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尾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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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隆冬，瀛台的湖面上漂着大大小小的冰凌。原本瀛台的湖水是可以结成冰面的，可是皇帝一次玩笑话却惹来了太后的勃然大怒——“我想到冰上走走。”他只是随口一说，可太后却当了真，命人把冰全凿烂了。
它们一块一块地漂在水上，阻碍着行船，划起桨来更为吃力，太监们顶不爱来这里。可是，这皇宫内院的事情，哪有他们说话的份？他们必须来——因为皇帝病了！
夕阳的余晖穿过白惨惨的窗户纸射到了地砖光滑的表面上，使得这些转块泛起了灰色的光亮。
他——爱新觉罗•载湉——躺在涵元殿里，一动不动。要不是他有轻微的呼吸，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已经死了。
突然，那双眼睛睁开了，嘴唇的哆嗦非常厉害。汗以极快的速度遍布了他的脸庞。它们一滴一滴地滑落，短短几分钟他的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蜷起身子，以为这样做能减轻痛苦，可是没用，抽痛仍在继续，而且比刚才还来得钻心！
载湉翻身，脸朝外，他知道这样无用，可是垂死的人总要挣扎——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前面是白色窗户，光从外面投射进来，让这些窗纸亮得刺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觉得这颜色似成相识——对，这样的颜色；刺眼的，阴森的白色，他见过。
那时，宫女头上的花是白的，地上的雪是白的，大臣脑袋上的红顶子都罩着白布。他们缓缓从他的身边走过，犹如无根的野鬼。这时，有人来到他的面前，轻声道：
“皇上，……殁了，您去磕个头吧。”
谁？谁又死了？是同治，是皇嫂？还是是皇额娘？他听不清楚，只是默默地随着那人走，穿过一个个穿着黑色朝服的大臣……走着走着，他累了，坐下了，再也走不动了……
外面很冷，暖阁内很暖和，暖和得让人窒息。有个女人坐在靠南的短炕上，黑色的旗装外套着一袭白袍。
外面在下雪，是白的。这雪落在了大家的身上，把他们全变成了雪人。他们冷么？她不知道，她已经麻木得不去体会别人的感受了，而自己的……她也不想去过多的关注，因为那里只有伤痛。她在干什么？在抽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在她的周围，让她的脸更为严峻。她在为谁带孝？为姑妈，为丈夫……或许也是在为三年后的……大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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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见右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尾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