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辞其咎》荷荷荷小鱼

5、最后的退路

　　霍咎早有反应，一声嗤笑向后躲开靠着墙，嘴角挂着笑看他，平静而坦然的嗤之以鼻，反倒是抓了空的黄毛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抬头对上了霍咎的眼神，一股熟悉的感觉顺着心跳蔓延。
　　和上次一样，面对不自信时，退缩永远是第一反应。
　　意识到自己出糗了的黄毛下意识后退，才蓦然的想到，今天他带了所有的兄弟！猛的一拍桌子又指着身后大喊：“你给我滚出来！看到了我们多少人了吗？”
　　身后的人反应过来，也顾不上笑，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呵斥和附和，霍咎看着眼前一群人像是蚊子一样，围的密不透风，耳边声音“嗡嗡嗡”吵的霍咎心烦。
　　引的台球厅里的人纷纷侧目。
　　还有点新花样吗？
　　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摆了个“嘘”的手势，另一只手从背后拿了根球杆。
　　“出去说。”霍咎拎着球杆从柜台里走出来，从容的不行，看着一群围着的人觉得空气都不流通了，“让让行吗？别在这闹唤。”
　　黄毛停了一下，就算出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行，那就出去，反正你也跑不掉。”一堆人让开了条路，黄毛转身走在前面。
　　霍咎跟在黄毛后面，没走出几步，突然一个发狠抬脚就对着腰踹过去，前面的黄毛毫无防备，脸朝着前面狠狠的摔在地上。
　　“别动。”霍咎脚踩在黄毛的后腰上，手上的球杆也没浪费，撑在了他后脑勺上，对着周围的人呆了的人说，“躲开点，别逼我见血。”
　　事情发生之迅速，以至于小弟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大哥”就已经被人踩了。

　　白辞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霍咎木然豪迈的站在门口，前面还有一群左右分开的人，脚底下还踩着个只哇乱叫的……人，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了，又退出去看了看店名。
　　这是正经台球厅吗？
　　霍咎用球杆戳了戳黄毛，刚刚踹了太使劲腿有点疼，他有点烦：“别叫唤了，安静听我说，说完放你走。”
　　黄毛在地上脏话连篇的大吵大闹，不仅影响美观还有点影响世容，余光看到门口靠着门看热闹的白辞贺，有点心烦了，不就是被踹了一脚吗……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
　　黄毛听了这话，终于安静下来了，他这一安静才发现此时店里也被这种好戏吸引的没什么人说话了。
　　“第一，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孟语柔，也更不是什么追求者；第二，这一脚也只是还给你的，”霍咎慢条斯理的说，声音不大不小更好能让别人听个清楚，“最后，我真心给你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追孟语柔──”
　　霍咎顿了一下，接着又一字一句的开口：“那就把你这快穿臭了的皮衣换了。”
　　声音不大不小，保证店里的人都能听个真切，大大小小的笑声和议论接连响起，霍咎心里觉得爽快，还没人能在他手里占到便宜，除非是自己默许了。
　　霍咎一挪开脚，黄毛就不管不顾的站起来，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瞪了眼门口的白辞贺，这种人都是典型的面子主义，成为笑柄了还要自尊。
　　“等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的白辞贺本来就不爽，听到有人拦他，直接伸手揪住黄毛皮衣后领子就给拽了回去，黄毛站在门口，被迫看着刚刚出声的男人。
　　“你知道孟语柔是谁吗？”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本来就高了半个头，光逆在身后，照着他表情严肃的可怕，几分钟前还狗腿的小弟们现在没一个人为他出头。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连滚带爬躲这家店远远的。
　　“不，不知道啊。”黄毛声音颤抖，心态快炸了，看着前面的大哥，难道又是一个追求者？
　　“我告诉你，孟语柔是他妈我女儿！”他走到黄毛面前，又高又壮遮的视野直接黑了，往上看嘴角的冷笑和眼尾的狠戾，简直像死神的镰刀割的黄毛脊骨外漏，寒凉刺骨。
　　突如其来的反转惊的黄毛简直要跪下了。
　　“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大哥。”突如其来的反转惊的黄毛想直接跪下，语气更加恐慌的说，“我再也不找她了……不不不，以后我见到她一定躲的远远的。”
　　霍咎想起来他为什么听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了。
　　白辞贺本来郁闷的心情，在看了这一出之后，一扫而空。
　　李哥表情缓和了一点，盯着他的腿低声说：“如果再让我看到一次，我保证你以后身高不超过一米。”
　　说完转身就走，连一个多的眼神都没给黄毛。
　　“好，好的哥，一定一定，”黄毛腿都有点软了，又想到什么似的，不知道哪里的勇气，“可是你女儿有男朋友了！”
　　李哥脚步一顿，一寸寸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黄毛，眼神看着骇人。
　　“是，是的。”黄毛后退几步，“今天我去……去表白，她就说有男朋友了。”
　　李哥忽然笑了笑，上下扫了扫语气轻蔑。“我女儿只要不和你这种没骨气的软蛋在一起就行，”抬手指了指门口，“别等我把你们都扔出去，都去把你们大哥架走吧，一会儿尿了。”
　　早就已经看愣了的小弟们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赶紧拽着黄毛都跑了。

　　李哥看了看门口一直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热闹的白辞贺，眼神询问的看着霍咎。他显然不是自己来玩的，也不是黄毛的小弟，那只能是来找人的了。
　　“我朋友，”霍咎解释，“他不玩，就来待会。”
　　“嗯，”李哥比了个“OK”的手势，说的心不在焉，“没事，玩就玩，不差这一桌。”
　　“李哥，”霍咎拿起账，“账算好了，这个月──”
　　“亏了吗？”他打断道。
　　“没有。”霍咎答。
　　李哥挥了挥手走里屋，完全不在乎。“那就行了，差不多就走吧，人也不多了，剩下的让小张来吧。”
　　白辞贺看着霍咎的反应似乎对这样算了账又不看的奇怪事情很习以为常：“你腿没事吧，一天没见改成踩着人罚站了，太豪迈了大侠。”
　　“还好，菜市场的鱼要是都有他这么活泼就好了。”霍咎腿其实是有点疼了的。
　　“那你需要运动会让……”白辞贺可没忘了自己在这里的意思是为了留宿的，似乎只要再多卖一个人情就能扯平，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别告诉我你专门来这就是为了要一个二百米的，”霍咎看到了白辞贺手里拿了两盒烟，连封都没开，“你手里内烟，准备给我的？”
　　“不是……”白辞贺不知道怎么开口，先是一脸表情凝重的把烟放在桌子上，也不说话，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可怜。
　　他这一抬手霍咎就闻到了一股味道，刚刚离的远，这一走近白辞贺有一股烟味混杂着土腥味，不熏人，要贴近才能闻到，结合他这刻意表演的样子，霍咎心底了然。
　　“干什么用，贿赂我用的？”霍咎拿起两盒烟问。
　　“对啊，这不是刚目睹□□又一次一对多嘛，怕你杀人灭口。”白辞贺这种信口胡说瞎回答的能力很强，只是他没意识这就是在朋友之间才能展露的一面，说着说着自己没忍住噗呲笑出来了，也给霍咎逗乐了。
　　霍咎听着他自动跳过前面问题的回答，也没再问，毕竟大火无情，能在这时候想到自己，也说明是无处可去了。
　　”那走吧，”霍咎看了看白辞贺背上的书包，把两盒烟揣进口袋，对着他打了个响指，“死之前请你吃顿好的。”
　　白辞贺抬脚跟上，有点愣，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霍咎突然就要请自己吃饭了。两盒烟的魅力这么大吗。

　　其实当时刚走进超市的时候，白辞贺其实根本不知道到买什么，想着买点吃的意思意思，但是看着货架上一排排各种各样口味的薯片零食，觉得眼花撩乱。
　　他懒得试这些越出越乱套的口味，每次吃都是原味的，看了看这些独特的味道名字，决定不买薯片了，看的头大。
　　往边上一看──一个奶瓶样式的饮料。
　　想象着霍咎拿奶瓶……嗯，等什么时候想睡马路了就买这个，越想越怪异，直接放弃零食了，怎么看怎么不合心意。走出超市的那一刻，余光看到柜台后面摆着一墙的烟，还好霍咎有点抽烟的毛病，不然还真不知道买什么。
　　“您好，”白辞贺不了解烟的种类，“有什么烟好抽还贵吗？”
　　心里盘算着如果对方问自己年龄怎么回答，好在并没有问，甚至连视线都没从手机离开一下。
　　“这几盒你挑吧。”售货员刷着手机从柜台里拿出几盒不同包装烟拍在桌子，伸手拿扫码机，动作形如流水。他也不好意思再问了，拿了中间那盒黄色上边画着条龙的。
　　“再拿一盒吧。”白辞贺看着孤零零的一盒觉得有点寒酸，售货员听到这话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拿出一盒。
　　等扫完钱走出去，白辞贺才知道为什么售货会看他……
　　两盒烟，居然一百多块钱!
　　这要是买零食……回头看了看超市里又恢复“厌世脸”的售货员，还是收起来了。
　　以后再也不随便说什么再来一盒了，哪知道这么贵──
　　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的手机。
　　路边的垃圾桶散发着一种发酵的恶臭味，白辞贺看了一眼嫌弃的不行，往边上站了站，不然有种家财散尽给垃圾站岗的落魄感。
　　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拿着这两盒烟找找黑网吧碰碰运气凑合一晚上，手机叮咚一声，霍咎发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