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Part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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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来说，越是冷静的对手便越是难缠，同样，也越值得尊敬。
“真想让骸看一看，这么完美的幻术还真是少见。”沢田纲吉打开车窗支着头悠闲地看着窗外赞叹道，“虚幻中夹杂着真实，真实中掺杂着虚幻。骸如果知道有人将他的幻术理论实践到这么高的境界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呵，真期待~”
当了这么多年的黑手党老大，即使是如此声势浩大赤果果的挑衅也无法使沢田纲吉产生丝毫的慌乱了。
里包恩显然对沢田纲吉的反应十分满意，一双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外面的幻术评头论足。
“整个幻境大体上做得很细腻，不过细节上却有些粗糙，比如那棵槐树，如果是骸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错误——槐树的叶子是偏黄的，不是这种橙黄。不过虚实契合的十分完美，让人挑不出漏洞。”沢田纲吉打个呵欠说道。
“那么他和骸差了几个等级？”里包恩笑着问。
“就此幻境来说，至少，四个等。”沢田纲吉回头目光沉静，接着又说，“和骸的距离这么小的幻术师即使是在世界世界范围中也找不出几个，而且我们还不能排除对手故意露出破绽让我们错估他实力这一可能性。”
“啧，最近厉害的的幻术师还真多。”里包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让看的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是呐，还真多。感谢他们，让日子不至于这么无聊。”沢田纲吉看看里包恩，同样勾起嘴角，在这种状况下两个人的表情诡异程度直逼临界点。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沢田纲吉回头看看原本跑在自己前后的两辆车，“看来把我们都隔绝了呢，成本下得这么大，不把我们困死誓不罢休啊。”
“幻境所需的空间越大，条件也就越苛刻，特别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幻境。”里包恩跳到沢田纲吉肩膀上，“对手应该对我们回程这段路研究的十分透彻，还有……”
“还有，把婚典改在教堂这件事是我们临时决定的。”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谁上？
“里包恩，我们分开行动。”沢田纲吉淡淡的说。如果对手不出现的话，就只能将人引出来了。
“小心。”里包恩看了眼沢田纲吉，从他肩膀上跳下向反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后再次回头时便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了。
沢田纲吉看看四周，随意选了个方向前行，每踏出一步四周的景物便变换一次，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停下。
看来有一件事已经可以确定了，沢田纲吉轻笑，这个幻境果真是针对他而不是针对所有人的，那么其他人的危险指数就可以大大降低了，同样的，脱困指数则增加了。
幻术师在施展幻术的时候为了保证幻术的效果对象只能假定为一个单位，这个单位之中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很多人，但他们毫无疑问看到的应该是同一景象。而现在，在每一步都变幻的场景中只能说明有一个幻术师在专门针对自己进行施术。
但是，不停变幻的环境同样引起了某个生理问题，沢田纲吉抬头扫了眼四周，果然发现八个方向已经分不出丝毫差别了。人会因为环境的不停转换而造成方向感的偏差，最后完全失去对方向的把握，虽然这点可以经由长期的训练和累积出的经验克服就比如飞行员和长期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但显然目前的沢田纲吉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连超直感都失去了作用，现在行进的方向也许早就不是他原本选定的方向了，更或者，施术者正在把他引向某个地方。
嘛，不过这也无所谓，沢田纲吉再次向前走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施术者，现在没有什么比按照对手的要求做更加快捷的方式了。
穿过最后一片森林后，前方出现了一块沢田纲吉无比熟悉的小小的绿地，说绿地熟悉也不是很恰当，只能说绿地周围的树木位置他太过熟悉。
自己的“葬身之地”，对手对他十分的熟悉呢。
那块绿地不是别的地方，就是15岁的自己去到未来后掀开棺木看到的第一个场景，甚至现在他所站的位置便是当时棺木所摆的位置。
葬身之地……吗？
对手对自己相当自信，所以采用最直接的挑衅方式希望激怒他。只可惜，能让现在的沢田纲吉失去理智的事已经太少太少了。
沢田纲吉环顾了一下四周，干脆席地而坐，走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现在走了多远，离里包恩狱寺他们的距离也无法估计，只是既然把他们隔离了，那么……至少已经有暂时找不到对方的距离了。
天色迅速变暗，直至整个森林笼罩在一片晦暗之中。沢田纲吉睁开眼抬头看向那片连半点星光都没有的天空，幻术总是与现实相依的，那么现实中现在至少也已经接近傍晚才能改变天色。
起身看向已经人影重重地森林，要等的人终于来了，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幻境，看来对方的精神力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十八岁接手彭哥列，十九岁成为整个黑手党界承认的最年轻的教父，相对的，当面对整个黑暗世界的时候，危险也接踵而来。
原本以为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可是当刺杀暗杀袭来才明白训练是训练，与实战有着根本的差别——那些人不会怀着恨意和必死的决心前仆后继朝他扑来。
于是当有人死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惊恐的尖叫了出来，当知道原本信任的人是怀着各种各样怨毒的目的接近他为了杀他时，他还是痛到整个心脏像是被人戳穿一般。
他向Ⅸ世怒吼他永远也习惯不了的，Ⅸ世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早晚会习惯的”，他第一次明白那个目光也可以这么冷。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当刺杀已如家常便饭，沢田纲吉由刚开始的惊恐不安，变成麻木，再到后来在一次次刺杀中自得其乐。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过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现在的他甚至可以在喝到毒药后微笑着告诉你这次的毒药毒性与上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的身体里已经存满了各种各样别人下的毒和夏马尔三叉戟上的用来解毒的毒，五分钟至死的毒药，对他来说不过像是急支糖浆一样的东西。
「“十代目！！你怎么样！！”狱寺慌张的跑到沢田纲吉身边检查他的身体。
“放心好了狱寺，这种毒现在还毒不死我。”沢田纲吉擦擦从嘴角流出的已经变黑的血，不浅不淡的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沢田纲吉冷眼看着前面的两人，这个场景出现的太过频繁，他怎么可能分得出来。
「“纲，你没事吧？！”山本从一旁冲出来抱住沢田纲吉急急的向一个方向跑去，“纲，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找到夏马尔了！”
“山本，我没事的，没事的……”沢田纲吉窝在他怀里低声说，面目苍白，脆弱的如同被毁坏的娃娃。」
沢田纲吉站在原地木然的看着自己的守护者一个接一个出现抱走或抬走受了各种各样伤的自己，有些他记得有些他不记得。
有一种附加了特定条件的幻术可以让被施加幻术的人看到自己心底埋藏的回忆，有些甚至是已经遗忘了的，沢田纲吉看着“他”和“守护者”们不停地上演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考虑着幻术种类的可能性。
突然，“沢田纲吉”消失了，只余下“守护者”们背对着他茫然的站在原地。
沢田纲吉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守护者”，是幻术的话，不排除他们突然朝自己杀过来。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和他们的脸战斗还是有些不舒服。
沢田纲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看着那些人，然后，“守护者”们仿佛听到了他的叹息声，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他。
沢田纲吉看着他们突然愣住，即使是假的，即使明明知道，可是他们身上那种绝望以及看到自己时的欣喜，却依然让他胸口一窒。
“十代目”…“纲”…“沢田”…“BOSS”…“BOSS”…“纲”…“沢田”…“十代目”…“十代目”…
那些“守护者”一起向他跑来，沢田纲吉回过神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他们。
“十代目？我是狱寺啊！”“狱寺”看到他后退后，表情顿时满是受伤，眼里满是委屈。
“纲，你怎么了？”“山本”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
沢田纲吉甩开“山本”的手，再次后退，这样的他们，他根本下不了手！
「你知道的，他们都是假的。」
“谁？！”沢田纲吉猛然回头。
「我是谁？」一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身形再熟悉不过，是沢田纲吉自己，「我不……就是你吗？」
「杀了他们。」“沢田纲吉”笑着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慢慢抬起，然后燃上火焰，「很容易的。」
“不！！！”沢田纲吉推开“他”。
「为什么不？」“沢田纲吉”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笑着说，「这不是你的希望么？」
“不是！”沢田纲吉回头看着那些站在一旁面目悲伤的“守护者”，重复，“不是。”
「不，你在撒谎，你其实希望他们都死去，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会解脱。」“沢田纲吉”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朝他吼道。
“不是。”
「只要他们死了，困住你的彭哥列才会瓦解。」
“不是的。”
「只要他们死了，你才会自由。」
“不是。”
「杀了他们，让他们都去死。」
“闭嘴！！”
「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的是真的么？」“沢田纲吉”恢复如常，向他走去，轻轻拥抱住他，「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你只有自己。」
“不是不是……”
「他们都会背叛你。」
“不会的，他们不会，他们……”沢田纲吉抬起头想起教堂前守护者们的誓言。
「你竟然会相信那么可笑宣誓，他们怎么可能会永远在你身边。」“沢田纲吉”扳起他的头让他看向那些“守护者”，「他们这么容易……就会离开你。」
原本看着他们的“守护者”们的身体突然被什么洞穿，片刻便沾满鲜血倒下。
“不要！！！！！”沢田纲吉想要抓住他们，却被“他”拉住，“不要不要不要……”
“狱寺”向他伸出手，看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十代目，您没事太好了。”
“不……不……不！！”沢田纲吉挣扎着想要向他们跑去。
「你看，他们这么容易就离开你了。」“沢田纲吉”制止住他的挣扎轻轻在他耳边说道，「你自由了。」
“沢田纲吉”消失不见，只余下躺在血泊中的“守护者”们的尸体。
颓然的坐倒在地，沢田纲吉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守护者”们，目光呆滞。
明明，明明明白是假的，却还是歇斯里底的想要保护他们。
——你恐惧的总有一天会到来，他们会一个一个离你而去。
——这个世界，便只剩下你一人。
“纲吉，你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
沢田纲吉一颤，缓缓抬头，云雀恭弥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他，脸上是一如既往冷然的表情，声音却格外温柔，“你怎么了？纲吉。”
“云雀……前辈？”沢田纲吉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
云雀恭弥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嘲笑道，“脸上尽是草食动物的脆弱。”
沢田纲吉向“守护者”们的尸体看去，那堆尸体早已不见。
“小婴儿和狱寺他们呢？”云雀恭弥向一个方向走去淡淡地问。
“……我们分开了。”沢田纲吉跟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身影鼻子有些酸。
云雀恭弥没有说话，只是沉着的向前走着。
“云雀前辈……”沢田纲吉叫道，“我……”
“嗯？”云雀恭弥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然后又看向云雀恭弥，沢田纲吉小声说，“没事，……我看到你们都死了。”
云雀恭弥的脸一僵，沢田纲吉看着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惧慢慢浸入眼底。
云雀恭弥向沢田纲吉走去，伸手温柔的抚向他的脸，用清冷的声音说，“纲吉，我们，的确都死了。”
殷红的血液慢慢从里到外浸透云雀恭弥的西装，原本美丽的脸染满血迹，“我只是想再来看看你。”
沢田纲吉接住云雀恭弥向他倒下的身体，大脑一片空白，即使是虚幻，依旧无法承受他的离开，而且是在他面前。
这种无能为力，比什么都来的犀利而猛烈。
如果有一天云雀恭弥离开了，那么，沢田纲吉该怎么办？
“云雀前辈？”
“云雀……前辈……”
“恭弥？”
…………
巨大的爆炸声从森林的一角传来，原本与守护者们纠缠着的各种幻象顿时消失，景色也恢复原状。
云雀恭弥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慢慢膨胀，转身向爆炸的方向跑去。
橙色的火焰向外喷涌而出，一瞬间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并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继续向外肆虐，吞噬了一切生物。
沢田纲吉，暴走了。
里包恩脸色乌黑，身上的杀气突然增长，心里暗骂那个不分轻重踩到了沢田纲吉底线的人。
再这样下去，整片森林都毁了，甚至连他们都会一起烧掉。
云雀恭弥皱着眉头忽视包围着他的火焰，向整个火焰的中心走去，而那些原本恣虐的火焰似乎在遇到他后也变得轻柔起来。
火焰的中心，浅咖色头发的男子无神的立在那里，原本清澈的眼眸中什么也没有，只余下一团望不见底的幽黑。
云雀恭弥走到他身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纲吉。”
沢田纲吉慢慢转过头看向他，原本无神的双眼开始恢复原有的明亮。
“纲吉，已经够了，停下吧。”云雀恭弥伸手抓住沢田纲吉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
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沢田纲吉伸手捂住眼，然后脱力般的向云雀恭弥跌去，“太好了……你没事……”
太好了。
彭哥列众人离去的同时，一个男人出现在原本众人所在的位置。
“为什么不杀了沢田纲吉？！”男人看向一旁的树荫低声吼道。
树荫泛起淡淡的雾气，一个如鬼魅般高挑的身影慢慢浮现，转身看向身后已经被沢田纲吉毁了的半个森林，“你认为有人可以在云雀恭弥面前杀了他想保护的人吗？”
男人嗤笑，他虽然知道云雀恭弥有多难缠，但是他不信男子也敌不过他，“我不认为你打不过他。”
“KUFUFUFU，你似乎忘了你家BOSS的指令呢。”
“啧！”男人有些气愤的看着已经远去的彭哥列众人，“算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男子斜靠在树上，上半边脸颊隐藏在阴影之中，只露出勾起的嘴角。
“不过，你还真是冷血呢，对自己原本的BOSS竟然可以下这么狠得毒手。”
“KUFUFUFU，你也说了，只是‘原本’而已。”鬼魅般的男子笑着从阴影中出来，惨白的月光照亮他异色的瞳孔。
“你还真是个恐怖的男人。”男人看着他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然而眼中却真实的泄露出他的恐惧。
“谢谢夸奖。”男子看着他笑着答道。
男人看着他后退一步，全身的细胞都向他叫嚣着面前正在微笑着的这个男人的危险性！这个男人，六道骸，现在心情十分差劲！绝对绝对不能惹到他！
片刻后，六道骸向森林深处走去，对另一边突然出现的黑影道，“小家鹰，给你家BOSS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再~见~”
“喂……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男人看向突然出现的夜鹰，然后冲六道骸吼道。
“‘回去’？KUFUFUFU~”六道骸没有转身，“你用错词语了。”
男人看着六道骸消失在森林中的背影松了口气，他不明白BOSS为什么会相信这个男人，他想象得到如果没有留下的价值那么六道骸也同样可以转身这样对付他们！
六道骸慢慢走在森林中，身上的戾气惊醒一片刚刚入睡的飞鸟及动物。
“KUFUFUFU，云雀恭弥……”
纲，阻碍你前进的人，就由我来抹杀掉好了。
***猫言猫语***
PS1.前面写的基本上忘完了，特别是那个刺杀的圈套和还有整个圈套的逻辑性，害的猫开始对情节的时候完全迷茫只好回头去把前面看了一看……不看还不知道，好多错别字啊= =，似乎有大整的必要。
PS2.这一章写得十分艰难，纠结了两天后出来的半成品，算了，以后想出更好的了再改吧……
PS3.题目中“真实与虚幻”有两个意思，请自行理解。
PS4.关心则乱，就算明白是幻境，纲还是会暴走。
PS5.筒子们可以好好想一想这个幻境，幻境反映的是施术者的想法，这里的一切，都是骸的想法。骸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
PS6.众位亲可以思考一下骸没使全力的原因还有夜鹰的作用，想清楚后面我就不用解释了。
（提示：骸不想和纲对打不是原因，事实上刚好相反，原因类似于想知道他能不能打的过纲、男人的战斗欲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Part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