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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挂了电话,时惟更烦了,他想着要不先和周勤借一点吧。

      周勤是时惟以前拍电影时合作过的演员,他是男二号,时惟是男三,他脾气不错,和时惟也挺合得来,后来在一档扑了的综艺里两人还是搭档,同吃同睡三天,平时两人生日节日也会互发祝福,也能算得上是一句朋友了,更重要的是,周勤知道他和林简的事后也没疏远或者带有色眼镜看待他,时惟很珍惜这个朋友。

      可时惟看着手机屏幕,实在按不下那个拨号键,他和周勤的交情可以是可以,但提钱?这未免太考验时惟的脸皮了,他实在是张不开口。

      唉,时惟放下了手机,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

      有了更不想做的事,写人物理解这件事似乎就变得容易了起来。打电话借钱这事就往后拖拖吧,我先写,写完了再说,时惟想着。

      中午的时候,时惟忽然接到了林简的电话。

      时惟忐忑的接起来:“喂,阿简。”

      林简没说废话,直接说道:“你妈给我打了电话,和我要钱,我转过去了。”

      ……时惟先是呆了一下,而后才茫然地说了一声啊。

      那一刻,即使是林简,也真的有些同情时惟了。刘春琳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想时惟的处境,简直就像是把时惟当成一个鸭卖给了他。

      这个人是真的孤立无援的,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为他撑腰。背叛,欺骗,谎言,伤害,最亲近的人,却这样对待时惟,而时惟,也只能惶惑而不知所措的问一句:啊?可能是自我防御机制带来的迟钝,可能是不愿意相信这种残酷的自欺欺人,可能是习惯了痛苦后的麻木,在被最亲的人背刺后,时惟只是问了句:啊?

      林简心软了:“不要去演那个戏了好不好。”

      时惟呢喃:“可是,可是,我真的想去。”

      林简挂了电话,晚上也没有回来。而时惟,晚上又一次失眠了。

      他看着那只装饰钟表的时针和分针一圈圈的转,看着天空漆黑寂静,周围落针可闻,时惟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种种,在接近凌晨天空泛白时忽然笑了。

      再坏又能如何呢。

      “唉,熬夜秃头,老天保佑我不要秃啊,我下午还要面试啊啊啊。”时惟碎碎念道,侧翻过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时惟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就醒了,他起来一照镜子就看见黑眼圈又不负众望地挂上去了,整张脸都有些垮,他只好给自己化了个妆。

      但时惟所谓的化妆就是给脸上拍一层粉底,修容是不会的,画眉毛画眼妆是不会的,连涂口红,时惟也是涂了卸,卸了又重涂,就这么折腾了半个小时,时惟把粉饼一扔,看着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脸,一阵泄气,干脆又用卸妆膏把粉底和口红都卸了。

      素颜吧,毁灭吧,爱怎么怎么,累了。

      时惟给自己做了早午饭,而林简还是没回来。

      其实这样反而让时惟感到很轻松,不用面对林简的怒火和责问,母亲自己去要了钱也好,至少他不用亲自张这个口,他只要去赚钱然后还钱就好了。

      怕林简中午回来,时惟想早点出门,他把昨天写的人物小传传到手机上,准备去打印出来,然后再买一本寻叶的小说。

      因为唐堇洲要拍寻叶,这本书着实是火了一把,现在几乎只要是个书店就有卖寻叶的。

      反正也没什么要带的,时惟干脆就轻装上阵,只带了手机就准备出发。

      结果,门打不开。

      “嗯?”时惟拧着门把手,使劲地往下按,尝试了几次之后,时惟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锁坏了。

      但锁好端端的怎么坏了呢?

      时惟懒得去想。

      首先这是23楼,其次,林简是业主,小区安保很严格,叫锁匠进来的话是一定要经过林简同意的,最后,就算他化身大力士把门掀了,但林简肯定和外面的小区管家保安人员都交代过了,他还是走不远。

      所以他要出去,只能让林简同意。

      尽管真的很不想,但时惟还是硬着头皮给林简打去了电话。但是第一个电话就没接通,然后第二个,第三个也都是无法接通。

      好吧,也算是意料之中。

      时惟走回桌边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他感觉很累,想睡觉。

      要不,睡吧,不去了。

      可要是不去,唐堇洲会怎么想他呀,他会给他们添多少麻烦呀。

      好烦啊。

      时惟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焦虑的扣着手指上的倒刺。

      他登上了自己的社交小号,翻看着空间里的唐堇洲演的作品,还有他的写真,广告,采访,影视花絮,电影博主的解说,还有昨天他拍的那几张照片。

      时惟重又振作起来,他打电话给周勤,跟他说自己家里锁坏了,出不去,林简因为有事联系不上,但他下午有个很重要的面试,所以让周勤给他想想办法。

      而周勤一眼就看穿了本质,调笑道:“哎哟,哥们儿你这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呢。”

      “不是,真的是锁坏了。”时惟狡辩。

      “行吧。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你假装要跳楼,让邻居报警,警察总没人拦得住吧。”

      时惟五官皱在一起:“不是哥,你说一个靠谱点儿的吧。”

      “呃,也对哦,咱们当演员的,还是别整这些了。那就第二个,你假装割个腕或者吃点安眠药,要出人命总不会再有人拦着吧。”

      时惟无语:“假装?这不好吧,这不是占用公共资源吗?”

      “嗨呀,脸皮厚一点嘛,到救护车上你就蹦跶起来跟医生说你好了,然后问他们能不能顺便把你送到面试地点,你可以付钱。”

      时惟一头黑线:“哥,我求你了。”

      “那你想怎样,还真割腕不成?”

      时惟道:“可我下午马上要面试了,你再给我想个招吧!”

      “要么110,要么120,你选吧,再别的,我也想不出来啊,你要是被锁在哪个老破小我还能去一趟,可你住的那大豪四我也无能为力啊。”

      时惟叹了口气:“好吧,我试试。”

      周勤赶紧在时惟挂断前抢先说道:“哎哎哎,假装啊,一定要假装啊,你可别真伤害自己,丢脸和丢命你要分清楚。”

      时惟笑了:“好的,谢谢你。”

      “要不还是算了吧,你这吃喝不愁的,还面什么试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虐,我倒是想找个富婆包养我还找不到呢,唉。”

      时惟没接这个:“哥你别开玩笑了,我挂了,再见。”

      “好吧,拜拜。”

      挂了电话,时惟先去了阳台,只往下看了一眼,他就果断放弃了,然后去了厨房,他拿起刀在自己胳膊上比划了两下。时惟有些颤抖,因为他一直都是很怕痛的。

      犹豫了几次,时惟还是怕的下不去手,他放下了刀,再次给林简打去了电话。

      铃声一遍遍的响,时惟的心也在一点点下沉。在一分钟的时候,电话自动挂断。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时惟垂下胳膊,茫然的站在客厅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就几分钟,也可能有几十分钟,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时惟一惊,赶忙拿起来看。

      却不是林简,而是昨天打来电话的何晨诗。

      “喂,你好。”

      “是时惟吗?”

      “嗯,是我,是面试要提前吗?”时惟都措好辞准备表示抱歉了。

      “不是,我们刚面试完贺栖的角色,结果接到电话说勘的景出了问题,导演要过去一趟,主要你面试的是男主角,导演又比较龟毛,我们也不敢拍板,所以面试挪到明天早上十点,你方便吗?”

      还有这种好事儿?时惟一愣,反应过来赶紧道:“方便的。”

      “好的,那再次感到抱歉,明天见。”

      “明天见。”时惟道。

      那边挂断了电话,时惟看着手机界面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想到刚刚自己又是跳楼又是割腕的,他不禁一阵好笑。

      晚上七点的时候,林简回来了。时惟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他条件反射站了起来。

      林简换了拖鞋,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卸下腕表,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交叠起双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时惟知道这是林简心情不错时才会有的放松状态。

      也许是因为时惟就算失去了面试机会也这样乖巧听话,没有大吵大闹的和他发脾气闹别扭吧。

      “过来。”林简朝着时惟招招手。

      时惟没动,林简放下二郎腿,大剌剌的岔开,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面,带着笑意道:“好啦,乖,明天你可以出去玩,我给你钱,想买什么就买好不好?”

      但其实林简知道,时惟很节俭,不会买什么,连会不会出门都说不定。

      明天可以出去了?时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林简,慢吞吞的过去坐在了林简的大腿上,林简抬手捏住时惟的脖子往自己胸膛上拉:“宝贝真乖。”

      时惟试探性的两手抱住林简的脖子:“阿简,那我的那本书呢?”

      林简头一歪,挂着戏谑的笑,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人,时惟赶紧解释道:“那个,主要是那书我大学就买了,都六七年了,突然丢了我……”

      “烧了。”林简轻描淡写道,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时惟,似乎是想知道时惟会有什么反应。

      也算是早有预料,时惟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只哦了一声。

      这样的顺从取悦了林简,他偏头吻住了时惟,手动作着,在他解的时候,时惟往后仰了头,微微喘着气,想说一句自己今天不想,但又一想就算说了林简还能真停下来?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主动靠了过去。

      林简把时惟带去了房间,他打开抽屉,里面是各种稀奇古怪,形状各异的玩具,有些尺寸已经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时惟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林简见状又笑了,他单腿跪在床上,俯低身子亲吻时惟的眼角:“别怕,不会让你疼的。”

      时惟还是细细发颤,会不会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但明早他有面试,时惟心里七拐八绕的,他得说些什么让林简别太过,但又不能说的太多,否则被发现复试就糟了。

      “阿简,我今天有点累,我们别玩这些了好不好?”

      “可你今天都没出去?”

      时惟:“……”要不是你我今天本来是可以出去的,时惟心里腹诽,但他面上还是恳求道:“我真的不太想,用手行不行,别用这些了,以后再说好不好?”

      林简笑眯眯的。

      到底还是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时惟又哭又叫,整个人都虚脱了,床单变得汗湿,林简精神奕奕的抱着昏睡的时惟去洗了澡,然后换了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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