从龙莲的笛声中晕而复醒的人，似乎比那些费尽全力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的人，耗费了更多的体力。
没过多久，这些人中便有五成人倒在了半道上。
一刻钟以后，满脸络腮胡子的环眼大汉第一个到达终点。
“那个人是谁？”刘辉问道。
“陛下，微臣听黑将军提过，他就是黑州名门孙家的人，名叫孙荣。”楸瑛答。
“孙家……”刘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孙荣分别在黑白二位将军面前行了礼之后，跪在了刘辉面前：“草民孙荣，参见陛下。”
刘辉从椅子上起身，将孙荣从地上扶起，将合格文书交给了他。
第二个冲过终点的是一身黑衣的女子，脸不红气不喘，就连那冲天的头发都纹丝不动。
“楸瑛，那个就是黑姐姐吗？好帅啊。”看着黑碧瑶矫健的身姿，刘辉感慨道。
跟孙荣不同，碧瑶略过了黑白两位将军和刘辉，直奔龙莲所在处。
“孤……孤被无视了。”看着聊到昏天暗地的两个奇特人物，刘辉有些沮丧。
“陛下，你应该感到庆幸。”楸瑛见黑碧瑶没过来，却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蓝将军，话怎么能这么说呢？黑姑娘难道不是你最敬爱的上司的姐姐吗？”静兰挖苦道。
楸瑛无语，却在看到了场上那一抹白色身影之后，立马转开话题：“白姑娘也到了。”
兮琰？看向了那个依旧有些踉跄的身影，静兰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呢。
龙莲笛声的杀伤力是跟听者的欣赏水平或者音乐修养息息相关的，越是精通音律的人，受到的损害也就越大。静兰听过兮琰的琴声，刚才她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本就是奇迹了，居然能以第三名的成绩冲过终点，更为难能可贵。
当兮琰给黑白两将军行礼时，白雷炎心疼地说道：“回去好好休息。”
“兮琰，恭喜你。”将兮琰扶起并赠予合格文书后，刘辉让静兰将兮琰送回去十三号宿舍。
“谁？”前往十三号宿舍的途中，静兰突然停下了脚步，冲着身后喊道。
从校场离开到现在，身后的气息就一直若有如无，不过静兰依旧感到了那道视线。
“静兰，是我啦。”一个蓝衣女子从拐角处跳了出来。
“十三姬？你怎么在这儿？”静兰眉头微皱。
凑近静兰的耳边，十三姬低声道：“龙莲在四处找我，所以我才这么偷偷摸摸的。”
“哦。”静兰似乎认可了十三姬的解释，不再多说。
“一会儿看见龙莲，千万别跟他说啊。”十三姬再三强调之后，迅速离去了。
看着十三姬的背影，静兰微微低头，长刘海完全遮住了眼，就连近在身边的兮琰，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方才十三姬的出现纯属意外，静兰肯定自己感觉到的视线不是十三姬的，而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衣角似乎是黄色的，难道说那老家伙已经知道了吗？
一向稳重的人居然做出这种偷窥事件，似乎只有一种解释的理由了。清楚地知道这个答案，但是不知为何，静兰就是觉得心下有些发堵。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静兰看到那破败不堪的十三号宿舍后，有些惊讶，有些担心，又有些小小的不满。
“别看它外表很破，住起来还算舒服。”听出了静兰的不满，知道他为自己担心，因此兮琰如此说道。
“吏部那个家伙根本不管事，工部的家伙又是个醉鬼，王的属下难道没有一个可靠的家伙吗？”想到了红黎深和管飞翔，静兰抱怨道。
“其实黄尚书曾跟管尚书来视察过，王也曾派人过来修缮，只是被黑姐姐拒绝了。”
“这个事情跟户部没什么关系吧？”静兰对于奇人的出现表示怀疑。
“据说黄尚书是替红尚书来的，所以说红大人也并非是不管事的人。”
静兰没有再说什么，长刘海掩盖了眸中的不屑，奇人会替跟自己不对的红黎深来管这种事？这概率比邵可做出没有姜的姜汤，比绛攸独自一人顺利地走到邵可府上，比燕青那家伙一顿只吃两碗饭的概率还低。
那个面具怪人所存的心思，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就是明摆着的。静兰认为此刻的兮琰之所以不清楚，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还没将奇人跟凤珠两人重合起来。而如果兮琰认出奇人就是听琴的凤珠呢？会不会就此成就一段姻缘？静兰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
“静兰，谢谢你送我回来。”
见兮琰委婉地下了逐客令，静兰却并不想就此离去，有些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急于寻找出口。
“兮琰，传闻”，静兰顿了顿，似乎有些奇怪，印象中自己很少在说话的时候会这么忐忑，“传闻是真的吗？”
“传闻？”兮琰一怔之后马上明白过来，“静兰你是听王他们说的吧？没错，我是逃婚才来的贵阳呢，不过你放心，既然要成为武将，我会向王的官吏这方向努力的。”
“我不是说这个”，静兰心内道，他问这个问题并不是质疑兮琰的动机，而是……
“如果武试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你是否会辞官成婚呢？”静兰心内叹息，他终究还是无法坦诚，只能旁敲侧击。
果然，兮琰也正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将问题理解为“是否成婚之后会放弃官吏的身份和职责”。
想了半晌，兮琰郑重地答道：“如果认可王的话，我希望两人都能成为王的支撑。”
对于前面的问题，兮琰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武试中遇上合适的人，她究竟会不会成婚呢？比起辞官，静兰更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而兮琰并没有回答，而静兰也不便追问，于是就此作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旁敲侧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