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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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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女的暗恋酸涩扭捏，恰如易碎虚幻的泡影。
她没有准备好，朋友们自然也心照不宣地帮她瞒着，只是偶尔总想尝试给这两人创造二人空间，搓一搓红线。
不过嘛，程野和林予安基本上形影不离，这个人又直男的像教科书一样，亲友团们没什么发挥主观能动的机会。
朱彩咧开一口白牙，打着怪模怪样地呼哨，把手机聊天记录晃到虞冬儿面前，声线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找我问你喜好呢！”
“哦——”
舍友围在一起，发出起伏而调侃的声音，眼里都含着戏谑而友善的笑意。
虞冬儿的羞耻几乎汇聚成顶，整个人几乎变成淡粉色，在脑袋上冒出小小粉红色的花朵来，她手臂有些发颤地接过手机，细细翻阅那几句聊天记录起来。
朱彩肯定有夸大的成分，两人的聊天也中规中矩，但虞冬儿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他真的有在用心啊.....不对不对，别恋爱脑！
看完之后，她又羞又恼地把手机塞还给朱彩：“别乱说！人家都说了只是想好好准备生日惊喜！”
“他对你这么认真上心，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朱彩笑嘻嘻地说。
舍友也七嘴八舌地帮虞冬儿分析：“男生肯上心，十有八九是有好感！”
“他不直接问你可能就是单纯害羞呢！”
“小冬天有希望的呀！”
虞冬儿捂住了脸，声音细弱蚊蝇，带着红透的害臊：“别、别说啦.......”
“小冬天要加油啊，直球他！”有舍友鼓励她。
“也不能太直球，恋爱女方不能太主动的！”也有舍友这么反驳到。
“呃啊啊啊——别说啦！”羞红了脸的虞冬儿去捶调侃她的室友，女孩们很快闹作一团儿，嘻嘻哈哈的声音犹如清铃跳动。
——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偷偷溜走，很快，虞冬儿的生日到了。
年轻人聚在一起，喝酒游戏唱k是少不了的环节，程野收到了虞冬儿发来的包厢定位，对身旁不知道想什么，神游天外的林予安说：“走吧。”
林予安身体下意识跟着走，半天才蹦出来一个嗯字，迟来的回应。
他今天很奇怪，有点迟钝，有点心事......但程野在这个时候又迟钝了起来，或者说因为注意力在打车软件上，因而没有注意到好友隐藏着的微妙。
他们走出校门，程野用手机打车，林予安的眼神飘忽来去，最终落在了程野胳膊夹着的礼物盒子上。
浅蓝色的四四方方包装盒，用明黄色缎带细心扎起，在顶部簇成小巧的蝴蝶结。
林予安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用拉菲草和细密泡沫球妥帖保护住的水晶球流沙摆件，程野还特意找他参详对比过好几个款式。
林予安很想说每一个都不好看，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那点别扭的心思......他给出了最中肯的意见，一板一眼像个ai似的帮程野分析。
从虞冬儿的手机壳图案，自对方隐藏在衣物中的偏好颜色，正好切中对方可能的喜好.......林予安强大的记忆力和观察力，一度让程野以为这小子对学委有意思，不然怎么能观察这么仔细？
他这么调侃林予安，想看好友恼羞成怒的模样，但彼时的林予安只是双腿交叠在椅子上，用一种似笑非笑地表情看他，反而叫程野心跳漏一拍。
程野挺认真的挑，他素来对人真诚，朋友的礼物自然也都尽心尽力，林予安这边就没那么上心了——作为社会关系淡薄的人，他只给程野一个人精心挑过礼物这种东西。
黄昏色隐没入绛紫色的云幕中，夜色在车窗飞速后退的景色中悄然染上，碎钻似的星星微光在人造霓虹的各色迷离光线中隐没的若隐若现。
娱乐场所带着暧昧的奇异香氛扑鼻而来，紫蓝的幻光轮流交替，程野的面容在其中时隐时现，模糊了他有些青涩的脸庞线条，转而显露出些许英挺的不羁潇洒。
在嘈杂扭动的音乐中，林予安有点不耐地蹙了眉头。
他是喜欢清净的人，有点吃不消这样的场景，只能专心致志地盯着程野的脸，仿佛这样就能让来到这样一处群魔乱舞之地的烦躁减轻少许。
很快，程野他们就找到了虞冬儿定好的包厢，推门而入，狂乱的音乐震耳欲聋的飞扑向他们。
有几个熟识的同学冲他们挥手：“橙子——这边这边！”
他们走过去，一个男生熟络地用胳膊揽过程野，用力地夹他一边嬉笑：“程哥来晚咯——自罚三杯先！！”
“你少来！我准点到的好吧，是你们来太早了。”
程野脸上浮现笑容，给那兄弟胸口来了一肘，他俩顺着氛围慢慢坐下。
他们虽然是准点来的，但架不住一些朋友提前到场，座位只剩那么几个。
程野落座时才发现正对面就是本场的主角虞冬儿，少女姣好的面容随着灯光转换染上粉紫或深蓝，一双眼眸定定地瞧着他。
直到双方不经意地目光擦上，后者才恍然反应过来似的，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藏在自然垂落黑发下的耳垂红透，虞冬儿甚至有些庆幸包厢里暗。
而程野就自然大方许多了：“生日快乐啊。”
说着，将礼物递了过去，并在桌下用小腿轻轻碰了下林予安，示意他也一起送了。
林予安冷淡的脸上毫无表情：“生日快乐。”
好在他平时就是这种人设，倒也没人觉得他没礼貌。
“啊，谢谢。”虞冬儿笑着接过来，她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先妥帖堆放到一处，目光在程野的礼物盒上停顿了几刻。
啊啊，好想知道是什么......
虞冬儿最好奇、最抓心挠肝地就是程野的礼物了，余光略过的时候，唇角竟然控制不住地流露几分痴笑，好在没人看见。
年轻人凑在一处，无非是聊天说地，或者玩些小游戏，难得借着虞冬儿生日聚在一处，几杯酒精混合果汁的鸡尾酒下肚，气氛便愈发火热欢快起来。
林予安不怎么喜欢这种嘈杂的地方，这点程野是知道的，故而他一直没有全身心投入其中，而是频频侧头观察对方状态。
预备着对方感到不舒适了就找机会一起溜了，毕竟要等林予安自己开口......那么他为了程野能玩得开心，哪怕是要被这种闹哄哄弄吐了也不会吭半声。
老实说，旁人很难从林予安那张冰冷扑克脸上看出情绪这种东西，但程野和他玩了这么多年，自有一套‘林予安微表情解读’在：用手撑头、眉头紧蹙就是不耐；
表情平静，微微歪头就是在倾听；
抱臂扭头，眼神不知道在盯哪个虚空，就是感到烦躁想走。
而看起来林予安对这样的氛围尚能接受，只是微微皱眉，左手扶着酒杯，修长的指节搭在杯壁上。
澄亮的果汁在灯光反射下更衬得那手莹润如玉，随着包厢内嘈杂心慌的鼓点与歌嚎，自有一套节奏一下下地敲击着。
程野有点不太确定这样的林予安在想什么了，似乎略有烦躁，但又能总体接受；
好像有点神情不耐，但又能随着音乐无意识敲出节奏；
但若说他乐在其中，晦暗的眼眸里酝酿着比麦芽酒酿还要苦涩的情绪。
而就是这么一琢磨，程野没注意多贪了几杯。
酒精上头让大脑变得如同微微融化的芝士奶酪，大家一同欢笑玩闹的氛围又实在太好，他不免被气氛调动，渐渐忽视了林予安。
“再来一轮！”
“输了输了......”
“快喝吧！”
嘈杂的环境，哄笑碰杯的人群，音响震动着心脏，上头的青年男女随着音乐摇摆舞动，时而引吭高歌走调的流行歌曲，招来戏谑的叫好声。
林予安撑着头看着这一切，在狂欢中，他像一朵清冷孤立的水仙花格格不入，伶仃依靠在玻璃花瓶中，作为装饰冷眼旁观。
他无意沾惹，也没人敢多看。
酒精能打开人的心扉，红晕蒸腾上虞冬儿姣美的脸庞，让她如同朵玫瑰花在闪烁的霓虹中透露出些许别样的娇憨美丽。
这叫程野频频走神，对着少女比花瓣娇嫩，沾染晶莹酒液的唇胡思乱想，他毕竟是个尚在青春，取向正常的年轻男人。
虞冬儿显然有点喝醉了，平日的矜持渐渐放开。
借着迷蒙的灯光和醺醉的氛围，她拉着程野玩小游戏，一轮接着一轮不叫他喘息，输了则毫不留情地大声嘲笑对方：“这么逊呐~”
程野难免被挑起两分好胜心，“扑克，来？”
虞冬儿嬉笑着，醉眼朦胧地扫他一眼：“来就来~”，尾调还有几分傲娇的上扬。
林予安盯着那两人的互动，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果汁，粘稠甜蜜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没有起到预想中的降温解渴。
反而叫喉咙愈发酸涩发干。
这种活动一般是多人玩比较有氛围感，不过今天虞冬儿的亲友团大概是看出来这是个助攻好机会，将游戏分成两两三三的各自玩，给撮合两人提供机会。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叫人满意......朱彩对身旁的一个闺蜜朝虞冬儿那边露出了然的笑容，在昏暗中比了个‘拿下’的手势。
闺蜜也心领神会地捂嘴笑起来，反叫和她们一起玩骰子的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啥呢你们。”
“关你什么事~”
朱彩笑嘻嘻地说，女孩子说讨嫌话时用上三分撒娇调，就透出一股娇嗔，反而能酥了男生半边骨头。
“有空管别人，多看看你骰子吧——点数一样了。”朱彩拉着那男生重新回到游戏，话语却不轻不重地飘入林予安的耳中，叫他本想去拍程野肩膀的手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