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新生》hylinone871

2、第 2 章

　　第二章

　　而且，它们没有明显的头部，只有几处凸起像是感官器官，闪烁着病态的荧光绿。

　　这些生物移动的方式也极其怪异——不是走也不是爬，而像是液体一样在地面“流动”，速度却快得惊人。

　　“那是什么东西...”何洛捂住嘴，脸色惨白。

　　“别出声。”梅拉的声音压得极低，她从腰间抽出了一个东西——不是章远想象中的手枪，而是一个银色的金属短棍，约三十厘米长。她按了下末端的按钮，短棍两端立刻弹出淡蓝色的光刃，发出低沉的嗡鸣。

　　“能量刃？”章远脱口而出，这是他在科幻电影里才见过的东西。

　　梅拉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生物。它们正在追赶那群市民，距离越来越近。突然，一只生物加速，像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扑向一个落在后面的中年女人。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从侧方冲了出来。

　　那是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和章远差不多年纪，也许大一两岁。他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连帽衫，深棕色头发在奔跑中凌乱地飞扬。让人惊讶的是他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年轻男子挡在中年女人和那只生物之间，右手一扬，一道银光闪过。章远甚至没看清他手里是什么武器，那只生物就发出一声刺耳的、不似任何地球生物的尖啸，向后翻滚，半透明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口，喷溅出更多暗红色液体。

　　“林风！你找死啊！”一个女声怒吼道。

　　街角又出现了几个人，这次是穿着整齐制服的军人。为首的是个女军官，看起来三十多岁，深褐色长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面容姣好但神情冷峻，肩章上的将星在晨光中闪烁。她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枪，枪口已经对准了剩下的两只生物。

　　“越将军！”被称作林风的年轻男子喊道，“左边那只交给我！”

　　“你给老娘退后！”女军官——越千霜将军——喝道，她已经扣动扳机。枪口没有发出火光，而是射出一道高压水流般的高频声波，肉眼可见空气的扭曲。那只被击中的生物瞬间爆裂，化作一滩暗红色的黏液。

　　剩下的一只生物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迅速改变形状，像一滩水一样渗入地面的排水口，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街道上只剩下惊魂未定的市民、持枪警戒的士兵、站在尸体旁的林风，以及远处躲在屋檐下的章远三人。

　　越千霜将军大步走向林风，章远以为她要训斥这个擅自行动的年轻人，没想到她走到近前后，第一件事是抓住林风的胳膊上下检查。

　　“受伤没？碰到那些东西的□□没？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畸变体不要近战！你那把小刀再快也比不上声波枪的安全距离！”

　　林风嘿嘿笑了两声：“我穿了防护衬衣，而且我的‘流风’是特制的，能中和它们的酸性□□。”

　　“笑什么笑！”越千霜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今天这种日子还敢乱跑，你姐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

　　提到“姐姐”，林风的表情僵了一下：“我就是...想去学校看看。”

　　“学校有祝王在，比哪里都安全。”越千霜的语气缓和了些，她转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市民，“所有人，跟着我的部下，他们会带你们去最近的避难所。不要单独行动，不要接触任何不明液体，如果发现自己有恶心、眩晕或皮肤变色的症状，立即报告。”

　　士兵们开始组织市民撤离。越千霜这才注意到躲在远处的章远三人，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来，在梅拉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那边的，出来吧。”

　　梅拉收起能量刃，率先走了出去。章远和何洛跟在她身后。

　　“圣约翰学院的学生？”越千霜看着他们的校服问。

　　“是的，将军。”章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我们正在去学校的路上。”

　　越千霜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林风：“正好，小风你也去学校。走大路，不要抄近道，尤其是不要走地下通道。祝王等着呢，他有事要宣布。”

　　林风做了个苦脸：“又开会啊...”

　　“少废话。”越千霜推了他一把，“快去。你们三个也跟着他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章远这才仔细打量林风。近距离看，这个刚才展现出惊人速度和战斗力的年轻人其实长着一张相当俊秀的脸，深棕色眼睛里有种玩世不恭的光芒，嘴角天然上扬，仿佛随时准备开个玩笑。但章远注意到他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护腕，造型古朴，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不像现代制品。

　　“走吧，同学们。”林风懒洋洋地说，朝学校方向歪了歪头，“再不走，越将军又要逼我戴花了。”

　　越千霜闻言，居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扔过去。林风下意识接住，摊开手掌——那是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做成玫瑰的形状。

　　“戴上，今天特殊场合。”越千霜不容置疑地说，“祝王要求所有参会者正装。”

　　林风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但他还是乖乖地把胸针别在连帽衫的领口上。这个动作让章远注意到，林风的脖子上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绳结，下面似乎坠着什么。

　　“对了，”越千霜突然又开口，这次是对梅拉说的，“音乐工厂的技术顾问？我记得你们工厂昨天提交了一份关于‘异常声波频率’的报告。”

　　梅拉微微颔首：“是的，将军。我们在深层矿井的录音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频率。报告已经提交给最高防御部了。”

　　“祝王会想跟你谈谈的。”越千霜说，“你也一起去学校吧。”

　　梅拉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继续向圣约翰学院进发：林风打头，章远和何洛在中间，梅拉殿后。越千霜和她的士兵则留在原地清理那些生物——她称之为“畸变体”——的尸体。

　　走出一段距离后，林风突然开口：“你们是高中部的？”

　　“高二。”章远回答。

　　“那我们是同年级啊，我也是高二。”林风说，然后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林风，二年三班。你们可能没见过我，我经常翘课。”

　　“章远，二年一班。这是我表妹何洛，同班。”

　　“幸会幸会。”林风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刚才吓到了吧？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畸变体？”

　　“那是……什么东西？”何洛终于鼓起勇气问。

　　林风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官方名称是‘混沌畸变体’，民间叫法就多了，‘融怪’‘变形虫’‘血肉史莱姆’什么的。大概半年前开始出现，最初只在边境地区的几个废弃矿井里，后来扩散到整个污染区。像今天这样直接出现在市中心...还是第一次。”

　　“它们是生物吗？”章远问。

　　“算是吧，但和常规生物完全不同。没有固定形态，没有DNA结构，更像是...某种能量和物质的混沌聚合体。最麻烦的是，它们有感染性。”林风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护腕，“碰到它们的□□，或者长时间暴露在它们活动的区域，普通人可能会发生变异。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学校有防护力场，而且祝王在那里。”

　　“祝王……”章远喃喃道。他知道这个名字，圣约翰学院的理事长，一个神秘的人物，很少公开露面，但学校的重大决策都是由他做出的。传言说他与军方和最高防御部有深厚联系，但没人能证实。

　　“啊，到了。”林风说。章远和何洛舒了一口气，暂时安心了些。

　　圣约翰学院的大门出现在前方。与其说是学校大门，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堡垒的入口。高耸的黑色金属门紧闭，两侧的围墙上加装了明显的能量屏障发生器，淡蓝色的光幕像水波纹一样在空中微微荡漾。大门上方，学院的徽章——一本打开的书和一把剑交叉——在晨光中反射着冷硬的光泽。

　　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学生和教职员工，每个人都经过严格检查才被允许进入。章远注意到检查的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穿着和越千霜部下类似制服、但没有军衔标识的人员。

　　轮到他们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清秀，标准的文职女郎装扮——白衬衫、黑色西装裙、低跟鞋，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但当他开口时，发出的却是温和的男性嗓音：

　　“林风同学，你又迟到了。还有这两位……章远和何洛，二年一班的。以及这位是……”

　　“梅拉，音乐工厂的技术顾问，越千霜将军让我来的。”梅拉出示了她的深红色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