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小娇妻竟然是特种兵》猪宝贝哈哈

5、第五章：货车里的奶茶阴谋

　　凌晨五点四十七分，废弃车场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介于夜晚与黎明之间的暧昧蓝色。空气中的尘埃在渐渐亮起的天光中缓慢飘浮，像某种古老的魔法尘埃。那辆曾经威风凛凛的奔驰G63，此刻只剩下一具扭曲的金属骨架，零件散落一地，像一头被开膛破肚的机械巨兽。
　　林小鹿刚刚完成与特警队的“友好交流”，此刻正蹲在那堆零件旁，手里拿着一个刚刚拆下来的差速器，用袖子擦拭着上面的油污。她的晚礼服下摆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脸上沾着机油和灰尘，头发松散地垂在肩上——但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在晨光中苏醒的黑曜石。
　　顾宴辞站在她身边，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他正用手机回复着铺天盖地的消息：集团董事会的质询、公关部的紧急预案、律师关于税务和法律风险的分析……还有编剧小王发来的十七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他没点开，知道肯定是关于剧情走向的咆哮。
　　“差速器是进口的，”林小鹿突然开口，打断了顾宴辞的思绪，“博世的限滑差速器，原厂选配要八万六。拆下来卖二手，至少能卖四万。”
　　顾宴辞低头看她：“你很懂行情？”
　　“退役后没事干，研究过一阵子二手车和汽车配件。”林小鹿把差速器放在一边，又从零件堆里翻出一个涡轮增压器，“这个更值钱，原厂涡轮，没漏油，叶片完好。卖给改装店，能卖六万以上。”
　　她像个小财迷，眼睛里闪烁着计算金钱的光芒。
　　直播还没关——虽然特警来了又走，虽然天都快亮了，但在线人数不降反升，已经突破两千五百万。观众们看着林小鹿在废墟里淘宝，弹幕飘过一片【姐姐考虑开个废品回收站吗？】、【这商业头脑我服了】、【顾总娶了个会赚钱的老婆】。
　　监控室里，运营小李看着数据面板，喃喃自语：“王哥……观众投票结果出来了……87%的人希望继续直播，想看看夫人还能拆出什么宝贝……”
　　小王揉了揉通红的眼睛：“那就继续播！告诉现场所有人，今天算三倍工资！不，五倍！只要能把这场直播完美收尾，这个月奖金翻十倍！”
　　现场，顾宴辞终于处理完紧急消息，收起手机，目光落在那只伪装成炸药箱的奶茶箱上。
　　箱子被林小鹿撕开的车门压扁了一角，但还算完整。里面那满满一箱香飘飘奶茶粉，在刚才的混乱中洒出来一些，白色的粉末在黑色的沥青地面上格外显眼。
　　“小鹿，”顾宴辞开口，“关于这个箱子……”
　　林小鹿头也不抬：“奶茶是吧？我知道。刚才开箱的时候就看到了。”
　　“你不好奇为什么是奶茶吗？”
　　“好奇啊。”林小鹿终于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走到箱子旁，“所以我正在想，该怎么合理利用这一箱奶茶粉。直接冲了喝太浪费，保质期也有限。但如果我们找厂家谈合作，推出联名款——”
　　“联名款？”顾宴辞挑眉。
　　“对啊。”林小鹿眼睛发亮，“就叫‘废墟求生奶茶’或者‘拆车纪念奶茶’，包装设计用今晚的照片，我撕车门的剪影，你跪地求婚的剪影，还有这堆零件当背景。限量发售，每盒附赠一个小零件——比如螺丝、垫片什么的，都是这辆车上拆下来的真货。”
　　顾宴辞愣住了。
　　他策划这场求婚时，准备了钻石、准备了豪宅、准备了所有霸总该准备的东西。但他从没想过，林小鹿的第一反应会是——把这一切变成商品。
　　“你觉得能卖多少？”林小鹿认真地问。
　　“我……不知道。”顾宴辞老实回答。
　　“我估计，”林小鹿摸着下巴计算，“以今晚的热度，首批发售一百万盒没问题。每盒定价39.9元，就是四千万的销售额。成本顶多五块钱一盒，净赚三千五百万。如果做成长期产品线，每年至少能带来——”
　　“小鹿。”顾宴辞打断她，“这是求婚礼物。”
　　“我知道啊。”林小鹿点头，“所以我才要让它价值最大化。不然这么一箱子奶茶粉，放久了过期，不是浪费吗？”
　　她说得理所当然，顾宴辞竟无言以对。
　　直播弹幕已经笑疯了：
　　【商业鬼才！绝对是商业鬼才！】
　　【顾总：我准备了浪漫老婆：我准备了商业计划书】
　　【这俩人绝配！一个会拆，一个会算！】
　　【只有我想买那个‘拆车纪念奶茶’吗？】
　　监控室里，小王激动地拍桌子：“听见没！联名款！马上联系香飘飘总部！不，联系所有奶茶品牌竞标！谁出价高跟谁合作！还有，零件纪念品这个点子绝了！快让道具组去把那堆零件编号！做成限量收藏品！”
　　现场，林小鹿已经蹲在箱子旁，开始研究奶茶粉的包装。
　　“原味……太普通了。”她皱眉，“应该出个特别口味，比如‘钢筋水泥味’或者‘机油拿铁’。”
　　顾宴辞嘴角抽搐：“会有人喝吗？”
　　“肯定有。”林小鹿笃定地说，“现在的消费者就喜欢猎奇。而且我们可以主打概念——‘喝一口，感受徒手拆车的力量’。”
　　她说得一本正经，顾宴辞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林小鹿抬头看他。
　　“没什么。”顾宴辞摇头，在她身边蹲下，“就是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商人。”
　　“商人谈不上。”林小鹿说，“就是在部队待久了，养成了习惯——任何资源都不能浪费，任何机会都要抓住。”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
　　“在战场上，一颗子弹、一块压缩饼干、甚至一个空瓶子，都可能决定生死。退役后这个习惯改不掉，看什么都想着怎么利用。”
　　顾宴辞看着她，突然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
　　动作很轻，很自然。
　　林小鹿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那你看我，”顾宴辞问，“算资源吗？”
　　林小鹿认真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点头：“算。优质资源。MIT博士，顾氏总裁，长得帅，有钱，还会计算力学数据——属于稀缺资源，要好好利用。”
　　顾宴辞笑了：“怎么利用？”
　　“暂时还没想好。”林小鹿坦诚地说，“但肯定不会浪费。”
　　两人对视，晨光落在他们脸上，给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这一幕很美。
　　美到监控室里的女导播又开始抹眼泪：“太配了……真的太配了……”
　　但美好的气氛很快被打破了。
　　“那个……顾总，夫人……”
　　绑匪头目老赵——现在应该叫群演领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表情复杂。
　　“又怎么了？”顾宴辞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刚接到消息，”老赵硬着头皮说，“咱们这直播……被香飘飘总部看到了。”
　　林小鹿眼睛一亮：“他们想谈合作？”
　　“不完全是……”老赵把平板递过去，“他们法务部发来了律师函。”
　　顾宴辞接过平板，林小鹿也凑过来看。
　　律师函的内容很明确：香飘飘公司认为，顾氏集团未经授权在公开直播中大量展示其产品，并疑似进行商业推广，涉嫌商标侵权和不正当竞争，要求立即停止侵权行为，并赔偿经济损失五千万元。
　　林小鹿皱眉：“我们这是免费给他们打广告啊！他们应该给我们钱才对！”
　　顾宴辞揉了揉太阳穴：“理论上是的。但法律上，未经授权的商业使用确实构成侵权。”
　　“那怎么办？”林小鹿问，“赔钱？”
　　“赔钱是最差的选择。”顾宴辞迅速进入商业谈判模式，“我们有更好的筹码。”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三声后，电话接通。
　　“陈总，我是顾宴辞。”顾宴辞开口，声音瞬间切换成那种商务精英的冷静腔调，“关于今晚直播的事，我想和您谈谈合作。”
　　电话那头是香飘飘集团的副总裁陈明，显然也没睡，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警惕：“顾总，您这动静搞得有点大啊。我们法务部那边——”
　　“律师函我看到了。”顾宴辞打断他，“但我认为，与其打官司，不如合作共赢。”
　　“怎么合作？”
　　顾宴辞看了林小鹿一眼，林小鹿立刻会意，凑到手机旁，用清晰的声音说：
　　“陈总您好，我是林小鹿。今晚的直播您看了吗？在线峰值两千五百万，累计观看人数破亿，热搜前二十全是我们的话题。如果我手里这杯奶茶——”她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包奶茶粉，“如果这杯奶茶变成‘林小鹿联名款’，您觉得能卖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陈总的声音变了：“林小姐，您继续说。”

　　林小鹿笑了，她知道对方心动了。

　　“我的想法是，”她流畅地说，“我们联合推出‘废墟系列’奶茶。包装设计用今晚的元素，每盒附赠这辆奔驰G63的真车零件做成的钥匙扣或纪念章。首批限量一百万盒，线上线下同步发售。宣传方面，我和顾总会继续配合，包括但不限于后续直播、社交媒体推广、甚至可能拍个微电影。”

　　她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我查过数据，香飘飘最近三年销售额增长放缓，需要新的爆点。我们这个联名，就是爆点。”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更久。

　　顾宴辞接过话头：“陈总，我们可以让出大部分利润，只要品牌曝光和长期合作的机会。具体分成比例，明天我让团队去您公司详谈。”

　　终于，陈总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顾总，林小姐，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公司等你们。律师函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咱们好好谈谈怎么把这件事做大！”

　　电话挂断。

　　林小鹿和顾宴辞对视一眼，都笑了。

　　“搞定。”林小鹿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商业谈判，你很有天赋。”顾宴辞评价道。

　　“在部队学过谈判技巧。”林小鹿耸耸肩，“人质谈判、边界谈判、资源谈判——原理都差不多。”

　　监控室里，小王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听见没！联名！奶茶！还要拍微电影！这他妈已经不是一个求婚直播了！这是一个完整的IP开发项目！快！让策划组连夜出方案！我们要打造一个‘废墟经济’产业链！”

　　现场，天已经完全亮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汽车残骸上，给冰冷的金属带来一丝暖意。工人们开始清理现场，把零件分类装箱，准备运走。

　　林小鹿看着那箱奶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些奶茶粉，现在能喝吗？”

　　“应该能。”顾宴辞说，“生产日期是上个月的。”

　　林小鹿拆开一包，发现没有热水。

　　但这难不倒她。

　　她工具堆里翻出一个便携式燃气炉——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点燃，又找了个不锈钢杯子，接了点瓶装水，放在炉子上烧。
　　动作熟练得像在野外生存训练。
　　水开了，她冲好一杯奶茶，递给顾宴辞：“尝尝？你的求婚礼物。”
　　顾宴辞接过杯子，看着里面乳白色的液体，心情复杂。
　　他设计了三个月，投入上亿资金，调动了几百人的团队，策划了这场“世纪求婚”。
　　结果求婚礼物是一杯用便携炉烧水冲的速溶奶茶。
　　但他还是喝了。
　　温热，甜腻，标准的工业香精味道。
　　“怎么样？”林小鹿期待地看着他。
　　“好喝。”顾宴辞说。
　　其实是假话，但他愿意说。
　　林小鹿自己也冲了一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皱眉：“太甜了。糖分超标，香精味太重，奶精也不纯——这配方得改。”
　　顾宴辞失笑：“你还要改配方？”
　　“既然要联名，就要做好。”林小鹿认真地说，“我会跟他们的研发部门谈，减糖，用更好的奶源，可能还要加些功能性成分，比如胶原蛋白或者益生菌，主打‘美容’或‘健康’概念。”
　　她说得头头是道，顾宴辞突然觉得，她退役后如果不去拆车，可能会成为某个品牌的首席产品官。
　　“小鹿，”他问，“你以前在部队，到底还学过什么？”
　　林小鹿想了想：“很多啊。格斗、射击、爆破、侦查、野外生存、急救、谈判、多国外语、机械维修、电子对抗、情报分析……基本上，能学的都学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
　　“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任务需要什么技能。”
　　顾宴辞看着她，突然明白了。
　　她不是“不正常”，她只是被训练成了“全能”。
　　在一个需要随时准备面对生死考验的环境里，掌握越多技能，生存概率越大。这种思维模式已经刻进了她的DNA，即使退役了，即使生活在和平世界里，她依然在用这种模式看待一切。
　　拆车是机械维修技能的应用。
　　商业谈判是谈判技巧的延伸。
　　甚至连喝奶茶，她都会本能地分析成分，思考改良方案。
　　这不是病。
　　这是训练的结果。
　　“顾宴辞，”林小鹿突然说，“谢谢你。”
　　顾宴辞一愣：“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把我当病人。”林小鹿看着手里的奶茶杯，“谢谢你愿意看我拆车，听我谈商业计划，陪我胡闹。”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晨光：
　　“虽然你策划的这场求婚很傻，但这杯奶茶，我喝得很开心。”
　　顾宴辞心口一暖。
　　他想说些什么，但林小鹿已经站了起来。
　　“好了，天亮了，该收工了。”她伸了个懒腰，身体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些零件我会找人来拉走，分类处理，能卖的卖，能捐的捐。奶茶的事，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谈。”
　　顾宴辞也站起来：“好。”
　　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身后，那辆奔驰G63的残骸在晨光中静静躺着，像一个被解剖的标本，记录着这个荒诞而浪漫的夜晚。
　　工人们正在给零件贴标签，编号，装箱。
　　监控室里，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但直播还没关——最后的镜头定格在那杯冒着热气的奶茶上，旁边是撕毁的车门和跪地求婚的剪影。
　　弹幕最后飘过一行字：
　　【也许爱情，就是两个人一起把荒唐的事，变成美好的回忆，再变成赚钱的生意。】
　　车子驶离废弃车场。
　　林小鹿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但没睡。
　　顾宴辞开着车，突然说：“小鹿，我还有个惊喜没给你。”
　　“什么？”
　　“那箱奶茶里，其实藏着真正的求婚礼物。”
　　林小鹿睁开眼睛：“钻石戒指不是真正的求婚礼物？”
　　“那是之一。”顾宴辞说，“真正的礼物，在奶茶粉下面。”
　　林小鹿坐直身体：“是什么？”
　　“你自己看。”顾宴辞说，“箱子在后备箱。”
　　林小鹿立刻解开安全带，爬到后座，打开后备箱的隔板，拿出那个奶茶箱。
　　她拆开箱子，把一包包奶茶粉拿出来，果然，在最底下，有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
　　盒子没有锁，她打开。
　　里面不是珠宝，不是房本。
　　是一份文件。
　　《“超常设计实验室”成立计划书及股权分配协议》。
　　林小鹿翻开，迅速浏览。
　　计划书详细阐述了实验室的定位、目标、研究方向、团队架构、资金预算。股权分配上，顾宴辞占股40%，林小鹿占股40%，剩下的20%作为员工激励池和后续融资空间。
　　“这是……”林小鹿抬头，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真正的求婚礼物。”顾宴辞看着前方的路，声音平静但坚定，“一个平台，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研究你的力量，设计适合你的产品，帮助和你一样有特殊需求的人。”
　　他顿了顿：
　　“你不是病人，小鹿。你是先驱者。而我想做的，不是治疗你，是支持你，让这个世界更适合你，也让更多像你的人，能更好地生活。”
　　林小鹿看着手里的文件，很久没说话。
　　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在纸张上，也照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然后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睛有点湿。
　　“顾宴辞，”她说，“你这人……真的挺烦的。”
　　“嗯？”
　　“总是做这种让人没办法拒绝的事。”
　　顾宴辞也笑了：“那你拒绝吗？”
　　林小鹿合上文件，抱在怀里，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不拒绝。”她说，“这么好的生意，傻子才拒绝。”
　　车子驶入市区，街道上车流渐多，城市开始苏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的新生活，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