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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愤怒 ...

  •   从寺庙到镇上的山路不近,但我一路小跑,居然只花了半个多小时,这真的是一个12岁小女孩应该有的速度吗???仔细想来,不光是速度快,我的体力也非常好,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很惊人。“那时候那样的伤,居然一天就好了。”行冥也说过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是替身使者,所以才有这样非常人的体质吧,昏迷时发的高烧,应该也是身体在适应替身时的蜕变吧。

      镇上的建筑充满年代感,低矮的木质建筑连绵成片,瓦顶上仍然积着未化的残雪。穿着棉袢和袴的行人往来,间或有驮着货物的马匹响着铃铛走过。能见到这样的景观,对于我这个穿越者来说也算稀奇,毕竟是穿越到了明治时期的日本呀...若是平时, 我或许会像个游客般细细打量这明治风情,但此刻,我只急切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机会。

      我能做什么?一想到替身能力,我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偏偏是紫色隐者啊,这里大概也没人需要耗费一个摄像机的念写吧...如果是疯狂钻石,或许我可以变成治愈人伤口的医生,甚至开个医馆;如果是白金之星...那是不是会变成不断殴打别人的□□啊,脑海里浮现出承太郎先生欧拉欧拉的样子……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算了,还是别抱怨了,以我现在的精神力,就算是强大的替身也无法驾驭吧。紫色隐者在关键的时候救我一命,已经是命运给我的馈赠了。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突然撞入视线——是行冥?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某处做工才对呀?说起来,还不知道行冥做工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下意识转身躲到巷口,决定在暗处默默观察他一下。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超出了我的想象。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对着行冥大声叱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你这小子果然是装瞎吧!亏老子好心给你活干,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分类都能搞错!就你这德行还想要今天的工钱?滚!”

      行冥低着头,双手合十,似乎在低声解释着什么,声音被男人的咆哮淹没,我在远处听不清。

      他怀疑行冥不是瞎子?虽然行冥的感知力确实异于常人,每次我坏心眼的在背后偷偷接近他,想要吓他一跳时,他都早早就发现,有时候让人以为他真的看得见似的,但是他的的确确是盲眼啊。再说了,我根本就不相信,行冥那么细心,做事一丝不苟,他干活能出什么差子!?

      这时候,从男人身后的房屋跑出三个男孩,显然是男人的儿子,他们嬉笑着捡起地上的碎石,朝行冥扔去。“骗子!瞎子骗子!滚开!”石头砸在行冥身上、脸上,他微微偏头,却没有躲闪,依然执着地向男人说着什么,脊背挺得笔直。
      那男人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苍蝇。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愤怒几乎烧断了我的理智。我抬脚就要冲过去,左手掌心微微发热,感知到我想要教训这些人的冲动,紫色隐者的藤蔓虚影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感应到我澎湃的怒意。

      “佐藤!你差不多够了!”

      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呵斥打断了这令人作呕的场面。旁边屋舍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拄着拐杖,怒视着那个叫佐藤的男人。“你那些鬼话骗得了谁?不就是看这孩子老实、眼睛不方便,变着法儿克扣他工钱!造这种孽,你不怕报应吗?”

      我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旁边屋舍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拄着拐杖,怒视着那个叫佐藤的男人。“你那些鬼话骗得了谁?不就是看这孩子老实、眼睛不方便,变着法儿克扣他工钱!造这种孽,你不怕报应吗?”

      “老不死的多管闲事!”佐藤啐了一口,“我扣钱?那是他活该!我哪有闲工夫整天刁难一个瞎子,再说,他根本就不是真瞎!这种骗子,你爱可怜你给钱啊!”说完就转身要走。

      婆婆见男人冥顽不灵,叹气道“真是造孽啊。他是个多好的孩子,之前还帮助过我,清瘦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受罪,连这样可怜的孩子都要欺负,你是要遭报应的。”

      佐藤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勃然大怒:“老不死的,你说...”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行冥抓住了他,他依然执着地面向佐藤的方向,声音提高了些:“佐藤先生,请您不要将他人牵扯进来。分类之事我们可以再核对。若真是我的失误,我愿受罚。但工钱请按约定给我,家中弟妹还在等我带回食物。”行冥啊,我心里叹了口气,他真是个老好人,即使他被这样欺负,都要礼貌的说话吗?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可那紧握的拳头,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婆婆看着行冥,露出悲伤的神情“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出来养家糊口了...唉,孩子,婆婆给你一些钱,不要再跟这个混蛋纠缠了”行冥坚定的摇头,拉住佐藤不放手。佐藤却变本加厉,一把推开试图劝解的老婆婆:“少啰嗦!这老太婆不是要给你钱吗?找她要啊!假瞎子,以后别让我在镇上看见你,晦气!”

      “喂,这位大叔。”

      一个清脆却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穿着不合身旧和服的黑发女孩站在不远处。她肤色白皙,一双杏眼此刻黑沉沉地望过来,明明身材瘦小,却莫名散发出一种让人心头一凛的气息。而此刻,她眉头紧促,这个矮小,年轻的女孩,全身却散发一种威压感,令人不敢接近。

      “美绪?”行冥望向我的方向,惊讶中带着担忧。美绪为何会在这里?还正是...如此不好的情景。

      我缓步上前,看着那个满脸油汗的佐藤,语气平静:“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哥哥不是瞎子的呀?”

      “关你屁事...这家伙每次都...”佐藤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能说的,嘟囔了两句。

      “他有点太敏锐了,就像真的什么都能看到似的,对吧?”女孩怒极反笑“敏锐得不像个瞎子,甚至能发现你那些克扣工钱的小把戏,所以让你恼羞成怒了?”我的声音一点点拔高,“你不过是仗着他善良,年纪小,欺负他身后有一群需要他保护的人,不愿意跟你彻底翻脸!把他人的忍让当成软弱可欺,你这畜生,把别人的善意当什么了?!”

      “小贱人你找死!”佐藤被我戳中痛处,彻底暴怒,涨红着脸竟要扑过来。

      行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要冲上前阻止他,就在这一刹那,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空气产生了某种异样的流动,仿佛有无形的藤蔓在舒展枝条。潜意识告诉行冥这东西很危险——必须立刻带美绪和婆婆离开!

      “本来……没想这么早用的。不过,我真的忍不了了!必须揍这臭男人一顿!再说,他们应该也看不到。”我心中默念“紫色隐者!”

      意念催动之下,大片的紫色荆棘从我身侧释放!普通人当然看不到我的替身,旁人眼中,只能看到那凶神恶煞的佐藤忽然惨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等他爬起来,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脚踝,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砰”地一声,脑袋不偏不倚撞在了旁边的墙上,哼都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那三个小霸王吓傻了,其中一个反应快的,抓起石头就朝我扔来。我动都没动。意念微转,紫色隐者灵活地一弹,那颗石头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精准地砸在那男孩额头上,顿时鼓起一个小包。

      “哇——!”男孩呆了一秒,嚎啕大哭。

      连日积压的憋闷、愤怒、无力感,仿佛都随着佐藤的晕倒和这孩子的哭声宣泄了出去。一种难以言喻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畅快感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哭大声点!以后记住,他——”我指了指行冥,“是我罩着的!看你们谁还敢欺负他!”我插着腰,心情愉悦,有种小人得志的嚣张,这就是替身使者的快乐吗!我想如果别人看到我现在这样子,一定会认为我是邪恶的□□少女吧。不对不对,说什么呢,我这可是为正义而战!

      “天、天哪!鬼上身!这一定是鬼上身!神明对他降下了惩罚!真是造孽,造孽啊!”一旁的老婆婆从震惊中回过神,感叹道。她眼神敬畏又恐惧地看了一眼晕倒的佐藤和哇哇大哭的孩子,随即以惊人的力气一把抓住我和行冥的手腕,“快进来,远离这个不详之地!”

      我和行冥几乎是被拖进了旁边干净整洁的小院。

      婆婆...手劲真的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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