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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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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学习同一种剑术、同一种呼吸,不同的人也各有特点。
鳞泷左近次之所以让富冈义勇和锖兔一同参加选拔考试,除了两个人的实力已经达到标准以外,还因为他们是能够互相帮助的搭档。
从正面进攻的富冈义勇以“流流舞”精妙的步伐躲开袭来的珠子,而趁鬼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时,一旁的锖兔则选择了更具攻击力的“打击之潮”。
等鬼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匆忙发射的几颗珠子毫无准头,擦着锖兔的头发飞过,他手里的日轮刀精准地斩断了鬼的脖子。
鬼的红眼向上看去,黑发的男孩却连眼神都没有留给它。
“还以为会多花点时间。”将刀上的血甩去,锖兔将它收回了刀鞘,“我们去找下一个吧。”
眼下还是中午,鬼不会轻易现身。
“那边有人。”
他们在山里又转悠了一会儿,本打算再见不到鬼便找个河边休息,没想到刚好在这里遇到了同来参加考试的人。
“你们好,我是锖兔。”见对方并没有拒绝他们的靠近,锖兔主动走了过去打招呼,“这是我的同伴富冈。”
“我是村田,这是山下。”黑发的村田咽下嘴里的干粮后说到。
他旁边棕发的山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想在这里休整一下,可以吧?”锖兔问。
“哈哈哈,当然没问题。”村田连忙摆了摆手,“不如说能有同伴我们也很开心。”
锖兔拉住想要靠近他们坐下的富冈义勇,选择了一个四五米远的安全位置。
“你们有遇到鬼吗?”刚一坐下富冈义勇便问到。
“没有。”山下的声音冷冷的,显然他不是村田那样好相处的人。
“我和山下一路同行,但一直没有遇到鬼,我们碰到的两三个小队都说他们也没有遇到。”村田倒是很乐意和他们聊天,尽管他们都戴着面具,但凭借衣服,村田认出了他们似乎就是前任水柱的继子。
水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中最多人使用的一种,他也是师承一位使用水呼的鬼杀队前队员。
或许是这样,村田对他们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奇怪……”锖兔和富冈义勇对视了一眼。
这可和他们从鳞泷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一样。
“我们倒是发现了一只躲在洞穴里的鬼。”
富冈义勇向他们大致描述了当时的场面。
“还剩下六天,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尽管他说得很轻松,但村田还记得过去与鬼对上时的场面,尽管已经学了两三年剑术,他也做不到像锖兔和富冈这样冷静。
为了迎接夜晚的到来,聊了一会儿天后,富冈义勇和锖兔选择了离开去上游寻找休息之处。
白天的鬼很会隐藏,他们这一路上都没能再找到鬼的踪迹。
“出发吧。”
等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锖兔将火熄灭,整理好东西后起身。
刚醒来的富冈义勇还有些迷糊,他用力拍了拍脸颊,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他转身奔跑在山林间。
他和锖兔分开了不过百米的距离,两个人探查的区域更广,如果出现意外这点距离也能快速地支援。
“总算是出来活动了。”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影,富冈义勇已经锁定了那只大大咧咧在树林中“狩猎”的鬼。
“水之呼吸·柒之形——雫波纹击刺。”
作为水之呼吸中速度最快的一招,在鬼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日轮刀的刀尖便刺向了它的脖子。
鬼的反应不够快,但些微的偏头也让这一刀没能完全砍断它的脖子。
糟糕!
本想用“水面斩”一举杀死对方的富冈义勇却因为对战经验的匮乏慢了半拍,他被油纸伞一把挥开。
“嘻嘻。”鬼阴森森地笑着,“饿了这么久终于要开餐了。”
流流舞!
鬼的攻击虽然速度不及他,但是力道却极大,富冈义勇只得在应付攻击的同时,尝试更合适的招式击杀对方。
鬼的武器是一把血鬼术制造的油纸伞,打开时可以防御攻击,关闭时可以当作武器,伞顶的尖头则淬了毒。
打击之潮!
可惜对方也十分灵活,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也被躲了过去,堪堪砍掉了手臂。
想要彻底杀死它,还得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机会。
“不错的小孩,想必你的味道也像你的剑术一样美味吧。”黑发鬼舔着嘴唇一脸兴奋。
被砍断的右手迅速生长,它展开已经破了几处洞的油纸伞,再次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扭转漩涡!
但富冈义勇等的就是它展开油纸伞、被挡住视线的一瞬间。
他向左一步,扭动全身将手中的刀挥向对方,仿佛高速旋转的漩涡,无情地切割挡在面前的一切。
鬼想要转动油纸伞挡下他的攻击,但相对脆弱的伞边在富冈义勇全力一击面前也无法阻挡什么。
如果是用收起的伞身,大概是能让这一击偏离预定的轨道。
可惜富冈义勇之前就观察过了,这把油纸伞虽然能攻能守,但打开和关闭都需要一秒的时间。
这点时间足够了。
刀砍断了它的头。
“呼呼——”
直到鬼头落地,富冈义勇才略微放松下来。
“果然我们三个人中,还是义勇你的招式更娴熟。”听到动静后就赶来在一旁观战的锖兔说到。
“锖兔你更厉害。”富冈义勇跟着他走到旁边干净的空地上,拿出竹筒准备休息一下。
如果是锖兔的话,应该能比他更轻松的结束战斗。
“刚刚你在战斗的时候我就在想,或许一开始我就会用更有攻击性的打击之潮。”锖兔笑呵呵地挠了挠头发,“不过转念一想,流流舞能守能攻,可能更适合。”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鳞泷老师也说过,即使是学着同样的剑术,在同一种情况下不同的人也会做出不同的应对方式。”锖兔将面具摘了下来,指腹轻轻抚摸着面具上的那条伤口。
“第一次独自面对鬼是什么感觉?”
“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吧。”
“哈哈哈哈!没想到义勇你会这么说!”锖兔一呆,随即大声笑了出来。
这话可不像最初他见到的、那个还有些胆小的义勇会说的。
“我要给姐姐报仇,也要守护我在意的人。”
富冈义勇抬头,穿过树林他望见了弯弯的月亮。
绘梨衣现在是否也在和他看同一个月亮呢。
“义勇现在也成为男子汉了啊。”不知为何,锖兔觉得有些欣慰。
虽然平日里大家都劝说年纪还小,不用把担子都撂在肩上,但锖兔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武力值更高的自己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
“……不要这么说。”富冈义勇鼓起来了腮帮子。
“好好好,我会转告绘梨衣你英勇的表现的。”锖兔逗他。
“这也不必了。”
他们继续说笑了两句,而这一切都在重新戴上面具后归于沉默。
这个漫长的夜晚还没有结束。