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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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她不知道这件事是对是错。
但如果人生只做正确的事，又有什么乐趣。不叫大人们知道就好了吧。
一个两人间的秘密游戏，她如此定义。
沸腾的雨在她身上滂沱。
山本武有一双比她的宽大火热许多的手掌，淡青血管浮突，经过频繁的运动和战斗训练称得上粗粝，因而触到皮肤上时，茜几乎是瞬间打了个寒噤。
他动作其实算得上小心，然而发育中的身体过于敏感，习惯了抵开剑鞘的指尖只是摩挲了一下，她就绷紧了身体，齿间溢出一声克制不住的低哼。
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受在心中升起。
“……”
山本武的动作一滞。
因了她的反应，他抬眸看她，眼睛亮得有点吓人，嘴角也扬了起来。那种兴致盎然的神情令茜警铃大作。
“想要知道会让小茜舒服的地方。”以谈论天气般的坦然语气这样说着，山本武完全反客为主了。
人生的一半乃至更长都有这个人的身影，大到过往经历和家庭情况，小到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山本武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了。然而，眼下竟然听到了从未听她发出过的声音、发现了她从未展露过的反应，那种心情……
简直像寻宝一样开心。
——总之，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掉啊。
……
……
“这里不行吗？”
山本武注意到女孩某个瞬间的皱眉，立刻调整了动作，细细注目着她的表情变化，“还是说这样比较好？”
典型的彭格列未来雨守式行动派思维：比起问“可以吗”、“这样好吗”，他更倾向于做了之后观察反应。如果女孩子没有拒绝——认真的那种拒绝，就会继续推进。
“啊，果然是这里吧。”
如此数下之后，他迅速掌握了关键，不一会儿就弄得女孩的黑眸中布满雾气。
“先、停一下……”
山本武停不下来。
社团里那帮家伙一直对这种事津津乐道是有原因的啊。比想象中还要令人上瘾。
直到某一瞬，他睫毛动了动，忽然敏锐地看向被房门挡住的，楼下玄关的位置。
那里，有人走进了院子，正准备进门来。
——应该说，这个距离才察觉，放在平时是会被小鬼拿出玩具手枪冷笑着说“回炉重造吧，山本武”的程度。哈哈。
怀里的女孩子还毫无所察。他慢慢停下了动作，在她抬起雾蒙蒙的黑眸、带点不自知的抗议看来时，含住她的唇瓣。
“嘘。”并示意她听。
除去他的心跳声，确实有什么动静。
朦胧间听见钥匙插入锁舌转动的声音，茜登时睁大眼睛，整个人如浇了一盆冷水般清醒了。
爸爸回来了！
虽然上国中后，爸爸就很尊重她的个人空间，轻易不会进她房间来。但有客人来却关着卧室门，太奇怪了……！
他们看向门的方向，又同时转头，静默对视了两秒。随即她抬手，按住他肩膀试图起身。
竹马的手臂仍拦在她腰后，没有后退或放开的意思。她听着玄关门把手的转动声，加重了推动的力度——手下的胸膛稳稳的，纹丝不动几秒后，才万分不舍般退开了。
“砰”的关门闷响，拖鞋底擦过木地板的声音，有人走进客厅来了。
她屏息倾听着，准备起身去锁门。腰上的大手放开前猛地收紧，女孩秀美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更过分，露出更多可爱的反应才好。
身后男孩子的呼吸声重了些许。
此时，这个家的男主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茜？隔壁家的臭小子也在吗？”男人的声音隔了一层楼响起来，带着点疑惑，“楼上怎么不开灯？”
果然看到了玄关处的鞋子……
“嗯，我们在房间里补习。”她开口了，竭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没开灯是因为……飞进来一只蝙蝠，他在帮我打。”
又用手推开悄无声息亦步亦趋跟着她、听到“补习”闷笑一声、不知何时开始闻她脖子的某人。
回应她的是手指被含入温热口腔的感觉。
柔软湿濡的舌缠住她的指尖，她一个激灵。
山本武却面不改色，对上她的视线时还有闲心笑笑，甚至轻咬了下含在嘴里的小巧指节，犹如发觉主人走神就用力拱手的大狗。
不得了，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笑着，为什么感觉他隐约在……烦躁。
“停下。”她用气声说，表情有点着恼，“……山本ワンコ。”①
不是她非要把地位平等的竹马君矮化成动物，实在是这人太像某种食肉目犬科哺乳动物了。
先不提眼下这件事。如果不是狗，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宠物取名次郎呢。
山本武却完全不在意被这样比喻，棕黄色眼睛里甚至掠过一丝低沉笑意。
生气了啊，说明很有感觉吧。
尽管已经习惯了少女时常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走路走着也会忽然停下来，甚至觉得可爱——但刚才还在他怀里，现在却分心得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是会有挫败感的啊。
于是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动作肆无忌惮起来。感受到女孩用力掰着他手臂的力道逐渐减弱，最终无力地搭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父亲的回复。
“蝙蝠？抓到了吗？”脚步声变近了，似乎主人在向楼梯口走来，“要爸爸上来帮你赶吗？”
“……不、用。他马上抓到了。”茜从牙关里挤出了这句话。
细密激烈的感受，在此刻近乎酷刑。浑身皮肤变得更敏感，暴露在微凉空气中，汗涔涔的，柔棉材质的衬衫都粗糙起来。
而山本武，他也不好过。本就没有满足的情焰重新唤醒后只会更加高涨，心头有种干燥的、窸窣爬动的痒。停不下来，但一切宛如饮鸩止渴，继续下去也绝对无法饱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女孩的父亲在楼下说着什么，忽远忽近，都有些听不分明了。
耳膜嗡鸣阵阵，茜竭力去听，原来他在说：“……爸爸回来拿一份文件……晚饭在冰箱里，你记得按时吃，不用等爸爸。”
随后是玄关门砰的一声并一阵小跑。看来确实有要紧事。
还好爸爸只是回来拿东西……不、不是“还好”——应该先和这家伙算账才对吧？！
然而很快，她没有余地思考了。
后背复又贴上了一个火热而沾着汗水的胸膛。不打招呼地被腰上的大手忽然举起抵在门上，几乎足不点地。
“去客厅拿糖的时候我就已经锁门了。”他说。
“为什……唔！”
在她耳边，山本武笑着，又用气音重复了一遍开始之前的话，每个字都如有重量：
“都说了，很危险呐。"
他的女孩子。
漩涡将两人席卷。支撑不住地扶住门框时，手掌下感受到的木质刻痕，“TAKE”和“AKANE”，她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原来是他们年幼时量身高留下的记录。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