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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番外三：片场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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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赶来片场报到时，贾诩正举着个扩音器在那指挥调整机位：“右！往右一点儿！再右一点儿！右右右右右！”
曹操说：“贾导。”
贾诩放下扩音器瞪着他。片刻，改为瞪着他身旁的郭嘉：“你来干嘛？！”
郭嘉指着曹操：“他能来，我就不能来？”
贾诩把手里的剧本抖得哗哗直响：“他虽然是个龙套，但好歹也算个演员。你是啥？你就是无关群众！”
“谁无关了，啊？”郭嘉理直气壮把头一昂。“我是围观群众！围观你懂不？我还是演员家属呢，我今天就是来探班的，你想怎么样吧？”
贾诩指着化妆棚边上的空地：“一边儿呆着去，别给我添乱！”
又指着化妆棚催促曹操：“你，赶紧滚去化妆！第一场就是你的戏，还敢来这么晚！小心我砍了你！”
曹操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是是，我错了贾导，下次不敢了贾导。您可千万别砍我的戏啊。”
说完便一溜烟地去了。
郭嘉捡了个没人坐的小板凳，又从一旁成箱堆着的矿泉水里摸了一瓶，到化妆棚边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这部戏是贾诩今年的贺岁片，古装武侠纯娱乐。由于曹操之前一直嚷嚷着要发挥演技，贾诩就给了他一个小角色让他试试。这角色在戏里统共三句台词，加起来用初号字打印也占不满半张A4纸。曹操捧着这孤零零的一页剧本乐得跟过年似的：“今年的贺岁档有我这影帝加盟，票房铁定火爆不解释！”
郭嘉瞥了那剧本一眼：“你这哪是影帝啊，分明是一龙套帝！”
曹操被打击得委顿了一秒。一秒过去以后，又精神抖擞斗志昂扬：“龙套怎么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龙套里也是有龙套影帝的啊！”
郭嘉无语，也懒得再打击他了。
于是这天天还没亮两人就动身开车赶往市郊的外景拍摄地，但出城的时候莫名其妙碰上了堵车。平常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根本不会堵，郭嘉就说这一定是因为曹操的人品出了问题，但曹操却说这都怪郭嘉在出门前吼了一句：“还磨蹭哪？再不走就该迟到了！”……所以他们才真的迟到了。
今天的拍摄任务有两个：先解决掉曹操那三句短小精悍的台词，然后全力以赴争取搞定孙策的一部分打戏。
曹操在里头换衣服化妆，郭嘉闲着没事就掏出PSP来玩“打鼓超人”。曹操刚听说有这游戏时兴奋得不行，买来以后彻夜不眠地捧着玩，没过两天就把所有级别的所有曲子都打成了金皇冠，只剩下最后一关。可哪知这最后一关他死活也过不去，反反复复打了无数遍连眼睛都急红了，认为这简直就是对自己专业水平的极大侮辱。后来有一天郭嘉趁他出去演出时把最后一关调出来玩，没想到一遍就通关了。原来，郭嘉的节奏感也很好，只是手指不如曹操灵活，虽然心里知道该什么时候摁下去，手上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这程序在最后一关出了个bug，打得准了反而过不去，像郭嘉这种动作慢一点的，反而过去了。郭嘉经过反复验证，终于找到了bug的准确位置，等曹操回来以后就告诉了他。曹操气得不行，发誓从今往后要坚决与这种“破游戏”划清界线。
郭嘉埋头玩了一会，忽然觉得好像有很多人朝这边走来。抬头一看，果然看见孙策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走进了化妆棚。孙策在进去之前还往他这儿看了一眼，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孙策进去了不到一刻钟，曹操出来了。这时的他俨然已变成从头到脚都写满“我是炮灰”的极品路人甲，肚子上也不知垫了什么东西，只差一点就能赶上猪八戒了。他笑嘻嘻地跑到郭嘉面前，原地转了个圈，等着郭嘉评价。
郭嘉抬手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几个月了啊？什么时候搞上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曹操直乐：“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特有龙套影帝的范儿？”
郭嘉笑着说：“还行吧。台词你记住了吗？”
“当然记住了！”曹操说。“不信我背给你听：……啊！我是死了，但我还能再死一遍！我曾经是鬼……”
正背得起劲呢，两人突然发现周瑜从那头走了过来。曹操压低声音对郭嘉说：“看见没有！人家那才是来真•探班的！”
郭嘉对周瑜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了，问：“找伯符啊？”
“嗯。”
“他在里头化妆呢。”
说着又指着一旁的各种凳子：“随便拿。反正他们忙起来也没人坐。”
周瑜点了点头，跟曹操打了招呼，就也搬了个凳子过来坐下。看见郭嘉手里PSP的游戏画面，问：“打鼓超人？”
“对。你也玩啊？”
周瑜摇头：“伯符喜欢玩这个。”
“这游戏有bug！”曹操义愤填膺。“最后一关得错着打才能过去，打对了反而过不去！”
周瑜恍然：“难怪他总说过不去……”
“……什么啊，我总说过不去？”
三人一回头，只见孙策全副武装地站在后面，白衣服，短统靴，腰上挎着剑，脸上的妆很淡。
曹操立刻认识到什么叫做主演与龙套的天壤之别，刚才在郭嘉面前显摆的那股兴奋劲儿如同惨遭闪光弹照射的黑影，顿时缩小得快看不见了。
孙策倒没注意曹操惨淡的面色，笑着问周瑜：“怎么样？”
周瑜说：“挺好的。”然后又说：“我们刚才在说这个游戏的bug——”
这时只听见贾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的放大，无比犀利地回响起来，那愤怒郁闷恨绝对不亚于迎头撞见许仙和白娘子玩亲亲时的法海：“你们几个！这是在唠家常呢还是开茶话会呢！妆都画好了还不赶紧准备开拍！”
郭嘉一巴掌打在尚作失落状的曹操的屁股上，把他往前一推：“该你了壮士！向着朝阳奔跑吧！让他们见识见识龙套影帝的厉害！”
曹操乐了，拍拍大肚子向着朝阳奔去了。
曹操的三句台词是贯穿在孙策的打戏中的，但贾诩要求他们分开拍。这场打戏的主要内容是孙策在树林里遇到了蒙面刺客的袭击，而曹操则是那个在高手对决时被四射的暗器一而再再而三击中的倒霉催的炮灰。
曹操的第一句台词只有一个“啊！”，然后他必须捂着在假想中被刺穿的脖子光荣地卧倒。
所有的人各就各位。贾诩一声令下，机器开走，曹操“啊”地一声惨叫，把手往脖子上一捂，血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然后他就抽搐着倒下了。
郭嘉在远处端着特地带来的望远镜，看得哈哈大笑。
贾诩说：“很好！就这个状态，咱们来下一组！”
曹操的第二句台词是和孙策的对白。孙策本来眼看着要中暗箭，曹操半死不活地爬起来，阴错阳差地替他把那箭给挡了。
孙策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曹操答：我是死了，但我还能再死一遍！
说完之后光荣地第二次卧倒。
所有的人各就各位。贾诩一声令下，机器开走，孙策和那几个蒙面演员比划了几下，曹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他为了增加表演的喜剧效果，还小小地发挥了一下做了个对眼儿。哪知孙策一转过身来看见他的对眼儿就绷不住了：“哈哈哈哈……”笑场了。
这下不但郭嘉乐得七歪八倒，周瑜也笑了。
“CUT！！！”贾诩大喊。“曹操[]你临场发挥精神可嘉，但好歹跟搭戏的人打个招呼！”
曹操连连点头。于是又走了一遍。这次孙策一直绷到贾诩喊“CUT”才笑出来。
第三句台词的情况和第二句差不多。曹操[]死而复生。孙策问：你是人是鬼？曹操答：我曾经是鬼……孙策说：哦，那你就继续做鬼去吧。然后一个手刀把曹操彻底地干掉了。
这次曹操有了经验，孙策也没再笑场，两人一遍过关十分顺利。结束后曹操浑身是血地走到郭嘉面前，看上去意犹未尽：“我这死得也太快了。怎么说我也死了三次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完了！”
郭嘉笑得都快断了气：“挺好的挺好的，不愧是影帝！快进去换衣服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上午就这么闹腾腾地过去了。曹操的戏拍完以后，贾诩又拍了一小段孙策在地面上的打戏。下午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吊钢丝，贾诩催促所有人快快吃饭，吃完午饭就好开工。
因为是在外景地，吃饭没那么多讲究，一群人有站着吃的，坐着吃的，蹲着吃的。贾诩忙着统筹下午的各个环节，根本就没顾上吃饭。
孙策的待遇比较特殊，剧组在棚里给他留了张吃饭专用的小方桌。周瑜朝那桌子走去的时候，正巧看见曹操和郭嘉捧着饭盒找地方坐，于是就叫上了他俩，让两人去那桌上一起吃。
四个人围着桌子团团坐下。孙策吃得最快如风卷残云，曹操和郭嘉并驾齐驱紧随其后也吃得风卷残云，只有周瑜的速度还算正常，不会让人看着眼晕。
曹操很快就发现孙策吃饭的速度虽快，但表现出来的餐桌礼仪却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从拿筷子的姿势到夹菜的准确度再到嚼东西的安静程度，绝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名门风范。周瑜就更不用提了。一张桌上四个人吃饭，所有的声音都是曹操和郭嘉发出来的。
曹操开始感觉到压力了。过了一会，悄悄用膝盖碰了碰郭嘉的腿。郭嘉叼着半根鸡腿抬起头来，恶声恶气地瞪着他：“干嘛？！”
曹操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孙策很快就把一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他把鸡骨头连同残渣和筷子以及废弃的餐巾纸全都放进餐盒，再把餐盒的盖子盖好，起身拿去扔到垃圾桶里了。
过了一会，周瑜也如法炮制把自己那四分之一的桌面收拾完毕。这时郭嘉还在津津有味地吮吸曹操匀给他的第二根鸡腿的骨头。周瑜说：“你们慢慢吃啊。”然后就找孙策去了。
曹操这才用胳膊碰了碰郭嘉，小声说：“看见没，人家那才叫档次。”
郭嘉充耳不闻地把骨头往盒里一扔，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回头记得跟贾诩说说，拍个贺岁片居然就这待遇，没你的接济我都吃不饱！是不是都被他私吞了，啊？克扣军粮，论罪当斩！”
曹操怀着疼爱和纠结的心情看了他两眼。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吃完午饭，剧组就开始准备吊钢丝。那钢绳是早就拉好了的，但在把孙策吊上去之前，还得做一番加固和检查。
孙策在系保险绳的时候，周瑜就有点坐不住了。郭嘉于是把自己的望远镜递给他。周瑜端着望远镜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段，走到剧组所能允许的最近的位置，抱着胳膊沉默地看着。
郭嘉搬来几个高凳，摆成紧挨的两排，拉着曹操站上去：“怎么样，这视野好吧？”
曹操点头：“嗯。不过你得注意点儿，别一看高兴了就掉下去了。”
郭嘉说：“我掉下去了，那你是干嘛的？”
曹操嘿嘿一笑，当即就想抱着他做泰坦尼克状，但冲着前面乌泱乌泱的群众终究不好意思，只好抬手摸了摸他的背。
过了一会一切准备就绪，孙策被慢慢地吊了起来。那半空中有一根树杈，就是给他预备的。在戏里他要从这跟树杈上“飞”出去，飞到对面的树杈上停住。这两根树杈旁都以巧妙的角度搭上了梯子，站着剧组的人员接应着。
这时贾诩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孙策从这头滑到那头试一试。
郭嘉眯着眼望着那树杈：“……听说吊钢丝挺痛苦的，他不用替身啊？”
曹操说：“这就叫敬业。”
郭嘉说：“万一要是弄不好，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就只听众人齐声惊呼，孙策竟然真的掉下去了。
周瑜一瞬间脸都白了，拨开前面的人群冲了过去。曹操的脸一瞬间也白了，伸手往郭嘉身前一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郭嘉问：“你干啥？”
曹操低声说：“我是在看有没有人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不然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孙策从半空中掉下去，无异于在片场中央投下了一颗原子弹，所有的一切都摇摇欲坠继而轰然崩塌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但所幸他掉下去的时候已经滑到了另一头的树杈，站在梯子上的剧组人员拉了他一把没拉住，这一下给他造成了缓冲。因此他掉下去以后，虽然皱着眉头显得十分痛苦，但只躺了一会就自己坐起身来。
郭嘉眺望片刻，松了口气：“能坐起来就说明伤得不重，看这样子可能是断了两根肋骨——”
曹操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行不？求你了……”
郭嘉愤怒地拨开他的手：“我是真担心他会掉下来！这绝对是巧合！我这辈子说过那么多话，要是句句都应验了这地球早就毁灭了，还能等得到今天？！”
曹操哭笑不得又将信将疑：“你小声点，小声点啊……”
尽管孙策看上去能站能走，剧组还是立刻派车把他送去了医院。周瑜自然也跟着去了。
片场里发生了这种事情，最郁闷的要数贾诩。他的所有拍摄计划全被打乱了，但是贺岁档的时间却摆在那里。现在他只能一边祈祷孙策没什么大碍，一边把各组的负责人叫过去重新进行调度和安排。另外，虽然事故的责任不在他，但如何统一口径应付媒体，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好不容易等到混乱的场面告一段落，这已是距离原子弹爆炸两个多小时以后了。曹操和郭嘉一直没有走，但似乎又帮不上贾诩什么忙，只好在旁边站着，等机会安慰他。
“……怎么样了啊？”
见贾诩终于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曹操这才小心翼翼地问。
“不幸中的万幸，只断了两根肋骨。”贾诩说。
曹操的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郭嘉站在他旁边，眼神游离，不知道在看哪儿。
贾诩扫了两人一眼，转身正要继续做事，突然，又站住了，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郭嘉。
郭嘉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发短信，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曹操身后缩了一缩。
“………………………………”
“郭乌鸦！！！！！！！！！！”贾诩一声爆吼，郭嘉闪身就躲到了曹操背后。
“你他妈是不是给我捣乱呢！！！！！！”贾诩一个箭步冲上来，曹操赶紧拦住。
“我没有…………”郭嘉完全失去了刚才在曹操面前的理直气壮。声音发虚，但听上去又像在憋笑。
“你没有？！你再说一遍试试？！”贾诩恨不得把曹操掀开，但这是有技术难度的。
曹操的压力也很大，老鹰捉小鸡他只看别人玩过，自己从没玩过。而且他在看别人玩的时候也仅仅脑补过自己当老鹰的情景，根本没想到有一天竟会扮演母鸡。
“我真……真没有……”郭嘉绷不住了，嘴一咧，原形毕露。
“靠！！！有种给老子滚过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那乌鸦嘴到底呱呱了啥？！！！”
曹操夹在两人中间，忠实地充当着棉花：“哎，贾导贾导，有话好好说嘛，这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弟兄——”
“谁他妈跟他是弟兄！”贾诩气急败坏不计后果地怒吼，“小时候每次把裤子借给他他就尿一裤子还给我，回家我妈就拿笤帚抡我！！！”
郭嘉一听自己陈年的陈年的陈年的老底居然都被他揭了，扒开曹操就吼了回去：“你他妈怎么不说自己去烧饼摊子上打白条，那都是谁替你还的债啊！！！啊？？？？”
曹操的棉花就这么壮烈牺牲了。不是误中拳脚被打死的，而是活活笑死的。他一边笑一边还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这一个尿包，一个吃货，原来小时候比自己更没出息的人世上还是有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失去了曹操这隔离带，贾诩一个猛虎扑食揪住了郭嘉。郭嘉被他整得嗷嗷乱叫。曹操从没见郭嘉如此狼狈过，笑得直扶树。看来这“一物降一物”真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贾诩折腾够了，便把二人轰走。临走前郭嘉为了表达自己真诚的歉意，答应替他解决还没有着落的片尾歌。
回家的路上郭嘉说：“咱们买点东西，明天去看看孙策吧。”
曹操立刻十二万分地警惕道：“你又想干啥？！”
郭嘉怒了：“我不就是想去探个病吗！你们怎么就没一个人相信我是好人呢！”
曹操见他炸毛的样子确实挺可怜的，又产生了恻隐之心，于是便把车开到了商场。
两人在一大排补品保健品面前晃来晃去，最后郭嘉拎起一个大盒子，说：“要不咱们给他买点钙片吧。骨折了，得补补钙才行啊。”
曹操的脑中立刻出现了如下画面：
郭嘉拎着一盒钙片扑到孙策的病床前，痛哭失声：“伯符啊~~~！我们中国演艺界可都集体补过钙了就只有你，就只有你，伯符！！就因为你还没有补过钙，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啊~~~~~~”
然后画面出现了黑屏。
黑屏之后，只见郭嘉面目全非地抽抽在地上，周瑜优雅地掸了掸袖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曹操浑身打了个激灵：“……行，这个可以买，但咱们还是让贾诩转交吧。他那样的人住在医院里，一般人肯定不让进。”
郭嘉瞥了他一眼：“咱们又不是一般人！”
曹操说：“而且这刚骨折的人不能马上补钙，会影响骨骼复原的。咱们今天先买了，回头有机会见着贾诩，让他叫人带去医院不就行了？”
郭嘉盯了他半晌，曹操一脸淡定岿然不动，但其实还心有余悸地想着刚才的脑补画面。
两人僵持片刻，郭嘉终于没好气地把那盒钙片往柜台上一推算是同意：“服务员，开单子！”
曹操杞人忧天的脑补到底只是虚惊一场，但原子弹爆炸产生的辐射还没有结束。不少担忧偶像身体的粉丝捧着鲜花抱着慰问品拉着画满心心的小横幅试图进入医院探望却被有关方面拦截。而频繁出入医院的周瑜也终究难逃狗仔队的嗅觉，被曝与孙策有疑似搅基的行为。这还是二人的关系头一次被公开打上非主流的标签。一些痴情的小粉丝经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晕倒在医院门口，然后被急诊室好心的医生叔叔就地收留。
这段时间曹操和郭嘉每天除了干干各自的活计，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网上翻看各种策瑜的八卦照片和娱乐新闻。郭嘉偶尔好心却不知好歹地给贾诩打个电话表示慰问，但都被对方毫不客气地骂到挂机。这种状况一直轰轰烈烈地持续到孙策出院，又断断续续地坚持到影片杀青。
终于，到了首映式的这天，曹操怀着激动的心情和郭嘉一起来到影院。在这里他们两人都是龙套。四面那长短不一架设得参差不齐的镜头都不是对准他们的。他们风平浪静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同时却惊奇地发现贾诩给他们留的位子居然在VIP区。曹操望着在不远处神采奕奕地面对着一堆镜头的孙策感叹：“我真服了他们这些影星。你说那闪光灯那么亮，他们怎么就能连眼都不眨一下呢！”
郭嘉说：“就孙策这样的还怕什么闪光灯，他不把别人闪瞎就不错了。”
曹操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周瑜走了过来。他的位子就在两人旁边。刚才曹操他们在外面看见他被记者纠缠，本来还有点担心，但没想到只花了两三句话的工夫他就摆脱了那些人，看来人家早有了应付媒体的万全准备。
周瑜坐下来时对他们笑笑：“谢谢你们的钙片啊。”
“啊！不客气不客气，呵呵。”曹操努力发挥演技，但总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怎么好像有点不听指挥。
碰巧一位长发美人从三人座旁的过道飘然而过。那是当年电影学院的一代校花，当今演艺圈内最炙手可热的女星。曹操和郭嘉不仅久仰其名，也曾频频对着报纸杂志和电视深情地凝望她的身影，但就是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一睹芳容。于是当贾诩过来跟三人打招呼时，只见周瑜一脸淡然还挺正常，可是曹操和郭嘉的头却像两朵向日葵，齐刷刷地随着甄宓的步子痴痴地转动。
“哎，形象形象！！”贾诩伸手在二人眼前晃晃。“什么素质啊这是？！这可是VIP区啊，口水没滴下来之前趁早给我滚远！”
郭嘉十分配合地咽了一口唾沫：“……贾导，这不会也是潜规则上来的吧？”
贾诩磕他一拳：“你瞎说什么呢？！”
郭嘉惋惜地说：“这潜规则啊，得善用。不该潜的绝对不要乱碰，该潜的，也绝对不能手软。”
“对！对对，他说的没错！”曹操在一旁捣蒜般地点头。
贾诩扯着嘴角对郭嘉说：“你那作曲费，制作方还没跟你结的吧？”
郭嘉一愣，满脸的六月飞雪：“贾导！国家才刚发的文件呢！不能克扣农民工的工资！！”
贾诩瞥了一眼跟着演员们陆续进场的记者：“这四周可都是炮啊，被打着了挂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就应付记者去了。
影片开始之前照例有一些程序要走。最后贾诩和孙策各自上台简单地说了几句。
导演和主演的位子在最前面，不和曹操他们一起。但孙策在走下台落座前明显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眼里笑意璀璨。
周瑜对他微微一笑。而曹操和郭嘉虽然知道孙策的这一笑里有99%是给周瑜的，剩下的1%才是给他俩以及那盒钙片的，但还是礼尚往来地对他笑了笑。
影院里满满当当的人嗡嗡地说着话等着电影开场。这时郭嘉碰了碰曹操，低声说：“你左边，从过道数起的第五个座儿，那个女记者很靓。”
曹操兴致勃勃地回头正准备观赏观赏，但周围突然一黑。
影院熄灯，电影开始了。
番外三/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