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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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以后，慕久久和玄霄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地融洽了许多。偶尔对视一眼，就能瞬间明了对方心意的情况，也变得普遍起来。
慕久久时常觉得很庆幸，在失去了这份默契的四年后，还能重新得到。虽然也曾经为之委屈、伤心，但现在的她却安心了不少，这算是破而后立吗？吵吵架，然后感情变得更好，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唯一特别的，就是慕久久总是忍不住瞄瞄玄霄：礼物呢？礼物呢？礼物在哪里呢？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说过，但是只要玄霄对上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哪还能有半分不明白？每逢这时，他就面瘫着一张脸，或是点头，又或是干脆无视。
慕久久嘟起嘴，碎碎念：“霄哥该不会反悔了吧？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呜呜，要是真的反悔了，她会很失望的！
四人间每天午后一起练习的事情坚持了下来，变成了一种培养感情、相互促进、共同进步、一起努力的日常行程。
事实证明，这是有益于学习进步的。当时间匆匆流逝，转瞬间一个月过去时，四个人的剑法和仙术都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展。太清抚须赞叹，对他们这一学习方法大加赞扬。
慕久久因为心里知道些事，所以注意到太清的赞叹其实不仅仅在于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更多的，其实是对他们抱成团、默契上升的喜悦吧。知道得太多，慕久久有时候也会觉得有点累。尽管她也知道现在其实一切都还早着。但是每每刻意观察太清和几位长老的神情、言行，自己小心揣摩深意，她就无法不感到疲倦。
也许，她现在做的事情并非必要，可是只要想到这关系到玄霄，关系到其他几人，关系到那近乎残酷的未来和宿命，她就不敢有一丝大意。
根据她现在所了解的，宗炼四处寻找矿石，青阳和重光时常表情深沉，以及她现在的师父太清的表现，她知道双剑——望舒、羲和，还没有炼好。不过，虽然没炼好，但是大概已经有个剑形了。她曾偶然听太清说过，望舒剑身细长，体外时常透出森然寒气，非常人所能控制；而羲和剑身微露金色图文，剑柄前依稀有赤红珠玉凝成，与望舒相对时常透出炽烈灼热。
虽然现在无法得见，但慕久久可以想象得出，待哪日双剑炼成定然艳惊天下！
另外，她也注意到，太清看着她和夙玉的目光也是常常有些犹豫不决。想必有了两位望舒宿主候选，太清也是有些踌躇犹豫了。要不找不到，要不就一下子找到两个。连偶尔指导她仙术的青阳有时候都会露出一种类似于愧疚的表情。
是愧疚他以望舒宿主为诱，把她带离父母，但是最后却无法保证望舒归属吗？
慕久久如此猜想。
其实，他大可不必，她来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望舒来的，爹娘也没有这样想过。但她又不能这样直接和他说，所以也只能成了他的愧疚和好意了。
双剑的事情还算遥远，慕久久再杞人忧天也找不到什么直接关系到她安危和玄霄未来的线索，所以后来便慢慢放开了一些心神。
重新和玄霄在一起了，老是担心有的没的，也太浪费美好时光了不是吗？
不过一个月过去，慕久久现在最纠结着的，就是一个月前那晚的承诺了。霄哥说的礼物，到底在哪呀？
慕久久急得围着玄霄团团转，又顾虑着矜持不好意思直接伸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不过再心急，她也不会把礼物放在首位，所以也不至于哪天没忍住直接揪着人家衣领要。直到某一天，慕久久午夜梦回，梦到自己做了一件她不知道的、内心最渴望的一件事：
她把霄哥给推了！还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抓着他衣襟，一手平摊着向他要礼物？！
掀开被子一下子坐起来的慕久久目光呆滞，头发散乱，嘴角……湿润？然后迟钝地想着，某个人欠着她的礼物，貌似的确是拖了太久太久了。然后又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仪态全无的样子，目光不经意似地飘过旁边夙玉睡的那张床。
被吵醒的夙玉睡眼朦胧，抬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脸迷糊。
好萌、好可爱……
和平时清冷淡定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呢！
慕久久又想想自己，“呜”了一声又缩回被子里去了。决定了，在整理好之前绝对绝对不出被子！
舍友是最贴近你的人，绝对绝对不能让舍友兼情敌看到你邋邋遢遢的样子！
慕久久咬着被子一角，泪流满面：可是、可是为什么同样是起床，她的样子那么难看，夙玉却那么好看呢？
当天，抱着莫名怨气的慕久久找上了玄霄。
玄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慕久久虽然笑容满面却目露哀怨的样子，即使是自诩对她了解透析的玄霄也有不明白了。
“霄哥，你说要给我的礼物呢？”被梦境刺激到，又被早起形象刺激到的慕久久这次比以往直接多了。
玄霄默了默，目光一闪，貌似平静冷淡地说道：“……我自有安排。”也就是说，现在你问了也没用，安心等着好了。
慕久久瘪瘪嘴，温润的黑眸掠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玄霄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手指抚过她的留海：“你别急，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可不可以说，这个礼物送到的时间已经很让她失望了？慕久久很理智地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还是别说了。
不过说实在的，玄霄如此“故弄玄虚“的确让她心里痒得不得了。原来他也会弄些小惊喜的吗？她好期待啊~~唔，她更想知道了。
跟在玄霄身侧走着的慕久久想啊想，脸都兴奋得红起来了。玄霄无声地瞥了她一眼，微微汗颜，顺便用冷气把周围看着他们相携走来而偷笑的一干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给冷静一下。
一个月，已经足够让慕久久“青梅寻竹马”的名声广而传之了。何况她来了琼华后，一直都是除非有必要不然绝不离开他半步的这种态度。关于这件事，琼华派众人表示“不明真相，强力围观”！好吧，主要还是凑热闹的居多。
时间慢慢推迟，到了一个特别的日子。
这夜晚上，玄霄撒着满身冷气，逼退了好事的云天青和好奇的夙玉，脸上冷淡内心纠结地带着满脸期待的慕久久走向思返谷。
“霄哥，我们这是去思返谷吗？”慕久久的语气非常期待，事实上她的内心也同样期待。终于等到拆礼物的时候了，哇哇哇，霄哥的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玄霄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淡定点点头。第一次、不，第一次早在十年前就给她了，这是第二次送礼物了。说来巧合，他唯二的两次送礼，竟然是送给同一个人。但令他最纠结的，却是他现在竟然真的有几分不自在。
紧张？真是笑话！
玄霄一个人在前面飞快地走着，路上没有回过一次头。慕久久跟在后面，虽然跟得有些辛苦，但是心情愉悦高昂的她，哪还在乎这个。最后干脆给自己加了个“仙风云体”，一蹦一跳地跟上去了。
到了思返谷，果然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其他人。
玄霄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平时恪守派规的他，这次主动犯规闯禁地，他心里也是有几分担心的。
果然，慕久久这家伙带坏人就是有一套，连他如今……不对，这原来应该是天青交给久久的，原来还是天青的错！他早该知道，让久久跟着天青学坏不好。
玄霄是松了口气，慕久久却满脸纯真的好奇，东张西望，寻找可能是礼物或是藏着礼物的东西。
霄哥会送什么呢？慕久久嘴角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反而越加美丽动人，那个小酒窝深深的，蜂蜜般香甜。
“你在这等着。”
慕久久乖乖地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说完后转身离去的玄霄，笑容甜美。果然，霄哥是在这里藏了东西吗？突然觉得，会这么用心的霄哥，太可爱了！其实这……已经算是礼物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不过又有些甜蜜。慕久久抬起头，一片清澈的星空，漫天无边无际的星辰大海，好像她一伸出手就能够触碰到星星，就能够得到幸福。
突然，有想要告白的冲动……
慕久久微微笑起来，眼睛和这片深沉美丽的星空意外的相似。
不过现在还太早了，再等等吧。
有草叶摩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慕久久不经意地看去，一点烛光闪现出来。她几乎以为又是萤火虫出来了，可是细看，却发现那真的是，烛火的光芒。
橙黄色的烛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即使被主人一直用手护着也时时有灭掉的危险。
慕久久看到那团烛火，也看到了护着烛火的那只手，还有捧着那盏——花灯？！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这里为什么会有花灯？
玄霄慢慢护着花灯走过来，摇曳的烛光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夜风吹熄，可是他时刻护在旁边的手却保护着那点烛火。烛光不算明亮，却足够慕久久看清玄霄的表情。
有些别扭，又有些局促，他那很不自然的表情。
……花灯是哪里来的呢？本来想着，霄哥要是送她实体礼物而不是像她那样的景物的话，应该是拖能够下山的师兄师姐买点东西上来的。可是现在，算算时间，离花灯节——盂兰盆节还有两个月呢，山下是没有卖花灯的人的吧？所以说，这个花灯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慕久久有些迷糊地想，却没有想到点上。
“久久，接着。”
慕久久游离的心神没有召回，却下意识应了声，接过那盏花灯。直到手心处，烛火淡淡的温度传了过来，她看着摇曳的烛火，突然明白了。
脸有些烫，有种忍不住的喜悦涌上心头。
玄霄皱着眉，见慕久久没有伸手去挡风护着蜡烛，便自己伸出手来。反正他也护了一路了。正待出言提醒，却见对方忽然绽出一抹灿烂的笑颜，右脸颊那个酒窝也是漾着浓浓的笑意。
“霄哥，这个是你做的对吗？”
玄霄微微一愣，然后耳根禁不住有些发烫，垂下眼帘，侧过脸。
“当年，曾经承诺过你的……要再做一个花灯送你。如今，也算履行我当年的诺言了。”他故作平淡的语气，并没有在熟悉他的慕久久面前掩住他有些羞赧的心情，但他还是固执地保持着那种冷淡的语调，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是你生辰吧？”
慕久久咬唇低下头，注视着手上那个虽然有些粗糙，却极为用心的花灯，依稀是她幼时提议的五芒星图案。微微摇曳的烛火，在玄霄的护持下还算稳定。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想哭了。
“那……你怎么不明天送我？”其实这个生辰，她都忘了。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开心了，竟然把生日都忘了。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个不在家过的生辰呢。
“明天……明天就没有惊喜了。你也想和天青、夙玉一起过生辰的吧？”玄霄一边护着烛火，一边说道，明明灭灭的烛光中他的眉眼柔和缱绻，“虽然你好像没想起来，不过天青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生辰了，明天肯定是要给你庆祝的。”
“天青师兄……大概是从青阳长老那知道的吧。”慕久久低声说道，唇边的微笑掩也掩不住，“他也有心了。”
“……这份礼物，你可喜欢？”
“嗯！”慕久久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脸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我很喜欢很喜欢！霄哥，我很喜欢！”
“……那就好。”玄霄有些紧张的声音马上就透出松了口气的感觉。
慕久久微笑着看着手中的花灯：“不过，这样还不够哦……”不等玄霄说话，她狡黠地对他眨眨眼，嫣然浅笑，“你还得带我把这个花灯放进海里啊！”
“……嗯。”
她好开心。
没想到那年的约定，他还记得……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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