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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公寓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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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庆年的公寓在大学城附近的高档小区。十二楼,视野开阔,装修简约现代。
银悠然搬进去时,发现这里干净得不像有人住过——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师庆年平时住律所附近,这里只是偶尔加班时的临时住所。
“你就住次卧,主卧我偶尔会来,但大部分时间不会打扰你。”师庆年递给她一张门禁卡和一把钥匙,“小区安保很严,进出需要刷卡。如果有陌生人找你,先联系我。”
银悠然接过钥匙,环顾四周。
公寓是两室一厅,客厅很大,有一整面墙的书架,摆满了法律、心理学、刑侦学方面的专业书籍。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灯火璀璨。
“谢谢师老师。”她真诚地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师庆年顿了顿,“另外,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一些测试。”
“测试?”
“关于通灵能力的测试。”师庆年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文件夹,“我需要更系统地了解你的能力范围、强度、使用限制。这既是为了研究,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
银悠然看着那些测试计划,心里有些抗拒。
她不喜欢被当成实验对象。
但她也理解师庆年的做法——他是个理性的人,需要用科学方法验证和理解未知现象。
“好。”她点头,“但我有条件。”
“你说。”
“第一,测试内容不能超出我的承受范围。第二,不能强迫我接触危险的灵体。第三,测试结果要保密,不能泄露给无关人员。”
师庆年点头:“合理。我答应。”
协议达成。
接下来的几天,银悠然开始了“半同居”生活。
她白天照常上课,晚上回公寓。师庆年不常来,通常一周来两三次,有时候是送资料,有时候是进行测试。
测试内容很系统:
第一天是基础能力测试。师庆年准备了十几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着不同的物品——有些是死者的遗物,有些是普通的物件。银悠然需要在不打开盒子的情况下,感知物品是否附着灵体能量。
结果:准确率100%。
“你是怎么感知到的?”师庆年记录数据时问。
“像……一种共鸣。”银悠然解释,“附着灵体能量的物品,会发出微弱的‘波动’,像水面的涟漪。我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感应到。”
“波动有区别吗?比如善灵和恶灵?”
“有。善灵的波动温暖、平和;恶灵的波动冰冷、紊乱。”银悠然想了想,“就像音乐,有的和谐,有的刺耳。”
师庆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
第二天是能力范围测试。师庆年带着银悠然去了市里几个“闹鬼”的地方——老旧医院、废弃工厂、发生过命案的出租屋。
在每个地点,银悠然都能准确感知到灵体的存在,甚至能描述出灵体的外貌、死因、执念。
有一次在一栋老房子里,她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的灵体在楼梯上徘徊。
“她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死的。”银悠然轻声说,“死的时候三十岁左右,有个三岁的女儿。她放不下孩子,所以一直在这里等。”
师庆年查了档案,确实,三十年前这栋房子里有个女人意外摔死,留下一个年幼的女儿。
“你能和她沟通吗?”他问。
“可以,但我不建议。”银悠然说,“她的执念太深,强行沟通可能会让她更痛苦。最好找专业人士来做超度。”
“专业人士?比如?”
“银家寨有专门的超度师,或者……有些寺庙道观里真正有修为的人。”
师庆年记录下来:“看来需要建立一份‘专业人士’名单。”
第三天是能力限制测试。师庆年设计了一系列实验,测试银悠然使用能力的消耗、恢复时间、以及过度使用的后果。
结果发现:使用能力会消耗精神力,程度与灵体的强弱和沟通时间成正比。过度使用会导致头痛、眩晕,严重时甚至会昏迷。恢复需要休息和补充能量(食物、睡眠)。
“像肌肉运动一样,有消耗,需要恢复。”师庆年总结,“那么,有没有办法增强你的‘精神力’?”
“有。”银悠然说,“冥想,静坐,还有……银家寨有一些特殊的训练方法。”
“可以教我吗?”
银悠然一愣:“您想学?”
“我想了解原理。”师庆年推了推眼镜,“如果精神力像肌肉一样可以锻炼,那么它的生理基础是什么?大脑的哪个区域在活动?能量消耗的具体机制是什么?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银悠然看着他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
“我可以教您基础的冥想方法,但银家寨的秘法不能外传。”
“理解。”
于是,测试之外,两人又多了一项活动:一起冥想。
每天晚上九点,客厅里会铺上两张瑜伽垫,两人盘膝而坐,银悠然引导师庆年进入冥想状态。
起初师庆年很不适应。他是个思维活跃的人,脑子里总是塞满了案件、逻辑、分析,很难放空。
“不要刻意控制思绪,让它们自然地来,自然地走。”银悠然的声音轻柔,“就像看云,看着它们飘过,不追,不留。”
师庆年尝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感觉。
那种大脑逐渐安静,意识逐渐清澈的状态,很奇妙。
“冥想确实能让人放松。”测试一周后,他说,“我的睡眠质量提高了,白天精力也更集中。”
“这是最基本的益处。”银悠然说,“长期坚持,还能增强感知力、专注力,甚至……对灵异现象的敏感度。”
“普通人也能感知灵异现象?”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长期训练,而且天赋很重要。”银悠然顿了顿,“师老师您的话……可能有潜力。”
“为什么这么说?”
“您的直觉很准。”银悠然看着他,“那天在咖啡厅,您说觉得我有危险,这不仅仅是逻辑推理吧?您是不是也感觉到了什么?”
师庆年沉默了几秒。
“那天在古籍区,陈伯昏迷的现场,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缓缓说,“像被什么东西盯着,后背发凉。但当时我以为只是心理作用。”
“那不是心理作用。”银悠然说,“那是灵体残留的能量场。敏感的人能感觉到,通常描述为‘寒意’、‘被注视感’、‘压抑感’。”
师庆年若有所思。
同居的第七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师庆年难得留下来吃晚饭。两人在厨房简单做了面条,正吃着,门铃响了。
银悠然心里一紧。
师庆年示意她别动,自己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了看。
“谁?”他问。
“师律师吗?我是物业的,楼下住户反映你家卫生间漏水,我们上来检查一下。”
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但银悠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极淡的、冰冷的能量波动,从门外传来。
是黑月组织的人。
她迅速给师庆年使了个眼色,摇头。
师庆年会意,没有开门:“现在不方便,明天白天再来吧。”
“就检查一下,很快的。”
“我说了,不方便。”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
但银悠然的感应告诉她,那个人没走远,就在楼梯间等着。
“是黑月的人。”她压低声音。
“确定?”
“确定。他们身上有特殊的气息,我能感觉到。”
师庆年表情严肃起来。他走到书房,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把……手枪。
银悠然吓了一跳:“您有枪?”
“合法持枪。”师庆年检查了弹夹,“作为刑侦顾问,有时候会遇到危险情况。”
他把枪收好,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设备,贴在门框上。
“这是什么?”
“能量探测器,我自己改装的。”师庆年说,“能检测到异常的能量波动。如果门外的人有特殊能力,设备会报警。”
银悠然惊讶地看着他:“您……已经研究到这个程度了?”
“这一个月没闲着。”师庆年淡淡地说,“我联系了几个物理学家、神经科学家,还有研究超心理学的学者,组成了一个非正式的研究小组。这个探测器就是根据他们的理论制作的。”
难怪他接受得这么快。原来他已经开始用科学方法研究灵异现象了。
“那现在怎么办?”银悠然问。
“等。”师庆年说,“他们不敢硬闯,小区安保很严,硬闯会触发警报。但我们需要更安全的住处。”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小宗,是我。帮我查一下,我在南山路的那套房子装修好了吗?……好,明天带人过去检查安保系统,我要搬过去住。”
挂掉电话,他对银悠然说:“明天我们搬家。南山路那边是我新买的房子,安保系统是我亲自设计的,更安全。”
“那这里……”
“这里留作诱饵。”师庆年眼神锐利,“我会布置一些监控和陷阱,看看黑月组织到底想干什么。”
银悠然心里涌起复杂的感觉。
师庆年在保护她,而且保护得很周到。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上一次,可能还是在银家寨,在她受伤后外婆保护她的时候。
“师老师,您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她忍不住问,“我们认识不久,您甚至都不完全了解我。”
师庆年看着她,眼神深邃。
“我十五岁上大学,二十三岁博士毕业,创业开律所,当刑侦顾问。”他缓缓说,“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处理案件,研究人性,试图用理性和逻辑理解这个世界。但我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图书馆事件,是我第一次遇到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现象。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直以为世界是平面的,突然发现它其实是立体的。”
他转过身,看向银悠然。
“而你,是打开这扇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保护你,研究你,理解你——这不仅仅是责任,也是……我的好奇心。”
他说得很理性,很客观。
但银悠然听出了别的东西。
一种对未知的渴望,一种探索的热情,一种找到新目标的兴奋。
这个男人,把研究灵异现象当成了新的挑战。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我会配合您的研究,但请您也记住,我不是实验对象,我是人。”
“我明白。”师庆年点头,“我们会是合作伙伴,不是研究者和研究对象。”
合作伙伴。
这个词,银悠然喜欢。
那天晚上,门外的黑月成员守到凌晨两点才离开。能量探测器记录下了三次异常波动,证明那个人确实有特殊能力。
师庆年把这些数据都记录下来,作为研究资料。
第二天,两人搬去了南山路的新住处。
那是一栋独栋别墅,带院子,位置相对僻静。安保系统确实很完善:红外线感应、监控摄像头、防弹玻璃、安全屋,一应俱全。
“这里原本是我准备做私人工作室的地方。”师庆年介绍,“地下室改造成了实验室,可以做一些不便公开的实验。”
银悠然参观了一下,确实很专业。实验室里有各种检测设备,还有专门屏蔽外界干扰的隔离室。
“您早就准备好了?”她问。
“从开始调查图书馆事件时就准备了。”师庆年说,“我知道,这件事不会简单结束。”
安顿下来后,师庆年开始系统地整理研究资料。
他给这个项目起了个名字:“南山计划”。
银悠然则开始另一项任务:暗中观察师庆年,判断他是不是“功德深厚之人”。
她趁师庆年不注意时,悄悄使用了《观气术》。
结果让她惊讶。
师庆年的头顶,确实有光晕——不是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淡青色。
《观气术》里记载:青色光晕,代表智慧、正直、守护之志。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功德金光”,但也属于善的范畴,而且很罕见。
更奇怪的是,在淡青色的光晕中,隐约有一丝极淡的金色。
那是功德的金光,但被青色压制了,或者……还没完全显现。
银悠然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
但至少可以肯定,师庆年不是坏人,而且有成为“功德深厚之人”的潜力。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生活规律而充实。
白天,银悠然去上课,师庆年去律所或警局。晚上,两人一起吃饭,讨论研究进展,有时候一起冥想,有时候做测试。
银悠然发现,师庆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话不多,但总能抓住重点,提出有深度的问题。
她也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他会记得她喜欢吃的菜,会在她熬夜看书时默默泡一杯热牛奶,会在她做噩梦时轻轻敲她的门,问她需不需要聊天。
虽然每次都板着脸,说着“保持良好睡眠对研究很重要”这样理性的话,但银悠然能感觉到,那是关心。
慢慢地,她开始习惯有他在的生活。
习惯每天有人一起吃饭,习惯有人听她讲那些“不正常”的经历,习惯有人在她感到孤独时说“我在”。
这种感觉……很好。
同居的第二十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银悠然在浴室洗澡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像有无数根针在刺她的大脑,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扶着墙,勉强走出浴室,跌坐在客厅的地毯上。
师庆年正在书房工作,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样子,立刻冲过来。
“你怎么了?”
“头……好痛……”银悠然咬着牙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攻击我……”
师庆年立刻警觉。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但能量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有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外面传来。”他看向窗外,“是针对你的?”
银悠然勉强点头:“是……黑月的攻击……他们在用一种邪恶术法……干扰我的精神力……”
师庆年眼神一冷。
他把银悠然抱起来,快速走向地下室的安全屋。
安全屋是全封闭的,墙壁里夹着铅板和特殊合金,能屏蔽绝大多数能量波动。
进入安全屋后,银悠然的头痛果然减轻了一些。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处理。”师庆年说。
“别去……危险……”
“我有准备。”师庆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特制的手枪和几个弹夹,“子弹是特制的,掺了银粉和朱砂,对邪祟有用。”
他还拿出了几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能量干扰器,能扰乱特殊能量场。”
银悠然惊讶地看着他:“您……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一个星期前。”师庆年平静地说,“我预测黑月可能会发动攻击,所以提前准备了应对方案。”
他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准备周全,考虑深远。
“小心……”银悠然只能说这两个字。
师庆年点点头,关上了安全屋的门。
银悠然在安全屋里焦急等待。
她能感觉到,外面的能量波动很强烈。黑月这次来了不止一个人,而且都是高手。
师庆年能应付吗?
他虽然有准备,但毕竟是普通人,没有超自然能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面很安静,听不到打斗声,但能量波动时强时弱,显然在激烈对抗。
大概二十分钟后,安全屋的门开了。
师庆年站在门口,衣服有些凌乱,脸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但眼神依然锐利。
“解决了。”他说,“三个人,都抓住了。我已经联系了警局,他们会以‘非法入侵’的罪名把人带走,但估计关不了多久,黑月组织有律师团。”
银悠然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你受伤了。”她站起来,想查看他脸上的伤。
“小伤。”师庆年避开她的手,“你怎么样?头痛好点了吗?”
“好多了。”银悠然看着他的脸,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为了保护她,真的去对抗那些危险的敌人。
“谢谢您。”她轻声说。
“职责所在。”师庆年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过这次事件也暴露了问题。我们需要更系统的防御方案,也需要……提升你的自保能力。”
“怎么提升?”
师庆年看着她,眼神深邃。
“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一些实战技巧——格斗、射击、战术思维。你虽然有通灵能力,但身体太弱,遇到物理攻击没有还手之力。”
银悠然愣住了。
“您……要教我这些?”
“对。”师庆年点头,“在我的研究体系里,灵者不应该只是脆弱的‘灵媒’,而应该是全面的‘特工’。既能处理灵异事件,也能应对现实威胁。”
这个想法……很大胆。
但银悠然觉得,有道理。
在银家寨,她学的都是如何对付灵体,但如何对付活人,如何保护自己,确实没学过。
“好。”她点头,“我学。”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怎么睡。
师庆年在书房整理今晚的战斗数据,分析黑月组织的攻击模式。
银悠然在房间,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思绪万千。
她想起族长的话:情锚之阵需要两人真心相爱,心意相通。
她和师庆年,现在算什么呢?
合作伙伴?研究者与研究对象?还是……正在向更深处发展的关系?
她不知道。
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银悠然开始了“特工训练”。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先跑步三公里,然后练习基础格斗动作。师庆年请了一个退伍的特种兵教官,每周来三次,教她实战技巧。
下午放学后,她要去射击场练习枪法。师庆年亲自教她,从握枪姿势到瞄准技巧,一丝不苟。
晚上,除了冥想和通灵训练,还要学习战术理论、危机处理、逃生技巧。
强度很大,但银悠然坚持下来了。
她发现,这种训练不仅提升了她的身体素质,也增强了她的精神力——身体和意志是相互影响的。
十天后,她能在三秒内拔出枪并命中十米外的靶心,能完成基础的格斗连招,能在模拟的危机场景中做出正确判断。
师庆年对她的进步很满意。
“你现在至少有自保的能力了。”测试结束后,他说,“但还不够。黑月组织里可能有更厉害的角色,比如……他们的首领影月。”
影月。
银悠然想起那张黑色名片。
“师老师,您查到影月的资料了吗?”
“查到一些,但不多。”师庆年调出一份档案,“影月,原名不详,年龄推测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黑月组织第十一代首领,据说是当年叛徒影天行的直系后裔。他精通各种邪术,心狠手辣,这十年里制造了多起‘意外死亡’事件,但都没有证据。”
档案里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雨中的背影。
“他很危险。”师庆年说,“而且,他可能已经盯上你了。”
银悠然沉默。
她知道影月盯上她了,那张名片就是证明。
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主动联系。
“你在想什么?”师庆年敏锐地问。
“我在想……”银悠然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实话,“影月给我留了名片,说是我‘远房表哥’,有关于我妈妈的事要告诉我。”
师庆年眼神一凝:“什么时候的事?”
“我回学校那天,室友说的。”
“名片呢?”
银悠然从钱包里拿出来。
师庆年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仪器扫描。
“有微弱的能量残留。”他说,“这张名片本身就是一个追踪器。只要带在身上,他们就能大致定位你的位置。”
银悠然心里一凉。
难怪黑月能找到南山路的住处。她一直把名片放在钱包里。
“但奇怪的是,能量残留很弱,像是故意减弱了。”师庆年分析,“如果他想精确定位你,完全可以把能量增强。他这么做……可能是想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
“选择主动联系他,或者继续躲着他。”师庆年看着银悠然,“悠然,你打算怎么办?”
银悠然陷入沉思。
主动联系影月,很危险,但也许能获取更多信息,甚至……能谈判。
不联系,继续躲着,但黑月不会罢休,可能会用更激烈的手段。
“我想联系他。”最后她说。
“理由?”
“第一,我想知道他想干什么。第二,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动我妈妈。第三……”银悠然顿了顿,“我想试试,能不能从他那里获取黑月组织的情报。”
师庆年沉默了几秒。
“很危险。”
“我知道。”
“我可以帮你。”师庆年说,“但需要周密的计划。不能单独见面,不能去他指定的地方,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您愿意帮我?”
“当然。”师庆年理所当然地说,“你现在是我的研究伙伴,也是我的保护对象。而且……”
他顿了顿:“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但银悠然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您。”她轻声说。
“不用谢。”师庆年恢复理性,“我们来制定计划吧。”
两人在书房讨论到深夜。
计划很复杂,涉及多个备用方案,多种通讯手段,还有师庆年安排的支援团队。
“记住,任何时候,安全第一。”最后,师庆年强调,“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离,不要犹豫。”
“我明白。”
银悠然拿出手机,输入了名片上的号码。
短信很简单:“我是银悠然。你想谈什么?”
一分钟后,回复来了:
“明天下午三点,南山公园观景亭。单独来,不要带人。关于你母亲的事,很重要。”
银悠然把手机递给师庆年看。
“南山公园……”师庆年调出地图,“那里地形复杂,游客多,容易隐藏也容易撤离。他选这个地方,确实适合谈判。”
“我去吗?”
“去。”师庆年说,“但我们会提前布置。公园里有便衣警察,观景亭周围有隐蔽摄像头,你身上会有定位器和窃听器。一旦有危险,我们会立刻行动。”
“好。”
计划确定。
银悠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明天,她将第一次直面黑月组织的首领。
危险,但必须去。
为了妈妈,也为了……了解更多真相。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愿一切顺利。
愿我能找到出路。
愿……我能活下去。
窗外,月亮又圆了一些。
距离血月之夜,还有一个月。
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