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最后一个晚上了。”
锖兔用河水将日轮刀上的血迹冲洗干净，他看向旁边正在处理左手臂伤口的义勇，开玩笑地说到：“见到你受伤绘梨衣要生气了。”
“……只是一点小伤。”富冈义勇有些无奈。
这是刚才杀鬼时疏忽大意留下的伤口，七八厘米长、约有半厘米深，并不影响行动。
选拔高强度高密度的杀鬼训练确实让他们在短短几天里迅速成长了起来，不管是体力、剑术、呼吸法，还是心理。
“狭雾山一共有多少只鬼？”锖兔将清理好的日轮刀放回刀鞘，掏出一块干粮仔细咀嚼起来，“鳞泷老师说有四五十只？”
“我们杀了39只。”富冈义勇表示这个数量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选拔考试里杀的鬼不知道算不算进等级标准里，我记得杀50只鬼就能晋升为柱了。”锖兔扬起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义勇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不要。”富冈义勇毫不犹豫地拒绝。
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在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富冈义勇对于能不能当上“柱”其实没有太大的执念，但正如锖兔提醒他的那样：
“狭雾山以前是鳞泷老师的管辖地，虽然老师隐退后由别的柱管理，但成为‘柱’的话或许义勇就能常驻在这边了哦，那个时候把绘梨衣接回家住也不是不行嘛。”
——这确实是他没有认真考虑过的问题。
富冈义勇穿行在树林里，草鞋踏过草地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柱”有自己的管辖地，和普通队员相比具有更强的固定性，这也就意味着他能够在某处安家。
“好主意。”
富冈义勇观察着视野内的每个角落，绝不错过一丝鬼的踪迹。
经过六天的时间，由于鬼已经被他和锖兔杀了大半，在这茫茫大山上再遇到鬼的概率也就小了许多。
“嘭——”
远处传开一声闷响，余波甚至传到了百米远的地方，鬼愤怒的嘶吼声响起。
那是锖兔所在的位置。
连续六天六夜的与鬼对战，让大家的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为了保证安全，他们不再像前两天一样分开行动天亮后回约定地集合，而是像最开始时那样，两个人分开行动但保持在几百米的距离内。
“哈哈哈，受死吧！”
被锖兔砍断的两只手迅速生长，连同十数只手一同袭来。
贰之型·水车！
利用水车转动身体的特性向后翻转躲开手的攻击，再以旋转的刀刃砍掉鬼手。
尽管应对手鬼的攻击游刃有余，但锖兔还在冷静寻找切段脖子的机会。
手鬼的咆哮声在林中回荡着，它臃肿的身躯并不算灵活，但手臂却如藤蔓般四处挥舞，将附近的树木和石块摧毁。
锖兔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被手臂保护的脖子上，在刚才的进攻中他找到机会攻击了脖子，但宽大肥厚、还被手臂缠绕的脖子不像其他鬼一样，能用尽全力砍断。
“真不错，今晚又有食物了。”手鬼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笑容逐渐扭曲，“鳞泷的弟子可是相当美味——”
“你这家伙——”锖兔愤怒的一刀砍下他的两条手臂，满是怒火的双眼紧紧盯着它，“我要杀了你！”
“那真是可惜。”面对他的愤怒手鬼并不在意，“我已经吃了十个鳞泷的弟子了，今晚你会是第十一个。”
手鬼的其中一只爪子擦过锖兔的肩头，撕裂的布料下渗出点点血珠。
"锖兔！"
此时赶来的富冈义勇自然也听到了手鬼的那一番话，他斩断手鬼的爪子，落到锖兔身侧说到：“一起上吧。”
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彻底砍断它的脖子，那就两个人。
富冈义勇侧身避开手鬼横扫而来的手臂，刀光如漩涡般卷起，精准地刺向手鬼的脖颈。
然而刀刃刚刺入脖领，手鬼的手臂再次袭来。
即使并未言语，他和锖兔也默契地制定好了计划。
接下来的战场主力变成了富冈义勇。
和锖兔的刀相比，他的刀更快、更精，却也更加凶险。
就像平静的深潭。
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满是杀机。
贰之型·水车。
借由水车的惯性，富冈义勇翻身踩上手鬼刚被他砍掉手掌的手臂，他蓝色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与手鬼身后伺机而动的锖兔对上。
壹之型·水面斩。
手鬼的脖子在重击下裂开，鲜血喷涌而出。
“嘻嘻。”
尽管被砍断了一半的脖子，手鬼也不慌不忙地笑出了声。
不弱嘛。手鬼想到，不愧是鳞泷的弟子啊。
可惜，它在狭雾山的这几十年里，有不少剑士能砍中它的脖子。
可惜啊。
还没有一个人能杀掉它。
它和那些被抓进来就没吃过人的小鬼可不一样，每年都能吃到人的手鬼可是一直维持着自己的能力。
四只手臂向富冈义勇抓去，但他依然没有卸力，双手死死地握住刀柄，将日轮刀往手鬼的脖子里推。
在手鬼将他拍出去之前，富冈义勇勉强调整了姿势，他的肋骨遭受了一记重拍。
“咳咳。”
还没得手鬼做出下一步，一阵寒意从它身后传来。
“水面斩！”
刀刃切入方才留下的伤口，锖兔毫无阻碍地切断了它另一半脖子。手鬼的身体轰然倒地，巨大的头颅滚落在地。
“你这家伙！刚才为什么不躲开！”锖兔收回刀，确认手鬼死透了之后，他怒气冲冲地跑到富冈义勇面前训斥他，“明明只需要砍出那一刀就够了！”
富冈义勇擦去嘴角的血迹，抬头望天。
“这时候别给我装傻！”要不是考虑到他刚才受了伤，锖兔早就拽住他的领子晃了。
“我想试试能不能直接斩断它的脖子。”富冈义勇为自己辩解。
“我会向绘梨衣和师傅转告你的英勇表现。”锖兔停顿了一下，“还有真菰。”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富冈义勇挣扎着起身，结果却被痛得面容扭曲，“确实有些严重了。”
虽然刚才避开了要害，但手鬼的力气不可小觑，结结实实挨了一掌的义勇虽然没断骨头，但也伤得不轻。
“就快天亮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说着锖兔捞起他的手搭在肩上，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换一个地方比较好，“现在知道痛了吧。”
“……知道了。”
于是等绘梨衣见到富冈义勇和锖兔的时候，前者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仔细一看动作还有些僵硬；后者则脚步轻快，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怎么样？没受伤吧？”真菰走到前面问到。
敏锐的绘梨衣伸手戳了戳富冈义勇左侧的肋骨。
“……”强忍着的富冈义勇看着她。
“哼！”绘梨衣生气地转过身。
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的真菰走到锖兔旁边，一副头疼的样子：“明明知道绘梨衣会生气怎么还这样……”
“真菰。”锖兔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面具，“他是真不知道。”
知道绘梨衣会生气，所以才想假装没事不让她生气。
富冈义勇的直脑子只能想到这么多。
“恭喜各位通过选拔考试，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鬼杀队的一员了。”产屋敷耀哉微笑着注视着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以后会由餸鸦为大家颁布任务，为各位定制的日轮刀几日将会送到大家手上。”
“大家辛苦了，现在可以休息了。”
“宽三郎、宽三郎。”黑色的餸鸦落在富冈义勇的脑袋上，脚滑的它险些摔跤，幸好动作快地扇动翅膀，“义勇、义勇。”
“绘梨衣——”
不是很在意头上这只餸鸦的富冈义勇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从身后抱住比他矮了小半个头的绘梨衣。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