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求求你当个人吧》虞大大

4、破庙是皇宫，老鼠穿龙袍

　　夜色渐浓，破庙里的微光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只剩下灶膛里未熄的余烬，泛着点点暗红的光，映得宁安的脸忽明忽暗。

　　他刚喝完加了“五味香料”的灵汤，胃里那股辛辣苦涩的滋味还未散去，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想到要给“小弟们”封王加爵，穿龙袍享富贵，他的眼睛亮得像是藏了两颗星星，连之前灵汤难喝的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弟们，快过来！”宁安对着蹲在墙角的三只老鼠招招手，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带着一丝温柔，“大哥要给你们穿龙袍，封你们当王爷！以后我们就是破庙的皇室，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三只老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拒绝。左护法那只胆子稍大的老鼠，甚至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

　　宁安却误以为它们是“害羞”，笑着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左护法，温柔地说：“左护法，别害羞啊！龙袍是身份的象征，只有最尊贵的人才能穿。你是大哥最信任的人，理应穿最华丽的龙袍！”

　　他的手指因为之前拔荆棘被扎破，还带着未干的血迹，但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弄疼了他的“小弟”。

　　左护法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吱吱叫个不停，小爪子胡乱挥舞，想要逃出去。但宁安抱得很紧，它根本挣脱不开。

　　“别动别动，马上就好！”宁安一边安抚着左护法，一边转身去找制作龙袍的材料。

　　破庙里最不缺的就是干枯的野草和藤蔓。宁安在角落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挑选出了一些他认为“最合适”的材料——那些颜色翠绿、看起来最“有灵气”的枯草，还有一些柔韧性好、能缠绕起来的藤蔓。

　　“龙袍要选最绿的草，代表灵气旺盛，江山永固！”宁安一边挑选枯草，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的离谱选择找了个“合理”的解释，“藤蔓要绕九圈，九是最大的数字，代表九五之尊，尊贵无比！”

　　他的偏执型逻辑自洽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哪怕这些材料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堆没用的野草，在他看来却是象征着权力和尊贵的宝贝。

　　选好材料后，宁安开始制作龙袍。他先把枯草整理整齐，用藤蔓小心翼翼地缠绕起来，做成一个简单的草圈，当成“龙冠”；然后又用更多的枯草编织成一件小小的“披风”，在上面用藤蔓绣出一些歪歪扭扭的图案，当成“龙纹”。

　　“左边绣一条龙，右边绣一只凤，龙凤呈祥，大吉大利！”宁安一边编织，一边念念有词，虽然他绣出来的图案既不像龙也不像凤，反而像是一堆乱糟糟的线条，但他却看得异常满意，“再绣上九颗星星，代表日月星辰，普照大地！”

　　制作龙袍的过程并不顺利，枯草很容易折断，藤蔓也总是缠绕错地方。宁安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做出满意的龙袍，手指也被藤蔓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偏执型人格让他认定了要给小弟们穿龙袍，就必须做到完美。

　　“不行，这个龙冠太小了，左护法戴着会不舒服！”宁安扔掉手里的草圈，重新挑选枯草，“这个龙纹绣得不好，灵气不够旺盛，得重新绣！”

　　他一遍又一遍地修改，不厌其烦，眼神里充满了专注和执着。灶膛里的余烬渐渐熄灭，破庙里变得越来越暗，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依旧沉浸在制作龙袍的乐趣中。

　　三只老鼠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无奈。它们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时间，用一堆野草给它们做奇怪的东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宁安终于制作出了三件“完美”的龙袍。虽然在正常人眼里，这只是三件用枯草和藤蔓编织的、丑陋不堪的小披风，但在宁安看来，这却是世间最华丽、最尊贵的龙袍。

　　“大功告成！”宁安兴奋地举起三件龙袍，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小弟们，快来试试你们的龙袍！”

　　他先走到左护法面前，小心翼翼地把那件最大的龙袍披在它身上，然后用藤蔓把披风系好，又把那个草圈龙冠戴在它的头上。

　　“左护法，从今往后，你就是翊王！负责守护我们的破庙皇宫，统领所有的子民！”宁安对着左护法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语气恭敬又威严。

　　左护法被龙袍和龙冠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吱吱叫着，小脑袋不停地摇晃，想要把头上的草圈甩下来。但宁安系得很紧，它根本甩不掉。

　　宁安却误以为它是“开心得发抖”，笑着说：“翊王不必多礼，快快平身！以后我们君臣一心，共创大业！”

　　接着，他又给右护法穿上了第二件龙袍，戴上龙冠，封它为“靖王”：“靖王，你聪明过人，以后负责出谋划策，辅佐大哥治理国家！”

　　最后，他给贴身侍卫穿上了第三件龙袍，封它为“忠王”：“忠王，你忠心耿耿，以后负责大哥的安全，寸步不离！”

　　三只老鼠都被穿上了枯草龙袍，戴上了草圈龙冠，看起来滑稽又可怜。它们想要挣扎，却被藤蔓绑得牢牢的，只能无奈地吱吱叫着，蹲在地上，像是三个被迫接受封赏的“王爷”。

　　宁安看着自己的“三位王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觉得，现在的破庙，终于有了“皇宫”的样子，他的“帝国”，也终于初具规模了。

　　“现在，大哥要登基称帝了！”宁安突然站起身，对着破庙的正中央走去。那里有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在他看来，这就是“龙椅”。

　　他走到石头前，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后捡起一块碎木，插在旁边的泥土里，当成“权杖”。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小石头，放在自己的头上，当成“皇冠”。

　　“从今往后，我宁安，就是破庙帝国的皇帝！”宁安举起“权杖”，对着破庙里的墙壁、柱子、石头，发表起了登基演说，声音洪亮，充满了疯狂的威严，“破庙就是我的皇宫，墙壁是我的文武百官，柱子是我的忠臣良将，石头是我的子民百姓！”

　　他的目光扫过墙壁，对着一块布满裂缝的墙壁说：“左边这位大臣，眉清目秀，一看就是忠臣，朕封你为丞相，负责管理国家大事！”

　　然后，他又对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柱子说：“右边这位将军，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猛将，朕封你为大将军，负责统领军队，保卫国家！”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石头上，温柔地说：“朕的子民们，你们受苦了！从今往后，有朕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再也不会有人踩疼你们！朕会给你们煮灵汤，让你们吸收灵气，变得越来越强壮！”

　　他的共情能力异常发作，能清晰地“感知”到墙壁、柱子、石头的“情绪”——在他看来，墙壁在“鞠躬谢恩”，柱子在“欢呼雀跃”，石头在“感动落泪”。

　　“谢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宁安模仿着文武百官的声音，对着自己喊道，然后又模仿着百姓的声音，欢呼道，“陛下英明！陛下仁慈！”

　　他一个人分饰多角，玩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

　　“朕知道，现在我们的帝国还很弱小，只有一座破庙，三位王爷，还有一些子民。”宁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但朕向你们保证，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变得强大起来！我们会统一青阳城，统一整个修真大陆，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朕！”

　　提到“强大”，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蓝星，飘回了那些被背叛、被折磨的日子。林浩宇的冷笑，苏清瑶的冷漠，父母的惨死，小弟们的牺牲……那些画面像是一把把尖刀，刺痛了他的神经。

　　一丝冰冷的杀意从他疯癫的表象下流露出来，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疯狂，进入了短暂的“冷静疯魔”状态。

　　“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那些背叛过我们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宁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与之前的疯癫判若两人，“朕会给他们递糖，然后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朕要让他们知道，背叛朕、伤害朕的子民，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权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灶膛里的余烬已经彻底熄灭，破庙里一片漆黑，只有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疯狂而冰冷的光芒。

　　三只老鼠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吓得瑟瑟发抖，吱吱叫着，想要躲起来。

　　但这种“冷静疯魔”的状态只持续了一瞬间，就被他疯癫的思维掩盖了。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甩出去，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疯狂和亢奋。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宁安的语气又变得欢快起来，举起“权杖”，对着三只老鼠说，“三位王爷，朕的子民们，今天是朕登基的大喜日子，我们要举行庆功宴！”

　　他指了指旁边那个空荡荡的瓦罐，说：“朕的灵汤还有一些残渣，这就是我们的庆功宴菜肴！虽然不多，但里面充满了灵气，喝了就能变强！”

　　他站起身，走到瓦罐旁，捡起一块沾着灵汤残渣的石头，递到左护法面前，说：“翊王，你先来，尝尝我们的庆功宴菜肴！”

　　左护法吓得连连后退，吱吱叫着，想要躲开。但宁安却强行把石头塞进了它的嘴里，笑着说：“快吃快吃，吃了就能变强，以后就能更好地保护朕的帝国了！”

　　左护法无奈，只能被迫嚼了嚼石头上的残渣，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小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宁安又给右护法和忠王也递了沾着残渣的石头，看着它们被迫吃下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我们是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然后，他自己也捡起一块沾着残渣的石头，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灵汤的辛辣苦涩味再次在口腔里炸开，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好吃！太好吃了！”宁安一边嚼，一边说，“这是朕吃过的最好吃的庆功宴菜肴！等我们的帝国强大了，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尝尝我们的灵汤！”

　　他的疯癫言论在破庙里回荡，与老鼠的吱吱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荒诞而诡异的画面。

　　吃完“庆功宴”，宁安觉得有些累了。他躺在那块“龙椅”石头上，把三只穿龙袍的老鼠抱在怀里，当成“暖宝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小弟们，晚安。”宁安的声音温柔而疲惫，“明天醒来，我们就去寻找更多的灵气，煮更多的灵汤，让我们的帝国变得更加强大！”

　　三只老鼠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会儿，见挣脱不开，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蜷缩在他的怀里，渐渐睡着了。

　　破庙里一片寂静，只有宁安均匀的呼吸声和老鼠轻微的吱吱声。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进来，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苍白而疯狂的侧脸。

　　在他的梦里，破庙变成了金碧辉煌的皇宫，墙壁是黄金做的，柱子是玉石雕的，石头是珍珠铺的。他穿着华丽的龙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三位老鼠王爷站在他的身边，文武百官跪在地上，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安居乐业，灵气充足，所有人都臣服于他。

　　然后，他带着他的军队，杀回了蓝星，找到了林浩宇和苏清瑶。他给他们递了糖，然后慢慢地折磨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父母复活了，小弟们也回来了，他们一起在蓝星建立了新的帝国，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个梦很美，很疯狂，却支撑着宁安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里，一步步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宁安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把怀里的三只老鼠放下来，看着它们身上的枯草龙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弟们，早上好！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要继续为我们的帝国奋斗！”

　　三只老鼠吱吱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他。它们身上的龙袍已经有些松散了，宁安又小心翼翼地给它们重新系好，然后说：“今天，我们要出去寻找更多的灵气食材，煮更多的灵汤！还要寻找更多的子民，壮大我们的帝国！”

　　他的目光落在了破庙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疯狂。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强烈的饥饿感再次袭来，比昨天更甚，让他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哎呀，朕的肚子饿了！”宁安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灵汤虽然能补灵气，但不能填饱肚子。我们得先出去找吃的，填饱肚子才能继续奋斗！”

　　他的思绪瞬间从“壮大帝国”跳跃到了“寻找食物”，偏执型人格让他立刻决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去找吃的。

　　“小弟们，跟朕走！”宁安举起“权杖”（那块碎木），对着三只老鼠说，“我们去青阳城郊外找吃的！朕听说，那里有很多灵气充足的果子，吃了既能填饱肚子，又能吸收灵气，一举两得！”

　　他的这个消息，其实是昨天晚上“听”灵气“小朋友”说的。在他的感知里，灵气“小朋友”告诉他，青阳城郊外有一片灵果树，上面结满了美味的灵果。

　　三只老鼠跟在他的身后，吱吱叫着，一起走出了破庙。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温暖而明媚。青阳城郊外，草木茂盛，灵气充沛。宁安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灵气小朋友们，早上好！”宁安对着空气挥了挥手，笑容灿烂，“谢谢你们告诉朕灵果的消息！等朕找到了灵果，一定分你们一半！”

　　他的共情能力异常发作，能清晰地“感知”到灵气“小朋友们”在“开心地回应”他，指引着他前往灵果树的方向。

　　宁安带着他的三位“老鼠王爷”，朝着灵气最浓郁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和对帝国未来的憧憬。

　　他不知道的是，青阳城郊外的灵果树，其实是青阳宗的产业，有弟子专门看守。他更不知道，他这一去，不仅会遇到看守灵果树的弟子，还会做出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把珍贵的灵果，全部喂给野狗。

　　他的疯癫传奇，还在继续。

　　而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灵果的美味，根本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新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