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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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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廷·真央灵术院毕业分配公告栏前）
六年后的阳光，和入学那天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样刺眼，一样晒得人头皮发烫。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喧闹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我进了二番队！隐秘机动部队啊！”
“十三番队！太好了！”
“啧……怎么是四番队……”
欢呼、叹气、懊恼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站在人群外围，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决定未来去向的通知单。
嗯……十番队，巡逻警备部门。
怎么说呢……不坏。至少不是四番队（医疗部队，据说文书工作多到爆炸），也不是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那些研究狂魔的脑回路我实在跟不上）。十番队，巡逻，站岗，处理流魂街的小骚乱——听起来像公务员，稳定，规律，适合我这种灵力平平、只想混口饭吃的人。
“喂——！你分到哪里了？！”
熟悉的、元气过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吉野葵挤过人群，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力道还是那么大。“我进了三番队！市丸银队长麾下！超酷的！”
她的眼睛还是亮得像探照灯，高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六年过去了，这家伙的热血笨蛋属性一点没变，灵力倒是突飞猛进，已经能熟练运用好几个中级鬼道了。
“恭喜。”我把通知单折好，塞进怀里。
“你呢你呢？”她凑过来看，“十番队？不错嘛！日番谷队长虽然年轻，但超厉害的！而且十番队辖区在润林安，环境超好！”
“嗯。”我点点头。润林安是流魂街治安最好的区域之一，靠近瀞灵廷，相对富裕。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说起来，”吉野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你知道五番队今年的新人名单吗？”
“嗯？”
“蓝染副队长——啊不对，现在是蓝染队长了——他亲自要了好几个毕业生！”她眨眨眼，“其中有个名字，你肯定想不到。”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
“你呀！”
哈——？！！！！
我手里的书包差点掉地上。
“等等，吉野同学，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试图保持冷静，“我收到的通知单上明明写的是十番队。”
“那是之前的版本！”吉野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今早最新调整的！教务处那边我熟，提前看到的！你看——”
她把纸塞到我眼前。
白纸黑字。姓名。然后是分配去向：
五番队·副队长辅佐（文书系）
下面还盖着教务处和五番队的双重印章。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钟。阳光太刺眼，纸上的字好像在晃。
“副队长辅佐……文书系……”我喃喃重复。
“对啊！听说是因为你六年来交的报告书格式最规范，错别字最少，而且——”吉野顿了顿，表情变得有点微妙，“蓝染队长亲自点名要的。”
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有点稀薄。
蓝染。队长。亲自点名。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我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六年。这六年我过得相当低调。上课，训练（虽然没什么进步），完成作业，去图书馆，偶尔应付吉野心血来潮的“特训”。尽量不引人注目，尽量像个最普通的学生。我以为我成功了。
结果现在告诉我，蓝染队长——那个六年前在训练场注意到我，给我豆大福，提醒我练习室的五番队副队长，现在已经成为队长的男人——记得我？不仅记得，还把我调到他队里？还是副队长辅佐？
“喂，你没事吧？”吉野戳了戳我的脸，“脸色好白。这不是好事吗？五番队是总队直属的重要队伍，待遇好，晋升机会多！而且蓝染队长那么温和，肯定很好相处！”
温和。好相处。
我脑子里闪过六年前小树林里，他递给我豆大福时那个无懈可击的微笑。还有那句“如果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努力’的话”。
当时觉得是关怀。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吉野同学，”我缓缓开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双重印章呢！”她指着那张纸，“而且啊，我听说——”
她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得更低。
“——五番队最近文书工作暴增，原来的辅佐调走了，急需人手。蓝染队长翻遍了今年毕业生的档案，最后选中了你。理由就是‘文书能力扎实，态度认真’。”
文书能力扎实……是因为我除了能把报告写规范，其他科目都一塌糊涂，只能在这种地方下功夫吗？
态度认真……是因为我除了按时交作业，根本无力在灵力修炼上卷，只能老老实实完成最低要求吗？
这算什么？歪打正着？
“总之！”吉野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肩（好痛！），“恭喜啦！以后就是五番队的人了！要加油啊！”
她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其他同学庆祝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公告栏的阴影里，手里捏着那张决定命运的纸。
五番队。
蓝染惣右介队长麾下。
副队长辅佐。文书系。
我抬起头，看向瀞灵廷中心的方向。五番队队舍就在那里。
六年平静（且贫穷）的学生生活，结束了。
新的、未知的、让人胃痛的日常，要开始了。
我把通知单仔细折好，放回怀里。
至少……五番队的伙食，应该比真央灵术院的食堂好吧？
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慢吞吞地朝宿舍走去，准备收拾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真是的……这份工作，应该不会比在流魂街翻泔水桶更糟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