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一场》十全时美

30、第30章

　　隔了片刻。许君宁才说：“对不起。可你知道，我本不是那个意思。”
　　他走了过来，想要抱住她，可是苏以歌却把他推得远远地，雨水和泪水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她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陪我走到世界终结的那个人，不是你。
　　许君宁怔怔地看着她，苏以歌转身越跑越远。他竭尽所有的力气喊了一句：“如果我可以给你工作呢？”
　　可不可以再次回到我身边。
　　瓢泼大雨化作一块巨大的雨幕，生生隔开了所有的今生与来世。苏以歌努力向前奔跑着，一步也未曾停歇。
　　其实爱情里的定律应该不止是“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还有一句“谁先放手，谁就赢了。”
　　先松手的人，还能够全身而退；后放手的人，注定了支离破碎。
　　苏以歌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地去找。夏安阳问她找什么她也不理。
　　“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啊！”苏以歌胡乱把头发拢到耳朵后面，然后跪在地上慢慢用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摸索。细小的碎玻璃嵌进她的皮肤里，她也不知道，直到夏安阳用蛮力将她的手拔出来，但是她的手背又很不幸地，被木片划出一道深深地血痕。
　　“你要找什么告诉我就是了啊，手又不长，个子又不高，一下踮着脚往上一下趴在地上摸来摸去地，你到底在摸什么啊？”夏安阳的表情是很严肃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话这么地••••••有情调！
　　夏安阳很自然地握着她的手，本来想把她带到池子边先简单地用水清洗一下，可是苏以歌的妈妈却把刚洗完的菜塞到他的怀里。“把这个放到客厅里去。”
　　“客厅？”夏安阳一下子没听明白。苏以歌的妈妈又补充了一句，“放桌上晾着。然后出门帮我去买包盐回来。”她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大把零钱，然后扯出其中一张皱巴巴的绿色的钞票，把它抚平，再递给夏安阳。“知道我们平时是吃哪种盐吗？就买那种。”
　　夏安阳只好乖乖照做。
　　妈妈的手劲可真大，苏以歌因被她碰到嵌着碎玻璃的皮肤，条件反射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食指渗了点血，不过也没什么很大的问题。她的妈妈看着她，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苏以歌低垂了眉目，她的妈妈温柔地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拢到耳根后面。想了很久才叹出一句：“以歌，不如我们搬家吧。”
　　苏以歌重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妈妈。
　　“当然••••••”苏母拍拍女儿的手，“我的意思也不是完全不管他，我只是想我们三个可以分开住一段时间••••••当然钱的事我也会另外想办法，去饭店做洗碗阿姨也行••••••”
　　“妈妈。”
　　“妈妈。”
　　敲门声很突兀地响起。
　　苏以歌的妈妈从猫眼看了一会儿之后脸色大变，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敲门声越来越大，苏以歌从厨房出来，好奇地问了一句：“妈，是谁啊？”苏以歌的妈妈握紧了拳头，很心虚地对女儿说：“厨房那边有点脏，你先帮妈妈收拾一下，妈妈出去一下就回来。”
　　苏以歌的妈妈握紧了拳头，很心虚地对女儿说：“厨房那边有点脏，你先帮妈妈收拾一下，妈妈出去一下就回来。”
　　然后只听“哐当”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苏以歌越想越不对劲，换上鞋子也跟了出去。
　　妈妈不知跟那几个彪形大汉之间有过什么交易，一路上都唯唯诺诺地，不住地往回看，又双手合十，不停地对他们做出拜托的手势。几个彪形大汉也没有多说什么话，直接把她的妈妈推到了一辆面包车里。
　　苏以歌不敢靠近，远远地看见自己的弟弟走了过来，她小心地绕了个圈，把弟弟拉到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
　　苏以歌做出“嘘”声的手势，然后又把手指向了那辆破旧不堪的面包车。夏安阳弯下身来，凑在苏以歌的耳边小声问。“怎么了？”
　　她的头发像是有迷迭花的香味，让他一下失了心神。
　　苏以歌亦弓着身子，看着不远处说道：“妈妈被几个人带进了那辆车里，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样子，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过了一会儿，车子飞速地开走，苏以歌的妈妈却还没有下来。
　　苏以歌拉着弟弟，跑到人行道上，此时哪还管是摩托车省钱还是计程车省钱，两个人拦下一辆车就追了上去。
　　面包车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停了下来，她的妈妈像是被人扔出来一样，倒在面包车的门口，好半天起不来。
　　苏以歌赶紧下车，扶起她的妈妈。可是苏母看见苏以歌之后却更加地惊慌失措。她蜷缩着身子，在苏以歌的怀中颤栗着，问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跟过来了？”
　　苏以歌从来没有想过要躲，是她的妈妈一直死命地把她挡在了身后，她哀求从车上下来的那些男人：“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是谁说，生命中没有血流如注的场面，就可以一直勇敢的幸福下去。相信童话故事里的丑小鸭会变天鹅，公主会得到王子。所有的良善会得到报答，付出终有回报。
　　竹子哥半眯着眼，笑呵呵地走了上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你们想对我妈妈怎么样？”
　　“没想做什么啊。”竹子哥一脸无辜。“我呢，也就是想请她老人家出来喝喝茶，聊聊天，吃点宵夜。可是没想到她老人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架子大的很，我就只好把她请到这里来了。”
　　苏以歌定了定心神。“我妈跟你们能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有，该聊的，应该也聊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竹子哥表现地真是前所未有地爽快，“她可以，但是••••••你不可以。”竹子哥悠闲地踱着步子，“本来嘛，我跟一个老人家也没什么可谈的。倒是你，水嫩水嫩地，看着都养眼，聊起来就更舒心啦！”竹子哥笑着，对苏以歌伸出手来。
　　苏以歌冷冷瞧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投向别处。
　　夏安阳就站在她的身边。明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如果苏以歌有什么事的话，他会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跟他们拼了。
　　苏以歌轻声安抚自己的妈妈：“你和弟弟先回去吧。”
　　“不。我留下来。”夏安阳的表情异常坚定。
　　“是啊。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回我们一起回去吧。”苏以歌的妈妈也不愿意离开。母女情深的画面让在一旁观看的竹子哥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多么温馨的画面啊，真是令人感动。本来呢，你们要死一起死，我也不会拦着。可是你们现在把我也拖下水了，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竹子哥双手插袋，眼睛里发出凶狠的目光。
　　苏以歌不由打了个寒颤，扶着自己的妈妈，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苏以歌小声地问自己的妈妈，苏以歌的妈妈心虚，没好意思开口。一不小心和夏安阳的眼神对上了，夏安阳也很明白事理地把头低了下去，欲语还休。苏以歌越发肯定事有蹊跷。放低了声音，但是声色俱厉地叫了他一句：“夏安阳！”
　　苏母又想给夏安阳眼神暗示，可是这次却被苏以歌给狠狠瞪了回去。夏安阳低头说了一句：“阿姨，对不起了。”然后把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以歌。
　　苏以歌又气又急。
　　夏安阳爸爸以前欠下的赌债她本来就难以偿还了，可是妈妈这次居然也“财迷心窍”，把家里仅有的几千块钱拿出去，借给不良地产商集资建房不说，还在还钱的时候跟竹子哥他们说，肯定是只赚不赔的。竹子哥他们当然是只赚不赔的，让他们做亏本买卖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可是事已至此，光埋怨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