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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meg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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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生三好学生的形象深入人心，班主任丝毫不担心他无中生病，轻轻松松就批了假条。
江言生不甚熟练地在护士小姐的指导下挂上号，主治医生秦钟是个头发花白的alpha，他在了解江言生的情况后大为震惊。
在他的授意下，江言生重新做了遍第二性别分化检测。
江言生独自坐在检测室外的长椅上，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脸上少见的没有表情。
在他的家族，alpha是重点培养的继承人，omega是精心保护的，用来联姻以维护家族利益的礼物。
而他这样的bate，则充当家族展示独特和优越的形象代言人。
分化检测是必须要走的流程，也意味着另一重枷锁即将扣上。
“0139号，过来拿检测报告。”
江言生接过报告单，跳过一堆专业术语，直接看结果——bate。
他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拿着报告单回到会诊室。
秦钟看着报告单，眉头紧锁，“检验结果还是bate，但存在15%的omega显性基因。”秦钟眼里迸发出激动，“这说明有一定的概率分化成omega。”
江言生听完瞳孔微不可查地颤动一下，手心渗出滑腻的细汗。
“这只是推测，你最好能采取一些那个alpha的□□样本，方便做进一步研究。”
“最好是血液，唾液也行。”
“或许你的情感认知障碍也与第二性别延迟分化有关。”
江言生微笑着点点头，“我会的。”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门外。
黄昏的风带着河水的湿气，温柔地包裹着每一个归人。
江言生给司机发了个定位，不多时面前就停了一辆黑色宾利。
江言生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瞳孔渐渐失焦，声音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心脏急促的跳动声。
情感认知障碍是江言生挥之不去的阴霾，有时候，江言生会怀疑自己真的是个人类吗，还是一个精致的模仿程序。
恍惚间，他想到了周煜泽那张扑克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周煜泽看出他的温柔是假的，同样，江言生也看穿他的冷漠是假的。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一个疯狂的想法渐渐成型。
江言生一下车就回到房间更换礼服，今夜是堂兄江喻的生日宴。
艾芙拉听说了江言生打架的消息，匆匆赶到江言生的房间，尖声厉喝：“跪下！”
那张和江言生相似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她是江言生“情感模仿”的第一任老师，她深知在这个家族生存下去的规则，所以她手把手地教导江言生，以免被家族边缘化。
女人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向江言生砸去，玻璃杯在江言生前面的地板上四分五裂，飞起的碎片划过江言生的侧脸，流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看着儿子渗血的伤口，艾芙拉理智回笼，慌忙用纸巾擦拭，“对不起，言生，母亲没有控制好自己。”
伤口不大，片刻后停止流血，艾芙拉从包里找出粉扑，试图遮盖伤口。
粉扑一下下拍在伤口上，粉尘往血肉里钻，刺得江言生咬紧了下唇。
艾芙拉满意地收回了手，带着江言生前往宴会厅。
江喻是江家的嫡长孙，更是顶级alpha，最有可能成为江家的下一任家主。因此他的生日宴也格外热闹，一眼望去不少的政商界名流。
江言生看见宴会的主人公时，对方正被三个娇滴滴的omega围绕着。四目相对，江喻向江言生举了举酒杯。
omega们看见江言生眼睛都直了，知道江四少有张好皮囊，殊不知这样好看。
江喻见此咬了咬牙，故作关切道：“我这弟弟就是太善良了，对谁都好，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封情书。”
“你其实很困扰吧？不用勉强自己回应每个人的好感，毕竟.....你好像对谁都差不多，真担心有人会误会呢。”
江喻等不及想看江言生发怒，撕破他完美的伪装。期待中的愤怒并未到来，少年仿佛置身事外。
反而露出略带困扰却感激的微笑，“哥哥总是这么关心我，不过正是因为能感受到每个人的善意，我才想用更真诚的态度去回应。”
“虽然无法同等回报那些深厚的感情让我时常感到愧疚，但至少，保持礼貌的感激是我能做到的底线。
“对吧，哥哥？”
江喻咽了一口唾沫，勉强地笑着附和。
有两个omega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爱慕的目光，只有一个坚定地想要抱紧江喻的大腿，踉跄一下，酒杯朝江言生倾斜。
眼看暗红的酒液就要泼到江言生身上，江言生早就预料到这一出，巧妙地闪身一躲。
酒液就这么浇在了一个矮胖男人身上，男人转过身，头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看样子狼狈极了。他阴沉的盯着四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活撕了几人。
江喻脸色一白，瞬间拉开与泼酒omega之间的距离。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A是最大的房地产商，得罪了他，江喻可以连夜收拾包袱滚出江家了。
这事惊动了江老爷子，他上前朝着江喻就是一耳刮子。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给这小兔崽子收拾烂摊子。
侍者收到江老爷子使的眼色，恭敬地带着男人去后方换了身衣服。
“小唐啊，对不住，家里这几个小辈不懂事，下去我肯定好好教训他们。”江老爷子赔笑到，他觑着男人的神色，“你上次说那个项目，我们江家也会出一份力，你看......”
唐先生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我怎会跟群小家伙一般见识呢。”
江言生被江老爷子叫到跟前，留下江喻一人风中凌乱。
江言生跟在江老爷子身边，见了不少业界大佬。他早就收集了这些大佬的信息，对他们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充分的发挥自己的优势，谈吐优雅，精准地熨帖着每一个人的心。面对唐先生抛出来的问题，他对答如流。
唐先生不由羡慕感叹：“要是我家那两个小崽子，有半分像言生，我就可以安心养老了。”
“听说，言生还是七中的年级第一。”唐先生越说越激动。
江老爷子面上有光，笑出一脸褶子，“谬赞了，言生哪比得上令郎，刚留学回来就拿下锦川那片地。”
比起江喻，老爷子更欣赏这位小孙子，智商情商双双在线。只可惜不是个alpha，不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非他莫属。
看出来江老爷子对江言生的喜爱，时不时过来一两个搭话的。江言生被众人簇拥，余光瞥见江喻愤恨的眼刀子，笑着朝江喻遥遥举杯。
他这位堂兄好像对他没什么手足之情呢。
江言生只是个bate，这并不影响江喻把他视为强劲的对手，从小到大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即使江言生每次都笑脸相迎。
江喻心心念念的家主之位，江言生其实没什么兴趣。换而言之，他对世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唯独“情感”。
因为缺乏，所以向往。
“那个是周上将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唐先生抿了一口香槟,“好像叫周煜泽。”
江言生顺着唐先生的目光，视线穿过人群，看见少年穿着修身的西装站在长桌边上。
所有人都沉浸在宴会里，除了江言生，现在有多出来个周煜泽，alpha不自在地捏着一个杯子蛋糕，一口咬掉中间的草莓。
一脸冷酷地解决完一个，又把手伸向蛋糕塔，大有一人消灭所有小甜点的架势。
他偶尔瞥向人群，眸中闪过向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落寞地移开视线。
“周上将当年那事闹得，啧啧啧......”
不知道为什么，江言生对有关周煜泽的事异常敏感，他转头看向说话的唐先生。
唐先生：“你那会儿没出生不知道，周砺年轻气盛撤了与沈家的联姻，反手娶了个普通人家的omega。”
“给周老爷子气的，差点把他赶出家门，得亏他上进，一连拿下三个军功。”
“那omega手段了得，不知道给周励灌了什么迷魂汤，0%的匹配度都敢娶。”
“是个可怜的孩子。”江老爷子道。老爷子生意场上杀伐果断，到底是年纪大了，心也跟着变软。
他杵着拐杖，准备提前回去，走之前还特意叮嘱江言生：“理那个孩子远点，晦气。”
他们这些世家多多少少信点玄学，0%匹配度产下的孩子被视作不祥。
确认江老爷子走远后，江言生调整好表情朝周煜泽走去。
玄学不过是圈层里的社交货币，有助于身份认同和融入圈子，顺带提供一点心理慰藉与掌控感。
仅此而已，意义不大。
江言生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上前打招呼：“周同学，晚上好。”
听见熟悉的欠揍声音，周煜泽的注意力从甜点上转移，“又是你。”这次周煜泽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言生。”不同于周煜泽的回避，江言生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周煜泽，看上去真诚有耐心。
周煜泽手一抖，原本的轨迹偏移，蛋糕擦过嘴角留下一抹白色的奶油。
很高兴认识他，头一次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年幼的周煜泽在心里憧憬过无数次的情景，猝不及防地实现了，被这个上午还打过一架的人。
短暂的空白片刻，周煜泽眼底的不耐一扫而空，他抬手擦掉脸上的奶油，假装若无其事。
周煜泽的动作僵硬笨拙，看起来紧张又疲惫。
“跟我来，带你换个地方。”
江言生没有回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走。纷杂的声音慢慢减弱，离开宴会厅，室外的空气有些凉，江言生搓了搓胳膊。
银白的月光撒在石板路上，二人一前一后，谁也没有说话。
江言生放缓了脚步，打破了沉默，“早上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嗯。”周煜泽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江言生转过身，态度诚恳，“我并没有傲慢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煜泽:“好。”
“那么，我们就算和好了。”江言生注视着周煜泽，语气不确定，“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嗯。”周煜泽对江言生有所改观，点了点头。
少年声音缓了缓，那张脸上满是认真：“我想要一点你的□□。”
江言生说完，舔了舔唇，满眼期待地望着周煜泽。
周煜泽嘴唇开合好几次，半天没蹦出一个字。不知道是不是憋的慌，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
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江言生，不明白一个omega是如何平静地提出这么羞耻的请求。
这话对于一个正常alpha来说，无异于邀请。
周煜泽有一瞬间想撬开江言生的脑壳，看看里面是这么长的。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
江言生双手合十，表情诚挚：“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
周煜泽看着江言生，少年比他矮一点，仰着头，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秋水。
对方表情太诚恳，他竟然还真诡异地心软了一下。
他的本能让他靠近江言生，可理智告诉他远离，江言生很危险。
他闭了闭眼，“不可以。”这货是真的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