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错觉、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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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个啊……”
尽管经历过穿越时空、身负魔法这类不可思议的事，听完香克斯对恶魔果实的解释，临岛爱依然觉得十分新鲜。
吃下果实就能获得一种能力——听起来简直像超能力题材的作品照进现实。联想到自己世界里那些火爆的影视剧，她几乎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话说魔法少女里也有可以使用元素能力的人物呢，这么一想，两者说不定在本质上有某种微妙的共通之处？
不过——居然会有“再也无法触碰海水”这样的副作用，这种设定还真是有点奇怪。
既然话题已经展开，香克斯干脆也向她介绍了“霸气”的存在，将武装色、见闻色乃至霸王色都一一解释了一番。毕竟从罗格镇启航之后，旅途中所遇的威胁，可就不会仅限于海王类那么简单了。
爱一边加深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边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
……
雷德佛斯号在第二天一早抵达了罗格镇。
此行是为了给爱置备一些私人物品顺便补充一些物资，因此只有一部分船员被安排下船。
明明在几日之前斯内克观测罗格镇这一阵子应该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今天一靠岸，岛屿上方浓密的乌云让斯内克第一次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
因为担心暴雨，香克斯决定速战速决，于是一干人等兵分几路，由他带着爱一起去置办她需要的东西。
重新换上已经洗净晾干的水手服，临岛爱跟在香克斯身后，对这个陌生小镇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香克斯看着她这副兴奋的样子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虽然这么有精神是好事，不过也不能太兴奋了哦。这里表面上热闹，暗地里可藏着不少坏家伙，记得离我近一点，不要跑太远。”
爱点了点头，乖乖的跟在他身旁不超过半步远。香克斯低头看着她的发顶，两个对称的小马尾跟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让他的心情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走在路上，爱听到不少当地居民都在抱怨今天的天气，几个渔店的老板还在抱怨今天不能出航了。
走进一家服装店，接待他们的是位看起来刚入行的导购小哥，身上的衬衫都一尘不染的，整个人一副“新人”的感觉。见到两人进门，他立即迎上前来。
“欢迎光临！”
“请问是哪位需要买衣服呢？”
他露出培训过的标准笑容，双手交叠在身前。
香克斯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小哥！有没有她合适的衣服？”
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爱的头顶，这副亲昵的举动让导购小哥在两人之间悄悄打量了一圈，随即露出“明白了”的表情，连忙说“有、有。”，热情地领着爱去里间试衣服。
本来只想买几件日常衣物的临岛爱，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导购连绵不绝的推荐淹没了。他一边说，一边从人台上取下一件又一件衣服。
“小姐请看这件！V领加荷叶袖的设计，最适合您这样优美的肩颈线条了！”
“那个、其实我……”
“还有这件！简约牛仔搭配装饰丝巾，是今年绝对不会出错的爆款！”
“真的不用……”
“对了对了！您皮肤这么白，一定要试试这款度假风连衣裙！这个配色加上一串珍珠项链，您不管走到哪儿都一定会成为焦点！虽然小姐您的颜值就已经足够眼前一亮了~”
“我真……”
“还有这个——！”
最后抱着像小山一样的衣服堆的临岛爱连一句完整的拒绝的话都没出口就被推进了试衣间。
试衣间门一关，导购员内心长舒一口气，脸上一直维持的微笑也放松了一些。虽然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但培训中学到的话术已被他运用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这月的销冠。还是本年度的最佳员工，他都志在必得！
他脸上露着真诚的笑容走到外间，跟那位小姐一起来的红发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
虽然自己的推荐话术已经炉火纯青，但是他深知——让顾客买单才是最终目标！可不能因为一时飘飘然就松懈，半路跑单的客人可不在少数。
于是他再次堆起殷勤的笑，挪到香克斯身旁。
“这位先生，对本店的服务还满意吗~”
其实根本没有在意什么服务水平的香克斯听到他的搭话咧开嘴一笑：“不错不错！我不太会挑女孩子的衣服，专业的事果然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啊。”说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小哥听到他的话心里更稳了，这位客人一看就气度不凡、出手大方，心情好的话，说不定刚才推荐的那些都能买下。
于是他客气地接话：“您太谦虚了！您家女儿长得标致，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哪里需要……”
“噗——咳咳！”
没等他奉承完。下一秒，香克斯一口茶全喷到了对方脸上，瞪大了眼睛，话都说不利索：
“女、女儿——？！”
……
刚试了一套衣服的临岛爱，站在试衣间的镜子面前，显得有些兴致泱泱。
她捏了捏腰侧软软的肉，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胖了一点啊……”
她早该想到的——自从沉迷于拉奇·鲁的料理，加上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战斗、消耗减少，长胖几乎是必然的。
虽然导购小哥非常热情，但爱并不打算在买衣服上花太多时间，于是从那堆衣服里只挑了几件来试一试。
她抱着选好的衣服走出试衣间，却看见香克斯一副石化的表情，而导购小哥正狼狈地用手帕擦脸。
发生什么事了？
爱走过去。香克斯端着茶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再看旁边，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导购小哥，现在一脸“完蛋了，不想活了”的颓丧，嘴里反复念叨着“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干这行……”，机械地擦着脸上的水渍。
果然好奇怪。
临岛爱伸手在香克斯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担心：“香克斯，你还好吗？”
熟悉的花香轻轻飘来，香克斯猛地回过神，看见眼前放大的爱的脸，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手一抖，半杯茶全洒在了裤子上。
“啊！”
两人慌忙找纸擦拭。爱拿着纸巾想帮忙，却被他急急拦住：“我、我自己来就好！”
他一边擦，心里一边暗叫不妙——刚才离得太近了……
怎么自己一闻到那股香气，心跳就不受控制地乱了起来。
难不成他对花香过敏？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爱手里抱着的衣服，于是赶紧站起来，轻咳一声：
“挑、挑好了吗？”
又见她只拿了这么几件，不禁皱了皱眉：“就这些？”
临岛爱点了点头：“够穿就可以了。”
无论怎么说爱都固执的不再去挑选，香克斯只好走向前台去结账。
导购小哥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阴云之下，简直要比外面的天空还要阴沉。送两人出门时，那句“欢迎下次光临”说得也有气无力的。
爱将视线从店门口那道散发着灰暗气息的身影上移开，转头问身旁的香克斯：“刚才到底怎么啦？你们两个都好奇怪。”
香克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刚才被误认为“父女”的事情说了出来。
“噗……哈哈哈！”
爱被他那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逗笑了：“什么嘛，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她差点以为是香克斯掏出格里芬威胁导购小哥了。
香克斯显得很受打击，语气幽怨：“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明明还不到三十岁……”
爱惊讶的捂住嘴：“诶——？！香克斯你原来才二十多岁吗？！”
“爱酱，好过分……”
再次遭受暴击的香克斯脚步虚浮，仿佛人生都失去了意义。
爱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正当她想拉住他的袖子安慰几句时，肩膀忽然被迎面走来的路人撞了一下。
“啊、抱歉。”
低沉的嗓音像闷雷一般响起。男人蹲下身，捡起爱被撞落的购物袋。
“没关系……”
接过袋子时，爱瞥见兜帽下模糊的下颌。男人没再多言，迈步离开。
她下意识盯着那背影，觉得有些异样。再一眨眼，人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奇怪……
刚刚……好像有一瞬间看到了他的脸。
那张脸上似乎……
“爱酱！”
香克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爱猛地回过神。
走出一段路才发现爱没跟上的香克斯，暗暗责怪自己太疏忽。
折返回来，却见她正回头张望，像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
他快步走近，语气带着担忧。
“不——没什么。”
爱摇了摇头，将心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压了下去。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她重新回到香克斯身边，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那略带俏皮的神情。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话题也自然而然地接续下去。
爱用着哄小朋友的语气安慰道：
“所以说啦，香克斯只是因为留着胡子，看起来比较稳重而已。”
“真的吗，爱酱？那我要不要把胡子刮掉试试看？”
“诶——？因为别人的眼光就改变自己什么的，还真不像是你的风格。而且……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帅气啊，嗯……成熟男人的魅力！”
爱握着小拳头，说得一本正经。香克斯听后语气明显轻快起来，甚至有点飘飘然，他摸了摸自己的短须笑道：“啊哈哈，是吗？既然爱酱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刮了。”
毕竟爱酱都觉得很帅气了。
爱捂住嘴轻声一笑，下一秒，她的肩膀又被香克斯一把揽住。
“好！接下来该去买别的东西了！”
“啊，慢点啦，香克斯！”
待两人走远，附近高楼的阴影处，一个戴着兜帽的男人目光仍远远追随着他们的背影。
兜帽下，他的嘴角咧开一个令人不安的弧度。
“看来这片大海上，出现了有趣的人啊。”
那个他从未在这个世界感知过的陌生气息——如今红发船上的“新人”。
“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不会被这片大海的残酷，磨灭掉内心的愿望。”
“小姑娘。”
……
爱忽然心有所感，回头望去。
熙攘的人流中，只有一个抽着雪茄的男人蹲在一个丢了冰淇淋的小女孩面前，手轻轻放在她头上，似乎在低声安慰着。
刚才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已然消失。爱转回头，听着香克斯兴致勃勃地讨论下一站该去哪家店。
他忽然灵光一闪，摸着下巴脱口而出：
“对了！内衣什么的要多买一点的吧，毕竟是要经常换洗的。”
香克斯本就洪亮的嗓音，在喧闹的街市上依然格外清晰。爱急忙踮脚捂住他的嘴：“这种事不要这么大声说啦！”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和隐约的窃窃私语，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拽起香克斯的手，低着头就往人潮里钻——真想当场找个地缝躲进去！
香克斯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他宽厚粗糙、布满茧子的手，早已习惯紧握格里芬的剑柄或是沉重的酒杯。此刻，他的目光落在少女牵着他的那只手上——那么小，那么软，还不到他手掌的一半。之前也是，他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她的两个手腕。
“真是的……”
走在前头的爱小声嘟囔。香克斯怎么能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嚷嚷得整条街都听见？再说了，就算不是在公共场合，“和他讨论买内衣”这件事本身，也太过亲密了……
脸上温度越来越高，牵着香克斯的手心也渗出细密的汗。她想着已经走得够远了，正回头想说“香克斯……”，却在撞进身后那人眼神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啊。
爱想起了，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锁定猎物蓄势待动的饿狼的眼神。
就和此刻香克斯眼中的神色，一模一样。
然而下一秒，香克斯已扬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爱酱？不继续逛了吗？”
他随即恢复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扭头看向路边的冰淇淋摊：“啊～难道爱酱想吃冰淇淋？我去买！”
粗糙温热的大手从她掌心抽离。爱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忘了言语。
直到一支甜筒被塞进手里，她才抬起眼，重新看向他的眼睛。
清澈、明亮，不见丝毫阴霾。
“好！接下来果然还是得去内衣店——内衣店！”
手又被那只熟悉的大手牵起。爱轻轻舔着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小声疑惑：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错觉、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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