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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中 ...

  •   何阅在小学毕业那天又一次见到了农业老师。
      他在毕业晚会上没有穿往日一贯的工装、胶鞋和金色草帽,而是换上了一套干净平整的灰色西装,还打着领带,衬得他绅士优雅风度翩翩,小麦色的皮肤更让他看起来精神矍铄,毫无苍老之态。
      何阅见老师远远地朝自己朝手,便跑了过去。
      “农业老师!”他一直让何阅这么叫他。
      “哎!”老师慈祥的眉目弯起:“小丫头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何阅腼腆一笑。
      “来,老师送你的礼物,祝贺你毕业快乐,希望你再接再厉,坚持好习惯,更上一层楼!”老头儿提着一个大手提袋,递给她。
      “谢谢老师!”何阅接过,好奇道:“是什么礼物?”
      不会是老师种的菜吧。
      “你回去打开就知道喽。”老头儿拍拍她脑袋顶,双手背后悠闲地走了。
      在教室里何阅就没忍住打开礼物。
      是一袋子的名著书,最上面放着一本《夏洛的网》。
      以及一张她在菜园里浇水的照片,照片上她笑得很开心。

      何阅上初一,何业正是初三紧张的时候。
      实验学校虽然中小学一体,但初中部比小学部要远得多。何万海虽然会开车,但车是公家的,不好用来每天接送孩子,在这之前,何业每天都是坐公交上下学,不仅挤还耽误时间,于是他跟曾女士提议骑车去学校,不仅快还可以载妹妹。
      曾女士起初一票否决,她认为骑车太危险,再加上带着一个人很费体力,但何阅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还是同意了,到店里给何业买了辆黑色单车,在后面另加了个座。
      何业载着妹妹在自行车店外面的一条小路上试骑。何阅见曾女士靠在收银台砍价,便小声问何业:“哥,你是怎么说服伯母的啊,她不是坚决不同意吗?”
      何业在初二的时候猛蹿了个儿,本来他就比何阅要高不少,这会儿直接差一大截,虽然还没有何伯伯的块头,但也快接近了,驮个小姑娘不在话下。
      何业扶着车把骑的很慢,微微偏头,也小声道:“我跟曾女士说下学期体育中考,需要加强锻炼,骑单车上下学有助于增强体能,锻炼耐力,节省练长跑的时间,争取体育满分。”
      何阅听他一本正经的例出一二三,不由得想笑:“其实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挤公交,对不对?”
      何阅说完,扶在他腰侧的手调皮地捏了捏。
      何业顿时像皮皮虾一样弹了一下,绷紧腰背,“别。”
      何阅逆反心理重,突然玩心大起,环着何业的腰不撒手,还摸来摸去的挠他痒痒。
      何业被摸地浑身不自在,跟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
      何阅见他没反应,转为上手挠他脖子。
      何业手紧捏刹车,长腿支在地上避免两人摔倒,连连躲开她作祟的手。
      耳垂上的薄红波及脖颈。
      何阅得意的看着他,笑道:“怎么样,服不服?”
      她以前就很喜欢这么捉弄正经八百的哥哥,本来最开始何阅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但见哥哥上了初中后愈发安静,沉稳,像一湖死水一样,她就想逗玩笑,让他开心一些,不要总是一副很忧郁的样子。
      “哎呀,服不服嘛,求不求饶?”何阅见哥哥不说话,又准备去挠他后背。
      何业吸了一口气,回身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道:“小心掉下去,别乱动。”
      手腕被握在一起,何阅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的眼睛和自己一样黑,但比他多了些灵动和鲜活。
      “妈妈会看到的。”
      何阅没料到他会制住自己,只好作罢:“好吧,好吧,我不烦你了,放手吧。”
      何业还是看着她,片刻后,放开手腕。
      哥哥的劲不大,但是握的她有点凉,何阅揉了揉皮肤,又想,伯母看到了会怎么样吗,不会怎么样吧。
      何业载着她往店门口骑。
      何阅想到了一件事。
      “哥,猜猜我在新班级里遇到了谁!你肯定猜不出来。”
      何业略一思索。
      “徐树一?”
      “你怎么知道?!”
      何阅在后座上叫了起来。
      “你来我们班上了?”
      何业摇头。
      “也是,你们初三那么忙,连大课间都被用来考试,肯定没时间来看我。”何阅又啧啧道:“初三太可怕了。”
      何阅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要经历初三便一阵烦恼。不过还有两年,她又快乐起来,继续道:“徐树一居然跟我成了同桌,那家伙还是体育委员,他说他以后应该要参加体考…………”
      每次讲到徐树一,妹妹都会眉飞色舞。
      何业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在她说到兴奋的地方时不时点点头以做回应。
      “你知道吗,徐树一居然有个姐姐,比他大了6岁呢,有次开家长会她坐在徐树一的座位上,我见过,长的特别漂亮,跟舒老师不像,跟徐树一也不像…………”
      “什么像不像?”
      曾梅已经砍好价了,少给了两百块钱,带着他俩往家走。
      何阅没想到曾女士耳朵这么尖,离大老远都能听见他俩聊天的内容,偷偷吐了下舌头,乖巧道:“我同桌的姐姐,舒依,是个大学生,他们都是我小学英语老师的孩子。”
      曾梅:“哦,舒文静啊,我记得,你英语挂科她找我好多次。”
      何阅:“……”
      何阅瞟见哥哥嘴角翘了一下。
      他在偷笑?
      曾梅:“你同桌成绩怎么样?”
      何阅:“还,还可以。”
      曾梅闻言眉头一皱:“还可以是多可以?班级倒数也可以说是还可以,排名?分数?”
      何阅老实交代。
      每次和曾女士对话都让她有种凌迟感,何阅觉得她可能上辈子班主任转世。
      曾梅:“老师的孩子成绩也不一定好嘛。”说罢她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推车的儿子,对何阅语重心长道:“在学校少交点朋友,以学业为重,出了社会交往的机会也多,有时候你不社交都不行。”
      “好的,伯母。”

      天桥小区是个老小区,里面的大部分住户都是退休职工,小区平均楼层不高,没有电梯,上下楼全靠人爬。
      何业他们家住八楼,最顶层,楼下的场地还没修建停车棚,自行车只能放家里。
      曾梅打开楼下大门,让何业先进去。
      “早知道买个轻便型的,你这样搬上搬下很不方便欸。”曾梅扶着门框,看两个厚厚的轮胎,担忧道。
      “没事的妈,我扛的动。”
      何业朝两人笑了下,举起车放在肩上。
      “哎,你慢点!”曾梅冲他消失的背影喊。
      到八楼,何业早在门口候着,曾梅见他面色如常,大气不喘一下的,便不再管。
      反观何阅,细胳膊细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爬个楼都耗体力,进门后直接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何业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指了指厨房:“吃苹果么?”
      何阅不想说话,只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何业挑了下眉,算作回应。
      他给卧室里的曾女士送完果切后,便和何阅一起坐在沙发上吃苹果看电视。
      “你在学校还是多锻炼锻炼,我怕你到时候练跑步很累的。”何业对沙发另一头的妹妹说道。
      “…哦。”
      何阅正专心志致的盯着电视看,上面播的是87版红楼梦。她其实是想看穆柱英挂帅的,但调了一遍台,没找到。
      “要不挑个周末我教你骑自行车吧。”
      “为什么?”何阅欣赏着电视里的林妹妹,随口道:“不会是要让我载你吧,哥哥。”
      何业没理会她的玩笑,认真到:“如果我高中住校,你就得一个人去上学了。”
      他挤过公交,知道坐那趟车的人非常多,尤其是在早高峰和晚高峰,有时候根本挤不上不说,还会被人群推到马路中间,非常危险。
      “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不是一中吗,你肯定会去一中的对吧,我查过,一中离我们初中很近,而且允许走读,我们还是可以一起上下学呀。”
      何阅从电视机上挪开眼睛,转过头向何业笑了笑,吃过苹果的嘴唇泛着健康的血色,显得她俏皮又狡黠。
      “大不了我坐公交上学嘛。”
      窗外,吹进来的微风撩起妹妹额前毛绒绒的碎发,因为刚才爬楼的原因她脸侧的汗没完全干,发丝濡湿在上面,何业想伸手替她拨一下,但他忍住了。
      “妹妹你考虑下好吗,我……”
      “何业,还不去学习吗?”卧室传来曾梅的声音,打断了何业的话。
      何阅朝哥哥摆摆手,示意他快去吧。
      何业默了一瞬,起身进书房。
      后面,何业也没再提学自行车的事,他怕妹妹生气,既然不想学就不学罢,他载何阅就是了。
      有了自行车后,何业开始每天载何阅上下学,雷打不动,除非下雨天曾梅会让他俩打个车去学校。
      非常明显的是,何业发现妹妹上初中后变的爱美了起来,她会很早起来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扎头发,如果扎的不满意会揪下皮筋重新再扎,直到扎满意为止;她会给小白鞋的鞋带系不同的花结,她告诉过自己一共有16种系法,她每周换一个款式;妹妹会擦很久之前曾女士买给她的儿童面霜,脸上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早晚各擦一次;她还会因为车骑的太快而命令自己放慢速度,以免风吹乱她精心绑的发型……
      何业不太关注与自己同龄的女生,所以他不知道女孩子是不是上了初中都会这样。虽然妹妹和之前那个爱在菜园里铲土的小女孩大相径庭,但何业很乐意看到她的变化。
      妈妈鲜少会给他们买亮丽的物品,因为她觉得学生还是朴素点好,所以妹妹的发绳、书包、文具、睡衣大多都是素色的,唯一比较鲜艳的就是她的几条碎花裙子,但是也很少见她穿,因为休息日妈妈总让自己呆在家里学习,妹妹也只好跟着在家,不常出去玩。

      上了初中,曾梅给何业的零用钱变多了,不过平时他没什么娱乐开销,每周的零用钱他都能攒下一大半,攒下来的钱他会放在一个陶瓷罐里,看着它们慢慢变多,慢慢挤满罐子,何业会很安心,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安心。
      何业所在的班级是年段的重点班,即使在一群聪明学生中何业的成绩依然是出类拔萃,属于班主任见到都会主动笑的那种学生,曾梅也因此颇为自豪。
      不过,成绩太好总会招人眼红,从小到大,何业能感觉得到身边多多少少的孤立,只是他都刻意忽视掉罢了。
      有一次,班上的同学在背后议论他‘孤僻’、‘不合群’、‘装清高’,不小心被他听见了,议论的同学讪讪地看他,以为他会发脾气,没想到何业只是瞟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
      孤僻这个词何业不置可否,从幼儿园到现在他交的朋友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其中还包括点头之交。尽管在妈妈面前他从不抱怨,但其实内心是渴望的,直到何阅的出现,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孤独。
      何业曾经写过一篇阅读,是意大利罗大里的《北极有棵芳香的紫罗兰》,他记得很清楚文中有这样一段话:紫罗兰不停地散发着暖热的清香,好像要把这无边无际的冰层完全融化,使这儿成为蓝色的海洋或绿色的草原。
      妹妹就是那一株紫罗兰,即使身在寒冷,也能开的耀眼,散发出独特的馨香,而他就像是雪地里的白熊,熬过漫长时光等待着紫罗兰的到来。
      在何阅也升到初中部后,何业经常跑到她的教室外看她,何业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知道何阅适应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欺负,会不会也来教室找自己……这种欲望让何业感到莫名的恐慌,这让他有种心虚感,就好像是在窥探自己的妹妹一样,于是他没有打扰何阅,慌忙的走掉了。
      这种冲动的欲望并没有驱使他,何业自制力很强,只要是不正确的即便他想何业也会忍住,他没有再跑到低年级去,又把心思放回了学习上。
      和何业同龄段的男生绝大部分已经知道了像“色情”、“低俗”、“黄片”、“□□”这类词汇及其相关的东西,但性教育在他们初中仅限于心理课堂上老师含蓄而内敛的科普,像“初潮”、“遗精”、“晨、勃”、“月经”、“怀孕”这类词大多被一笔带过,老师教的遮掩,学生学的敷衍,好像坐在底下谁多看一眼PPT上的照片就会被其他人投以饱含深意的目光,实际上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内容,但它们却鲜少被坦诚的正确的带到正在经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面前。

      何业像往常一样在食堂吃完晚饭回教室上晚自习,从后门进班级时,后排靠橱具柜角落里围着五六个男生,何业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听见很低的窃窃私语声,伴随着一两下猥琐的闷笑,何业对这些围在一起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在干什么,连着两周都是这样。
      实验学校的晚自习是从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中途休息十分钟。
      何业去上了个洗手间后,回来继续写着他没思考完的物理大题。
      闭合开关S,断开开关S₁,滑片P移到a端后,电流表的示数为0.5A,R₂两端的电压为9V……
      就在他把试卷翻面的时候,一本红紫相间、A4大小、薄薄的卷边杂志乍然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一位极其性感的裸体女郎,咬着红唇。
      何业着实被吓了一跳,这种东西他之前见都没见过,一时呆怔住了。
      “这……”
      由于冲击力太强,他忘了第一时间把这本杂志扔出去。
      后面传来几道低笑。
      何业知道这是他们的杂志。
      他看了眼讲台,暂时把杂志塞进抽屉。
      青春期实在太躁动,一张图就能挑拨的人浮想联翩。
      写到卷子后面,杂志封面上的图案像拉不住缰绳的野马,时不时从他脑海闪过,何业抿紧嘴唇,在桌下狠狠掐了把自己。
      自习课快结束时,桌上从旁边推来一个纸条。
      纸条:是方强立趁你出去放的。
      旁边是个女生,这是他们成为同桌以来的第一次交流。
      何业点点头表示谢谢。
      女生似乎还想写什么,但何业已经背好包起身走了。
      何业习惯比妹妹先早一步等着对方,早上他会比何阅早五分钟出门,扛着单车下楼后去买好早点,在天桥小区后门等着她。晚自习结束时,他会提前五分钟收好东西,压着打铃声去车棚取车再到校门口等何阅出来,他知道何阅放学时候总会拖拖拉拉,磨蹭好一会儿才会出教室门。
      “哥!”
      何阅远远的朝他招手跑过来。
      她早上出门前精心扎的麻花辫好像有些散了,发丝炸着毛,像只小刺猬。
      何业对她笑了下。
      “回家吧。”
      何业骑车的技术很好,他小学二年级何万海就已经教会他了,自己骑的话完全可以不扶把手。但载着何阅,他骑的很小心,不敢大意,有时候何阅在后面扑腾闹他,他都会放慢速度或停下来等她玩够了再继续骑。
      “哥,你怎么光长个儿不长肉啊,我看你吃的也不少耶。”何阅坐在后座,揪着何业校服上衣的两个口袋,问道。
      “嗯。”
      何阅把脸贴在哥哥背上,吐槽白天的事情:“徐树一太不是个人了,体育课带我们绕操场跑了十圈,十圈啊——我要累死了,啊,不!我已经死掉了——”
      何阅说罢,脸一下下的撞着何业的后背,使劲调皮。
      小姑娘虽然长得瘦嘎嘎的,但脸上却有些肉,圆圆的还很软乎。
      何业的背不由的僵了起来,直挺挺的骑着车。
      到小区门口后,何业让妹妹扶好车,等他一下,然后他背着包走向小区的垃圾箱。
      何阅在远处看到他从包里掏了个什么东西扔进去。回来时,何阅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他。
      何业:“?”
      何阅神秘的眨眨眼,道:“你去干嘛了?”
      何业脑中顿时又闪过杂志封面,有些不自然,咳了下道:“没什么。”
      何阅:“哦,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别人送你的情书!你怕伯母发现又不敢放在班级,所以才带回来丢掉的,对不对?!”
      何业着实被呛了一下,淡淡道:“不是。”
      何阅:“哎呀,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徐树一就天天收女生的情书,拆都拆不完,也不知道女生都喜欢他什么。”
      何业沉默了一会,踌躇地看着帮他推车的妹妹,小心的问了句:“那…你也给他写过么?”
      何阅听哥哥这么问,猛的笑了出来:“当然!”何业目光一紧。
      “没有啦!”
      “怎么可能呢,虽然班上的女生都认为他是班草,但我一点都不觉得他帅啊,黑黑的,也可能是我俩认识太久了吧,反正没什么感觉。”
      何阅又仰头审视了一眼哥哥,补充道:“徐树一还没你好看呢!哥你放心,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帅的!”
      说完,她把手伸到何业脸前,给哥哥竖了个大拇指后,转身跑了。
      何业在楼梯口看着她跑起来的身影,脸上有点发烫。
      进了家门,曾梅和何万海还没回来,家里有一台座机,是专门留给两个孩子用的。何业用座机给曾女士打了个电话,曾女士还在加班,嘱咐他们写完作业早点睡觉,晚上她和何父都不回家。
      洗完澡后,何阅和他一起到书房里学习,何业在背一本英语满分作文,何阅就在一旁读她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小说。何阅偶尔才会来他房间,他房间既是书房也是卧室,空间挺大的,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呆在各自的房间里。
      何阅看书的时候不太老实,喜欢换着地儿看。何业背完一篇范文,见她已经换了三个地方,从旋转椅挪到地板再挪到何业的床边,最后跳到他床铺上。
      “小心床塌。”
      何业见她在自己床上跳来跳去,没忍住说道。
      “哦。”何阅不再蹦跶了。
      她安分下来,大咧咧的躺在床铺上,举着书看,何业看清了书皮,《腰门》。他倒是没读过这本书,不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名字倒是很独特的,何业有时候觉得何阅读过的课外书要比他还多,几乎每个月都见她捧着一本新书。曾女士给他买的大多是科普类和历史类读物,放在书柜的一二层。
      “好看么?”何业问。
      何阅看的沉浸,估计是没听到,没有回答他。
      何业没有再问,静静的看着床铺上翘二郎腿的姑娘。她的头发不算太长,略微有些自来卷,身上穿着曾女士买给她的白色睡衣,上面印着满满的卡通小羊,和自己身上的是同款,只不过他的是小蛇。
      何阅的纽扣扣的有些随意,歪歪扭扭的。
      何阅翻了个身,改为趴在床上,腰一侧的衣摆被蹭的堆了起来……
      何业目光触及那里像被烫到一般,立马移开视线。
      杂志明明已经被他扔进了垃圾箱,可他却没法把封面的性感女郎从脑中扔掉。
      “啪”的一下,何业把作文书合上,“你……回去看吧。”何业对床上的人说。
      “嗯?”何阅依旧看书,对他的目光无知无觉。“我要休息了。”何业又说。
      “哦。”何阅慢吞吞的从床铺上爬起来,抱着书朝外走。
      “今天睡这么早……”
      “晚安呦。”何阅说完最后一句,打着哈欠,反手把门替他关上。
      何业等她走后,来到床边,看了眼床铺上的褶皱,默了一会儿,拍平后躺了上去,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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