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地址》BGP

5、第 5 章

　　季满冬意识到季岩夏还在这儿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我感觉的。”
　　好在季岩夏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打算刨根问底，这事儿就过去了，季满冬只得找机会再问。
　　火锅店晚上的生意不错，比中午多了五六桌，季满冬瞧着很多都面熟，他们见了她都热热闹闹地上来对她寒暄。
　　季满冬从头忙到尾，一个头两个大，分不清地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她一律跟着季岩夏称呼。
　　季岩夏机灵的很，也会来事儿，客人走的时候都笑嘻嘻的。
　　到了十点左右，火锅店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季满冬关上开始打扫卫生，平安在一旁跟着她，看季岩夏去后厨忙活了，她悄悄问平安：“你刚刚是不开心吗？”
　　平安低着头帮她把椅子摆好，听见她这么问，摇了摇头：“没有。“
　　平安说出来的话依旧是简洁直接，和他本人的情绪截然相反，季满冬感觉小孩有点难懂。
　　看他这么说季满冬也不再多问，换了个话题：“平安，今天咱们碰到的那个木灵儡还会再出现吗？是有人控制它吗？”
　　“会。”平安神色郑重道，“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季满冬点点头，这个能理解。平安年纪小，碰到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多少会害怕，人多待在一起大家都有个照应。
　　“那岩夏会有危险吗？”季满冬有些担心自己这个弟弟。
　　“不会。”平安的话变多了，耐心解释道，“他命硬，不会有东西去惹他。”
　　听见平安这么说，季满冬一愣，惊讶道：“你年纪这么小还会算命？”
　　平安抬起头，顿了一会儿，他说：“不会。”
　　“那你怎么知道他命硬？”
　　“能看出来。”平安对她有问必答。
　　季满冬来了兴趣：“那我呢？你看我命怎么样？”
　　平安沉默了。
　　见平安又不说话，季满冬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不出来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信命。”
　　这么想着，季满冬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拉住了，是平安。
　　他看着季满冬说，好像在安慰她：“我会保护你的。”
　　季满冬心中一暖，忍不住抱住平安：“谢谢你，平安。”
　　夜晚的风从窗户中飘进来，把店里的火锅味冲散了些。头顶的吊灯晃晃悠悠，发出一阵“吱呀”声，季满冬看到洒在一旁的洁白月光，闻着平安身上的洗衣粉味道，她满足道：“有你在，姐姐很放心。”
　　季满冬松开他，对他认真道：“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姐姐也保护你。”
　　窗外的月亮升到了天空的正上方，时间已经不早了，季满冬想让平安抓紧时间去睡觉：“这儿收拾的差不多了，咱们去休息吧。”
　　回到东屋的时候季岩夏已经累的睡着了，季满冬点上蚊香关了灯，收拾好之后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季满冬心中有事，今天经历了这么离奇的事情，她忙了一天身体很疲惫了，但脑子异常清醒。她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于是睁开了眼，借着月光，季满冬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大箱子上的木偶。
　　季岩夏不知道木灵儡的来历，只当是给平安新买的玩具，顺手把它摆在了东屋里。季满冬不知道他把木雕放在这儿了，虽然平安说它没危险了，但季满冬看见了只觉着瘆得慌。
　　季满冬此刻无比痛恨自己5.0的视力，她能清楚地瞧见木偶的眼睛。此刻，由于忙碌而被暂时遗忘的记忆全部变得清晰了起来，她想起来在超市里和冷气一起把她包裹住的可怕的眼神，她忽然感觉有点冷。
　　她赶紧又背过身去，把原本只盖了肚子的被子拉起来盖了全身。
　　季满冬甩了甩脑袋，暗示自己不要再多想了，意图把那段记忆全部甩出去。
　　“没事的，已经安全了，而且平安也已经说过没事了。”
　　在季满冬不断地心理暗示下，似乎真的好了一点，也有可能是在熟悉的环境中身体的慢慢放松下来，疲惫驱使着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的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一觉睡得很漫长，在梦里季满冬感觉自己被关在一片森林中，地上长满了在超市时看到的那种藤蔓。季满冬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诡异感，只是这次，她的身边没有了平安。
　　她强装镇定地向四周走过去，大起胆子试探地喊道：“平安，你在这儿吗？”
　　空旷的林子响起阵阵回声，却久久听不见回答。
　　季满冬想不出别的法子，却瞥见了脚下的藤蔓颜色似乎有些不对，仔细瞧去，她惊讶的发现藤蔓上全是血迹，藤蔓的根部还不断往外涌出血水，甚至越来越多。
　　季满冬还没想到怎么办，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转头看去，却看不见声音的来源。她只能继续往前走过去，路过一棵树的时候，季满冬停住了脚步。
　　面前的东西正是在超市的那个木灵儡。
　　木灵儡的体型比在超市看到的大了一倍有余，现在还在不断地扩大着，它的脸上绽放出诡谲的光，本来空洞的眼中流出了条条血痕，伴随着笑声突然朝她冲来。
　　“啊！”季满冬猛地坐起来，大口呼吸空气。
　　“怎么了姐？”季岩夏被她的叫声吵醒了，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帘子被掀开了。
　　天还没完全亮，季满冬趁着月色看了眼手表，四点半。
　　“怎么了姐，你做噩梦了？”季岩夏打着手电，看见季满冬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嗯。”季满冬点点头，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做了个深呼吸，“被吓醒了。”
　　季岩夏也感觉有些口渴，他也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梦见什么了被吓成这样？”
　　“就梦到被东西追。”季满冬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没缓过来。”
　　季岩夏放下杯子，看了眼时间：“那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听啊就亮了，我去收拾收拾准备进货了。”
　　季满冬点点头，躺回床上。
　　她闭着眼睛却睡不着了，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像她真的经历了一样，她还记得梦中藤蔓和的草味和血水的腥味，她又坐了起来，伸手把箱子上的木灵儡拿了起来。
　　看着手中的木灵儡，它眼睛上并没有血水，整个偶都小小的，全然没有了在梦中的诡异，但季满冬还是准备把它扔远一点。
　　“别扔我。”木灵儡里面忽然传出了一道稚嫩的童声，声音很小，季满冬差点没听见。
　　短时间内连续经历了两场惊吓，季满冬的胆子变大了不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她面上不显，知道是手中的木灵儡在说话，她小声问它：“你会说话？老实点，乖乖交代你的来历和目的，不然我一把火把你烧了。”
　　“姑娘饶命！”木灵儡赶紧求饶，“我叫祝穆，先前我被坏人抓走下了咒，好长时间没有了意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在这儿。”
　　“真的？”季满冬有些不信，“你说你被抓走了，被谁抓走了？”
　　“一个戴面具的家伙，我有意识前，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他面具上还刻了一只貔貅。”祝穆说的很正经，季满冬在思考它话里的可信度。
　　“那你在被抓之前是什么？”季满冬问。
　　“我原先就是一块灵木，我的主人是猪龙，他把我做出来是为了陪小主人的。”祝穆回想道，“可后来我的主人就不见了，小主人也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他们的消息，我就是在找他们的时候被抓走了。”
　　听他说完，季满冬彻底愣住了：“什么意思？猪龙？是那个传说中的猪龙吗？”
　　“对啊。”祝穆点点头，似乎有些疑惑季满冬为何这么惊讶，“虽然我不是猪龙，但我也是有灵气的吉祥物，我不是邪祟。”
　　季满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姑且相信你是个好东西，那我再问你，你被抓走的时候是哪个朝代？”
　　“当时好像是夏朝，我的小主人还找到了当时的首领进行繁衍。”祝穆回忆道，“是不是过去很久了？我感觉都快记不清了。”
　　“那得是上古时期了吧。”季满冬思考了一下，原来传说中的生物是真存在过。
　　季满冬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怎么会经历这么离谱的事情，遥想一周前，自己还是一个因为找工作无果，无奈回家备考的女大学生，哦不，毕业生。现在自己不但经历了木灵儡还听到了一个木偶说话，还告诉自己传说中的神兽是真实存在的。
　　太匪夷所思了。
　　季满冬接受能力良好，她三下五除二的整理了思路，然后对祝穆解释道：“你听好了猪龙精……”
　　“我不是猪龙，我是……”祝穆刚想要纠正她就被打断了。
　　“别管你是什么了，现在是公元2010年，距离你记忆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千年。这个时代大部分存在的都是普通人，对普通人来说，你就是个妖怪，为了不引起恐慌，你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对了……”季满冬说完期待的看着他，“你会变成人吗？”
　　祝穆正在努力地吸收着这些信息，听到这句话他的木头眼神一亮，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季满冬看见它的木头眼睛转了转，忽然变成了一只猪。
　　“啊？”季满冬看着眼前的木雕变成了一只西瓜一样大的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两秒，接受能力良好，“这样也行，那你就保持这个样子我就不丢你了。”
　　祝穆听见她这么说，感谢道：“谢谢你，我不会白待在这儿的，我会报答你。”
　　“小问题。”看着祝穆这个样子，季满冬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她问，“那你要吃什么，怎么养活你？”
　　“我是木头，不用吃东西，住的话我可以变成木头，不浪费地方。”祝穆有些骄傲道。
　　“那你尽量保持你木雕的状态吧，我们这儿时火锅店，我怕优化顾客想吃猪肉给你宰了。”季满冬道，“而且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还得给别人解释你怎么来的，变回来吧。”
　　“那你问我会不会变人干什么？”祝穆有些疑惑，不明白季满冬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变回木雕。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季满冬回答。
　　说完季满冬看了眼时间，说：“时间还早，我再去睡一会儿。”
　　季满冬这个回笼觉睡到七点，季岩夏已经进完菜回来了，他和平安在院子里玩变成木雕的祝穆。
　　季岩夏见她醒了，放下手中的木雕：“我买了早饭在锅上热着，你洗漱好了来吃。”
　　“好。”季满冬爽快的答应了一声，捏了下平安的脸蛋。
　　吃完饭季满冬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肚子饱了，心情也变好了，她挥手道：“开店！”
　　季满冬在门口给平安量了身高，短短一夜他又涨了十厘米。
　　季满冬知道他可能不是普通人，但心中还是稍微震惊了一下：“平安，你怎么长这么快？”
　　“再长长就比我高了。”平安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店里人来人往的，季满冬有点担心万一被别人察觉到异常。
　　季岩夏端着麻酱出来，注意到了门旁季满冬划得线，也吓了一跳：“你画错了吧，两天长这么多？”
　　季满冬拿袖子把标的线擦掉了，掩饰道：“刚给我自己量的，还没给平安量。”
　　“季满冬你都多大人了，还长个儿呢？”季岩夏开玩笑说：“但平安确实长得太快了，你给他喂激素了？”
　　季满冬把手中的笔朝他身上扔过去：“你能说点漂亮话不。”
　　季岩夏做了个鬼脸跑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又恰逢周六，火锅店十点多就上人了，到了饭点，店里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季岩夏都没时间出去宣传，季满冬忙的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时间，季岩夏给她商量道：“老姐，咱们招个服务员吧，感觉要忙不过来了。”
　　季满冬也有这儿打算，但她心中有负担：“等过两天店里人流量正常了再说吧，我这两天打算买两台小灵通，方便咱们联系。”
　　“真的吗？”季岩夏惊喜地欢呼，“我见有人用过，感觉方便的很。”
　　小灵通已经很常见了，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用，林思琪用的更先进，都不用按键，在屏幕上划一划就能给别人打电话。但季满冬感觉自己用不到那么高级的，买两台小灵通给自己和季岩夏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