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之城》岚颦亟

2、第二幕 与虎谋皮

　　目送了铁哥们关上了我家的门之后，电话铃响了。
　　我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的果真是那个泼皮的声音。
　　“喂！是文祖嘛？”对方的声音很大。
　　我很恼火，我向来不喜欢对方的音很吵，直接就吼道：“你谁啊？”
　　“呦！擦你大爷的！您文大爷忙什么军国大事呢？！连我也记不得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真希望这个鬼见愁已经死了。
　　我怎么能不记得这个人呢，安人海，初中的时候尽被他欺负。这种仇恨，让人忘记，真的很难。
　　“安人海，你想怎么样？！”我怒道。
　　他却乐了：“呵呵，小文，紧张什么？……不想怎么样，就是想你了，想大家吃个饭，广场街对面，那家披萨店——‘棒约翰’，我请客。5分钟后，我到……”
　　安人海这个人，其实不太有人愿意与接近他，很不讨人喜欢。这家伙是公开的不要脸，从来不吃亏，自从从军复员之后，就到处蹭吃蹭喝，浑身透着股痞气。
　　听说复员都有（RMB）可以拿，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游手好闲；好想自己穷得叮当响。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虽然和这个人中学时候同班，却一直没有什么交流，除了被欺负了之后对打以外。
　　按常理，如果他说“请客”，那必定是我“付账”。
　　安人海啃食披萨的时候，就好像偷来的。而我觉得我几乎想杀了他，因为看到他的账单的时候，我连今天路费都要倒贴进去，“砸碎”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对我漫不经心的道：“小蚊子（我以前在班里的绰号）啊，瞧你那呆样，哪个女的瞎了半只眼，会看上你？”“那种事情又不是看吃相就决定的，”我道。
　　他把我残下来的腿肉也吞了下去，继续道：“说到女人，哥哥我最有办法，来来让我教你几招……”
　　“关你什么事？！”我愤愤的道。
　　“……听说，你老弟看上了个银行的女职员。那宝贝儿是个‘尤物’，我也见过……哎，兄弟，你的眼光还真不赖嘛，”安仁海狞笑之际，用小指的指甲尖儿把鸡肉丝从牙齿里扣了出来，他道：“兄弟，我帮弄到那大美女，到时候……”他做个了劳务费的手势。
　　我瞥了他一眼：“要钱？”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他对我眨了眨眼道。
　　“第一，女人的事情，我自己可以摆平，”我淡淡的笑了笑，对他道：“第二，你为什么不考虑，失业基金呢？”安人海虽然被堵在那里了，却一点也没有慌乱。
　　言外之意，我是讥讽这杂碎不务正业。说话之间，几个不知哪里来的汉子把我按住。我只觉得这下子是要抢劫。一个带头的家伙用一把银质的手枪顶住我的太阳穴：“小子，别不听话……”这一群一亮家伙，几乎所有在这披萨店里的人都恐慌了起来，随后很快被那帮大汉控制住了，我当然不能动，只是很同样的冷静的安人海对视着。
　　我因为被那大汉用枪指着，所以肯定是没法回头的，淡淡的道：“你手上攥着得是一把以色列制‘Desert Eagle’——‘□□’，一共有三种质地，金，银，铜……你的枪上有‘0.357’吗？”
　　“你TM说什么？”那大汉讶异道。他茫然之际，我趁机反手把他的手按在桌上，一及其准的手法手肘敲断了他握枪左手的头状骨。他惨叫一身，倒在了地上。几个大汉冲过来想阻止我，却被安人海手势赶了回去。
　　我拿起了这把枪端详了下，对安人海道：“恩，标有‘0.357’，是珍藏版。应该是用桃木箱子装的。”
　　按照平时这个人的想法，安人海一定是和我大打出手。
　　但是，这次，他却笑了。
　　“像这种饭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安人海对我冷笑了下，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他继续道：“我是无赖，确实如此，但是，如果你看得起我，我有一笔买卖找你谈谈……”他背后站着的大汉对我举起了手枪——他另外一句话应该是，如果你看不起我，你就别想从这走着出去。虽然这种人两三下应该就可以撂倒，但是安人海也是不得不顾及的一个对手，这个人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他点起了一支烟，呼了一口气：“我一直很惊奇，你居然被一个粗莽汉子打掉了一颗牙！？说真的，这真是我们的耻辱……不说废话，这次来是要你帮我个忙，也是帮你自己个忙？！”
　　我做了个手势意识他继续说。他呼出了口烟圈，对我笑了一下：“抢劫……”然后指了指披萨店的隔壁，那是一家银行。
　　“你疯了吗？”我摆了摆手：“在披萨店里说这个？！”
　　“这你用不着管……我只要你知道，你和我们的人进去，我们会极力保护你的小美人儿的安全。”他继续道：“你只要把警卫干掉就行了，明天12点，我知道你可以出来。”他指了指我面前的枪：“记得带上这家伙。”
　　“这么好的事，你不会不干对吗？”安人海道：“那个女娃的男朋友，那个大堂经理，我来解决他，事后，你得到美人，我得到钱，大家各顾各的，互不相欠。”
　　“我只不过是搭个桥而已……”接着他凑近了我，对我扬了扬眉：“你知道你该选什么？”
　　我冷笑了一记，道：“我去的吧。”
　　说着便走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